豁然开朗之后的毛泽东: 如何通过深刻解读人性,来处理纷繁复杂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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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栩然

发布 | 栩然说(ID:xurans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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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夏日的一天,上海法租界环龙路老渔阳里2号。

“咚咚咚......”门被叩响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谁?”从声音就听得出来,中年男子非常谨慎。

“陈先生,是我。”叩门的青年男子说道。

一听声音,陈先生立刻放下了警惕,他热情的打开了门:“哦,润之啊,快进来”,把人迎进来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跟踪了,才关上了门。

两年未见,二人都非常高兴,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北京,那时北京的“新文化运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也使二人的关系拉近。

住在这里的中年男子,正是时年41岁的陈独秀;而前来拜访的青年男子,正是时年27岁的毛泽东。

陈独秀说:“两年未见,可你毛润之的大名早就灌满我的双耳了,你把平民通讯社的舆论做得铺天盖地,一介布衣就把张敬尧一省督军骂成了过街老鼠,举国上下人人喊打,了不起啊!”

陈独秀说的,正是1919年至1920年由毛泽东主导,湖南学生发动的“驱张运动”。

1919年,时年26岁的毛泽东作为学界代表,率领“驱逐湖南军阀张敬尧赴京请愿团”来到北京,他主持“平民通讯社”专门报道“驱张”活动,每天把150余份揭露张敬尧罪行和“驱张”运动的消息。

1920年张敬尧垮台,可毛泽东闷闷不乐,陷入迷茫。此时,他来到上海找到陈独秀,就是想诉说心中的困惑,寻求解惑之道:

“一直以来,我相信平民的呼声可以唤起统治者的良知,但是如果没有吴佩孚和冯玉祥的倒戈,就是我写再多的文章,联合再多的民众,他张敬尧在湖南照样是高枕无忧。

真正打败张敬尧的是军阀之间的派系矛盾,往根子里说,是洋人收买军阀的钱。

所以,尽管张敬尧垮台了,但这只不过是军阀之间以暴易暴的把戏而已,并不是呼声的结果,更不是平民的胜利。

事实证明,这条路走不通,这也正是我的困惑,还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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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来回踱步,思虑了许久,抬头对毛泽东说:

“你相信民众联合的力量,这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你采取的方式。所谓联合民众向政府请愿,追求的不过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改良而已。

而现今之中国就像一棵树,它的根子都已经烂了,你却还在砍它的枝枝蔓蔓,这能起作用吗?只有一个办法--连根拔除!”

“连根拔除”,这四个字深深的刻在了毛泽东的心里!

那一夜,毛泽东与陈独秀的促膝长谈让他记忆犹新。16年之后,在与美国记者斯诺的谈话中,毛泽东曾这样回忆他在上海与陈独秀的这次会面:

“陈独秀谈他自己信仰的那些话,在我一生中可能是关键性的这个时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20年夏天,在理论上,而且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我已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

显然,青年毛泽东已经通过实践证明,想要解决军阀对于中国的问题,之前的做法还未触及到根本!

1919年7月时,他还曾创办《湘江评论》来呼吁群众,可到8月时就被军阀张敬尧查封;接下来,他又写文章来进行“驱张运动”,可这一次他又发现仅靠笔杆子写写文章、呼吁呼吁,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他一直困惑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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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陈独秀说出“连根拔除”四个字时,毛泽东顿时茅塞顿开!

同年6月18日,毛泽东就在上海《时事新报》发表了《湖南人民的自决》,里面写道:

“社会的腐朽,民族的颓败,非有绝大努力,给他个连根拔起,不足以言摧陷廓清。这样的责任,乃全国人民的责任,不是少数官僚政客武人的责任”。

 

 

2

1927年5月下旬,湖北武汉。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从敲门声音中就可以听得出来,敲门的人非常焦急。

果然,两个敲门的人在门外催促:“润之、润之,快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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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快步跑到门前,看到两人后不由得一怔:“易礼容、柳直荀,你们怎么来了?”然后,迅速让二人进屋。

易礼容、柳直荀二人衣衫不整,一看就是逃难而来。一进屋,二人就哭丧着脸说:“润之,救救湖南的同志们吧!许克祥一开始对我们下手,我们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上万农军围长沙,许克祥手下只有一千多人,可是中央一纸命令,却让我们放下武器,可结果呢?上万人头落地,我们那么多的同志成为刀下鬼。”

易礼容、柳直荀二人说的,就是1927年5月21日,许克祥在长沙发动的“马日事变”,大肆屠杀共产党人,由于中共中央下令湖南省委采取退让,半个月内湖南省被屠杀的革命人士达万人以上。

毛泽东心如刀割,他连夜来到了时任中共总书记陈独秀的办公室:“为什么?为什么要下达不抵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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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回答:

“如果反击,国共之间还要不要合作?别忘了许克祥的33团是国民政府的军队,他们惹的事,只能让他们自己去调查处理,而不是我们共产党组织的农民武装去消灭。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是小党,不能树敌太多,只有忍辱负重才能争取团结,蒋介石已经公然背叛了革命,北方还有奉系虎视眈眈,现在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国民政府这边,难道要和汪精卫、谭延闿、唐生智他们翻脸吗?”

毛泽东反驳说:

“汪精卫、谭延闿、唐生智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革命力量,他们现在口口声声说要合作,那是我们还没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底线,他们就会和蒋介石一起联合起来杀我们共产党。”

陈独秀回复:“我何尝不知道呢?可我们毕竟是小党,只能以国民党作为革命的主力。”

毛泽东说:“那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汪精卫倒向反革命,任人宰割?”

陈独秀说:“汪精卫的态度是有摇摆,不是还有冯玉祥吗?”

毛泽东说:“西山会议反共,我们只能依靠蒋介石;蒋介石反叛了,我们又寄希望于汪精卫;现在汪精卫摇摆不定,我们现在又寄希望于冯玉祥?冯玉祥现在最关心的是打倒他的死对头--奉系张作霖,现在谁有实力和他联合起来打奉系他就会重视谁,他不会在乎我们,因为我们手上没有兵。”

......

这一次冲突,使毛泽东与陈独秀在政见上分道扬镳。毛泽东深知,其实二人之间的政见分歧早就有之,只不过这一次扩大化、明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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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早期,陈独秀就将工作重心放在了北伐上,而毛泽东认为工作重心应该放在“农民运动”上,为此陈独秀还训斥过毛泽东,说农民运动“糟得很”、“过火”、“痞子运动”......

为了真正弄明白农民运动是对是错,毛泽东还特意到湖南醴陵等地的农村实地考察,在问到“农会好不好”这个问题时,农民们说了一大堆的“不好”:女人都可以进祠堂了、一家只能喂三只鸡鸭、过年不让打牌打麻将......

在问到“要不要撤销农会”时,农民们却异口同声的说“不能撤销”,因为农会的好处远远多于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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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的事实证明,“农民运动”的路线是正确的,为什么陈独秀却一直反对呢?

....

在毛泽东看来,陈独秀的路线是“右倾投降主义”,这样下去大革命必然失败!

不管是长期以来路线上的分歧,还是因马日事变而引发的争吵,毛泽东都与陈独秀越行越远,最终事态的发生也证实了毛泽东的预言--大革命失败,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

自此,陈独秀离开了中共领导岗位。

 

3

从1920年在上海时与陈独秀的政见相同,到1927年与陈独秀在政见上的分道扬镳,从“驱张运动”的失败,到大革命的失败,一系列纷繁复杂的经历曾让毛泽东迷惑不已......

直到他在实践中不断总结,深层次解读了人性之后,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归根结底,一切问题的答案都来源于四个字--切身利害!

从人性深处来讲,每个人做决策的根本依据,就是切身利害!

这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从他写的很多文章里都能看得出来,就以1937年8月写成的《矛盾论》、1925年12月写成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以及1957年6月19日写成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来说明吧。

先说说《矛盾论》一书吧,其中提及了几个重要观点:矛盾的普遍性、矛盾的主次性、矛盾发展的不平衡性以及矛盾斗争的两种基本形式(对抗性的矛盾和非对抗性的矛盾)。

这些概念看起来很抽象、很难懂是吧?其实不然,这很生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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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矛盾的普遍性来说,人性的需求也一样存在普遍性:人有吃饭的需求、休息的需求、安全的需求、求知的需求、娱乐的需求、社交的需求、受尊重的需求......各种各样的需求,不可能有什么方法能一次性满足所有需求。

从矛盾的主次性来说,矛盾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一定有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所以也不必去平均关注所有矛盾,只需抓主要矛盾即可。从人性上来说,这些需求也不是平衡发展的,一定有一个需求是当前最主要、最迫切的需求,重要性远超其他需求。

就拿农民阶级来说,“吃饭的需求”才是主要矛盾,也就是他们的切身利害,只要抓住了这个主要需求,他们就会跟随于你,其他需求都可以为主要需求让路。

显然,毛泽东看清了这一点。1919年他就在《湘江评论》的创刊宣言中指出:“世界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什么力量最强?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

后来,当毛泽东提出“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时,农民们明知道只要去打仗就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需求”,为什么还那么坚决的行动?因为这句口号这满足了他们的主要需求--吃饭问题,其他需求都必须为主要需求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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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蒋介石在1934年的2月10日搞的“新生活运动”,他认为当时的中国人举止太不文明了,随地吐痰、走路抽烟、头发很长、厕所太臭、吃饭不好看......所以,只有人人参加新生活运动,才能让中国人民都成为文明的国民,才能改变国家的命运。

我的乖乖,这个“新生活运动”也太不接地气了吧?农民们连“吃饭问题”这个主要需求都解决不了,肚子都吃不饱,饿都快饿死了,你还要求他们要讲文明、懂礼貌、讲卫生、勤洗手?这简直是“何不食肉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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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再说回《矛盾论》,里面矛盾斗争的两种基本形式--对抗性的矛盾和非对抗性的矛盾。

什么意思呢?刚才说到矛盾具有普遍性,人性需求也存在普遍性,不可能存在什么方案能一次性满足所有需求,只要抓住了主要需求,其他需求都可以暂时让路。

所以,如果一群人的主要需求是相反的,那他们之间就不可调和,只能以斗争解决问题,所以叫“对抗性矛盾”;反之,如果一群人的主要需求是一致的,只是在其他需求层面出现了摩擦,那么这些都可以调和,所以叫“非对抗性矛盾”。

用《矛盾论》去解读1920年毛泽东与陈独秀在上海的对话内容,以及1927年毛泽东与陈独秀在武汉的对话内容,去解释当时的事态为什么发生,一切就会无比清晰!

1920年的驱张运动,各路军阀的切身利害是各自势力范围的争夺,仅靠发几篇驱张的文章只能“挠挠痒”,根本没有触及到他们的主要需求,所以仅仅依靠包括毛泽东在内的一群湖南学生情愿,也不可能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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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那些军阀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利益,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触碰自己的切身利害吧?

事实也证明,无论是自下而上的情愿,还是自上而下的改良,都没有触碰到切身利害,所以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

要从根本上解决中国的问题,只能是陈独秀所说的“连根拔除”,这一点毛泽东也非常同意,这就促成了二人在政见上的相同!

但是,靠什么力量才能“连根拔除”呢?在这一点上,毛泽东和陈独秀给出的答案不同。

在陈独秀看来,只能依靠军阀,利用军阀之间的派系矛盾来解决问题。那么,哪个军阀最能解决其他军阀呢?国民党!因此必须要促成国共合作,必须要促成北伐,然后依附于国民党,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要忍辱负重。

在毛泽东看来,只能依靠农民阶级,因为农民阶级的主要需求是“吃饭问题”,是土地,这就与各军阀的切身利害形成了“对抗性矛盾”,因此斗争的意愿最坚决!同时,中国人口农民占有绝大多数,民众联合起来的力量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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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思想路线方面的差异,导致了1927年二人在政见方面的分道扬镳。

陈独秀错就错在,他依靠于国民党这个军阀,但并没有满足国民党的主要需求,因此在他眼里国民党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但在国民党眼里共产党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旦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就可以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毛泽东则通过在湖南醴陵等地的农村调查,发现众多农民说农会不好,但都不同意撤销农会,为什么呢?因为农会的这些“不好”只是“不好”在一些次要需求上,之所以不同意撤销农会,是因为农会能满足农民们的主要需求。

毛泽东相信,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导致大革命失败后,其本人离开了中共的领导岗位,在随后中共生死攸关的“八七会议”上,毛泽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答案一、武装斗争!

因为军阀们只在乎自己的切身利害,不会在乎共产党的切身利害,所以他们靠不住!只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依靠自己,才能解决“连根拔除”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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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二、土地革命!

因为“吃饭问题”是农民的主要需求,只有土地革命才能满足这一需求;同时,农民阶级与军阀之间属于“对抗性矛盾”,只有通过土地革命才能撬动广大农民的行动力,只有通过广大农民的力量才能将军阀们“连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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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开头便一针见血: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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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靠什么依据来识别敌人和朋友呢?其实就是凭借各阶级的“切身利害”、主要需求方向的异同,以识别各阶层之间是“对抗性矛盾”还是“非对抗性矛盾”。

接下来,文章用大量的篇幅分析了各个阶级的现状:地主阶级、买办阶级、中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游民无产者、失了土地的农民、失了工作机会的手工业工人、军阀、官僚、买办阶级、大地主阶级......

分析什么?其实就是分析各阶级的主要需求是什么,他们之间是对抗关系,还是非对抗关系?

最终,文章得出结论:

“一切勾结帝国主义的军阀、官僚、买办阶级、大地主阶级以及附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反动知识界,是我们的敌人。

工业无产阶级是我们革命的领导力量。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

那动摇不定的中产阶级,其右翼可能是我们的敌人,其左翼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但我们要时常提防他们,不要让他们扰乱了我们的阵线。”

识别敌人好说,识别朋友也好说,可为什么说中产阶级“有可能是敌人,有可能是朋友”呢?依然要从从切身利害出发,文中深入剖析了这一阶级的特点:

“他们在受外资打击、军阀压迫感觉痛苦时,需要革命,赞成反帝国主义反军阀的革命运动;

但是当着革命在国内有本国无产阶级的勇猛参加,在国外有国际无产阶级的积极援助,对于其欲达到大资产阶级地位的阶级的发展感觉到威胁时,他们又怀疑革命。”

正因为他们在主要需求上的患得患失,就造成了他们政治态度的妥协性、两面性。

你看看,论点论据充分,逻辑分析明确,一切都那么清晰!

正是在此文的基础上,才会有了后来“统一战线”的说法。

怎么统一战线呢?就是把那些主要需求方向一致的阶层群体全部集中起来拧成一股绳,对抗那些主要需求方向相反的阶层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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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保证能对抗胜利呢?毛泽东的回答就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只要我能集中最广大的人群,我就能保证胜利。

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那么,如果“朋友”之间在主要需求方向一致,在次要需求方面出现了摩擦,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在毛泽东建国后《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可以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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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的开文直接点明主题一样,此文一开始也是一针见血,指出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

“为了正确地认识敌我之间和人民内部这两类不同的矛盾,应该首先弄清楚什么是人民,什么是敌人。”

接下来,文中清晰的进行了区分:

“敌我之间的矛盾是对抗性的矛盾。人民内部的矛盾,在劳动人民之间说来,是非对抗性的。”

“一般说来,人民内部的矛盾,是在人民利益根本一致的基础上的矛盾。”

再接下来,文中列举了一系列的人民内部出现的问题:肃反问题、农业合作化问题、工商业者问题、知识分子问题、少数民族问题......

既然这些问题都已经被定性为“非对抗性矛盾”,那么怎么处理呢?文中说道:从大局上统筹兼顾、适当安排--

“这里所说的统筹兼顾,是指对于六亿人口的统筹兼顾。我们作计划、办事、想问题,都要从我国有六亿人口这一点出发,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

最后,文中进行了总结,也指引了前方的路线:

“巩固同苏联的团结,巩固同一切社会主义国家的团结,这是我们的基本方针,基本利益所在。”

你看看,无论是革命时期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还是建国后《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处理各种纷繁复杂矛盾背后的思想一致,行文的结构一致,概括和总结问题的依据也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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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对人性深层次的洞察,对问题深层次的见解,对解决方案深层次的剖析,都来源于毛泽东曾经的困惑,以及后来的豁然开朗。

毛泽东也不是神,他也遇到过太多难解的困扰,只是他通过实践和阅历的增加,一步一步化解了这些困扰,并且形成了方法论。

读历史,我们不仅仅是要思考那时的形势,更要用于解决自己当下的问题。

就拿我们生活、工作来说,是不是也如《矛盾论》所说,会存在普遍的问题、特殊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次要的问题、变化的问题、对抗性的问题、非对抗性的问题......

你会发现,几乎每一个问题都有吧?那么面对这么多纷繁复杂的问题,你是不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呢?

这时候,就看看《毛选》吧,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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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夫妻关系,夫妻之间都想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但生活中又经常会出现一些摩擦:育儿理念差异、消费观念差异、沟通方式差异、生活习惯差异、处事方式差异......

怎么办呢?

这就可以借鉴《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里的理念,先理清各自的需求,对自己的主要需求、次要需求等按照重要性进行排序,区分这些矛盾是“对抗性矛盾”还是“非对抗性矛盾”。

既然并不能在所有问题上都达成一致,那么接下来的夫妻关系中,就主抓主要需求,兼顾次要需求即可。

再比如说,曾经的朋友成为了现在的竞争对手,该怎么处理双方的关系呢?

同样,可以列出自己的一系列需求,按照重要性进行排序,区分主要需求和次要需求,以此定性二人之间是“对抗性矛盾”还是“非对抗性矛盾”。

当我们读通了《矛盾论》等书中的精华,并实际运用到处理自己的生活、工作中遇到的各种各样问题时,一切都会豁然开朗!

这里面,揭示了三个重要的法则:

1、既然我们不可能同一时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么只抓最主要问题,兼顾次要问题即可。

2、既然我们不可能同时获得所有人的支持,那么寻求大多数人的支持,再让更多的人成为“朋友”即可。

3、矛盾是有运动性的,也就是说主要问题、主要需求是会变化的,我们要根据变化调整策略。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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