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战“疫”与文化之二

中华民族文化传统中,最恒常的理念当属尊老爱幼了。幼弱的生命之,意味着将来,蕴含着希望,自然令人怜爱,爱幼是人之常情。反之则不然,垂垂暮年,光华不再,身心衰疲,难以自持,想要得到他人的敬重,非常不易。放眼全球,如此明确地将尊敬老人作为一种伦理原则的,当数我中华为最。数千年来,发生了无数兴亡更替,经历了太多动荡起伏,尊敬老人这一理念,始终不变。

敬老与孝道同理同源。春秋时期,孔子创儒学,宣扬仁、义、礼、智、信等,孝是其中重要伦理原则。《论语》有载,“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忧。”《礼记》又对孝做出了明确的界定,“幸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孔子之后,孟子更是大加弘扬。仁是儒学的内核,孟子以孝为仁,“亲亲,仁也;敬长,义也”。相关阐释,举不胜举。最后,汇聚成为孟子那句妇孺皆知的名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秦汉以降,这些理念随儒学一起上升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脊梁。至后世,连《弟子规》这样的启蒙教材中,也写入了“父母唤,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敬老与家国一体的文化结构完全融通。国是最大家,家是最小国,父即君,子即臣,这可谓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结构。“五·四”以降,新文化兴起,传统的家长制政体消亡,民主共和思想兴起,催生现代民族主权国家这种全新政体。与传统政治对应的“家”也逐渐式微,被核心家庭取代。尽管如此,“家”的价植在当代文化中仍然得以充分留存,即使是最激进的革命者,也未敢触碰“家”这个文化内核。以往的忠君,已经演化为现代国家认同,但敬老,却从来没有离开每个人的生活。

老人,身体衰弱,抵抗力差,是重大疫情最直接的受害者。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无论东西方国家,老人成为疫情下最受关注的群体。应对疫情中,对老人的态度也成为一条明显的文化分界线。

据报道,在中国疫情的重灾区武汉市,确诊感染病例中大多数是年老者,并伴有其它基础疾病,重症患者中,70岁以上的年老者达3000余名。对这些重症患者,医护人员给予全方位的关爱。新冠肺炎治疗成本极高,人均接近20万元,老年确诊患者的治疗成本远远高于平均数,有的高达上百万无。平均每一位老年重症患者,有8位左右医护人员治疗陪护,医护人员不仅给予“一人一案”的医学治疗,而且给予了多方面的人文关怀。医护人员陪着老人看夕阳的图片出现在媒体上时,无数的人人为之动情。武汉市有8位百岁以上的感染患者彻底痊愈,走出病房。

反观西方各国,年老者成为这次疫情中最不幸的人。痛心疾首,不想一一列举了。只想说一点,面对无助的老者,西方国家居然有人感到庆幸,认为一定程度上可以化解社会老龄化问题。在他们眼里,老年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是社会的负担,弃之不足惜。

抗疫期间,有个所谓的作家,写了些日记,引起舆论的广泛关注。在她的日记里,当他听闻武汉市某养老院老人感染问题严重时,他写下了一段话,的核心意思是,衡量一个国家文明水平的标心是对待弱者的态度。文中的弱者就是指年长者。这段话隐含了太多不便言说的意味,居然有不少人为此激动,以至使这句话刷屏。两个月过去了,不知这位写日记的作家,内心作何感想?

行将结束这段之际,翻看手机,又看到一段报道,有数十位美国老兵在护理所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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