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无人机的未来，是大型隐身化还是小型蜂群化？

NO.1095 - 攻击无人机的未来

作者：雕鸮 / 编辑：冷小军

来源: 冷热军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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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7日，美国空军的一架无人机在阿富汗坎大哈击毙了一名恐怖分子，现代攻击型无人机的「罪恶史」正式揭开了序幕。到如今，无人机已经成为了现代战场上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它可以是最直接的打击手段，将精确制导炸弹扔到恐怖分子的头顶；它也是最关键的侦察手段，长时间的滞空能力让它比传统侦察机更具效率；它还是至关重要的战场通信节点，是特种作战行动中最关键的前出传感器单位之一。在近二十年间，仅仅美国的攻击无人机就取得了超过6000人死亡、上万人受伤的「战果」，当然，其中也不乏被卷入攻击的平民和友军……

中国制造的彩虹4攻击无人机

但是，现代攻击无人机仍然存在许多短板，如飞行性能有限、在高烈度战场上存活性低、单次火力投射能力有限等等。身为战争明星的「察打一体无人机」未来将走向何方，也成为了各国军事科研机构最为关注的问题之一。目前，攻击无人机的未来发展路线基本上可以分为两派——以质量取胜的「大型隐身派」，和以数量取胜的「小型蜂群派」。

触手可及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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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距离我们最近、最接近实用化的未来无人机，是「大型隐身派」。相比起普遍使用螺旋桨的当代常规无人机，大型隐身无人机基本上都采用了更先进的喷气式涡扇发动机，其飞行速度也将从现在普遍的几百公里提升到0.8马赫左右的亚音速，甚至将具备超音速突防的能力。

波音的X-45无人战斗机（验证机）

除了发动机外，大型隐身派的无人机大都具备两个特征——将机翼与机身融为一体的飞翼隐身布局，以及更大的弹舱乃至外部武器挂架。飞翼隐身布局对于军迷来说并不陌生，诺斯罗普推出的著名B-2隐身轰炸机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和常规隐身布局不同，柔性曲面隐身在技术难度上更高、且会降低飞行器的低速机动性，但换来的是更加强大的隐身性能和高速飞行性能。得益于当代各国航空工业水平的进步，柔性曲面隐身技术和飞翼布局将不再是美国的专利。

目前公开的信息显示，英国BAE公司的「塔拉尼斯」未来攻击无人机，俄罗斯苏霍伊的S-70重型无人侦察/攻击机，和中国的未来隐身攻击无人机，都不约而同地采用了飞翼隐身布局，当然，更不用提美国的联合无人战斗机系统了。

俄罗斯的S-70无人机

这种大型化的隐身无人机相比现在的无人机，具有极大的优势，以及一些有点尴尬的劣势。英国军事专家托马斯•麦克米兰曾刊文指出了未来隐身攻击无人机的四大特点：

首先，它将具有更大的腹部或机翼埋入式弹舱，单次对地火力投射能力要比现在的MQ-9无人机更强；其次，它要具备空中加油的能力，从而实现24小时、全天候的滞空行动；再次，它的飞行速度将达到或超过音速，并且具备超低空攻击敌方地面单位的能力；最后，它需要能够与现有的隐身战斗机实现联网作战，成为有人隐身战斗机的「忠诚僚机」。

波音推出的忠诚僚机原型机

而按照美军的描述，未来的隐身无人机将成为对称战争中突破敌方防空网的「第一把匕首」，甚至考虑在这些无人机上安装先进的定向能武器以精确摧毁敌军的雷达、防空系统等等。

昂贵的消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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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隐身大型无人机也有短板，那就是太贵了。众所周知，美军目前仍然将无人机视为「昂贵消耗品」，而不是宝贵的、难以补充的战略资源。然而，未来美军的隐身无人机价格大概会在1500万美元左右。别看这1500万美元看似不多——如果要造个几百上千架以满足和隐身战斗机的「高低搭配」需求，那也不是一般的国家能够承受的。

除此之外，这种隐身大型无人机往往被视为有人战斗机的重要搭配，如果要实现这一目标，它需要一个完整的、先进的通信体系支撑才能实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战斗机较为落后、数据链不完善的国家也难以将隐身大型无人机的作战效能发挥到极致。

最后，这种隐身大型无人机的生产技术仍然被掌握在极少数具有自主生产第五代战斗机能力的国家手上，诸如韩国、伊朗、印度、巴基斯坦等缺乏航空工业基础的国家，是很难生产出真正意义上的隐身大型无人机的。即使真的为了面子去造一架出来，恐怕也会像伊朗的F-313「征服者」战斗机一样，成为一个只有壳子、没有实际作用的摆设。

不是蜂群的「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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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目前已经取得极大进展、甚至已经接近实战的大型隐身无人机，「小型蜂群化」无人机的发展却相当迟缓。有趣的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蜂群无人机」已经投入了实战。近年来，驻叙俄军基地频繁遭到武装分子发动的无人机空袭，而这些武装分子所惯用的攻击方法，就是用大批廉价自杀式无人机向俄基地发起「饱和突袭」。

军事专家迈克尔•萨菲认为，它可以看作是一种和蜂群无人机类似的进攻手段，甚至可以说是蜂群无人机的「祖先」，但并不是用大批小型无人机同时发动攻击就能被称为蜂群攻击。

美国雷神公司的蜂群无人机测试

他指出，蜂群无人机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其智能性。和其他无人机不同，真正意义上的蜂群无人机具备信息同步、自动驾驶、自动判断和自动打击能力，并且能够按照程序形成攻击轨道，操作者只需要设定攻击目标，这些无人机就能自己发动攻击。

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任何一款无人机具备这样的能力。因此他认为，目前蜂群无人机的发展尚处于初步阶段，只有人工智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和军事应用，才能有效推动蜂群无人机的发展。

革命性的遥远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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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目前唯一公开承认研发蜂群无人机的国家，美国空军学会的专家曾指出，蜂群无人机就像是一个分布式大脑在同时控制着数以十甚至百计的终端单元，每一个攻击单元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它们又听从大脑的指挥。就像在橄榄球赛场上，同时有五十个思想统一的运动员抱着球向你冲来。美军认为，蜂群无人机能够极大地提升空战和空对地攻击的效率，甚至能够引发空战的革命。

不过，蜂群无人机也有它的局限性。首先，蜂群无人机以量取胜，这就意味着它的体积注定不能很大，而体积则限制了它的飞行性能和距离。目前，美军正在考虑将一部分B-52或B-1轰炸机改为搭载蜂群无人机的「无人机母舰」，但这些大家伙在抵达敌方空域之前，仍然是有被击落的可能性的。

中航工业的隐身无人攻击机

除此之外，蜂群无人机对科技水平尤其是人工智能和数据链水平的要求更高，这意味着能够打造一套蜂群无人机系统的国家将屈指可数。就目前来看，真正意义上的蜂群无人机距离我们还很遥远。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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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各国研究方向来看，未来攻击型无人机的发展大势仍然以大型化的隐身攻击机和「忠诚僚机」为主，以蜂群无人机的研究和测试为辅。如果将来人工智能技术能够被安全地用于军事化，那么它不仅仅将催生出真正的蜂群攻击无人机和无人机母舰，甚至能够与现有的隐身攻击无人机融合，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无人化空战」。

正如科学家所预测的那样——科技水平越高的战争，伤亡人数就会越少，最终「无人战场」将被实现。而无人机的辉煌，只是第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