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号地道:东柏林惊悚大逃亡

1961年上半年,东德面临艰难的抉择,大批民众通过各种途径越过东西分界线逃到西德林,东德每个月减少3-4万工程师、律师、科学家、技术工人、教师。怎么办呢?东德政府决定于1961年8月13日修建柏林墙,全长167.8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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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正在挖掘地道

22岁的原东德工程专业学生约阿希姆·鲁道夫(Joachim Rudolf)在柏林墙修建前,半夜爬过田野,游泳穿过界河,躲过东德边防军,成功跑到了西德,在柏林大学重新开始了学业。

1961年10月的一个晚上,鲁道夫静静地坐在宿舍里。突然有人敲门,他们是两个意大利人,多梅尼科·塞斯塔和路易吉·斯皮纳,他们也是柏林大学的学生。塞斯塔和斯皮纳告诉鲁道夫说,他们有朋友在东柏林,他们想帮助朋友离开东德。他们想挖掘一个地道,需要一个工程师的帮助,而且是从东德逃到西德并了解情况的土木工程师。鲁道夫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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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号地道”示意图(左侧是东德,右侧是西德)

几个人在西柏林靠近“柏林墙”的区域进行勘测,最终选定了伯瑙尔大街一处没有地下管线的地方。这里,“柏林墙”将这条街分成两部分,左边是东柏林,右边是西柏林。靠近“柏林墙”有一个30米高的带地下室的工厂厂房。

几个学生们找到店主,80岁的约阿希姆,介绍说自己是音乐家,他们希望租用他的地下室作为排练室。约阿希姆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动机,说道:“不要给我讲童话故事,我是从东德逃到西德的。我知道你们正在进行政治活动,我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供地下室和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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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淹的“29号地道”

挖掘地道的地点解决了,现在摆在学生们面前的问题是如何挖掘。经过他们勘测,挖掘地道的长度将达到120米。鲁道夫说服朋友奥兰多·卡索拉、哈索·赫歇尔和乌尔里希·菲佛加入到挖掘地道的工程中来。赫歇尔在墓地兼职工作,他们从墓地偷来铲子、镐和手推车。

1962年5月9日,他们开始正式挖掘。但是让他们预料不到的是,地道挖掘工作比他们想象的要困难得多,厚实的粘土很难挖掘,他们用钻头一点点松动土壤,然后用铲子耙下来,然后将泥土装在纸盒里用绳子拉出来,几个星期过去了,他们只进展了不到50米,还没有挖到“柏林墙”的位置,他们已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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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淹后的“29号地道”

这时,NBC电视制片人鲁文·弗兰克(Reuven Frank)听说学生们的举动,提供了750万美元资金,条件是拍摄他们的挖掘情况,用作未来的电影电视素材。鲁道夫他们有了资金,地道里配备了铁轨和手推车,安装上了灯泡和由吸尘器电机改装的排气设备,隧道墙壁用原木和木板进行了加固,渗出的地下水用电动泵抽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项工程中,30多人夜以继日地三班倒工作,挖掘地道。

当鲁道夫他们挖到“柏林墙”墙附近时,他们特别小心,因为在这里,隧道距离地面只有1.5米。东德边防警卫行走的步子和说话声都可以听得到,而且东德边防军用听音器不断地巡视边境地下挖掘活动,一旦检测到噪音,便立即打一个洞,并向里面投掷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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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通的“29号地道”

起初,地道的挖掘一切都按计划正常进行着,但是后面不得不终止,因为附近一根自来水管道爆裂,大水灌进了地道,于是他们紧急撤出隧道。尽管市政当局迅速修补了自来水管道,但是灌满水的地道已不可能继续挖掘,他们抽完了积水,但是仍然必须等到地道干涸后才能继续挖掘,而这个时间要等待数周,所有的人都非常失望。

这时,他们的命运又有了转机,其他学生来找他们,因为他们也在挖地道,但是没有足够的人手。于是鲁道夫和他的伙伴们决定与这帮学生联合起来,挖通这波学生设计的通往东柏林一间小屋的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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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号地道”

这条地道的挖掘进展很快,地道已经接近地面,他们约定的逃跑时间是8月7日。西柏林人沃尔夫迪特·斯特恩海默(Wolfditer Sternheimer)的妻子在东柏林,他可以往返东西柏林,他想将妻子救到西柏林。于是斯特恩海默充当信使,告诉东德逃亡者逃跑的地点和时间。但是不幸的是,这波人中有一个叛徒,一个名叫齐格弗里德·厄斯的东德警察线人报告了他们的计划。

8月7日上午,当东德的人们开始聚集在小屋时,房子周围被边防警卫和便衣包围了。当鲁道夫和他的朋友们从从地道钻出后,东德边防军正在抓捕逃亡者。鲁道夫走到客厅,看着窗外的景象,意识到计划已经失败,于是他们立即冲回地道,这时东德的边防军拿着枪已向地道口冲了过来。但是斯特恩海默被抓获,并被判处7年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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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施密特和她的小女儿,伊芙琳·施密特后来嫁给鲁道夫

鲁道夫只好又回到他们当初挖掘的地道,这时地道已经干涸,他们很快将地道挖到东德的一幢楼下。因为斯特恩海默已被捕,他们没有了信使。多梅尼科·塞斯塔让他的未婚妻,西 德公民艾伦·绍(Ellen Schau)去了东柏林。与逃亡者约定9月14日下午,在舍恩霍尔泽大街附近的三家酒吧集合。在接到信号后,向七号房屋入口集合,然后前往地下室,穿过地道实施逃亡。

在约定的时间,鲁道夫和赫歇尔凿通地道天花板,发现地道口在一个地下室。与此同时,艾伦·绍来到第一个酒吧,她买了一盒火柴,向坐在酒吧里的逃亡者发出信号。然后她来到第二个酒吧,她点了一杯水,又成功向逃亡者发出信号。在第三酒吧,她点了杯咖啡,但是酒吧没有咖啡。艾伦·绍大声抱怨酒吧不提供咖啡服务,然后气愤地要了一杯干邑白兰地,并一口喝尽,又成功向逃亡者发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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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施密特和鲁道夫

艾伦·绍和逃亡者三三两两向七号房屋入口集合,跟随鲁道夫成功穿越地道。晚上六点,伊芙琳·施密特(Evelyn Schmidt)和她的小女儿第一个爬过隧道。在西柏林的隧道口,伊芙琳·施密特和她的小女儿受到挖掘者和两名NBC摄影师的欢迎。紧接着,其他逃亡者陆陆续续穿越地道,总共有 29 个人成功从东德逃脱。

这是“柏林墙”建成后,东德最大的一次逃亡行动,这就是这条地道被叫做“29 号地道”的原因。以后,又有很多人陆续从这个地道逃到西德,一直到“柏林墙”倒塌和德国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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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迪特·斯特恩海默和妻子雷娜特

沃尔夫迪特·斯特恩海默在东德服刑两年。伊芙琳·施密特是第一个通过地道逃往西方的人,她后来嫁给鲁道夫。鲁文·弗兰克在东德逃亡者成功逃脱后,出版了纪录片《隧道》(The Tunnel),该剧获得了三项艾美奖。(陕西西安张岳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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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隧道》(The Tu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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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电影《逃离东柏林》素材来源于“29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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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拆掉的“柏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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