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为什么中国能够数千年屹立不倒?

因定居而不异,为天下而不散;因文化而聚集,为天下而建国;因社会而相亲,为天下而大同。

在西方基督徒世界和西亚穆斯林世界中,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人分贵族、平民,国家也分为三等,普通国家是country比如美国、贵族国家称王国(Kingdom)比如英国,最高等级是帝国(Empire)比如罗马帝国。

中国是什么?

欧洲、西亚等地的人,有一个观念颇有历史,即中国是帝国,而且是最古老的、近乎天生的、也是唯一延续至今的帝国,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是帝国的标签,是人类历史绕不开的一个符号。

也就是说,不论敌友,在宗教文化区里,中国是唯一的、等级最高的存在,有点神一般存在的感觉,以至有的中国人觉得不可思议。并不是他们觉得中国有多好,而是他们宗教文化的等级观念作祟,就是仇人,也要尊重其等级,真是又敬又恨。比如说,咱们习主席访英,英女王要用金马车接待,那是最高等级的礼仪;特朗普眼馋,访英时也要坐金马车,被英国断然拒绝,因为中国虽是异教国家,但终究是唯一的帝国,而美国虽是至亲,却只是最低等级的国家,接待规格比对欧洲王室更低,毕竟欧洲王国那是高其一等的王国。

中国太过独一无二,以至于西方无法解释其存在,只能认为中国并不是国家,或者说是非典型国家、昂或非正常国家,比如据说基辛格曾说过:中国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

其实,衰落后复兴并非中国独有,世界上有许多民族也实现过不同形式、不同程度的复兴,比如说拉丁人、匈奴人、突厥人、雅利安人等等。

日耳曼人摧毁西罗马帝国后,拉丁人逃到欧陆最西端的伊比利亚半岛,凭借比利牛斯山屏障,得以休养生息,一千年后东山再起,开启了大航海时代。匈奴人在西汉时逃亡东欧,几百年后大闹欧洲,差点灭了西罗马帝国。唐朝突厥人逃至西亚,千年后奥斯曼帝国呈现了伊斯兰文明的余辉。

这里得说到雅利安人。落后野蛮的雅利安人毁灭了三大古文明(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以及传说中的古希腊,只是在华夏陨落,倒在商王后妇好的殉葬坑里,之后归于沉寂。但是,雅利安人的后裔盎撒人,开启了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称霸世界已溢两百年。

但是,他们的复兴有三个特点:异地复兴、族兴国不复、一次性短暂复兴。即便是现在如日中天的西欧基督教文明,也肉眼可见地步入衰落快车道。

而反观中国,虽数次凤凰涅槃,但仍均能重登巅峰、再现辉煌。中国人原族、原地、原国,几千年来虽历经苦难,但至今仍屹立东方。

中外的根本区别在于,中国人的家国情怀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因为中国人有资格、有信念、有能力保家卫国,国不能亡、家不能丧。灾难来临时,西方人是诺亚方舟、远遁他乡,中国人则大禹治水、坚守家园。

中国屹立不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许多专家学者做过大量探讨,但个人以为三个关键因素是中国独有的,一是核心区从未发生过种族置换,二是中国人凝聚以文化而非血缘,三是中国的组织模式是“国”而非部落联盟。

没有种族置换,才能保有固定的家、稳定的国;有稳固的家国,才能以文化凝聚;由文化凝聚,才能升级为国家形态;而呈国家形态,才能内聚外和、长治久安、万世永驻。

 

➤其一,中国的核心区域从未发生过种族置换。

中国人,不用搬家、不会易国,所以有资格享有家国情怀。

生物竞争(比如人类)可以分为四个进阶,军事统治、经济掠夺、文明颠覆、种族置换。中国经历过多次外族军事统治、甚至改朝换代,比如秦隋唐宋元清六朝,都是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建立的政权。经济掠夺更是家常便饭,每当北方草原天灾之年,游牧民族必定南下“筹粮筹款”以度灾年。但是,汉文化太过强大,以至异族不仅无法文明颠覆,反而纷纷汉化,比如秦朝的老秦人、隋唐的鲜卑人、宋朝的突厥人都是在入主中原之前就已汉化,元朝的蒙古人半汉化、清朝的满人全汉化,都是基于汉文化建立和维护政权。至于种族置换,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数量超大的汉人,从来都是主体族群。

中国强大了几千年,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存在了几千年,因为中国不是刹那芬芳的昙花、而是万年傲雪的红梅。

洋人与狗总喜欢争论(不是研究)中国人从哪里来,比如来自非洲,也就是说,中国人和西方人是同一祖先,只不过他们因信仰而获得神性,我们则只是凡人。

洋人与狗这样说也不错,毕竟他们不是天生性高贵、而属后天性高贵。他们为什么总好盯住此事,有学术动念、也有政治起心,落到实处无非是企图消除中国历史的一个关键特征,那就是,自有历史记载以来,中国主体族群汉人的核心区,从来没有发生过种族置换,这在地球上是独一无二的。

有西方学者认为,中国人(汉人)是世界上最早的定居民族,所以能够建立历史悠久的国家,这倒没错,不定居何来国。其实,定居是生物的本能,洄游的鱼、迁徙的鸟,都要回到出生地繁衍后代,所谓游牧其实就是夏季牧场和冬季牧场之间的游动,即便是因灾背井离乡,灾后也总是想回家的,远走他乡基本是被迫的,比如蒙古高原上的匈奴人远走欧洲、突厥人远走西亚。

汉人之所以定居,不是汉人嗜好定居、而是没有人能够让汉人搬家。

实际上,盘庚迁殷之前,先人们也曾四处流浪,但妇好“灭国四百(甲骨文载)”后,汉人就“定居”了,即便是五胡乱华、衣冠南渡,汉人也没有丢失北方家园,只是被人暂住而已,但结果是暂住者变汉人了。

其实历史上想要汉人搬家的人还真不少,比如,三千多年前,雅利安人拆迁队伍进到甘肃一带,便被妇好团灭了,留下来的俘虏,有许多至今仍躺在妇好墓殉葬坑里;唐天宝年间,鼎盛时期的阿拉伯帝国在征服东欧后,起三十万铁骑意欲征服中国,行至哈萨克怛罗斯偶遇唐朝边防军,竟不能全歼两万五千唐军步兵,只是将唐军击溃,自己却损失七万骑兵,从此不再东进。来自西边的拆迁队都含恨而归了,北边来的也没有好果子吃,这些中国人就很熟悉了。

想要汉人搬家是有难度的,其他地方就容易多了。除汉人之外,世界上其它地方的主要民族都有丰富的搬家史,除中国外亚洲很难找到成规模的原生民族,非洲撒哈拉以北变成了阿拉伯人的家园、撒哈拉以南也多有迁徙替换;南北美洲、澳洲的种族置换之血腥众所周知;欧洲更非和平定居之洲,比较著名的如西方历史的脸面古罗马,传说三千年前拉丁人南下,驱逐了意大利土著,一千五百年前南下的日耳曼人又流放了拉丁人,欧洲其它地方的土地同样频繁更换主人;地球七大洲里,也许只有南极洲没有种族置换问题,因为南极洲没有人。

种族置换结束了吗?没有。现今美国新生儿中,欧裔白人孩子已降至四成;法国足球队已成混入两个白人的非洲队;英国首相是印度后裔,而伦敦市长则是穆斯林。只是不知道此轮种族置换过后,世界将是何种风景线,是否需要重新定义七大洲。

种族置换造成的后果,尤以历史和文化的碎片化为甚。中国人视割地为奇耻大辱,比如港澳台,西方人难以理解为什么中国人一定要收回,因为西方人认为领土易主、边界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昨天是我的、今天是你的、明天是他的,很正常嘛。因此,西方历史上每次战争过后都要重画地图,只是二战结束前,欧洲似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和平时期。

没有领土的归属感,就没有誓死守护家园的意志,也就更没有对国家稳定统一的信念。昨天在那里建个国、今天在这里建个国、明天又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建国,打得赢就抢、打不赢就跑,以其说西方人是喜欢自由地迁徙、不如说他们是习惯于被搬家。

中国没有诺亚方舟,只有大禹冶水、精卫填海、愚公移山,中国人从不逃离、只想战胜。

中国人祭祖、西方人祭神。中国人祭祖很简单,溜达到陕西省延安黄帝陵前看看就行,哪怕什么都不做,因为我们知道在什么地方、能见到那位祖先。西方人却无法祭祖,因为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见到什么祖先,只好改祭神灵了。

几十年前西方有个笑话,法国人嘲笑美国人不知道爷爷是谁,美国人则嘲笑法国人不知道父亲是谁。不知道父亲并不重要,因为只是个人身世;但不知道爷爷问题就大了,因为关乎民族。

西班牙人知道他们的先人曾在罗马,但罗马之前呢?不知道。而哪怕祖上几代都在外国,华裔也能到黄陵县桥山镇祭祖,这就大不一样了。

中国人天生就有家国情怀,因为我们知道一万年前的家就在脚下、知道五千年前的国就在身边。西方人几百年前的家国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你让他们如何发育家国情怀。

中国人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想成为谁,因为我们一万年来都是那个谁。

中国人对国家稳定统一的执念,不是因为土地不能搬走,而是因为家园不能搬走。土地没了可以新开、家园没了魂魄安在。

定居不是权力、而是能力,不论能力源自内部、还是来自外部。为什么世界各国对二战后苏美共建的国际秩序爱恨交加、却欲罢不能,宁可忍受霸权之苦,因为终于可以安心定居了,就像阿斯旺大坝建成后,尼罗河畔的埃及人终于结束了几千年来逐水而植、避水而居的颠沛,也能安心定居了。

世界上主要的文化都有不同形式的轮回说,基本上说的都是前世、现世、来世的个人轮回,比如佛教六道轮回,只不过,基督教徒的前世是原罪、后世则渴望进入天堂。而中国人的前世是根、后世是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就是说,中国人前有祖宗是根、后有子孙是福,因此,生命在延续,前不能让祖宗丢人、后不能让子孙受苦,所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这就是无法定居、不知祖宗何在的西方人所无法理解、也没有资格具有的家国情怀。

 

➤其二,中国人凝聚以文化而非血缘。

一些研究中国的学者也说“中国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事实确实如此,其他国家都是基于民族建立的民族国家。1648年10月24日确立《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后,西方列强纷纷建立民族国家,二战后推行至其所有独立建国的殖民地。中华民国也是按此模式建国的,新中国也与国际接轨,但至今仍鹤立鸡群,常被误为孤芳自赏。

究其原因,民族国家的凝聚力在于民族(血缘)而非文化,宗教文化固然拥有强大的凝聚力,但只能凝聚教徒、不能凝聚国民,因而不同族群可以同信仰、但不能共建国。

只有中国例外,只要在中国这个文化区内,接受中国文化的人,都会共同视为中国人,哪怕客居海外,因而中国人是以同文为凝聚抱团建国的。至于民族,中国人至少汉人并不在意,毕竟“英雄不问出处”,事实上过去中国只有汉人、没有汉族,汉族这个概念是民国时“与国际接轨”的产物,那时凡是说不清自己是何民族的,统统登记为汉族,因而汉族可能是世界上血缘最复杂、最说不清道不明的民族,当然也成为了人口最多的民族。

中国人,聚集的原因是文化,聚集的目的是“天下”。

为什么中国人以文化而非血缘凝聚,有个关键性原因“天下观”,我们的生存空间不是族群的领地范围,而是“天下”,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里需要说明,“王”不是指个人,而是指政权,这是要防止公知带节奏的要点之一。

也就是说,国家作为社会的存在方式,我们之所以愿与其他人共存,并分享生存资源、共同应对威胁,并不是因为血缘(族群、部落),而是因为共同的文化和理念。

是中国文化使我们认定自己是中国人,而不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中国。

西方人想当然地认为中国也是一个民族国家,即以汉族为主体民族的民族国家,我们有许多人也接受了西方人的这个观点。问题就出在这里,因为汉族压根就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个伪装成民族的文化圈。几千年来,不论农耕还是游牧渔猎,接受汉文化的人都被称为“汉人”。比如说,五胡乱华后,南移中国北方的各民族基本都接受了汉文化,他们也就变成汉人了,实际上几千年来都是如此,即后世所称的“汉化”。

也就是说,将“汉人”凝聚为一体的不是民族、而是汉文化,以汉人为主体建立的国家,当然就不是“民族国家”、而是“文化国家”,或者说是基于文化的“文明国家”。这是中国所独有的,西方人当然难以理解。

为什么中国是唯一的“文化国家”?因为全世界只有中国拥有自己原生的、独有的、数千年稳定延续的文化传承。只有中国人至今仍在学习、使用几千年所延续的文化,而文化就像一根绳子,几千年来我们都系在这根绳子之上,朝代可以换、人也可以换,但是绳子始终就是这根。

为什么中国屹立不倒,那是因为国家会倒、但文明不倒。中国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有史以来,中国就是只建朝(政权)、不建国,因为国只有一个,就是中国,就是文明的延续、法统的承袭。夏商周秦汉晋隋唐宋元明清十二朝,哪一次改朝不是国家毁灭而又重建,但都是承袭前朝法统,只要文明不倒,中国都能凤凰涅槃、再创辉煌。因此,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中华文化这个文明基石,重回世界顶峰势所必然,只是道路艰辛、代价沉重而已。

 

➤其三,中国的组织模式是“国”而非部落。

为什么我们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不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而西方“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但他们打死也不会说领主享有初夜权。

为什么我们认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不是“主人的主人不是主人”?西方人只认自己的领主,天高皇帝远,自己只属于领主,与“朝廷”无关。

这得感谢秦始皇!感谢他废分封、行郡县。

秦始皇的最伟大之处在于,使中国进入了“国”的阶段,而西方至今仍处于“部落”阶段,顶多是搞个大一些的部落联盟。

秦始皇之前,主权是私权,而之后主权成为公权。

洋人与狗总是对指责中国“专制”乐此不疲,但泛泛而论容易导致一些误会。实际上一些西方严肃的学者所指责中国的“专制”,并非是指一党专政之类的意识形态,而是指中国的中央集权体制,剥夺了地方自主权。其实他们并非恶意,只是夏虫不知冰、幼女不知育而已,在他们仍停留在部落联盟政治形态的理念下,确实无法理解、更无法解释什么是“国”。

其实西方也有中央集权,比如法国。

用西方的中央集权概念,来解释中国郡县制的国家结构形式,错得离谱。西方中央集权是指中央把地方的权力集中起来,这种中央集权现象发生在近代一些欧洲王朝国家的形成过程中,比如法国路易十四的中央集权过程最为典型。但中国的郡县制,中央并非是从地方集权,因为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地方行政机构只是中央政府的延伸和代表。

这是西方人无法理解中国的几大关键问题之一,他们无法理解的是:不论是政治哲学还是行政实践,中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因为我们国家的模式是“国”,而不是他们的那种部落联盟。也就是说,他们的“地方”拥有主权,而我们的“地方”没有主权,我们整个“天下”的主权都统一于“王(中央政府)”,我们的“地方”只是中央政府所拥有的区域。

“国”早已有之,甲骨文即有“國”字。只是秦始皇之前中国称“天下”、诸侯(部落)称“国”。

“國”字中大“☐”指土地、小“口”指人口、“戈”指政权,即“国”是土地、人口、政权的统一体。对应的英文分别是country(土地)、nation(人口)、state(政权),尽管西方都表示“国家”,但至今仍未能产生一个集三者于一体的概念和词汇。为什么要分别表述,因为他们至今尚未统一,故而他们至今仍未能升级为“国”,还停留在部落阶段,毕竟文字是对现实的表述。

只不过,先秦时期我们还不是“国”、也是部落联盟。

中国的国家治理模式经历了夏商周秦四个版本:

1.0版,夏朝。平等协商的部落联盟。如果难以想象,那就看看圆桌会议的欧盟。

2.0版,商朝。没有主权的部落联盟。如果难以想象,那就看看主权在州的美国。

3.0版,周朝。拥有主权的部落联盟。如果难以想象,那就看看主权在盟的苏联。

4.0版,秦朝。大一统的国家。遗憾的是没有其它可看,因为中国的“国”是世界唯一。

 

顺便一说,如何表述中国三千年来的体制是个问题,比如不是集权制,通常我们称为“大一统”,但个人以为也不甚妥,因为地域大国如俄美、人口大国如印度;统也不妥,因为暂未统一台湾,但并不影响体制。个人以为,也许“一体制”相对合适,毕竟“天下一体”是汉文化的一个重要理念。

“国”与“部落”的关键区别在于,社会的主权是公权还是私权。不论是道家的“道法自然”、还是儒家的“天下为公”,说的都是一个问题:“天下”的主权是公权,不属于任何个人或群体。也就是说,“天下为公”即为“国”、“天下为私”即为部落。

因此,在中国的政治哲学、政治理论、政治实践之中,没有也不允许有“地方(部落)”存在。

有的学者将中国秦清之际的政治制度视为西方理论中的中央集权制,个人以为不妥,因为那是西方的理论和历史,与中国的历史和现状驴唇不对马嘴。中国的一体制不是西方的中央集权制,因为中央政府是国家主权这个公权的唯一合法代表,主权作为公权不能分割,不能分割、何来集中,因此中国作为“国”,不存在集权之说。中央集权只存在于仍处于“部落联盟”形态的西方,即将各部落的私权集中到中央代为行使,就像基金把散户的钱集中起来(集钱)代为炒股。

顺便一说,中国商朝处于宗教文化时期,故而有“君权神授”之说,即主权是神授予“君”的,由其享有。但自周升级为社会文化之后,不再提君权神授,而是称皇帝为“天子”,这是人类政治思想的一次重大跃升,其意涵非常明确:“天下”的主权属于“天”而不属于皇帝,皇帝只是以“天之子”的名义代“天”行使。

那么,什么是天?“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尚书·泰誓中》),简单说就是“民意即天意”,所以有“国以民为天”之说。

因此,自秦始皇消灭贵族(部落)之后,老百姓“人心思统”,再也不支持地方割据,而是希望“天下一统”,因而战乱之后必定统一。

学术研究应该百花齐放,但国家治理必须凝聚共识。

深受西方部落意识污染的港台人,有一个明显的标志:“香港(台湾)是香港(台湾)人的香港(台湾)。”

这在中国其他省市是不可思议的,不会有人说X地是X地人的X地,这充分说明了部落意识与人种、语言、习俗无关,纯属文化和历史的残留。

西方无论是文化、还是政治哲学,都没有社会意识,因而没有公权理念,从“我的子宫我做主”到“我的地盘我做主”,一切都是私权。其整个社会形态、社会意识仍处于部落阶段,因而笃信地方自决,即部落无分大小,皆有自决之权,皆能决定自己的未来。因此,以台湾为例,尽管有开罗宣言、联合国2758号决议等国际法依据,但在西方人以及被西方文化污染的台湾年轻人看来,台湾的未来与十四亿中国人组成的“国”无关,仅只取决于台湾地区的“部落”意愿。

为什么中国不会分裂、也不允许分裂,因为中国之“国”是全体中国人所共有的,任何个人、任何群体都无权分裂,谁要想裂土封疆、自立为王,必遭群起而攻。

 

➤中国为什么能够数千年屹立不倒?

中国人:因定居而不异,为天下而不散;因同文而聚集,为天下而建国;因社会而相亲,为天下而大同。

百多年前,在中国最虚弱之时,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列强们弹戈欢庆、共商分割中国大计,不料统帅瓦德西一盆冷水冰透众心:先生们,很遗憾让你们失望了。中国人从来不散伙,几千年来都是如此。奉劝诸位,以其分食难以消化,不如拿钱走人图个实惠。

这可是西方列强瓜分殖民中国的最后机会,终究无法如愿。究其原因,以其说是像某些人所宣扬的名妓赛金花的枕边之功,不如说是瓦德西对中国历史文化的深刻认识,以致知难而退。

突然想起一部美国科幻电影《未来战士2》的著名桥段,液态合金机器人冷冻(灾难)后被枪击碎,碎片们却并不安于散居,一旦环境合适,立马自发自动汇聚,重归一体、再显神威。大概就是上善若水,既打不死、更灭不掉。也许这就是中国在西方人内心中最为恐惧之处。

西方人过去不理解,现在不理解,将来恐怕很长时期内都难以理解,除非像几千年来的很多民族那样,彻底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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