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博弈——中国战略策略的强道义性选择
一
12月1 日,上周末,阿根廷G20峰会结束后,让世人瞩目的一次聚会——中美领导人晚餐会——在华灯阑珊,相谈愉快的气氛中结束时,全世界都松了一口气。
中美两国元首都同意不再增加新的税额,愿意通过谈判解决两国之间存在的贸易纠纷。
这对高度紧张的国际金融市场是个利好消息。
周一开盘,全球各大股票市场指数纷纷上涨,反映了投资者对中美两国决定降低贸易争执烈度的决定持积极乐观态度。
不发动贸易战就是利好,或者,不扩大两国关税对峙面也就是利好。
有人说这是个2600亿美元的超豪华晚宴。
2600亿美元指的是美国本欲增加的高关税贸易额。
习近平主席与特朗普总统在晚宴上经过商谈,决定不再增加两国高关税贸易额了。
二
美国再增加进口中国商品2600亿美元的高关税贸易额,是个让全世界胆战心惊的疯狂举动。
美国已对中国出口美国的2500亿美元的商品征收惩罚性高关税,再加2600亿就是5100亿,这几乎是中国对美全部出口贸易额。
中国一定会反击。
因为,维护国家利益,维护世界贸易体系公平普惠原则是中国必须要做的事。放弃这个原则,中国就成了美国砧板上的鲜肉,美国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其后续效应将会如何,出现哪些危险问题,没人知道,因为,世界上从没出现过这种事。
出现这么大贸易额的争执纠纷,如何解决,人类社会既往历史中没有经验可以参照。
许多国家与国际组织领导人在不同场合公开表示,如果中美两国处理不慎,爆发贸易大战,这会使世界倒退,让全球经济进入冰期。
三
中美发生贸易争执已快十个月了。
期间,特朗普总统使尽了各种手段,讲出了各样狠话,企图使中国心生畏惧,主动退让,以达到美国无理的要求。但是,中国用坚定意志与灵活方法化解美国施加的压力,不仅在贸易公平问题上没有后退,并且在其它方面获得快速发展,如“一代一路”不断推进,在相关国家落地生根,各种区域经济合作形态形成,与美国贸易额仍在增加,调整中国经济结构使之趋向更加合理,将能更好适应变化多端国际环境,并将建立新的经济发展模式,引领世界经济发展等等。这都表明中国应对美国高压的策略是正确的,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为将来应对美国可能出现的新变化提供了分析参考依据。
反观美国,美国则逐渐表现出左支右绌的窘境。
特朗普原以为中国在美国强大压力面前会心理上坚持不住,向美国服软、低头、退让,用牺牲经济利益来换取美国对中国发展的宽容。
这曾是美国屡试不爽的手段。
过去如此,美国想当然地以为现在也如此,将来也如此。
没想到,中国拒绝了美国无理要求。
中国愿意在公平合理基础上讨论中美两国贸易中存在的不平衡问题,并在平等前提下寻找解决方法。
这是中国人的平和公正心态,但美国人并非如此。
美国希望中国作出牺牲,让美国人得利。
而且,只有美国人得利,中国人不能得利。
即使美国人在增量上得多利时,中国人也不能得少利。
美国人要独得全利,这就叫“美国优先”。
四
早前中美贸易谈判,中方提出解决美方最关切的贸易不平衡的方案,中方增加进口美国石油天然气大豆等商品,抵消美方部分贸易赤字;以及美方解除高技术产品限制,允许对华出口,仅此一项就足以削平美方对华贸易逆差,或许美国还能产生顺差。
中方合理方案遭到美方断然拒绝。
美国宁愿忍受巨大贸易逆差,也不愿放开高技术对华出口限制。
这是美国的“马奇诺防线”,美方不能放弃这个防线。
中国经过四十年改革开放,国家实力已非昔日之吴下阿蒙。虽与美国相比仍有较大差距,但已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综合分析,美国优势集中在高科技上。
中国已有诸多创新,自主研发,如能得到外部启发,中国自主创新速度可以更快。
美国知道中国人创新发明能力。
有段子说,只要让中国人看一眼那棵苹果树,砸晕牛顿的苹果就会落到中国人怀里了。所以,美国人不会让中国人拿到那个苹果,也不会人中国人看到那棵苹果树,甚至连牛顿庄园也不会让中国人进入。现在,美国高科技禁区,防御中国的警戒线已经放到三十里外了,凡是中国人都不能接触美国划定的高科技项目,为的就是杜绝外溢可能。
中国科技发展被限制了吗?根本没有。就像今年年中美国威吓欲对中国实行芯片禁售,中国方面并没退缩一样。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运用现行国际贸易规则,使用正当商业方法,与美方斗争,坚定维护自身权利。当时有人认为中国在芯片问题上难与美国较量,如果美方断供,中国就没有芯片可用,许多企业就玩完了。
事实与预言相反。中国不仅没有玩完,反而经过努力,自主制造,部分摆脱美国制约,成就中国芯片工业辉煌。半年后,中国自己制造的芯片光刻机出现了,不仅适用,而且更加先进,与国际上已有光刻机原理不同,属中国独有技术,专利权肯定是中国的。
这说明中国在危机处理上都是有预案的,不会鲁莽行事,更不会打无准备之战。
像芯片这么重要的高科技产品,又是中国信息产业短板,其重要性不亚于石油与粮食,中国政府与相关企业能不格外关注?
在芯片贸易上中美之间一直很顺畅,没出现障碍,那不是美国不想找茬,而是中国不愿发生。
可以这样设想,如果中国在芯片制造科技创新上还不具备与美国一较高下的能力,中美之间不会也不可能出现芯片贸易问题。
五
中国政府在中美贸易争执上采取的有理有据有节的态度,好些人不理解,认为这是软弱惧怕;面对美方咄咄逼人的无理索求,中国应采取对等甚至更强硬策略还击,以使其不敢蹬鼻子上脸。
心态可以理解,维护国家利益与尊严,但方法值得商榷。
中美之间贸易争执纠纷,是两个国家之间正常的必然要发生的事,没有争执纠纷的国家之间贸易关系是不存在的。
欧盟是经济共同体,应该说利益一致,但其内部贸易争执纠纷仍然不断。
美国与欧洲许多国家是盟友,是标准意义上的欧盟内部关系,但美国与欧盟贸易纠纷也不断。
特朗普举起的世界贸易高关税大棒,首先对准的就是欧盟,然后才是中国。
加拿大墨西哥都是北美贸易协定国,与美国有贸易协定关系,应得到免关税或低关税待遇。
但特朗普说翻脸就翻脸,过去的北美贸易协定不作数了,需要重签协议,为的是增加有利美国的条款。
美国对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韩国也都如此,都需要重签一个对美国有利的贸易协定。
美国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美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障碍,美国发展模式难以为继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建立了一个用强大武力超级金融攫取财富的世界霸权体系,这个体系一直运行顺畅,虽发生过几次危机,但美国都侥幸躲过,直到现在。
六
2018是关键年份,美国已到紧要关头。
据资深观察家分析,美国再次爆发严重经济危机的可能性非常大,甚至就在眼前。
据此,美国目前非常举动就有符合逻辑的解释。
美国内部张力太大了,不是内爆,就是外破,就如已达临界点但通道堵塞的高压反应釜。
中国面对如此美国,怎样做才符能使国家利益最大化呢?
是与美国针锋相对,锱铢必较,还是施加因素,引导趋势,使中美变成非敌对关系呢?
美国用极端损人利己的方法对待中国,这是错误,更是愚蠢。
因为,用错误战略指导策略,又用错误策略实现战略,这是错上加错,怎么可能实现让美国重新伟大目标?一个国家要实现伟大目标,是在正确战略指导下,用正确策略去实现战略目标,如此方能实现国家伟大的目标。
美国如此行事就是南辕北辙。
美国欲行怎样,中国控制不了,但中国可以参照美国前车之鉴,规避错误。
美国用错误愚蠢方法对待中国,如果中国也按此法对应美国,不也是错误愚蠢吗?如果中国用美国方法还击美国,那么中国也准备重蹈美国覆辙吗?
再者,中国战略目标不是只要中国伟大,而是要让全世界伟大;要在中国努力下,与其他国家一道,让人类成为命运共同体,这其中也应包括美国。
中国应对美国挑衅,应对其他国家施加的压力,应对难以预估的各种挑战,中国的战略策略必须具有高道义的德性,也就是必须具有高度理性的道德智慧。
七
美国困境不是中国造成的,是美国自身发展路径的必然结果。
美国以武力保护金融掠夺世界财富,不用进行商品服务交换,只须输出货币就能获取世界资源,依照经济惯性,美国自然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其国际贸易逆差,国家赤字就成必然。
特朗普欲不改变国家经济模式而降低或者消灭国际贸易赤字,这是缘木求鱼,岂有可能。
美国问题由各种因素形成,其复杂性难以表述。特朗普只是权力象征,真正权力掌握在特朗普身后让手中。特朗普发动的对华贸易关税战,在美国内绝非意志统一,有坚决支持者,有犹豫摇摆者,有两面投机者,有坚决反对者。利益不同,诉求不一。
中国的应对策略,始终保持一个正确姿态,即反对其不合理的,在合理范畴考虑其正当诉求,坚决回击其有悖于国际惯例,有悖于中国根本利益的举动。
综合观察,中国应对策略呈现良性适度状态。
即让非合理欲求者感到强硬难撼,又让潜在合理要求者感到存在希望。
这样就可分化美国整体意志。
只要还没有丧失理智,在中国“王用三驱,网开一面”策略引导下,美国也许会趋利避害,在诸多碰壁之后,美国也许能走出自己设下的米诺斯迷宫。
八
当然,这是良好设想。
如果不能实现这个设想,美国仍一意孤行,在霸权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甚至发生最坏事情,中国还能继续用道义态度对应吗?
仍然可以。
因为,道义方法是应对所有事物的最科学方法。
如果出现最坏现象,中国也应在策略上赢得最高利益,将时间成本,经济成本降到最低。
这将是中国赢得主动权。
即使面对最坏局面,中国的策略选择也可以突出道义性。
美国的欲求是美国利益高于其他国家利益,中国的追求是世界各国利益平等,其道义性,对世界各国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
美国的主张是损人利己,中国的主张是利人利己。
孰是孰非,明晰可辩。
不用说世界各国会支持谁,只要说世界各国会倾向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长久博弈结果。
有人或许会说,政策的高道义性不能取代武器的强威力性。
此言不谬。
但如果政策道义没有武力基础,没有先进武器,强大军事,完整体系,超越思想,这样的策略还能称之为高道义性策略吗?
只有武力强大而没有道义支撑的霸权,能与高道义性体系持久博弈吗?
道德智慧就是在多周期多体系范畴中寻找到最适合的战略策略。
若非如此,战略策略还能称为具有高道义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