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柏村:日本投降跟苏联参战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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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村,江苏人,毕业黄埔军校,抗战老兵,毕生追随两蒋父子,官至一级上将,行政院长,于3月30日下午病逝于台北,享年101岁。

一九三八年七月二十三日,日军以十二个师团、约二十五万兵力,大举进攻武汉;防守武汉的国军为四十七个军、约七十五万人,双方在此展开大战,是谓“武汉会战”。

会战至十月二十五日结束,国军主动放弃武汉;本战,国军伤亡十九万余人,日军伤亡两万余人。

就在这个时候,日军又於广东大鹏湾登陆,十月二十一日占领广州,中国仅有的出海口陷落。连外补给线只剩下两条脆弱的陆路,一条是由云南昆明穿越怒江、澜沧江纵走河谷,通往英国殖民地缅甸,盘旋在崇山深壑的滇缅公路。

另一条是由昆明经红河河谷,进入法国殖民地越南,蜿蜒于峰峦之中的滇越铁路。虽然中国抗战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但这也是日军落入“持久战略”漩涡之中,攻势不继、进退失据的开始。

八年抗战可大致区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时期是从一九三七年七月“芦沟桥事变”,到一九三八年十月“武汉会战”,一共一年又四个月。

国军本着“战略守势”、“阵地防御”、“逐次抵抗”、“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指导原则,一面诱迫日军主力进入对我最有利的长江“作战线”作战;一面争取时间,西迁物资,完成后方基地的整备。

第二时期是从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岳阳陷落,到一九四一年底“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即“太平洋战争”之前),约两年十个月。

国军利用平汉、粤汉铁路以西地形,本着“战略持久”的指导原则,会战而不决战,持续消耗敌军,保持有生战力,维护抗战基地安全,实施敌后游击。最重要者,就是至少要维持一条国际交通线,以支持抗战持续战力不辍。

这两个时期国军都是独立作战,也都是以“持久战”为核心指导概念,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时期的持久战,是用空间换取时间,要诱(迫)使敌人进入对我有利的作战在线,以拖住敌军为最高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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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时期的持久战,是依山地之利,固守最后抵抗阵线,不再后退,以拖垮敌军。其后,再依情势发展,转取攻势,争取最后胜利。

第三时期,从一九四一年十二月“第三次长沙会战”,到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投降,一共三年八个月,为“联盟作战”的“战略攻势”阶段。

此时国军已取得抗战基地空优,轰炸敌后方,并由滇西远征军与驻印军与美军并肩作战,发动联盟攻势,打通中国通印度、缅甸的陆上交通线,以准备全面反攻。

世人常说,日军败于美国的两颗原子弹。此一说法出于“结果论”,不仅忽视了战争过程中,中国对“联盟作战”的贡献与牺牲,亦使战后中国的主权受到极大侵害。诸如外蒙的独立,钓鱼台随琉球转由日本行政管辖等,中国真成了英国教授Rana Mitter书中“被遗忘的盟友”。

从军事的观点而言,日本宣布投降,应是其海军已殁于美国,陆军将灭于中国,原子弹只是“压死骆鸵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和苏联的参战没有关系。

一九四五年春,驻印军在美军协力下,与远征军会师芒友,肃清缅北与滇西的全部日军,在昆明成立“联盟作战”陆军总司令部,准备接收美援装备,全面反攻。

另一方面,国军也在接下来的“豫西鄂北会战”(一九四五年三月至五月)及“湘西会战”(一九四五年四至六月)中,连续重创日军。

凡此,均足显示敌我在战争中的优劣情势,已完全逆转,日军在中国战场已成强弩之末,并正策划全面撤退。五月上旬,我置于敌后苏、浙地区的第三战区,即发现日军有此征兆,而采取了一些防止日军脱离战场的牵制行动。

简单地说,一九四五年以后,日军在华战力呈现衰竭现象,只能在其“一号作战”所留下来的残局中苦守点线,据隅顽抗。用军事评论胜负的角度看,日军实已战败,其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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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看,国军则战力不断增强,在广大正面上开始掌握主动,并准备反攻,有极大可能歼灭日本陆军。

犹记日本宣布投降之初,其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接奉国民政府颁给的受降“第一号命令”时,就曾有他不能代表日本海军,而有意让日本陆军单独向中国投降之反应。可见日本陆军已承认被中国击败的事实。

无论如何,我们是第一个起来抵抗日本侵略,而且作战时间最长,战场幅员最广,牺牲最重,对盟邦贡献也最大的国家。

国军在中国战场上牵制住一百多万日军,使其不能转用于其他方面,否则美国在太平洋战争中,恐怕伤亡会更惨重,结果也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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