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揭示跨界民族治理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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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同源异流的悲剧 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持续至今的激烈冲突,表面是地缘政治博弈与主权争端,其深层根源却可追溯至一个古老而棘手的议题——跨界民族问题处理失当。历史清晰地表明,本是同根生的俄罗斯族与乌克兰族,因复杂的历史进程演变为两个拥有各自国家认同的民族群体,其分布又跨越了现代国家的边界线。当民族情感、历史记忆与国家利益未能得到妥善协调,便埋下了今日兵戎相见的祸根。这场冲突深刻警示世界:跨界民族问题绝非一国内政,其处理得当与否,直接关乎区域稳定与国际和平。

-一、历史根源:民族同源与国家分野的裂痕

1. 基辅罗斯的共同起源:俄罗斯族与乌克兰族同属东斯拉夫人,均尊基辅罗斯为文明摇篮。基辅被誉为“罗斯众城之母”,是共同历史的象征。

2. 历史变迁导致分化:

蒙古入侵与重心转移:13世纪蒙古帝国入侵,罗斯政治文化重心北移至莫斯科一带,基辅及周边地区逐渐成为相对边缘的“乌克兰”(意为“边陲之地”)。

文化认同的差异积累:尽管语言相近(大部分东部乌克兰人以俄语为母语),但至15世纪,生活在乌克兰地区的罗斯人已发展出独特的语言、经济生活和地域特性,形成了乌克兰民族认同的雏形。

分合交织的复杂历程:1654年俄乌合并,1922年乌克兰加入苏联,1991年独立。漫长的历史中,两个民族群体在同一个帝国(沙俄、苏联)框架下共生,但民族认同并未完全融合,反而在特定时期被政治力量所利用或压制。

-二、苏联遗产:民族政策埋下的隐患

1. 人为划界与民族混居:苏联时期的行政区划(如将顿巴斯、克里米亚划归乌克兰加盟共和国)导致大量俄罗斯族聚居区留在了乌克兰境内。截至2019年,乌克兰俄罗斯族占总人口17.3%,主要集中于东南部各州。

2. 认同建构的缺失与矛盾:苏联未能成功培育出一种超越民族差异、对“苏联”国家共同体高度一致的认同感。相反,民族身份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如苏联解体前后)被强化,成为政治动员的工具。乌克兰独立后,东西部在文化、语言、历史记忆和政治倾向(亲俄或亲欧)上的差异日益凸显。

三、现实冲突:跨界民族问题引爆的火药桶

1. 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撕裂:乌克兰境内的俄罗斯族普遍对俄罗斯有较强的文化亲近感和历史认同感。当乌克兰国家政策(如强化乌克兰语地位、寻求加入北约/欧盟)被东部俄语居民解读为对其文化权利和传统联系的威胁时,矛盾激化。

2. “顿巴斯战争”的导火索:2014年,乌克兰政治危机后,东部顿涅茨克、卢甘斯克等俄语地区的亲俄势力,在俄罗斯的支持下,以“保护同胞”、“争取自治/独立”为名,与乌克兰政府军爆发武装冲突。亲俄势力占领政府建筑,升起俄罗斯国旗,要求并入俄罗斯。这正是跨界民族问题未能通过政治协商解决,最终演变为代理人冲突甚至国家间战争的典型案例。

3. 克里米亚的归属之争:克里米亚半岛历史上归属多次变迁,苏联时期划归乌克兰,居民以俄罗斯族为主。2014年,俄罗斯利用当地居民的民族认同和对乌克兰政局的不满,通过所谓“公投”将其兼并,成为国际社会谴责的焦点。此举将跨界民族问题直接推向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核心冲突层面。

四、惨痛教训:跨界民族问题对国际关系的深刻警示

1. 安全困境的放大器:跨界民族的存在极易被邻国用作介入他国内政的借口(“保护侨民”),或成为邻国感知安全威胁的来源(如乌克兰可能加入北约被俄罗斯视为对其核心安全利益的威胁)。这种相互猜忌会螺旋式升级,破坏战略互信,形成难以调和的安全困境。

2. 国家主权与民族自决的冲突:国际法尊重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但也存在民族自决原则。跨界民族问题往往使这两项原则陷入紧张对立。俄罗斯对克里米亚和乌东的介入,正是利用了这种模糊地带,挑战了现有国际秩序。

3. 区域稳定的破坏力:俄乌冲突导致的巨大人员伤亡、经济崩溃、难民潮以及对全球能源、粮食市场的冲击,清晰展现了跨界民族问题失控后对区域乃至全球稳定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其影响远超两国范围,波及整个欧洲安全架构和国际关系格局。

4. 多民族国家治理的核心启示:俄乌冲突的惨痛教训印证了历史论断:“一个国家不可能是单一民族的组成,应是多个民族共同的家园”。关键在于执政者必须致力于培养各民族对国家的共同认同感,提升凝聚力和向心力。这要求:

保障平等权利:尊重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化、宗教等合法权益,避免歧视性政策。

促进社会融合:通过教育、文化交流、经济合作等方式,增进不同民族群体间的理解与信任。

建立包容性政治机制:为少数民族提供表达诉求、参与国家治理的合法渠道,通过对话协商解决分歧,而非压制或放任自流。

谨慎处理历史记忆:客观、全面地对待历史,避免历史叙事被单一民族垄断或用于煽动民族对立。

结语:

历史伤痕呼唤智慧治理 俄乌冲突是一场因跨界民族问题处理失当而引发的历史性悲剧。它无情地撕裂了两个血脉相连民族的血肉联系,其代价之高昂,影响之深远,令人扼腕。这场冲突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忽视民族问题复杂性的巨大风险。它警示世界各国,尤其是存在跨界民族问题的国家: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协调,是构建稳定内部秩序与和谐外部关系的基石。唯有秉持平等、包容、对话的原则,致力于构建超越单一民族认同的国家共同体意识,才能有效化解民族矛盾的坚冰,避免历史伤痕演变为新的战火。处理跨界民族问题,需要的不仅是政治智慧,更是对人类和平共处未来的深刻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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