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疫情下的夜店风俗店窘境

昨天，日本政府正式宣布把全国紧急状态延长到5月31日。这也就意味着，在紧急状态下要求暂停营业或者缩短营业的店家，还要继续煎熬。

日本疫情从1月初到现在，已经持续了4个多月了，中间曾有一段时间以为真的已经抗疫成功了，没想到后面这波更为凶猛。3月底东京感染者又开始增多时，日本著名感染病专家尾身茂向曾说道，最近在东京夜晚经营的店里出现了不少感染者。

夜晚的店，除了我们可以想到的类似居酒屋这样的饮食店外，在日本，夜晚供娱乐的店也有很多。从一般的有女孩陪同聊天的夜店开始，到最后可以带本番提供性服务的泡泡浴，日本“夜”的世界，在它特有的秩序里，维持着每天正常的运转。

但新冠肺炎的出现，让这一行业突然遭到了致命打击，特别是在日本政府宣布紧急状态，呼吁大家不要去人群密集的封闭场所后，这些曾经彻夜喧嚣的地区来客骤减，甚至归零。很多店响应政府号召临时关门，也有不少店为了生计被迫经营，但是因为客人的骤减，入不敷出，最后也不得不宣布临时停业。

要知道，有女孩陪酒聊天的夜总会等夜店是完全符合日本政府公布的三个“密”场所要求的，“密閉”→封闭的环境，“密集”→人群密集的地方，“密接”→ 与他人的近距离接触。提供女孩身体触摸服务的夜店还带有身体接触，那更是疫情下的大忌。

更让人恐惧的则是提供性服务的health和可以本番的泡泡浴。这些店里工作的女孩与客人的接触更为亲密，感染的风险则更大。一方面是客人害怕被感染，刚开始还有些熟客会依然光顾，但随着疫情的加重，到了4月份，客人几乎变成了零。

另一方面，店内女孩的缺勤和流失也非常严重，女孩害怕被客人传染，不敢贸然出勤，很多女孩直接请长期假。这样一来，风俗店店家在供和求两面夹击中受困，很多店不得不关门。

针对疫情对企业和店铺的影响，日本政府公布了对中小企业和店铺最高200万日元的补贴政策，但以泡泡浴为首的风俗业，却没有被划进补贴对象内。

根据日本经济产业省公布的补贴申请规定，依据风俗营业法而被划入性风俗关联特殊运营的企业和店家，没有资格申请企业补贴。这其中包括了泡泡浴、health、成人电影店、脱衣舞剧场、love hotel和其他成人用品店铺。

也就是说，这些提供性服务or性方便的店铺，哪怕是关门，也拿不到日本产经省的补贴。

而夜总会，girls bar这类店铺，因为不属于性服务提供场所，所以可以拿到这笔补贴。

大家对在泡泡浴等性服务场所工作的女性，可能都会有不太好的联想，比如吸毒、酗酒、小混混，或者像丑岛君电视剧里一样不务正业借了高利贷，然后被迫卖身。这种情况肯定有，但在日本的风俗界里，普通女性靠卖身赚钱的也不在少数。

她们或为单身母亲，为了抚养孩子不得不从事这个行业，又或者丈夫事业失败或者精神状态有问题，不得不靠女性养家，为了抚养家庭，或者还借款，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据日本媒体报道，全日本从事性工作的女性大约有30万人以上。她们多在夜晚出动，蹲守在一间小房间内，因着各种缘由，靠身体赚钱。

在疫情影响下，这个平日里不太能见得阳光的群体，生活变得艰难。根据日本NHK报道，4月份，日本志愿团体收到了很多来自风俗业从业女性的求助，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毫无收入，吃饭都成了问题”、“付不起房租，被管理公司要求强制退租”等内容。

据有关机构统计，90%的求助者称自己现在已经是毫无收入。

如果不能及时救助这些群体，一旦她们迫不得已去借了高利贷，那更悲惨的死循环只会让她们更加绝望。

好在在面向因为照顾孩子而无法上班的抚养者的补助政策中，哪怕是性从业者，也被列入了扶助对象，这对于有孩子的风俗从业女性来说，至少还是可以依靠的一丝希望。

很多人认为红灯区在日本是合法的，其实带本番的泡泡浴，依然游走于违法的边缘，只是没人去管罢了。性从业者依然是日本社会歧视的对象，很多日本人对她们依然有很大偏见。

不过，无法触摸身体的陪酒聊天工作，因为工资高而受很多日本年轻女性青睐。很多大学生女孩打工、白领兼职，都会选择这个工作，一小时工资可以比一般打工高3倍左右。

她们对从事这种工作也没太多抵触，很多日本女孩可以很坦然地跟朋友讨论这些工作，甚至还会讨论哪个店的工资更高，老板更好。

很多日本男性，其实都是从经常光顾这种店开始，然后慢慢发展成为熟客，进而变成了那些女孩子的男朋友。这种现象在日本也很常见，大家也不太忌讳对别人说起。

不过外国人就不要想了，对于外国人来说，从事这些职业都是违法的。大家也尽可能远离这些行业，这些行业里，坏人闲人太多，容易惹上麻烦。横滨姐妹被杀案这才过去几年，中国女孩姐妹俩当时就是被在酒吧认识的日本男性因为感情纠葛而残忍杀害。

疫情下，日本风俗业，正在接受最严峻的考验。曾经的彻夜笙箫，现在也变得冷冷清清。只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