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职场戏，终于不是来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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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经第一刊2021-08-28 21:04
作者 | 徐观
你永远可以相信“娘娘”接戏的眼光。
孙俪到《理想之城》上班了。
这部剧以常被调侃灰头土脸的建筑行业为背景，加上故事的主角还是以往荧屏中少见的造价师身份，整个职场背景都显得有些陌生，但观众一追起剧来，却停不下来。
《理想之城》被盛赞为“这才是国产职场剧该有的样子”。写实的现实主义，深刻的职场刻画，加上对人物群像生动细腻的描摹，让人深深为片中闪闪发光的理想主义所打动。
《理想之城》剧照
不得不说，《理想之城》真的燃。
面对着暗流涌动的职场生态和错综复杂的现实挑战，造价师苏筱始终怀揣着“造价表的干净就是工程的干净”的理想信念，努力坚守在自己热爱的工作岗位上。
但现实往往要比想象中更复杂，职场不只是非黑即白，是非对错一言难尽。
当苏筱面对着更为烫手的山芋，她的理想之战，还在继续。
01
这剧情，刺激
“要是我在这剧里，可能活不过一集。”有观众这样说。
深以为然。说起来，《理想之城》中的职场斗争可谓危机四伏，其中的利害权衡、谋求算计同样惊险万分。一不小心，下场就是淘汰出局。
《理想之城》的故事节奏非常快。从子公司小小的造价师，到赢海集团最年轻的高管，再到改革组的组长，苏筱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锤炼和种种险而又险的风波，她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上也跟着各色人物上了一课又一课。
剧中担任地产公司总经理的林小民，可不是简单人物，他看得更远心机很深
在环环相扣的紧张情节中，观众也如同骤然被置于一场迷局之中，跟着女主角机缘巧合进入公司，一步步参与到更重要的项目，直到卷入各方较量之中，才慢慢看清整个故事的样貌。
《理想之城》不仅仅是一个稚嫩的职场小白打怪升级、实现职场抱负的故事，更是展现两代职场人不同理念的碰撞、不同人价值选择的绝佳舞台。编剧真正想要展现的，是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集团如何改革求新、弥合内部差异分歧，最终走上正轨的故事。
剧中有一个非常精彩的细节。当董事长赵显坤想要调苏筱到集团出任副总经济师，苏筱原本并不愿意，她打算跟董事长当面拒绝调动。而当她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赵显坤正在翻阅文件，突然问了苏筱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你觉得我们跟宝钢签订钢材年度供应协议，什么价格合适啊？”
《理想之城》片段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击中了苏筱，她的眼里立刻涌现出关于未来的宏伟蓝图。协定钢材价格，这是在分公司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参与到的。苏筱也明白了，只有在集团这个更大的平台，她才有机会做更多的事。
短短的几句台词，两人的对手戏充满着张力。正如苏筱前领导所言，她和董事长一样“有一颗登顶的心”。
上一代的理想主义者、赢海集团董事长赵显坤谋划着一场重新团结子公司、聚力发展的改革；新一代的理想主义者苏筱也从一颗被不断挪移利用的棋子变成了一把斩却集团沉疴积病的好刀。
《理想之城》片段
当苏筱从子公司被调入集团，真正的硬仗才算开始了。集团不断推进五家天字号子公司的合并工作，各方力量也来到了一个不得不交锋的时间点。“集团现在就是泥潭，进一个埋一个。”夏明的话点出了集团改革形势之艰难。
可以预见，苏筱接下来每一项工作的推进都将是充满变数的厮杀。无比真实的刀光剑影以及充满悬念的斗智斗勇都吊足了观众的胃口，让人欲罢不能。
02
硬核职场剧
国产职场戏的“悬浮”观感一直为观众所诟病。
荧屏里的职场，往往都是高端大气的写字楼、光鲜亮丽的精英白领，像充满着梦幻色彩的泡泡，经不起现实的推敲。常有人调侃道，国产的律政剧是看律师谈恋爱，医疗剧是看医生谈恋爱。
所有的行业剧只是换了一个好看的壳子在走言情剧的路子。职场剧失去了原本应有的魅力。但《理想之城》不同，它不断地把整个故事抓到地上来，让人们看到职场生态最真实的一面。
《理想之城》片段
一位知乎网友评价道：“本社畜实在有点感同身受，这里面的职场太真实了，各种老油条老狐狸明争暗斗，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每次开会桌子底下的故事都比看得见的故事精彩。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就是真实的社会环境），想坚持点卑微的理想真的很难，但是能坚持的人都非常棒，所以苏筱让我很感动。”
本剧导演刘进曾执导《悬崖》《白鹿原》等有口皆碑的作品，多次斩获电视剧权威奖项。他的作品充满着艺术性和自我思考。这次，刘进希望《理想之城》呈现的是一个现实的职场。
“反正我没碰见过那么真实的职场戏，职场就像一个社会，从最基层员工到集团公司董事长，他们的顾虑，他们的所思所想，其实就是大家的一句老话：屁股决定脑袋……这个戏做到把每个人的角度都写到了。我觉得真正能看懂这个戏的观众，会看明白很多。”
《理想之城》剧照
真实，是《理想之光》的最大魅力。
观众们看到了一群真实的职场人。苏筱出场就是昏昏欲睡的打工人形象，她衣着普通，脸上显着工作的疲态。苏筱、吴红玫正是千千万万普通打工人的缩影。一个县城姑娘，要靠自己留在一线大城市里，既要在职场中不断遭受挫折，也要面对房租、催婚等压力。这些真实、熟悉的生存焦虑真切地触动人心。
《理想之城》也生动地刻画了整个行业的人物群像，从主角造价师切入，大到各种集团高层，小到日常工作中常常接触到的前台、人力资源等。所有人有着不同的立场、工作背景，有不同的处事态度和工作考量，但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思考和行事逻辑。
剧中的苏筱，在工作上有原则和自己的思考
观众还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行业。经过过去几十年的发展，建筑行业经过了野蛮生长、规范发展的不同阶段，曾抓住过时代的发展机遇，也面临着转型变革的现实难题。对于利益集团体入木三分的剖析，让人觉得仿佛现实中真有这么一家集团正经历着自己的变革。人们看到，在这个利益、欲望不断交织的行业中，坚守理想又是何等艰难，这更加凸显了个体身上的闪光之处。
《理想之城》无疑是新时代观众们最想要看到的职场剧。它呈现了当代都市人群真实身处的职场现状，同时充分地挖掘了复杂的人性，描摹“中国式”职场的人情世故和错综关系，最重要的是，歌颂了普通人的理想信念，弘扬了一种可贵的、对正确价值观的坚守。
03
闪光的理想主义
法国作家罗曼·罗兰曾有一句名言激励了无数人：“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在苏筱的身上，就展现了这种稀缺的、让人热泪盈眶的英雄主义。
很少有人谈理想了。理想，在当下，是多么陌生而突兀的一个词。看看跟年轻人有关的议题吧：“高房价正在毁掉年轻人”、“小镇做题家上了985，却成了废物”、“现在社会的容错率变得很低，一步走错，年轻人就没有容身之所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只想躺平”……
《理想之城》剧照
在《理想之城》中，苏筱与周峻在分手时有一段关于理想生活的争论。他们从学生时代在一起，共同步入社会，苏筱无法理解未婚夫为何出轨。尽管周峻说了许多“渣男语录”，但他的宣泄却也透露出现实某种残酷的一面。
周峻觉得自己却连一套房子的首付都出不起，也不能给心上人完美的婚礼。在他看来，苏筱总是将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看得无比纯粹，而自己被生活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不想再过卑微的生活。为了选择更好的生活，他出卖了自己。
苏筱觉得眼前相恋9年的男友变得无比陌生，她说：“我不觉得必须要出卖些什么，才能得到理想的生活。就算那样得到的，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周峻只说：“理想是我们学生时代才有的东西。现在我们走进社会了，理想也应该跟着一起走进现实里。”
《理想之城》片段
理想走进现实，就是要被抛弃吗？像苏筱、周峻一样，有无数年轻人怀抱着憧憬来到大城市。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但现实却会给人浇一头冷水。骨感的现实无法支撑起想要的生活。有些人会无奈离开理想的城市，也有人会背弃自己的初心。
于是在生活每个不同抉择的关口，对理想的不同看法驱使人们做出不同的选择。“周峻们”选择攀附权贵、采取捷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陈思民们”为了维护安稳的现状做出了许多两面三刀的事情。
“夏明们”也曾是理想主义者，但是经过生活的打磨变得圆润了，但他们依然懂得理想主义的可贵。“苏筱们”即便见过了丑陋的一面，还相信更好的生活是靠双手创造的，“如果理想掺杂着出卖，那就不是追求理想，那是满足欲望。”尽管追求理想生活的道路充满很多艰难，也往往不被人理解，但他们只求无愧于心。
剧中的夏明，心思缜密，运筹帷幄
《理想之城》里有两个半理想主义者，苏筱是一个，赵显坤是一个，男主夏明是“半个”。导演认为：“夏明的底色是理想主义的，心底里那份纯粹是在的，但为了生存，又不得不服从一些潜在的规则。”
在导演看来，这种“半个”状态比较接近很多普通人的心态，即渴望公平和纯粹，又在大环境中为了生存发展，不得不违背本心随波逐流。他希望，这部戏的终极表达是用“明规则打败潜规则”。
这是一种理想的召唤，也是这部剧最动人的地方。
《理想之城》剧照
《理想之城》的片头曲是GALA乐队的《追梦赤子心》。每当音乐响起，心中总忍不住升起一种澎湃的心情：“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这其中的精神都是一样的：为了理想，纵情燃烧，多么令人动容。
在生活中，每个人也曾见过不一样的黑暗之处，但总有许多时刻，我们也愿意为了最初的理想信念而付出勇气，走那条更为艰难的路。在这个属于奋斗者的时代，希望每个理想主义者，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座“理想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