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 - 裂隙已显|闲话资治通鉴里的残唐五代

一.引言

尽管已经贵为天下最强大势力的话事人,但没有李嗣源过得却十分纠结,身上就找不出来哪怕一丝霸道总裁的恣意妄为、意气用事。

李嗣源好歹也是天下共主,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但在对待藩镇的态度上,尤其是诸如西川这样的强藩,他的决策总是显得异常纠结、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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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历史故事

天成二年(公元927年)三月。

1.李敬周半转正

甲寅(初三),李嗣源颁发正式的任命书,追认了当初孟知祥的先斩后奏,明确了李敬周武信留后的身份。

自从安史之乱以后,盛唐朝廷就失去了对地方的人事任免权。唐王朝覆灭之后,对天下掌控力变得更加虚弱的五代就更加没有收回这项核心权力之可能——为数不多的例外,只能出现在朱温和李存信这两个实际的开国之主时期,只有强势如此二人,才能对地方有着足够的影响力,至于其他君主,只能被迫与藩镇共治天下。

从这个角度看,李嗣源此番任命,不过是在“出兵镇压的冒险”与“怀柔忍让的妥协”之间权衡后的无奈之举,也是残唐五代的常规做法。

最终,出于以下两点考量,李嗣源选择了偏向宽仁的治国理念:

实力相对弱势——李嗣源缺乏实施武力镇压的本钱。亲眼目睹过李存勖采用霸道手段治理天下,亲身见证过李存勖遭遇的反噬,不想重蹈前人覆辙的李嗣源也没有太多采用暴力手段的动机。

诸君当然可以指责李嗣源懦弱无能。然而,事实证明:在那个乱世,李嗣源的做法绝对不是最坏的。君不见,石敬瑭的继任者石重贵掌权后,其实面对的状况与李嗣源相仿——如果非说不同的话,那就是他面对着困难,其实比李嗣源更加艰巨——但与李嗣源的妥协退让不同,年轻的石重贵选择了正面硬杠。至于结局?国破家亡!

长期

这种做法过于短视,导致占据最好资源的李嗣源,丧失了统一天下的窗口期。

中期

进一步加深了小有实力藩镇的离心力——以孟知祥为例:终有一天他会脱离后唐,建立属于自己的后蜀。

这种状况的后果,既让后唐失去蜀地这个天府之国的财富资源,导致其许多政策难以落地;又失去了战略大后方,一旦形势巨变,连一个退路都没有。

中晚唐,无数李唐天子都在形势急转之下,逃去了西川,从而将盛唐的国祚苟延残喘一个半世纪;作为对比,整个五代也不过区区半个世纪。

短期

宽仁路线是李嗣源治下的百姓难得之福音,这好理解。

但另一个短期效果,就着实出人意料了。

不过一年之后,即天成三年秋,已经被孟知祥任命为武信留后的李敬周,又回到后唐的职场序列,被李嗣源安排去邠宁做节度使。虽说,在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跳槽都是正常的职业经理人行为,本不必太过意外;但能在两个极为微妙的势力之间跳槽,而且还能留下【好名声(A)】 ,那就不太容易了。

尽管收获到李敬周这个意外之喜,但总体而言,李嗣源对蜀地的放纵,终究还是弊大于利的。至少,蜀地那些原本就有离心力的官员,看到了脱离后唐朝廷的无限可能。

有了这个基础,将来孟知祥称帝,多少就有些顺理成章的味道了。

2.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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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事后诸葛亮,我们可以认为“追认李敬周”是一步妙棋——常规操作于前;收获干将在后,怎么看都是赢麻了!但,唯结果论,显然并不客观!

靠运气赢来的,终究会凭实力失去!

——车库中的平行宇宙

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儿,可一不可再!

就在二十天之后,朝廷安抚蜀地的第二个诚意,抵达成都。

所谓第二个诚意,指的是李嗣源担心孟知祥会因为擅自杀掉李严而“不自安”,便专门派出使者前往蜀地安抚人心。这位使者便是客省使李仁矩……嗯,被杀的李严,不就是上一个客省使嘛——李嗣源为了安抚已经心生叛意的孟知祥,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吗?

大明首辅徐阶说过“以威福还主上,以政务还诸司,以用舍刑赏还公论”。用这个标准衡量,威福不在李嗣源的手里,用舍刑赏同样谈不到了。对所有人而言,李嗣源的做法真的是“打你的左脸,还要将右脸也伸过去”。

既然如此,孟知祥当然不会再感到任何不安;相反,他的行为越发骄横起来——如果说之前他的野心上限,不过是做一个类似河朔三镇的山大王,那事到如今,拥蜀自立的想法,已经不可遏制地萌发出来。

既然官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不再插手蜀地的人事任免、既然朝廷表达了对李严之死的漠不关心,那孟知祥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造效忠于自己的班底了。

3.赵季良入股西川

此前,任圜派赵季良赴川转运物资。按说任务基本完成,赵季良本应该抓紧时间返回洛阳。但早知赵季良才干的孟知祥并不打算放走这样一个能吏——县官不如现管,既然李嗣源把这么好的筹码放到自己的手边,岂有辜负领导美意的道理——孟知祥强留赵季良于蜀地,成为自己的重要班底。

四月丁酉(十七日),见事不可为,李嗣源便做了一个顺手人情,批准了孟知祥的留人请求,任命赵季良为西川副节度使。随后,不愿在后唐做官的李昊也返回成都,被孟知祥任命为观察推官。

李昊居然才名在外,但行政能力一般,得之无益,失之无害;赵季良则不同了,他早已业绩等身,是有名的能吏。后唐失之,【蜀地得之(B)】 ,一进一出之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既能从外界引入高端人才、又能吸纳原本川人为自己所用,孟知祥在西川的地位,是越发地稳固了!

4.创二代之间的奇妙交集

就在李嗣源被迫同意赵季良留在蜀地之前的一天,即丙申(十六日),对孟知祥而言,更加重要一件事儿发生了——自己的妻儿终于从晋阳来到了成都。

说起来,孟知祥与李嗣源是关系颇近的亲属。他们均与李存勖关系亲密:孟知祥是李存勖同父同母姐姐的老公;而李嗣源,则是李存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一次从晋阳回到成都的,就是孟知祥的正妻、李存勖的亲姐姐——琼华长公主。而那个当时还叫孟仁赞的小伙子,在遥远的将来,会走一次更名流程,然后接过孟知祥的权杖,成为诸君所熟知的后主孟昶。

(1)历史的假设

站在上帝视角,孟昶显然算不上是一个有为的君主——连他自己的老婆都公开diss“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但不管怎样,作为最后一个能在蜀地割据称帝的小朝廷,孟昶的守成,肯定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假如,我们是说假如,孟昶没有能够顺利回到成都,那么,孟知祥就只能被迫选择其他的儿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也许,就会有其他平行宇宙出现在历史当中,比如:

找不到可靠的继承人,孟知祥对所谓的拥蜀自立便失去了动力——一般而言,这种可能有,但不算大,毕竟称帝本身的吸引力就足够大了,即便不能传续,本人也是极有动力的,君不见,隔壁的徐温便是其中代表吗?因为自己的儿子生命有危险,孟知祥向李嗣源发起决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决战——这种可能就更小了:一来,如果真有此顾虑,孟知祥就不太可能杀掉李严;二来,相较于亲情,政治人物更看重权力——刘邦就是个中翘楚。从其他的儿子中选一个做继承人——这种可能性最大,但对后蜀而言,是福是祸?那就无从推断了。(2)只有李继曮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呢?因为创二代孟昶确实有相当的可能,回不到自己忠诚的成都。

一般而言,朝廷派节度使赴镇,默认的模式是将其家属留在京师充当人质。但孟知祥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同,一来:他的老婆是后唐的长公主,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决定了这种人的叛国意图无限趋近于零;二来,孟知祥已经把蜀地经营成自己的自留地,在朝廷的话语权趋向于无穷大;三来,李嗣源对待藩镇的策略向来宽仁为先。所以孟知祥便大剌剌地派自己的牙内指挥使、文水人武漳,前往晋阳接家眷赴蜀。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琼华长公主及孟昶一路平安地到了凤翔,用不了多久,就能与孟知祥团聚。便在此刻,凤翔话事人·岐国创二代·李茂贞的好大儿·李继曮收到线报,得知孟知祥宇擅杀李严。公然杀害朝廷命官,哪个朝代都是灭族的大罪,李继曮不敢怠慢,直接扣下了孟昶一行,随后急报朝廷,请李嗣源给出后续行动章程。

面对李继曮常规到不能再常规的SOP,李嗣源的反应就耐人寻味的多了,他直接表示:这事儿我早已经点头同意过,你赶紧放人吧!

话说,李嗣源的决定其实是有先兆的——君不见,不久之前,他刚刚派李仁矩远赴成都,目的不就是安抚孟知祥嘛。

说起来,凤翔本来也是一方割据势力,为什么在李嗣源这里会被与蜀地区别对待呢?答案就是一个字:菜!

乱世,菜就是原罪。挨打要立正!

——车库中的平行宇宙

基于同样的原则,李嗣源死后,相对弱势的继承人就保不住其辛苦攒下的基业。

基于同样的原则,即便无论怎么做都能得到李嗣源的原谅,孟知祥还是在若干年之后,拥蜀称帝。

这一切都是李嗣源内心拒绝,但现实中拒绝不了的!

在这个大鱼吃小鱼的生态链中,李嗣源和孟知祥都得到了他们希望的东西,至少,也算维持住其欲望的下限;而凤翔?就算李继曮也动了“大丈夫当如是”的野望,其实力也不支撑他享受这种好处——一个只有凤翔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5.损失厌恶心理

李嗣源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为什么在对待有实力的藩镇时,会显得如此软弱——高情商的说法叫做宽仁?

想回答这个问题,不妨让我们看一下李嗣源是在多大年纪登基称帝的——公元867年出生的李嗣源,是在公元926年登基的,那一年,他已经是虚岁六十的耳顺老人了。

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从“随时会被老板用莫须有的罪名处死”,突然变成“我就是天字第一号老板”,哪怕之前再乐意冒险,如今也必然变成一个保守的人。

君不见,即便在研发高新武器如:电磁炮、六代机时不惜冒险,走极为激进的技术路线;可真到了大规模列装时,在意的,永远时更加可靠,为此,宁愿选择相对落后的技术配置——量产的武器上,只会用已经时间检验过的芯片,哪怕那已经是十年之前的老古董了。

凡事一过边界,质性天翻地覆!

——车库中的平行宇宙

而李嗣源,尽管有过冒险突袭郓州、孤军奔袭大梁的悍勇果决;但也不乏胡柳陂一役,为保全实力而于形势未明之际,私自脱离战场的怯懦保守。这样的人,于生命的晚年骤得大权,其内心必然是极端损失厌恶了。

有了这一层的认识,翻回过头来再看李嗣源对待藩镇的软弱,其脉络便有迹可循了。

一言以蔽之,极度厌恶损失的李嗣源,当然倾向于能不冒险,便不冒险喽。不仅外交如此;在内政中亦是如此,比如:蓄养战马。

(1)设置监牧,蓄养战马

同年三月丙辰(初五),后唐首次设置监牧,以便制度化“培育战马”这件国之大事。

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装甲部队,对上步兵,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最起码,也有打不过,但逃得过的优势。能够自由脱离战场,就意味着:即便战败,依然能确保己方损失有限。

因此,但凡对天下稍有野望,君主都必须在培育战马这件事儿上,下大力气。因此,早在盛唐,便设置监牧以蓄战马。讽刺的是,明明乱世才更需要战马,但由于资源有限,真到了乱世,即便军阀们再穷兵黩武,战马因为需要消耗天量资源,其数量反而少于盛世。

对此有疑问的话,咱们不妨比较一下后唐三代话事人所拥有的战马数量:

李克用

太原作为其老巢,也不过拥有七千匹战马。

李存勖

战马的巅峰数量大约出现时间跨度最大的夹河之战,晋军战马总算勉强超过五位数。

李嗣源

由于其国策偏于宽仁,战争的数量、烈度都相对走弱,这才得以将有限的资源投注到养马之上,不过数年,战马数量便快速增长至三万五千,以至于为了更有效地管理战马,国家必须恢复盛唐时期的监牧制度。

至少在武备——或者再精准一点,在战马——这一维度,李嗣源有着比自己前任更好的筹码,因此,他在制定国策之际,也就比其前任有了更多的选择。

然而,选择多了,就一定是好事儿吗?君不见,那么多选择困难症患者,通常也都是重度的拖延症患者,面对重大决策,他们往往选择躺平,将权力交给万恶但又万能的deadline,让时间给予自己的答案。

而不幸地,李嗣源恰好就是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比那些征服欲望大过天,诸事杀伐果决的霸主,李嗣源有着显著的不同,他宁愿选择妥协,选择息事宁人。以至于当他得知自己治下的战马数量高达三万五千之时,下意识的反应是略带伤感的叹息:

今马多矣,不能一天下,奈何?

的确,一边是养一名骑兵的成本足够养五名步兵,这让偏向于宽仁策略的李嗣源感到养马有愧于民生;但另一边,却是乱世的生存压力,迫使李嗣源不得不养马以自保。

但,凡事只怕认真。如果我们深入的想一下,李嗣源的逻辑其实很奇怪——从有限的历史资料上,就没看出李嗣源制定、执行过哪些统一天下的计划,怎么就能跳过策划环节,直接得出“不能一天下”的结论呢?

要是换成征服欲比较强的那些君主,比如朱温、李存勖,在【手握大批战马的情况】(C)下,他们就不会如此瞻前顾后,而是直接打开地图,制定征服天下的计划。

毕竟,历史上早就存在过一种被反复验证过的套路,即:

以养马为主,积极备战。一旦时机成熟,发动对外战争。然后将战争所得投入民生,以此换取民心。有了民心托底,对外战争的取胜概率得到提升。

然而,经过一番权衡,极度损失厌恶最终占据了上风,即便手握雄厚的筹码——比如三万五千匹优质战马——李嗣源最终还是选择更加保守的策略而不轻易冒险,即:放弃征服之旅,在感慨“肥战马以瘠吾人,其愧多矣”之后,中庸的将宝贵的技能点大致平均地分给了军备与民生。

可要是李存勖手握三万五千匹优质战马,你猜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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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情商

为了百姓,李嗣源不惜下调统一天下的优先级——不愧是乱世难得一见的宽仁之主。

低情商

典型的功在当代,罪在千秋——因为一时的软弱,而置天下人于乱世之中,长达三十年不得解脱。

再严重一点,即便赵匡胤终结了五代乱局,但北宋困于时势,还是不能夺回幽云十六州,造成了三百余年的、事实上的南北分治。

显然,李嗣源的宽仁是小仁而非大仁——百姓在享受乱世难得一见的好年景同时,后唐也彻底丧失了彻底统一天下、重塑盛世的宝贵窗口期。

敲黑板,划重点

在行为经济学中,有一个重要概念,即:损失厌恶心理,指的是人们对损失的反应比对同等规模收益的反应更为强烈,换句话就是损失带来的痛苦要远远大于同等收益带来的快乐。

之所以会如此,源于人类的进化与生存本能。资源稀缺,任何损失都可能威胁到生存,因此人们对损失异常敏感。这种敏感性被延续至今,即使在现代社会资源相对丰富的情况下,损失厌恶心理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人们的行为决策中。

而在那个资源极度匮乏的五代乱世,好不容易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李嗣源会拥有这种心态,自然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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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眉批

A.【好名声】

由于在蜀地的记录不多,我们很难明确得知李敬周在那里有过什么政绩,但毋庸置疑的,受到孟知祥的礼遇,则是一定的!

至于其在后唐的业绩,那就不胜枚举了。

早在李存勖时期,李敬周就已经锋芒毕露,向以守城而闻名天下,史书挑选了两次颇为传奇的经历,予以记载:

一次说他为母奔丧,不得已请假离开了岗位。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城池便失陷。搞得李存勖不得不夺情,要求他戴孝重返岗位。而到了梁晋争霸的关键一役夹河之战,他更是创造了奇迹——面对后梁最后的名将铁枪王彦章,李敬周居然抗住了梁军数万之众的轮番攻击,坚守住了战略要塞杨刘,为李存勖最终灭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连李存勖都夸赞他“微卿九拒之劳,诸公等为梁人所掳矣。”

而从西川返回后唐,他更是军政两手抓、两手硬:

军:庆州刺史窦廷琬据城拒命,李敬周奉诏讨平之。政:历徐、安、雍、汴四镇,所至无苛政,人皆乐之。

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后唐宽仁之风的上行下效了——李嗣源上梁正,李敬周下梁亦正,实为乱世难得之佳话!

对了,李敬周一直活到后晋一朝,为避讳石敬瑭,只能改名李周。

B.【蜀地得之】

说起来,赵季良可是咱们的老熟人了,早在梁晋争霸时期,他就因为能够用道理说服霸气侧漏的李存勖而受到重用;到了李嗣源时期,作为中央重要的财税部门干部,赵季良跻身管理层的核心圈。

孟知祥,早年就给李存勖做过中门使,属于后唐元勋,对其核心领导,团队成员了如指掌。赵季良作为与他颇有交情的同事,其能力、品性深深为孟知祥欣赏,因此才动了留他在属地共同创业的念头。

两人早前就已经深度磨合过,因此赵季良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新五代史】载:

知祥因请赵季良为节度副使,事无大小,皆与参决。

人才嘛,到哪里都是硬通货。孟知祥认可赵季良,李嗣源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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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年来,李嗣源调任赵继良为果州团练使。结果呢?孟知祥直接扣下了朝廷的任命书,转而上表,请求继续将赵季良留在蜀地;甚至在李嗣源明确拒绝之后,不死心的孟知祥干脆派手下雷廷鲁赶赴洛阳,强调“蜀地的发展离不了赵季良,想要我经营好天府之国,此人必不可缺。”事已至此,李嗣源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批准了孟知祥的留人请求。

自此,赵季良成为蜀地的中流砥柱,为孟知祥建立、经营后蜀,做出杰出贡献!而李嗣源,只能对此暗自神伤!

C.【大批战马】

有了战马数量对比这个我们之前未曾留意的信息,诸君应该对李存勖平叛之时,突然心胆俱丧地逃回洛阳的举动,多少有些理解了。

彼时,李存勖的精锐部队都已经派去前蜀。因此对上你,银枪效节都为主的叛军,李存勖手中的实力的确不足以必胜。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嗣源从康福手中得到了几千匹战马——这已经等于李存勖于夹河之战时骑兵的一半了。此消彼长,双方的力量对比,更加有利于李嗣源了。

更不用说,由于李存勖冷血对待郭崇韬在前,其内心必然默认“诸将也会用类似方式对待自己”。

实力大劣、号召力堪忧。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带队安然返回洛阳,李存勖的统兵能力已经超出绝大多数人了。反正换我易地而处,多半直接举白旗,然后做梦,希望还能有一个富家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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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参考资料:司马光【资治通鉴】欧阳修【新五代史】薛居正【旧五代史】胡三省【通鉴音注】不要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 郭崇韬开辟第二战线|残唐五代失败学(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5MTEwOTQwMQ==&mid=2247485763&idx=1&sn=ac38eeaeb91fa1df6702f19f6ccd5abd&chksm=fe354535c942cc2374763e41a569f650bd8dde064159037c222cc1c715e8849641fd5682beab&cur_album_id=2407823171279192067&scene=189#wechat_redirect)KPI陷阱导致晋军业绩高台跳水(https://www.163.com/dy/article/I88HEEJN05562BHM.html)胡柳陂之战 | 残唐五代的失败学(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103160374844752387/)步步为营 - 李嗣源如愿登基|闲话残唐五代(https://www.163.com/dy/article/JE4PHL0S05566FVQ.html)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 李嗣源谋叛的重重迷雾|闲话残唐五代(https://m.163.com/dy/article/JB656RBP05562BH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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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声明:事实上,当我阅读历史的时候,其实质就是开启了一个平行宇宙;而当你阅读本文的时候,其实质也是进入了一个平行宇宙。在这个平行宇宙中,如果你发现了错误,请及时指出、不吝赐教,那将是你我持续进步的原动力;如果你受到启发,不妨关注、点赞、转发,去激发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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