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支持者的几个论点辨析

方方日记的争论还在继续。支持方方的各种言论,归结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论据,我们不妨一一辨析。

为民请愿说,这是很多人的观点。

大意是说,方方日记是在替老百姓发声,替普通人争取利益。这种说法很有迷惑性和鼓动性,但实则经不起推敲。为民请愿应该有两个关键,一是时间上的先后顺序。也就是面对重大公共利益受损,官方还没有采取针对措施,有人站出来鼓与呼,这才算得上为民请愿。但方方显然不是,湖北、武汉1月23日全面采取封城措施应对疫情,方方1月25日才开始写日记。二是从内容上的建议性。为民请命者必须对请的事项很了解,有充分的调研,并提出针对性措施。比如,2000年湖南农民李昌平致信国务院总理,直言“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这源于他在农村长期生活的观察和体会,大量的讲事实、摆数据,终于撬动三农问题成为重大关切。反观方方,对新冠肺炎疫情有研究?对疫情下的湖北武汉社会经济有调研?对疫情防控有什么实际建议?好像都没有,她只是坐在家里凭借真假难辨的信源无病呻吟而已,这是哪门子的为民请命?

作家不是喜鹊说,这源于某位文学学者的解释。

大意是,方方作为职业作家,她的职能不是赞颂,而应该是批判。这个说法成立的前提是方方日记在文学创作的范畴内。方方日记属于日记小说?小说基于生活思考的升华和再创作,往往都是虚构的。显然,方方日记不是虚构的文学创作,如果是虚构的,那就失去了在公共舆论传播和讨论的基础。这一点方方本人估计也没有什么异议。方方日记属于报告文学?报告文学接近于新闻题材,需要大量的实地采访,方方疫情期间一直宅在家里,显然也不是。方方日记属于新闻时评?新闻时评是针对某个新闻事实发表看法,最关键的在于引述新闻事实的准确。方方日记可以说无限接近于该文体,但也存在问题,她日记中大部分信源以“据说、某医生朋友说”的方式表述,可信性存疑。如果在文学创作范畴找不到方方日记的定位,那么所谓职业作家的批判不就成了天大的讽刺了吗?

勇敢说。这源于某自称著名历史学家、学者、教育家的赞扬。

大意是,方方很勇敢,敢于面对事实和痛苦。细想起来,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疫情防控期间,大量的医务工作者身着厚重的防护服,夜以继日与病毒鏖战,争分夺秒的抢救生命;上百万的党员干部和志愿者下沉社区,一起协助秩序维护,协助物资运送和分发,保障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无数的快递小哥,冒着被感染的危险走街串巷,为封闭生活下的人民群众送去各种物资。等等。这些人算不算得勇敢?和这些人相比起来,隔离在家养尊处优的方方,她哪一点配得上勇敢?有人说,方方让我们知道了疫情很严重,疫情下的人们很惨,失去亲人很痛苦,所以她勇敢。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具有正常思维的人,对方方所揭露的这些事实不应该很简单能想象得到吗?如果疫情不严重,国家会下令封城?会调动全国医疗资源向武汉集中?什么时候失去亲人不痛苦?更何况,方方所告诉的这些事实,都是她坐在家里听来的,她没有在疫情防控的第一线,也没有经历任何的生死离别,对所谓的惨、苦都是听说加想象。这又是哪门子的勇敢?她勇敢的像个懦夫倒是真的。

健康的社会不能有一种声音。

这种说法就像万金油,哪里都能用。事实上,我们很容易找到这种说法的理论支撑。西方古典自由主义理论中有一个很著名的“意见自由市场”的论断。意思是说,对公共事件的评价,什么样的声音和观点都允许自由发表,各种观点相互碰撞、争斗后,错误的观点会得到纠正。而且,古典自由主义理论的根基在于,人人都是理性的。

概括起来,意见自由市场理论有三个关键:一是每个人评价和发表观点都处于对公共利益的关心;二是每个人都具有独立做出评价和判断的能力;三是错误的观点会得到纠正。

就方方日记来说,我们不怀疑方方对公共利益关心的出发点,她的确也有作出“武汉疫情是人祸、是中国人不懂的反思的延续”等等这样判断的自由,也有一再提及文革,映射政治体制的自由,但问题在于当她面对不同声音时,是否从内心深处认同和践行“健康的社会不能有一种声音”?是否按照“意见自由市场”的理论纠正错误的认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她一再坚持自己那种布道者的唯一正确性,批评她的都是有组织的极左力量。她简单粗暴的告诉别人,我要说!我要说!我不听!我不听!如果这样的话,再反向逻辑思考,用健康的社会不能有一种声音为方方开脱还站得住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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