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掌舵”欧盟，欧美俄中四方博弈走向何方？

自7月1日起，德国将担任为期半年的欧盟轮值主席国。在欧美分歧日益凸显、矛盾“多点开花”的大背景下，如何定位欧盟与美国这对传统盟友的现实关系，成为“掌舵者”德国需要面对的棘手问题。

分析人士指出，欧美之间的矛盾既反映出多边主义与单边主义的对垒，也是不同利益诉求的冲突。这些矛盾在新冠疫情等问题影响下呈现加速发展势头，或已令欧美关系出现“结构性变化”。未来，欧洲将在国际舞台上寻求更大独立性。

5月18日，在德国柏林，德国总理默克尔在与法国总统马克龙（未在画面中）的联合视频记者会上发言。（新华社/路透）

“严寒”已至

“美欧之间的‘严寒’”——法国《世界报》日前以此为题，刊文描述在美国总统特朗普任内不断恶化的跨大西洋关系。

过去三年多来，欧美之间龃龉不断。从伊朗核问题到中导条约，从防务开支到“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从气候变化到数字税，欧美这一对传统盟友在安全、经贸和国际治理等方面都出现严重分歧。

近来，双方矛盾似乎更加尖锐。特朗普6月中旬以德国国防预算太低为由，宣布将大幅削减驻德美军人数。德国各界对此严厉批评，称这“不是对待合作伙伴的做法”。对于美国计划扩大对“北溪－2”管道项目制裁一事，德国外交部日前发表声明指出，美方的制裁将是对欧洲能源安全和欧盟主权的严重干涉。

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也令欧美关系雪上加霜。疫情初期，美国曾经截留运往德国和法国的口罩，从当时疫情严重的意大利擅自运走病毒检测试剂盒，甚至企图将德国的新冠病毒疫苗研发成果据为己有……在欧洲急需援助之际，美国不仅隔岸观火，还落井下石，让欧洲盟友们寒心。

德国总理默克尔5月底在阐述德国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期间的外交和安全政策时说：“美国是欧洲的主要伙伴。当然，我知道现在与美国合作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从气候变化到贸易政策，以及当前对于国际组织在抗击疫情中的重要性，双方都有分歧。”

2017年3月17日，在美国华盛顿，美国总统特朗普（右）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左）举行会谈。（新华社/法新）

6月26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就美国计划缩减驻德美军一事接受群访时表示，不要想当然地认为美国还想当“老大”，如果美国自愿放弃其作为世界大国的角色，那么德国就必须“从根本上好好考虑未来的跨大西洋关系”。

28日，德国外长海科·马斯表示，德美关系已经发生了“结构性变化”，昔日良好的“跨大西洋伙伴关系”已经成为过去，即使美国再回到民主党重新掌权的日子，两国关系也再难回到过去。马斯承认，德美关系“极其重要”，必须努力改善两国关系，但“两国关系目前的状况，已无法满足双方对它的期待”。

视频截图

这个时候，默克尔对美国撂狠话，意味深长。

《卫报》报道评论称，默克尔在柏林总理府接受六家欧洲新闻媒体采访时作上述表态，并为欧洲事务和大国关系等问题定调。

是什么原因导致默克尔和马斯对美国说重话？

“结构性变化”

欧洲方面有观点认为，欧美关系的严重倒退源于特朗普政府“美国优先”的民粹主义政策，如果重视跨大西洋联盟关系的美国民主党总统竞选人拜登能在今年11月的总统选举中胜出，欧美关系将很快“回暖”。

不过，许多欧洲政治家不认同这一观点。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何塞普·博雷利日前在接受美国《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说，欧洲应该意识到，即使拜登赢得大选，情况也不会回到从前那样。

德国外长马斯也对媒体表示，有人认为民主党人当选美国总统就能让欧美关系恢复如初，这种看法实际上低估了双方关系的“结构性变化”。

分析人士指出，特朗普政府任内，美国在政治、安全和经济领域都在逐渐卸下国际责任，展现出日益浓厚的单边主义色彩，这让有着多边主义传统的欧洲人无法接受。这种“结构性变化”很难因为一场选举就发生逆转。

直接导致德美关系恶化的导火索是美国单方面决定减少在德国的驻军

当地时间6月5日，《华尔街日报》以多名美国官员为消息源报道美方计划从德国撤军。

15日，美国总统特朗普证实了这一消息。22日，特朗普正式宣布美国将从德国撤走约9500名美国士兵，届时美国驻德部队将减少到25000人。将要撤走的9500名美军，有可能部署在波兰和东亚。

美国在德国驻军，代表了美国履行对西欧的安全义务，这是美欧关系框架的重要基础。但是，特朗普政府一直认为，美国为保护德国和北约的欧洲区域花费太大。美国承担的军费开支占到北约整体军费开支的72%以上，让受到保护的德国等北约国家占了太多便宜。

客观地说，美国为保护北约欧洲区域付出了过高的成本，算是自找的。

按理说，冷战结束、华约解体后北约的军费开支应该有所减少。但事实上，由于美国主导北约持续东扩，军费开支反而比冷战时期更高。

现在北约每年的日常军费开支在1万亿美元以上，美国需要担负7000多亿美元。因此，这几年特朗普一直向北约施加压力，要求北约成员国的军费开支占GDP之比，提升到2%以上。

目前德国军费开支占GDP之比为1.39%，明年预计提高到1.42%。照这个速度，2031年德国军费开支才能提到2%。美国对此大为不满。这是特朗普决定从德国撤军的原因。

但是，美国的撤军决定，事先却没有和德国协商。想一想美国从阿富汗撤军，还与阿富汗政府及塔利班经过了多年磋商，才决定保留8600人。单方面从德国撤军却不通知德国，反映出的是对德国的极大不尊重。因此，此举激怒德国也在所难免。

更深层的原因是美国想对欧元区动手

就算没有单方面撤军这件事，德美关系不顺畅的迹象早已出现了。

去年6月，马斯专门访问了伊朗，与伊朗商谈建立伊朗与德法英之间建立非美元结算体系INATEX，用以避开美元结算体系。这对美国来说，也是很刺激的。今年1月，马斯再度表示，在伊核问题上，欧洲不会跟着美国的步调走。

除了伊核问题，在俄罗斯输往德国的天然气项目北溪－2工程上，德美也闹得不愉快。

北溪－2将使德国、法国、奥地利、荷兰等国获得乌克兰管道之外每年550万立方米的天然气。

但对美国来说，“北溪-2号”项目就没有这么美好了，该项目一旦建成，将会打压美国的能源出口。美国也是能源出口大国，能源贸易是其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一旦俄罗斯和欧盟的“北溪-2号”项目建成，那么欧盟对美国天然气的需求就会大幅下跌，这会给美国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

而经济损失对美国来说，还不是最致命的，对美国来说最致命的是，俄罗斯和欧盟的关系，很可能会因此发生改变，这将直接动摇美国霸权。美国霸权建立的基础之一，就是团结西方世界打压俄罗斯，俄罗斯是整个西方世界的“主要对手”，因为俄罗斯的存在，西方才能团结起来，美国也能以此来领导西方。

如果俄罗斯和欧盟展开了合作，并化敌为友，那些以美国为主导的西方团体很可能就会解散。毕竟，西方世界之所以会让美国当“大哥”，主要就是想依靠美国的军事优势去对抗俄罗斯。但俄罗斯和欧盟化敌为友之后，西方世界就没有必要对抗俄罗斯了，同时他们也没有必要再让美国继续当“大哥”。

所以在“北溪-2号”项目即将落成之时，美国便对该项目展开了制裁，参与“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的企业，将禁止相关企业人员去美国旅行，以及冻结他们在美国的财产等。面对美国的制裁，德国方面展开了回应，要求美国立即取消制裁，不然德国将对其采取反制措施。

因此美国多方阻挠，还迫使欧洲议会出面阻止项目建设。但德国顶住压力，批准北溪－2工程继续建设。

德美在伊核问题和北溪－2工程上的分歧，还基本只是围绕能源领域的分歧。更难化解的分歧是贸易和货币主权的分歧。

与中国一样，德国是世界主要的贸易大国。德国对美国长年保持贸易顺差，2019年德国对美国的经常贸易顺差有470亿欧元。特朗普政府对此早就不满了。此前特朗普威胁针对欧洲加重汽车关税，其实就是对着德国来的。

德国是欧洲经济的引擎，也是欧元的稳压器。假如德国的能源来源、贸易被美国压制住，不仅德国在欧洲的发言权会受损，还会立刻冲击到欧元的稳定。

欧元不稳定能够为美国赢得最大利益。为对冲疫情冲击，特朗普政府出台了史无前例的货币和财政刺激计划，短期虽然对稳定美国市场有帮助，但中期来看，孕育了新一轮次债危机。

要让美国金融体系撑得住，必须保持美元大量流回美国。欧元不稳定，欧洲美元才能流回美国。这大概是特朗普政府说不出口但真正想做的事。为此，也需要打压德国。德国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冲突随时引爆？特朗普辱骂默克尔内幕曝光

默克尔与特朗普资料图

正当德美关系紧张之际，美媒又曝光了特朗普“电话外交”的内幕，其中有很多惊人内容，比如特朗普时常攻击关键盟友领导人，尤其是女性领导人，包括默克尔。

当地时间29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网站头条发布题为“从迎合普京，欺凌盟友到忽视自己的顾问，特朗普的电话引起美国官员警觉”的文章，报道援引消息人士的话说，特朗普在电话中对默克尔说的一些话“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报道称，“他直接指责她‘愚蠢’，贬损她早就被俄罗斯装进了兜里。”

CNN报道截图

还有德国官员证实，特朗普不仅在电话里不尊重默克尔，2年前默克尔访问白宫的时候特朗普在行为上也不尊重她，举止“非常无礼”。

7月1日，德国将接任欧盟理事会轮值主席国，为期半年。这也将意味着，在这半年里，德国将主持欧盟理事会会议，并负责推进欧盟立法工作。

俄新社28日援引德国官员的话报道称，默克尔政府正在考虑对美施压方案，希望在欧盟层面展开协调一致的行动应对美国新的制裁威胁。

报道指出，华盛顿与布鲁塞尔之间发生大规模、原则性冲突可谓“万事俱备”，随时可能引爆。

“维护民族尊严！”德国拟协同欧盟以制裁反击美国

日前德国方面正在与欧盟国家进行积极沟通，准备联合这些国家一起反抗美国制裁。有德国官员透露，推动欧盟采取协调一致的动作，将有利于挑战美国对"北溪-2号"项目的制裁，柏林方面正在考虑这件事情。毕竟，"北溪-2号"项目是俄罗斯和欧盟的合作项目，多个欧盟国家将会因此受益，如果欧盟能突破美国的制裁，那么对多国都有好处。外媒称，华盛顿与布鲁塞尔之间的冲突随时可能引爆。

据俄新社莫斯科6月28日报道，美国媒体捕捉到比在火星上找到生命或是在木星上看见花开更令华盛顿震惊的东西。彭博新闻社于德国政治精英的身上嗅到了维护民族尊严的气息，这解释了柏林为何会酝酿包含对美制裁条款的文件。倘若华盛顿执意制裁北溪天然气管道二线项目的参与者，德方便会通过制裁方案。

德国官员证实，默克尔政府正在考虑对美施压方案，希望在欧盟层面展开协调一致的行动。德国经济部门的文件称，美国的新制裁或将冲击更多的德国以及欧盟企业，乃至国家经营性机构。

报道指出，德国联邦议院相关委员会当地时间17日曾针对美国的制裁威胁召开闭门会议，而后宣布有必要对美国违反国际法之举作出经过权衡的集体应对。

从接受采访的德国议员和高官的言谈中不难窥见：或将对美采取还击措施的不限于德国，还有整个欧盟层面，若能贯彻到底，必将产生深远影响。

据媒体6月28日报道，近期美国特朗普向欧盟和英国加增关税。新关税的实施，将对欧盟以及英国的经济造成负面影响，对国际贸易健康发展也极其不利。面对特朗普的这一“奇葩”行为，欧盟也采取了反击行动。日前，欧盟已向世贸提交了加增对美国商品112亿美元的征税申请。欧盟加增关税的行为将会彻底激怒特朗普，因为此次加增关税的领域面向农业、煤炭以及水产业，这对于特朗普的选举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在新冠爆发初始，美国总统特朗普率先限制欧洲人入境，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宽政策。为恢复经济，欧盟正在计划重启国际旅行，将于7月1日起逐步开放边境，但限制美国人入境。真不知道特朗普现在的脸“疼不疼”？

重新定位

面对美国的所作所为，欧洲开始重新定位欧美关系并寻找新出路。用默克尔的话说，美国如果不愿承担全球性大国的责任，欧洲将不得不对欧美关系“进行根本性思考”。

默克尔此前已表示，德国作为轮值主席国，会把加强欧盟的国际作用、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作为今年下半年外交方面的主要任务。为此，德国规划了一系列具体行动，包括计划召开欧盟－非洲峰会和筹备欧盟－中国峰会等。

不过，分析人士认为，尽管欧美间嫌隙已深，但并不意味着双方从此就会分道扬镳，因为双方在政治、安全、经济等多领域依然有诸多共同利益。未来，欧洲会更多关注自身内部的团结，并在国际舞台上寻求扮演更加独立自主的角色。

走近中俄对抗美国压力

对于美国一系列打压德国的举动，德国的对策是走近中俄对抗美国。

在26日默克尔称“将从根本上思考与美国的关系”的那次群访中，默克尔也阐述了德国对中国的看法。

默克尔说，中国已成为“全球级玩家”，欧盟与中国有着共同利益，在气候行动、非洲发展政策等方面，欧盟都可与中国展开讨论和合作，欧盟应积极向前推进“中欧投资协定谈判”。

在此之前，默克尔就曾表示，必须尊重和承认“中国走向世界舞台领导地位的决心”。

一方面是重新思考与美国的关系，一方面是要推进与中国全方位合作，这种对比一目了然。

对于俄罗斯，德国也强调合作。默克尔表示，尽管美国将俄罗斯视为另一个战略竞争对手，但是德国有必要“继续与俄罗斯进行建设性对话”，并说“这是有充分理由的”。

“在叙利亚和利比亚等欧洲近邻国家，俄罗斯的战略影响力很大。因此，我将继续争取合作。”

可以说，默克尔和马斯对美国说的重话，不太像是展现一种姿态，而更像是重新评估调整德美关系的前奏。

此前默克尔拒绝6月赴美参加G7会议，给世卫组织的资助创了新高，应该就是调整对美战略、不再亦步亦趋的体现。

7月1日起，德国将担任为期半年的欧盟轮值主席国，德国是否会带领欧盟重新审视美国关系，能带动哪些国家跟随，将是很有意思的观察点。

德国之后，法国也突然表态要亲近俄罗斯

随着时间的流逝，俄罗斯和德国的关系发生了改变，双方放下仇恨，开始在经济等多个领域展开了合作。日前为了维护俄德两国联合建设的“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项目，德国甚至还同美国翻了脸，这确实是超出了外界的预料。而在德国之后，法国方面也做出了改变，开始与俄罗斯亲近起来。

据路透社报道，法国当局表示：自己将会马上访问俄罗斯，并与俄罗斯当局进行会晤，而在这一期间，双方还会以对话访谈的形式，构建法俄合作伙伴关系。法国当局指出，早在上周五的时候，他便与俄罗斯当局进行了视频通话，欧洲敌视俄罗斯的政策已经失败了，现在我们需要重新审视与俄罗斯的关系，将俄罗斯发展成战略伙伴。

法国要和俄罗斯发展战略伙伴关系，这个劲爆的消息一经传开，便立即在欧洲引起了轰动。众所周知，几十年来欧洲都将俄罗斯视为“对手”，并为此展开了许多行动，结果现在法国当局居然表示，要和俄罗斯化敌为友，与俄罗斯发展战略伙伴关系，这让欧洲多国都措手不及。据了解，在法国当局做出这样的讲话之后，许多东欧等国家的民众，便立即对其展开了谴责，称法国背信弃义，背叛了他的欧洲盟友和美洲盟友。

为什么法国和德国会相继向俄罗斯释放出友善信号？这恐怕与美国对欧洲的打压，有着重大联系。大家都知道，德国和法国一直在推定欧洲一体化发展，准备带领欧洲更上一个台阶，结果这引起了美国的窥视，美国是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他们很满意现在的位置，他们不需要看到一个强大的欧洲出现，因为这会影响到美国的地位。

所以美国便展开了行动，开始分化欧洲，给德法的欧洲一体化计划添堵。最典型的一个事情，就是美国参与了英国脱欧一事，对英国退出欧盟进行了支持。要知道，英国可是欧盟的三架马车之一，对欧盟的发展非常重要，结果在美国的忽悠之下，英国便退出了欧盟，这让德国和法国都非常不满。现在德国和法国已经明白，美国才是他们发展路上最大的“拦路虎”，只有摆脱了美国的控制，欧洲才能真正的崛起，所以德国和法国便开始与俄罗斯走近，与俄罗斯化敌为友，解除外部威胁。

最新民调：欧盟民众对美国信任暴跌

据《卫报》6月29日报道，大规模新民调显示，新冠病毒危机已导致欧盟国家公众对美国的看法急剧恶化。德国、法国、西班牙、丹麦和葡萄牙超过6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美国作为“全球领导者”的地位失去了信任。在几乎所有接受调查的国家中，大多数人表示，自疫情暴发以来，他们对美国的看法有所恶化。对美国的负面态度在丹麦(71%)、葡萄牙(70%)、法国(68%)、德国(65%)和西班牙(64%)最为明显。法国46%和德国42%的人表示，他们对美国的看法在疫情期间“恶化了很多”。

政策专家苏西•丹尼森和帕维尔•泽卡在对数据进行分析时表示，由于美国对公共卫生危机的处理，人们对美国的信任已经“破裂”，对跨大西洋联盟的支持已被“掏空”。德国总理默克尔周五在接受《卫报》采访时警告称，世界不能再理所当然地认为美国仍渴望成为全球领袖。调查显示，公众舆论已经意识到这种转变。

报告称：“欧洲人对美国的信任消失了。许多人对（美国）应对疫情的混乱反应感到震惊；美国在3月12日针对申根地区成员国关闭边界时，表示了对欧洲人缺乏声援；美国在应对全球新冠病毒危机方面缺乏领导力，甚至在这个问题上缺乏参与。”

这项调查是由总部位于柏林的欧洲外交关系委员会(ECFR)委托，于4月底和5月第一周在9个欧盟国家进行，这些国家的人口总数占欧盟总人口的三分之二。

人们对跨大西洋伙伴关系的未来信心很低，只有2%的德国和3%的法国受访者表示，在欧洲重建其受损的经济时，他们希望得到美国的支持。丹尼森说：“欧洲人已经意识到，在欧洲需要的时候，美国不再是欧洲的朋友。”该报告的作者认为，美国对多边主义的承诺、以及美国领导世界的能力，现在都存在着更为深刻的不确定性。

多年来，特朗普一直明确表示他对欧盟的反感。他指责欧盟“剥夺”了美国的贸易。他最近命令从德国撤出1万名美军士兵。

后疫情时代，更多欧美民众将中国视为大国

美德法三国智库6月30日公布的民调显示，后新冠疫情时代，更多的欧美民众将中国视为大国。

据法新社报道，总部位于美国的德国马歇尔基金会、德国贝塔斯曼基金会和法国蒙田研究所今年对美国、德国和法国各1000人进行了调查，时间段分别是1月9日至22日，5月11日至19日。结果显示，新冠疫情使得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将中国视为顶级强国，而美国的领先地位正在下滑。

民调发现，自新冠疫情以来，人们对中国影响力的认知显著增强。在疫情前，人们一致认为美国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国家，中国和欧盟几乎并列第二。危机过后，美国仍然被认为最有影响力，但中国的影响力显著提升。调查通过对比1月份和5月份的数据发现，法国受访者中认为中国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国家的比例从13%上升到28%，德国受访者从12%上升到20%，美国受访者从6%上升到14%。美国、法国和德国的受访民众仍然认为，美国是最具影响力的国家，但影响力已经减弱。在法国，认为美国是全球头号大国的受访者比例从1月份的67%降至5月份的55%。德国数据也发生类似的变化。

德国马歇尔基金会负责人马丁·昆赛斯30日表示，在新冠危机之前，中国对世界的影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当你想到对中国口罩和医疗设备的依赖时，这一概念就变得非常具体”。昆赛斯预计这会产生持久的影响。他表示，观念上的变化是跨越代际和政治界线的，“这看起来更像是结构性的，而不仅仅是对危机的快速反应”。

法新社称，尽管中国被认为日益具有影响力，但调查发现，德国和法国大多数受访者认为他们的国家应该在气候变暖、人权和网络安全等问题上对北京采取更强硬的态度。法国受访者最希望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态度。美国人最不愿意采取更严格的措施，但这可能是因为美国已经比它的欧洲盟友更多地对抗中国了，尤其是在贸易和安全领域。

近年来，美国和欧盟对中国采取了更为强硬的态度，公众舆论也纷纷效仿，尤其是在新冠危机之后，许多美国人、法国人和德国人现在对中国不断上升的影响力持负面看法。具体而言，在1月份的调查中，上述3个国家均有近一半受访者认为中国日益上升的影响力是负面的。疫情暴发后，这一比例上升了10个百分点甚至更多。

调查还显示，新冠危机中一个相对输家是欧盟。疫情前，法国和德国人坚定地认为欧盟影响力稳居世界第二，超过中国。疫情后，更多法国和美国受访者认为中国影响力超过欧盟，而更多德国人仍认为欧盟比中国更有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