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道尔科幻短篇:COS基德的男人

  总写时局也没意思,今天换个风格,发个以前写的科幻短篇:

原创 郑南道尔 郑南道尔 2018如果换做别的姑娘,恐怕不会在咖啡厅里和这个戴着嵌有蓝丝带的白色礼帽、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陌生人说话,毕竟这COS怪盗基德的扮相看上去过于奇怪。

  然而,作为一个小说爱好者,我最大的缺点之一、便是难以克制自己对带着一点点神秘的浪漫剧情的偏好,再加上,这位相貌85分以上的男人前来搭讪的第一句话还比较符合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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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看《银河帝国》?”他略带微笑说出这话的同时,用右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深蓝色衬衣上打着和漫画中一样的红色领带。

  “还好,科幻类的书我一般都不讨厌。”我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漠,不能让对方看出我对他的好奇。

  “能够看《银河帝国》的女生,倒像是可以成为我朋友的人。”

  他明显傲慢的口气却更激起了我的好奇,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扮成怪盗基德模样?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没有几位客人的咖啡厅里找我搭讪?他是想撩我吗?总之,先看看他想说什么吧。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得做出必要的反击。

  “哦,那样的话得看我有没有兴趣。”我冷冷地应道,“你是很喜欢COS基德吗?这身装扮看上去有点奇怪。”

  “在柯南的人物里,我比较喜欢基德这个人物,不觉得他很酷吗?”他对我的用词似乎显得有点不悦。不过还没等我回答,他便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阿西莫夫可能是科幻小说作家里最喜欢推理模式的,他完全可以做一个优秀的侦探小说家,但如果让青山刚昌来写科幻小说,却未必能写好。”

  “可能吧,侦探小说需要缜密的逻辑思维,而这样的思维在创造力上一般会有所欠缺,科幻故事却对创造力和想象力要求很高,阿西莫夫的确是罕见的能将这方面都做到极致的天才。”我想了想,这样接上他的话。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他白皙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惊讶的神情,“果然能看《银河帝国》的姑娘非同一般,大约是能听的进我下面这段话的人。可能你会觉得我这样说很突兀,但请不用介意这个,与这相比,讲些有意义的话才比较重要。”

  “你是一直这样撩妹吗?还是真的想说些什么?”我更加好奇了,虽觉得可能这只是对方借以撩妹的一种套路,却又不想打断他奇怪的表述。

  “撩妹?基德在现实中的确是有不少女粉丝哦,”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过总是庸俗的人太多,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趣的人是很少的,多是些只知谈论些俗事之辈。像你这样有见地的可并不多见,所以呢,今晚希望我们能谈些有趣的事情。”

  “那么,你想谈什么?”好奇心让我决定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幻灭感吗?或者说,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失真感?”他的问题有些突兀。

  “有时候会有,感觉这个世界像是似曾相识的,比如我时常会看到一些dejavu”的画面,就像是在哪里曾看到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样,就感觉这个世界或许是有前世的,而平行宇宙也或许是存在的。”

  “是吧,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像dejavu,不同的人经历的频次是不一样的,如果比较少,可能不会有特别的感觉,但如果经历的多,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失真感,这样的人也更可能会相信轮回转世、或者平行宇宙之说。现在所看到的,不过是同一个人在其他世界所经历过的,亦或是同一个灵魂在不同肉体上的体验。”

  “可能是吧,也或许是一种精神控制作用,使我们产生了似曾相识感,包括梦境中的一些事情,也许真的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但在我们这一世、到目前为止还没体验过的事情。我总觉得目前人类的科技还太落后,如果科技再有大的进步,很可能就能说明这种谜一样的体验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为这样的谈话感到有些兴奋了,这是我平时偶尔会琢磨、但一直缺少深入讨论的话题,平时公司里的同事一般谈的都是上哪儿旅游、去哪里购物、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这样的事,这些雷同的话题已经让我望而生厌,所以偶尔一个人来咖啡厅读读科幻小说。

  “你对这两天新闻里某国出现的基因编程婴儿怎么看?有没有觉得很害怕?”

  我想了想,说:“这两天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都说未来已来,都有些恐惧。但我倒觉得基因编程技术的进步是不可阻挡的趋势,虽然人类都希望它可以做到安全和可控,但往往会由于真实世界中利益的驱动而导致一些突破在人类还不能把控它之前就出现。这的确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恐慌心理,我们害怕这个世界会更加不公平,用中国的典故来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或许真会随着富人的用钱改造基因来实现,而随着一些人利用基因技术来延长寿命,连死神都会变得不平等,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啊!”

  “这的确是一个角度,科学家们从人类基因库安全的角度对这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者进行批判,政治派别们从意识形态的角度对人类在这种技术进步下的黑色未来进行展望,商人们从市场需求和利益的角度来分析前景,法学家们从规则的角度,普通人从伦理的角度对主谋进行控诉,但总体而言,人们都是基于现在和未来进行评判,而我以为,此事真正应该引发关注的焦点却是回溯过去,即人类的起源问题。我们真的是经过漫长年月的进化才变成如今的人类的吗?有没有别的可能?比如生物编程的制造?”

  “什么,你是指进化论是不对的,我们是某个神的作品?”

  “存在这种可能性对吧?不是吗?在宗教中,往往只有神才可以造人,比如基督教中的上帝,可是如今人类通过基因编程,已经可以生产’转基因人’,如果在茫茫宇宙中,地球如今的文明和科技还是非常落后的,那么比我们高许多的文明和科技,为什么不能做到像如今的基因编程一样来制造地球人?至少,当人类的科技可以通过基因技术开始制造物种,那么按照基督教的观点,人自身已经变成了神、或者接近了神的境界,这样的神并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一个实体的物质存在,只是比我们更高等级的文明罢了,而这个神的代号可能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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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像电影《普罗米修斯》里的情节那样,我们是另一个高等文明的产物?”

  “是的,至少这是一种合理的假说。你看过《西部世界》吧?或者说和那里面一样,我们不过是一种科技的制造,而非进化,或许我们就是那样的机器里,填充生物材料,然后通过三维打印技术被制造出来的。”

  “或许我们一开始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么之后我们为什么还能自我繁殖呢?我们如今制造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即便能在三维打印机中填充金属材料,然后打印出来,可是机器人却不能自我繁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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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是这样的,假如我们是高等文明用生物材料打印出来的生物机器人,但这种方法虽然简单,却会使得我们没有亲情,而理论上我们的造物主应该是模仿他们的外形和社会架构来制造我们的,如果说我们是一场大型游戏,那么他们也会赋予我们仿真的社会架构,即男女间的性行为、繁衍后代的能力和组建家庭和社会伦理的能力,正如我们现在发明的电脑游戏中往往代入我们这个社会的真实逻辑一样。”

  “所以你是说我们这个世界有可能是一场游戏?”

  “这只是一个比喻。”“基德”扶了一下镜片,“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就和《西部世界》的架构一样,实际上不论是金·凯瑞演的《楚门的世界》,还是基诺·里维斯演的《黑客帝国》,都反映了类似的主题世界、或者说,我们是在一个超大型游乐园中,我们只是游戏中的人物,而基因的程序猿们,则和我们这个世界的码农一样在设定我们的游戏程序。”

  “这听起来有点荒诞!”我忍不住说。

  “天才与疯子一样、都有荒诞的言行,但离经叛道的背后,却一半是荒唐、一半会产生新知。就看谁有慧眼可以区分。大多数人往往是经验主义者,但真正的科技进步却往往是背离大多数人的经验和常识的。要想获得真知,我们必须有大胆的假设,当然,之后的求证则必须小心和严谨。”

  “那么,你有发现什么证据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证据,不过从东西方文化中的神话、传说和宗教来看,许多题材往往说的具有高度相似的内容。比如有关大洪水的纪录在世界各地几乎都有,而在大洪水之前地球上曾有过高度发达的文明,则是一种很大的可能。比如亚特兰蒂斯的传说流传到现在,在阿联酋的迪拜和中国的三亚都建起了名为亚特兰蒂斯的七星级酒店,而亚特兰蒂斯的光文明,似乎也流传到如今的“光照会”和共济会中。但我觉得更有意思的是,有关月球的事情。”

  “月球?那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觉得地球上的人为什么只能看到月球的同一张脸?而看不到月球的背面?”

  “那是因为月球自转几乎和地球的自转同步的缘故吧?记得书上似乎是这样说的。”

  “但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月球和地球都在自转、且速率并不完全一样,那地球上的人应该总归能看到月球的更大面积的区域才对,但实际上地球上的人们只能看到月球59%的面积的那张正脸,却看不到月球背面,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即月球并不会自转,而是只是围绕地球公转?而如果月球不会自转的话,那么它就不是一个天体,很可能是一个人造物,甚至它本身就是一艘巨大的太空船,里面或许存在着高等文明,地球人或许以为月球是荒芜之地,是围绕地球为中心运转的天体,但事实可能恰恰相反,月球才是地球的中心要素和高等文明所在之处,或许月球里面是空心的,又或者月球背面或许就是秘密所在之地。而中国古代神话里的嫦娥奔月等传说,似乎也在证明着月球上是有文明的。”

  “这只能是一种假说,难以证明吧?”我说。

  “的确,听上去这似乎过于玄幻。但有一点,我们都知道目前只有美国登上过月球,且还一直被传是造假的,但如果月球上没有好东西,那么美国、中国、俄罗斯、印度、日本等大国为何还在积极筹备登月计划?月球上的好东西可能是矿物和新能源,但更可能有某些高科技的发现,而美国为了独吞这样的高科技和新能源,就抛出了登月伪造之说以图迷惑对手,从目前大国对于登月计划的热衷来看,这绝不只是门面工程和概念工程,月球上应该有极有价值之物,甚至不排除与高等文明接触的可能。”

  “更有意思的是,我读过一本小说叫做《宇宙通鉴》,其中有一段假说便是人类的’通天塔’计划实际就是指建造登月飞船,而月球上的‘上帝’因为害怕地球文明逃离这个行星囚室、便破坏了人类统一的语言,导致这艘飞船的失败,而如今很多地方都还纪念着通天塔计划,比如欧盟总部的造型便是通天塔、又比如位于陆家嘴的上海最高的建筑上海中心、其造型也是通天塔状。人类重建通天塔之心不死,正如几个大国的登月计划。而那本小说中更是提到,人类的许多器官中都带有一个月字,比如眼、鼻、肝、脏、脾、胃、肺、肾、肌肤、臂膀、脚等,就是因为人类在词源上就被打上了月球文明的烙印,以永远记住自己是源自月球。”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逻辑,但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道理,”我听的已经有点入神了。

  “在英文中月球叫做Moon,和中文中母亲的母字的发音是非常接近的,这似乎可以这样去理解,即在月球人的设计中,月球是地球的母文明。”他接着说。“而最早时,人类也的确是母系社会。我们的农历,也是根据月亮的运行法则来制订的,以掌握我们的农时。”

  忽然,基德抬起左手腕,看了看银色的手表盘,“很可惜今晚不能继续聊下去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那么,后会有期了!”

  “哦,那好吧。”我其实还不想结束这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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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最后送你一个礼物!”基德站起身离开的同时,转身向桌上扔出一个弹丸样的东西,很快便消失在一阵带着清新香气的烟雾中。

  “这家伙还真是当真了,连离开的方式都要这样COS漫画吗?有本事你怎么不学基德翼装飞走!”我心里恨恨地说。

  借着咖啡厅落地窗外飘进的月光,我突然发现面前的地上还留下一个叠好的白色纸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这次中国基因编程事件的两个婴儿分别被起名叫露露和娜娜,合在一起就是露娜,即英文Luna(月亮)的谐音。

  以上。”

         落款是四个字:黑羽快斗。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借着月光的阴影,想象着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夜幕中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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