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后浪》这种“爹味十足”的讨好,为啥不来点实惠的,比如立法严禁“996”?

前些日子,B站在五四青年前的前夕发布了一段叫做《后浪:献给新一代的演讲》的视频,除了在网络上疯传,同时还占据了5月3日黄金时段的央视播出时间。

一时间,这朵实质是商业广告的“后浪”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从报刊、杂志到门户网站,各大传统媒体频频发声,关于这则广告的讨论被导向了白热化之后又迅速偃旗息鼓。激情的浪潮退去后,剩下的是B站近2300万次的视频播放量、148万点赞、82万收藏和97万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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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文化讨论,大部分参与这场讨论的人们在应激讨论的激情消弭之后,或许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对一条商业广告的集体公开评论——甚至可以是集体批判,似乎显得有些过于失态。

整理好被孜孜不倦翻箱倒柜寻找论据的疲惫和口诛笔伐时故作幽默镇定但实则跌宕的情绪,在群体性的应激反应之后,让我们再静下心来认真看看,随着这则被寄予“出圈之作”厚望的商业广告推到我们面前的,或许远不止诸如“过于注重物质条件最优越的年轻人处境”、“一味礼赞‘后浪’,但骨子里还是一种‘爹味十足’的傲慢”这种浮于表面的问题。

从刚才笔者例举的两个问题我们不难看出,《后浪》的争议点似乎无外乎两个问题,“虚伪讨好”的不真诚,“被代表”的不平等。事实上,笔者认为,这两个问题的出现,是无法避免的。

首先,对于前一个问题,青年人对“爹味十足”的“虚伪讨好”心存不满,是这个年纪不可避免的情绪所致——相对于“讨好”,为什么不直接给些实惠的——比如立法严禁“996”?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对于青年时期而言,贫穷和无知,几乎是最普遍不过的生活实际。谁不需要些时间去成长呢?

紧随其后的,便是对被“鲜衣怒马”的“成功者”们代表的愤怒。这个问题就要分成两个方面讲,其一,B站作为国内著名的视频网站,使用旗下视频制作者的资源当然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也是必然的选择;其二,笔者在看B站版本的《后浪》时,第一个看到的年轻人画面是“老师好我叫何同学”——一名北京邮电大学学生的笑脸。相比起那些一上镜就是住豪宅、开超跑、吃大餐并每每以欺男霸女为乐的某些炫富青年视频作者,笔者认为选取一群生活美好的大学生(无论是国内的还是留学的)这一选择导向并无任何问题——《后浪》选取的不过是一个中间阶层,毕竟在3分钟的视频中,集中致敬广大从失学失学青年、工人农民青年以及有谱没谱青年们,并不是一家视频网站的商业广告应该做的事儿。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问题还是集体涌现出来了?为什么在一个全民话语权的时代,人们就是忍不住对这种本质上无伤大雅的商业作品展开剧烈的讨论呢?

笔者认为,归根结底,这则广告体现出来的,是当前一个时代中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对“后浪”问题的讨论中,传统媒体的畏惧感或许来自纸媒时代退潮的整体焦虑,而年长一辈的不屑则来自过往时光的伤痕,唯独对当代青年而言,这种对“被代表”的不公的愤怒,恰恰表现出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期许和迷惘。

新中国70年的发展历程无时不在提醒着我们,想要改变这种迷惘,实现这些期许,仅靠话语结构的改变、文化形态的研究是远远不够的,幸福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它必须靠一代又一代被时代眷顾着的青年们亲手奋斗出来。

《后浪》中,何冰先生说:“人类积攒了几千年的财富所有的知识、见识、智慧和艺术像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哪个年代不是如此呢?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甚至是命运与共的全部人类而言,我们从数千年的哲思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应当是: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结果中,而我们的未来又将是我们今天的结果。

后浪总是要奔涌的。当被湍流冲出的浪花回到了自己应有的方向,他们总会继续向前。正因如此,这个时代的青年们才有资格去响应“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号召,投身到这个千年古国的现代化建设中去;正因如此,这个时代的青年们才能有信心投身到“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实践中,去摔打、去磨砺、去成功。为了不负“前浪”的期许和鞭策,“后浪”们才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时代,以及这个时代的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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