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mom did:谈美俄峰会,白宫发言人“骂娘”?

  特朗普16日与普京通话,双方决定将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举行面对面会晤。

  布达佩斯正是1994年《布达佩斯备忘录》的签署地。根据该协议,乌克兰在苏联解体后放弃继承的大量核武器,作为交换,俄罗斯承诺尊重乌克兰的领土完整。因此,以“结束俄乌战争”为目标的美俄峰会定在布达佩斯,耐人寻味。

  于是,《赫芬顿邮报》(The Huffington Post)记者便问白宫新闻发言人莱维特:谁决定把会晤地点定在布达佩斯的?(《赫芬顿邮报》,业内戏称《河粉豚邮报》,是美国著名的左派媒体,立场偏民主党。)

  莱维特的回答是:“Your mom d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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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字面上看,这句话无翻译难度;但从文化角度看,却颇值得一析。

  在中文语境中,带“妈”的表达往往是最直接的侮辱,情绪强烈、粗俗不堪。母亲在中国文化中是家庭伦理的核心,把“你妈”挂在嘴边往往被视为严重冒犯,甚至可能引发冲突。

  而莱维特所用的“Your mom did”源于美国文化中一种叫作“yo mama joke”的玩笑传统。常见套路为:

  “Yo mama’s so [adjective], she [absurd or exaggerated action].”

  “你妈太[形容词],她居然[荒谬或夸张行为]。”

  这类笑话多见于青少年文化或脱口秀场合,带有轻佻和挑衅的意味,却通常被视为一种“低级幽默”,而非真正的辱骂。换言之,这虽然不是体面、礼貌的回应,但也并非中文语境中那种“问候对方母亲”式的侮辱。

  在美国新闻界左右阵营严重撕裂的格局下,对莱维特此言的反应自然分化。一方认为莱维特用语轻佻,批评白宫“没个会讲话的成年人”。左派媒体纷纷用“childish insult(幼稚的冒犯)”“sophomoric response(不成熟的回答)”“middle school insult(中学生式的出言不逊)”等词,批评发言人竟用如此轻浮的语句回应如此严肃的政治问题。

  然而,另一方却觉得“好玩儿极了(hilarious)”。保守派称赞这种回应象征着对左派主流媒体的蔑视,展现出一种“我们不按你规则玩”的姿态:你问布达佩斯,我就说“yo mama”。

  如果不谙此中差异,只看字面“你妈定的”,中文读者感受到的冒犯程度要远高于英文读者。

  无论中外,凡带“妈”的字眼,皆属不文明用语。但由于语言与文化背景不同,对“(不)文明”的界定本身就复杂而微妙。前有美国大使乱讲“文明”,今有白宫发言人开“yo mama”的玩笑,文刀君在知识星球推出了讲义《“文明”的千面:英译与AI》ppt,尝试在这些复杂语义中做一点梳理。

  至于谁定的布达佩斯?反正地址都选了。用句东北话总结:

  杀猪砍后鞧(qiū)——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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