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局】这个概念,必须跳出西方话语陷阱
前几天,岛叔来到湖南的岳麓书院参加了一场国际学术研讨会。
岳麓书院很著名。800多年前的南宋时代,有两位儒家大知识分子朱熹和张栻,就是在岳麓书院切磋经典,吸引四方士子围观。这就是有名的“朱张会讲”。这次在岳麓书院举办的研讨会,也是一次切磋经典。来了200余位中外专家学者,主题更富时代意义:“中华典籍中的人权理念”。
有人会想:人权不是西方的“发明”吗?
当然不是。专家们说,“人权”这个概念源自西方文化,但“人权”的价值观念,却不是西方独创独有,西方并没有“发明”人权。探讨人权,必须跳出西方话语陷阱。
“中华典籍中的人权理念”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湖南大学岳麓书院举办。图源:中国网
一
克里斯托弗·培修是联合国人权高专办的退休官员。这次研讨,他提到一个细节:“良心”一词,出现在1948年联合国颁布的《世界人权宣言》中。
这里有段故事。中国学者张彭春是《宣言》起草委员会副主席,他坚持将儒家思想的“仁”写入《宣言》开篇,以体现文化多样性。他说,“仁”是“人与人的互相体认”。但西方文化没这个概念。经过协商,《宣言》选用了含义最接近的Conscience(良心)。
再往后看,《宣言》里还有一句:“应以兄弟关系的精神相对待。”译成文言文,不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吗?这话出自《论语·颜渊》。
翻开中国典籍,其中的人权理念很丰富:有“以人为贵”的尊严观,也有“民贵君轻”的政治理念;有“仁者爱人”的人际关怀,也有“天下大同”“协和万邦”的社会理想;不仅关注“饱食”“暖衣”“逸居”的基本生活需要,也重视“有教”“恒心”这样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
研讨会听下来,岛叔发现,中华典籍确实是人权思想“富矿”。专家们的挖掘很深入,涉及生存权、发展权、自由权、财产权、人格权、环境权等,成果颇丰。
联合国人权高专办前特别程序机制部门负责人克里斯托弗·培修在研讨会现场发言。图源:新华社
二
“想让人权概念有生命力,就必须从自身经历中去理解它的重要性和根源,并找出自己的道路。”克里斯托弗·培修有个比喻让岛叔印象深刻:“如果不能深深扎根自身历史文化土壤,并从中汲取汁液,没有一粒种子可以生长、繁荣、开花、结果。”
当代中国把生存权、发展权作为首要的基本人权,正是扎根于自身深厚的历史文化传统。有位外国学者提到了“小康”,他说,“小康”出自《诗经》,是中国人的古老梦想。如今,占世界近1/5人口的大国,已彻底摆脱绝对贫困,这是人类减贫史所未见。
意大利学者、米兰大学汉语及中国文化教授梅毕娜生于1949年10月,跟新中国同龄。她给岛叔看了张照片:那时她20岁出头,身着花裙斜倚栏杆,笑意盈盈,远处是高耸的延安宝塔。
那是梅毕娜第一次来中国,去了工厂、农村、大学,中国的穷,她亲眼见过。此后半个多世纪,她又来了很多次。“难以置信。几十年间,中国人生存与发展的物质保障取得巨大进步,简直是个奇迹。”
意大利学者、米兰大学汉语及中国文化教授梅毕娜在研讨会现场发言。图源:新华社
三
人权理念的差异,也是研讨会上的热门话题。
瑞士历史学家贺彼德对岛叔说,今天,一些西方国家还在企图垄断人权话语,甚至把人权政治化、工具化,用来搞颠覆活动,“打着人权的旗号干反人权的事”。
这种事干多了,道德上就破产了。这也促使很多学者反思一个问题:如何跳出西方话语陷阱,丰富人权文明多样性?
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校长邦尼·伊博哈沃是一位非洲裔学者,也是联合国发展权专家机制主席兼报告员。在他看来,非洲乌班图哲学和儒家人权理念都有其独特性:“西方话语往往优先考虑个人发展。但发展权既是个人权利,也属于集体。乌班图哲学和儒家思想注重集体福祉和社会和谐,提供了优先考虑道德治理和对社区负责的路径。”
会议主办方一位工作人员告诉岛叔,这次研讨会,收到了来自海内外学者的200多篇论文,远超预期。学界的热情也说明,面对全球人权问题,人们迫切希望倾听古老的东方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