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今诗论观照王光卫诗词:在古典根系上生长的现代性
王光卫的诗词创作,恰似一座横跨时空的桥梁,既深植于古典诗词的沃土,又伸展向现代性的苍穹。若以古今诗论为镜,可照见其创作中传统与现代的精妙对话,以及在诗学疆域中的独特坐标。
一、古典诗学的当代转生
王光卫的诗词严守古典格律,却非泥古不化。如《沁园春·游子归乡》中“翰海无涯,书山有路”的工整对仗,暗合《文心雕龙》“对句之法,本乎体要”的创作理念,将古典诗词的建筑美转化为现代求学者的精神图谱。其《古柏忠魂》以“剑州古柏耸千年”起兴,延续《诗品》“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意象传统,却将忠魂意象与当代文明传承相勾连,恰似闻一多《唐诗杂论》中“以现代意识诠释古典”的实践范本。
在语言炼金术层面,王光卫深谙《人间词话》“境界说”之精髓。《蝶恋花·霓虹织就归乡路》中“万点浮灯,碾碎蓉城土”的现代性意象,既保有“灯火阑珊处”的古典意境,又以“霓虹”“浮灯”等语汇重构都市经验,正如叶嘉莹所言“在传统中开新境”。这种“旧瓶新酒”的创作策略,与《沧浪诗话》“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的创作观形成跨时空呼应——诗人以古典技法承载现代情感,实现形式与内容的辩证统一。
二、现代性困境的诗性突围
面对资本逻辑对人性异化的现实,王光卫的《商海长夜》堪称现代版《卖炭翁》。诗中“十年商贾债台筑”以《史记》冯谖“焚券市义”典故切入,却翻转出资本积累的原始困境,恰似《诗境浅说》所言“以典事写今情,愈见其新”。而“满天星斗照谁床”的宇宙视角,将个体生存焦虑升华为存在主义追问,暗合穆旦《赞美》中“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的现代性思考,却以更隐晦的古典语体完成表达。
在都市书写中,《蝶恋花·霓虹织就归乡路》展现《随园诗话》“性灵说”的现代变奏。诗人以“醉眼樱云星带路”的迷离意象,解构传统归乡诗的温情叙事,将都市霓虹转化为精神迷途的象征,这种“以景写心”的手法,与卞之琳《断章》的现代主义视角形成有趣互文。
三、家国书写的三重维度
王光卫的家国叙事构建起历史记忆、现实关怀与精神皈依的三重结构。《征西泪》中“千年烽烟未散尽”的时空折叠,既是对《古诗十九首》“战城南,死郭北”的悲怆回响,又以“和平鸽衔橄榄枝”的现代意象完成从英雄史诗到人类寓言的范式转换,这种创作手法恰似《唐诗别裁集》选诗标准“备一代之诗,取其宏博”的当代实践。
《家国富昌》则以“百花齐放满园芳”的盛景开篇,延续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实主义传统,却以“夜来风伴欢歌舞”的市井图景消解沉重感,形成《诗论》所谓“以浪漫消解现实之痛”的审美张力。而“寒门学子跃龙门”的当代叙事,使家国情怀落地为可感知的生命体验,正如《唐诗百话》所言“诗者,天地之心也”。
四、诗学传统的创造性转化
王光卫提出的“在地性新古典”理念,本质上是对《谈艺录》“东学西渐”命题的逆向思考。其《在抖音创业路上》以“算法”入诗,将“流量”“变现”等现代语汇转化为诗性符号,这种“以古典之筏渡现代之河”的创作,恰似《中国诗学》中“传统与现代的辩证对话”的生动注脚。
在语言层面,诗人善用通感手法,如《商海长夜》“风露冷”既写自然环境,又喻资本寒冬,这种“以具象写抽象”的技艺,深得《诗词散论》“以物观心”之妙。而《秋夜思乡》中“雨来秋色夜悠长”的时空延展,则暗合《二十四诗品》“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的意境追求。
王光卫的诗词创作,恰似在古典诗学的青砖墙上投射现代性的霓虹。他以严整的格律为骨,以现代性体验为魂,在《诗品》的典雅与《人间词话》的境界之间,开辟出一条属于当代的诗学路径。这种创作实践,不仅是对传统诗学的致敬,更是对现代性困境的诗性回应,正如其《诗心沧桑》所云:“未经世事苦难行,哪得佳篇传共情”——在苦难与诗意的辩证中,完成了传统诗学的当代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