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不得不尝的美食有哪些?
在沈阳出差的五天里,我有大半的时间都呆在酒店里寸步难行。也就是这样,我才能听到更多当地人对吃的调侃,“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鸡架和老雪”诸如此类......
鸡架嘛大家都知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为杨修之死负全责的那个鸡架(鸡肋),不多赘述。
老雪学名叫“雪花醇生”,几乎只在沈阳存在。如果说“纯生”像一个娇羞的小姑娘梨花带着雨——那么“醇生”,大概就相当于一个二百斤的孩子把你按在墙上摩擦,你觉得自己仿佛曾经那么一瞬间低估过它的实力,不过当你醒来已是明天。

如果你去过新疆,你可能知道“夺命大乌苏”,听到这名字,你会觉得恐惧、感到担忧。一看写着有十一度,会少喝两杯。但是老雪,这名字让你觉得好亲切,就像咱身边的你我他......
“这该死的温柔。”
生串是东北一带特有的叫法,用辣椒腌制过的生牛肉配上芥末和醋食用。牛身上能用来做生串的部位极少,只有牛里脊和牛外脊这种没有筋头的部位才能担此重任。

在世界范围之内用于生吃牛肉的部位几乎一致,比如意大利的Beef Carpaccio(生牛肉沙拉),法国的Steak Tartar(鞑靼牛排),丹麦的国菜Sun Devil(魔鬼太阳)。虽然这些名菜的酱汁都不相同,但是东北的生串和以上相比也丝毫不逊色。与沈阳的生串最为接近的食物是四川宜宾的“生拌牛肉”:生拌牛肉和生串的味道、搭配都极其相似,唯独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穿在串上的,另一个是堆在盘里的。

美食总有很多的不谋而合,有的是跨越南北,有的跨越了国度。但是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会有烧烤的存在。

烧烤是人类最原始的烹饪方式,从人类使用火种开始,它就象征了最原始的文明。如今当我们说到烧烤时依然会感到兴奋,这是巴普洛夫反射,反射的内容则是美拉德反应如何刺激我们颅内多巴胺的分泌。
关于食物和人的概念也许太过生涩,但是当我在沈阳吃到那泥炉烤肉的时候会有一份发自心底的感动——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太特么便宜了。

在其它的城市,我们点肉一般按一人两盘算,在沈阳一人一盘肉服务员会跟你说“差不多得了老哥,烤肉打包也不大好吃。”

泥炉在沈阳的几家小店里还是能找着,但是那种馆子卖情怀卖得让我觉得有些许做作,偏偏用炭火这事决不能有半点马虎。「福云龙」是我在那儿吃过的唯一一家烤肉,但是成为了我日后回沈阳的必然选择。

大盘的牛肉放在篦子上滋滋作响,油脂被逼出来滴在炭上冒起一缕青烟。蘸料则是沈阳烤肉的精髓:麻酱、白醋、糖,再加上葱花和香菜。麻酱和白醋的关系仿佛就是相互克制又相互衬托。腻完又解腻,这一套的combo仅发生在从舌尖滑向舌苔的零点几秒之内,理性的味觉分析败了下风,于是又不自觉地夹上几块放在了篦子上。

同样蘸白醋的还有沈阳的饺子。「老边饺子馆」是去中街绕不过的选择,老边家的一位女厨师长是东北的饺子王,除了传统的饺子包得出色之外,有一道“冰花煎饺”更是见功夫。

这道菜本名叫“波丝煎饺”,是川菜大师兰桂均于1996年所创。2002年被来交流访问的日本厨师传入日本,2004年在北加州烹饪学院演示之后风行欧美。

▲ 兰桂均的波丝煎饺
在现代西餐中,波丝网一般作为装饰出现,而它的本质在中国仍旧是煎饺的附属品。东北,作为饺子文化流传最深远的地区,在饺子皮的擀制上独树一帜。老边家的冰花煎饺是酥脆又有嚼头的,配上一盘老式锅包肉,哪天去吃,哪天就像在过节。

沈阳东面45公里之外,是麻辣拌的发源地——抚顺。因为赶时间,我还是没去成抚顺,只在沈阳吃到了一家口碑甚好的馆子,叫「晓亮麻辣拌」。麻辣是不折不扣的川菜味型,但是当它后面加上了一个“拌”字,便有了全新的含义。麻辣拌除了麻辣,也有很重的甜味和淡淡的酸味,由于可以按自己喜欢的口味搭配食材,麻辣拌成了一种营养而开胃的下饭菜。

在出租车上,司机师傅告诉我沈阳人只能学到抚顺人做麻辣拌的一点儿边儿,真正的精髓是学不会的。那么,抚顺的麻辣拌和我没能吃到的鸡架抻面都成了我再去一次那里的理由,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这样的遗憾是很好的。特别是沈阳,吸引我的美味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