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长臂管辖黑手，保护中国产业
青崖
2019-05-19 15:03
2019年5月15日，美国在贸易谈判破裂的关键时刻，故技重施，对华为公司实施了禁运，再次将贸易战升级为技术战。去年制裁中兴的时候还找了个借口，攻击华为连借口都不要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美国将大量的中国企业、高校、研究机构列入禁运或出口管制名单，实施高科技产品禁运，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就是要打断中国的产业升级和高科技发展，使中国产业永远处在价值链的低端，使中国处于依附和被动地位。
虽然华为公司未雨绸缪，已经预见到了必然发生的严酷现实，提前进行了大量的技术开发和生产准备工作，为渡过困难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我们要为华为点赞。然而，一个企业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中国政府和IT产业界在同情华为的同时，不能袖手旁观，而应该齐心协力帮助华为渡过难关，最终使中国的IT产业打破瓶颈，取得进一步飞跃，获得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既然是贸易战、技术战，就有必要采用战争的方法论来分析对手的策略。在法理上美国采用的是长臂管辖，即只要和美国发生任何一点关系，美国就有权利管辖。这是典型的霸权主义的体现，试想每个国家都这样世界上的冲突肯定会越来越多。但是由于现在美国一家独大，其他国家虽有不满，都只好让这美国。美国不但不自觉收敛，反而越来越频繁地使用这个工具，搞的全球各国天怒人怨。出口管制（禁运）和金融制裁是美国最常用的长臂管辖手段，客观地说美国精心打造的这两个手段是非常有效的，充分发挥了美国在高技术领域和金融领域的优势，不愧为律师业最发达的国家。以出口管制为例，美国对一个企业发起制裁，所有美国企业不论布局在哪个国家都会对这个企业实施禁运，甚至美国还会拉上仆从国要求其同步实施禁运。在这个各国产业链相互依存度越来越高的世界，禁运就相当于将一个企业突然从产业链中切割出去，拿人做比方，就好像突然断空气、食物和水，那人肯定就活不了了。确实在这个过程中，美国企业业也会遭受损失，订单减少，股价下跌，但这都是暂时的，不伤其根本，被制裁中国企业倒掉以后空出来的市场很快由其他企业来填补，美国供应商的订单不久又回来了。而被制裁的中国企业很可能就永远的消失，或者受到重创，不破产也丢失了大量的市场份额，所受到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这种情况下，杀敌一千，自损估计一百都不到。金融制裁也是类似，被制裁的银行被切断了和金融市场的联系，必然活不下去了。从军事方法论的角度，这两种手段完美运用了“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军事思想，即通过政府指令，纠集一大批本国和仆从国企业对某个中国企业发起集中的攻击，歼灭一个以后还可以再攻击下一个。从效果上可以比做精准投放的核弹，只针对特定中国企业进行爆破，甚至美国企业在制裁该企业的同时还能继续在中国市场挣钱。等到中国的核心企业都完蛋了，依托于这些企业的中国产业和中国经济也都完蛋了，民族复兴也就无从谈起了。
正是因为这个工具这么好用，美国人使用得也越来越频繁，用得不亦乐乎，美国人的民族性格就是这样，不要幻想美国人会发慈悲。我们要牢记：“美帝国主义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讲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讲理，要是讲一点理的话，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要美国人讲理，就一定要有手段。“坚决反对”需要有支撑人家才会听你的。就好比当年中国在越南划下的北纬17度线，美国人就比较听话，那是有抗美援朝的胜利做支撑的。从军事思想上来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一味被动防守是很难取得胜利的。就好比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比武，一味防守的人基本都会输，何况对方武功还比你高。
那么中国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哪些优势来斩断长臂管辖的黑手，保护中国的企业乃至中国的产业呢？答案其实是老生长谈，那就是中国的大市场和中国制造2025。我们国家高速发展40多年，已经形成了全球最大的市场。我国人民勤劳上进，在产业链上不断攀升，虽然技术上和美国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已经能望其项背了，甚至局部还有领先。问题的关键是要充分利用我们的力量，将优势发挥出来。同时要积极学习研究美国，其实美国已经为我们趟出了路，我们要借鉴其经验教训，法律的问题通过法律层面来解决，技术的问题通过技术层面来解决。
先说法律层面。从法理上，既然我们坚决反对长臂管辖，那就说明长臂管辖在我国是非法的，然而实际上中国企业在中国境内的经营会受到长臂管辖的严重伤害，这说明中国法律对中国企业的保护是严重缺位的，这个漏洞需要尽快补上。我们要学习美国，发现了问题就要及时立法。法律制定出来后，还需要可实施，才能够对美国企业和美国政府有足够的威慑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这就要充分利用中国的市场优势，如果对中国企业开展非法制裁可能导致彻底退出中国市场的严重后果，我想美国政府和美国企业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因此建议中国人大尽快开展《产业安全保护法》的制订工作，初步考虑有两个核心条款：
1. 受非法禁运和制裁的企业可以向实施禁运和制裁的企业巨额索赔。将非法禁运造成的各种损失转嫁到实施禁运的企业头上，甚至可能导致禁运企业退出中国市场，想继续在制裁中国企业的同时在中国市场赚钱变得不可能。
2. 实施非法禁运和制裁的企业自动永久放弃在中国的知识产权，包括专利、软件著作权、商标等等。既然对中国禁运，那就无法主张知识产权了，这个道理是很显然的吧。赔偿损失只是当前的，放弃知识产权那就意味着放弃企业在中国市场的未来。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想法，具体的细节肯定需要仔细讨论，充分考虑的各种情况，但是只是这个法律的提出就能够成为贸易战中一个很大的筹码。
这个法律制订后，我想美国国政府就不敢随意制裁中国企业了，其仆从国也不敢积极跟随了。从军事思想的角度来看，就好比对方对中国企业进行精准的低当量核武器攻击，希望将目标定点清除，自己少受损失，可是中国企业手中拿了一颗大当量氢弹，如果攻击的话就会引爆，美国企业也要受到重创，再也无法取得杀敌一千自损一百的便宜了，至少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甚至两千，那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以后即使中国企业在经营中确有违法违规，外国政府惩罚的时候也会和中国政府协商，确保中国企业得到公正的处理，而不能随意处置，这样就会有效保护中国企业。
另外，中国这样做，在当前“美国优先”当道，疯狂滥施制裁的背景下，也容易博得国际的同情和支持，也能激发更多的国家制订类似的法律，保护自己的企业，最终大幅度消解美国的霸权。前段时间波音737MAX就是最好的案例，连续出了两次致命事故，美国还死不认账，美国交通部长还亲自乘坐展示安全性，为了私利不顾公义，连掩耳盗铃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结果中国民航登高一呼，率先禁飞，国际上应者云集，美国也不得不禁飞。只要我们的事业是正义，就一定能团结起国际上正义的力量。
在技术层面，要重点抓住和IT产业生态密切相关的核心技术，比如移动操作系统、桌面操作系统、CPU等作为IT产业基石的技术。经过多年发展，这些技术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门槛，甚至有些长期停滞不前，比如PC 机，在九十年代的时候两三年就必须升级换代了，现在已经变成耐用消费品了。掌握这些技术的美国企业只不过是占据了先行之利，通过垄断生态获取了市场和超额利润，美国政府则利用这些美国企业胁迫其他国家。
其实我们国家在这些技术上也有很多技术积累。军工系统，长期被禁运，自主开发出了全套的IT基础技术。大的IT企业如华为、阿里，也在这些基础技术上有深厚的积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些技术并没有和中国广大的市场相结合，无法进行大规模商用，不能形成技术进步+商业拓展的良性循环。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国家的IT产业生态被美国企业垄断了，这些本来应该为下游企业和人民大众提供优质服务的企业，反过来成了主人，予取予求，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充分发挥我国市场和技术上优势，取决于如何将自主的IT产业基础技术和我国的广大市场相结合。这就要充分发挥我国的体制优势，将各企业分散的力量整合起来。注意，我们并不要回退到计划经济，反而非常需要市场的力量，整合的目的只是对这些技术进行标准化，创造众多的企业都能在同一个IT产业生态系统中公平竞争的环境。以移动操作系统为例，如果我们将应用和操作系统的接口进行标准化，华为和阿里都可以开发自己移动操作系统，有谷歌和微软做榜样，大家都知道开发操作系统的利益是非常大的，也不仅是中国企业，其他国家的企业也可以据此标准开发操作系统，这样就形成了非常充分的市场竞争。而应用开发商只要开发一次就既能运行在华为操作系统上，也能运行在阿里操作系统上，节约了大量研发成本，就有资源开发更有竞争力的应用。各环节的企业都看到了巨大的利益，不需要政府鼓动，都会主动进行巨额投入，抢占市场先机。产业链上各环节都有多个厂家开展竞争，无法形成垄断，还能够更好地促进技术进步，整个产业链也非常健壮。从长远来看，相比美国企业垄断的IT产业生态，我们建立的开放共享的IT产业生态一定更有生命力，也更适合全球的企业平等参与，更加符合我国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其实这种思路也并非独创，全球移动通讯系统已经演进到5G，其标准就是通过国际标准化组织3GPP在运作的，产业链各环节的企业都积极参与，华为就是其中的大玩家。通过这个标准的制订，形成了各厂家设备和终端的互联互通，为全球移动通讯市场的技术进步和繁荣做出了巨大贡献。具体可见另一篇文章《把握历史机遇，快速建立开放共享的IT产业生态》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116672
从军事思想的角度，这也是一种“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体现。这里歼灭战的目标是要解决的IT基础技术，通过标准化工作将社会上各个企业的力量组织起来，形成合力，迅速建立开放自主的IT产业生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