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下高岩的大一回忆和沈阳的六十自传,简直天壤之别

1998年,高岩21岁,正是如花的年纪,生命却戛然而止。

2016年,侵害她的沈阳,在60岁的时候写了篇自传,回忆自己“走南闯北”的“风月”。

对于沈阳来说,60年人生充满了“游侠”色彩,可谓硕果累累。从军队转业那一年,向部队提了三个要求,都一一实现,在1986年“摇身一变”成了人生赢家:一是成了新婚丈夫,二是成了地方干部,三是收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至于中年走上求学路,更是“悬梁刺股”,为所在学校“留下了宝贵的遗产”。1998年之后,他的人生继续精彩,在长达八页半的自传里,只有短短几百字对高岩事件的叙述,而且责任还不在自己。

而回看高岩在大一结束后写下的文章,“从第一学期的平和、自信、快乐到第二学期几乎不间断的焦虑、怀疑、痛苦”,这个姑娘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人类之间是否能真正理解呢?”

谁又能告诉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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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大一似水流年

高岩

转瞬之间,大一生活已划上句号,当我最后一次走在昌平园主楼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却找不到一年以前站在这里的足迹。

一个学年,以寒假为分界,感受了两种不同的心境,从第一学期的平和、自信、快乐到第二学期几乎不间断的焦虑、怀疑、痛苦,似乎是极大的反差,虽然我此时执笔之时,心中仍有余悸,虽然我回顾半年以来的自我,找不到可以自慰的成绩但我仍认为,可以忍耐半年的失望以及相伴的意志消沉和身体不佳,也算是经受了一种挑战,我一直爱笑,喜欢让别人看到我的笑而不是泪水,可在大一,我却体会到了笑不出来的苦涩与无奈。

生在京城,养成了豪放、不羁、坦率的性格,但另一方面,我也是个生活闲散,不求上进的平庸之辈,因为平庸,所有在读小说时对其中描写的社会之丑美,只会在审美上产生共鸣,却从未想过去联系身旁的现实。因此,温先生在课上常提到人类之间的「隔膜感」,我也只认为是书中之物,而现在,我却对原来的观点产生了疑问,人类之间是否能真正理解呢?我无法作出肯定的答案,因为身旁的人们来去匆匆,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奔波,他们根本无暇停下来去关心别人,更不要说静下心来了解对方。个人为了自己存在而活着,本无可非议,而为什么现在呼唤真情的越来越多呢?人们追求着幸福,而当代社会谁也无法给予的东西恰恰是——因爱而产生的幸福,或许是人们在给予的同时太计较回报,或许是在这节奏越来越快的物质社会里,人们追求的是现在的既得利益,而不是整个社会里,也弥漫着一种浮躁的气息,是的,「牢骚太盛行防肠断」,但当我看别人性的丑恶诸如自私、冷酷等等之后,坦白地说,最大的感觉是害怕,而不是想去抱怨或是沮丧绝望,诚然,这是一种懦夫的心态,应该去直面人生的真实。但对十九年来一直生活在唯美主义梦境的人,一旦要承认自己的幼稚,似乎有一些勉为其难,因为我可以谅解别人做的一切事情,而为他们找出他们的合理性,却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也变得如此时速,或许进入大学也就迈向了社会,一向淡泊的我居然也染上了急躁的心情,岂不是反讽吗?

在心灵经受苦难的岁月中,我产生了「存在的焦虑」,我开始怀疑一切是否存在,无疑,这是一种悲观的角度,但生命的确很奇妙,我们似乎已习惯了这世间的万物,可我们本身,又是从何而来又归入何方呢?我们的生命处于时间的链条上,而时间又是什么呢?谁真正体验过时间呢?不错,表针如甲虫在表盘上迅速爬动时代表着时间的流逝,白昼与黑夜交替代表着一天的完结,可我们仍不知道时间为何物,我们无法解释奇迹,但就我而言,日常生命中已有如此多的不可思议,当我在夜色中的昌平园中,抬头可见繁星满天,那么小那么晶莹的星星,实际上是个世界,是很大的一个星球,银河系在宇宙中多么渺小,地球在银河系多么渺小,而人类在地球上又是多么渺小,但所有有机体都是由那些曾融合为星球的各种元素构成,又怎么不能说,我们也是星尘呢?赞美生命,珍惜生命,这或许是痛苦中得道的最有价值的答案。

回首大一生活,常会有种失败的感觉围绕不去,因为感受在这烦乱的世界中迷失了自己,失去了惯有的平静,但这种沮丧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我所发现的人生的奇妙而言,面对痛苦,我也可以像海明威那样说:「你可以毁灭我,却不能打败我!」

其实忽略掉我微不足道的痛苦后,大一的生活也有着不可忘记的美丽,难忘冬季里脱尽树叶的白杨,挺着干净的枝桠映在清澈的蓝空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明朗的光,难忘春天里万物更新的生命力,似乎一夜之间新叶都挂在枝头的惊喜;难忘夏雨绵绵,染深了昌平园的绿意,白色的槐花也成了淡绿,包着雨滴打在脸上的凉意;也难忘秋季中树叶在空中的旋转以及脚踏落叶的沙沙声,但最美丽的是昌平园的夜空,星星似乎离你很近但又极其遥远,每当我静立在路上凝视他们,心中都会在产生一种平静与安宁,仿佛寻觅着走上了回到了自我的路。

96.8.3

不想贴沈阳的回忆文了,点这里吧:“长江学者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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