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制药疑“带金销售”5122万，遭财政部点名批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被处罚的步长制药，又因为太能花钱被推上风口浪尖。

每天花掉10.6爽，步长制药的钱都花哪了？

4月27日晚，步长制药披露了2020年业绩报告。

2020年，步长制药营收160.06亿元，同比增长12.28%；扣非净利17.08亿，同比下滑4.16%，典型的增收不增利。

具体来看，步长制药的毛利相当可观，贡献75%营收的现金奶牛，心脑血管产品毛利率高达83%。

研发费用也很低，一年才5.33亿。

看来，侵蚀利润的“罪魁祸首”，就是销售费用了，一年83.73亿元。这其中，有80.28亿元，都用于“市场、学术推广费及咨询费 ”。

销售费用80多亿什么概念？相当于每天花掉2200万，在受新冠影响大家都不怎么出差的2020年，日花销10.6爽。

辛辛苦苦一整年，挣来的钱有一半都得花在学术推广和咨询上，这到底是要咨询啥？

也许，半个月前相关部门对步长制药的一份处罚公告，能揭开迷雾的一角。

行贿？步长制药被处以顶格处罚

4月12日，财政部发布公告，77家参与大查账的医药企业中，有19家被行政处罚。

被罚医药企业问题包括：使用虚假发票、票据套取资金体外使用；虚构业务事项或利用医药推广公司套取资金等。上市公司中除恒瑞医药外，步长制药，华润三九赫然在列。

其中，步长制药以咨询费、市场推广费名义向医药推广公司支付资金，再由医药推广公司转付给该公司的代理商，涉及金额5122.39万元。财政部依法对步长制药处以定格处罚，5万元罚款。

步长制药为何要将资金兜转一圈？有业内人士指出，步长制药将资金通过第三方转回代理商，不仅可以方便做账，还给代理商“带金销售”提供了现金保障。

实际上，步长制药是“带金销售”的惯犯。

有媒体统计，自2015年来，步长制药至少有10次被曝涉行贿案。其创始人赵步长及其子、现任董事长赵涛均陷入其中。

其中，最著名的是2007年，步长制药创始人、原董事长赵步长，被曝出行贿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以帮助步长制药的核心产品脑心通从地方标准提升为国家标准。郑筱萸此后因受贿帮助步长制药等八家药企而被执行死刑。

另在2016年和2018年，多名步长制药涉事人员也曾因为向医院、卫生院药房处人员行贿，被判处行贿罪、受贿罪。

2020年7月30日，裁判文书网公布的一则受贿案刑事判决书上，也出现了步长制药的身影。判决书显示，苏某在向商水县人民医院配送药品过程中，发现王海生在门诊开药主要是步长脑心通比较多，其多次以现金形式送给王海生开药回扣款。

似乎，其已经在资本市场“迷失了自我”，忘记了曾经放下的豪言，要做“中国的强生，世界的步长”。

主力品种销售下滑，销售费用却不敢下滑

财报还显示，2020年，步长制药的顶梁柱，心脑血管药为步长制药贡献了120.83亿元，占总营收的75.49%。

具体来看，丹红注射液、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三大独家品种，是步长制药的收入支柱。

其中，丹红的市场份额排名最靠前。2019年，丹红注射液在心脑血管中成药市场份额为3.72%，排名第5。脑心通胶囊和稳心颗粒分别位居第9和第15名。

然而，2020年，丹红注射液的销售量明显下降。主力规格10ml的丹红注射液销售量为4549万支，同比下降23.66%；20ml规格的销售量也下降了17.79%。

实际上，丹红注射液是从2017年开始走下坡路的。2017年前后，由于不良反应频发等原因，包括丹红注射液在内的中药注射剂被多个省份纳入重点监控药品目录，并被多次预警（严格监控）、限制使用，面临停用风险。随后，丹红注射液销量出现下跌。

祸不单行，2020年4月，脑心通胶囊也被国家药监局要求修订说明书，增加16项不良反应、4大注意事项。据悉，该产品也多次上质量“黑榜”。2017年4月，脑心通胶囊中丹参酮ⅡA含量检测不合格被食药监部门曝光。

一场政策“围剿”正在袭来，步长制药转身还是太慢。

2020年，步长制药新增的医疗器械板块收入10.77亿元；2019年，步长增资控股的上海合璞增添医疗器械批发销售业务。但是，去年开始的耗材集采，又将浇灭步长制药的器械雄心。

2020新冠疫情初期，步长制药还曾高调宣布进行新冠疫苗研发，通过间接控股浙江天元，步长取得了疫苗生产能力。然而，热度蹭完后，没了下文。时至今日，步长的新冠疫苗依然只停留在纸面上。

各方都没有好消息，如何维持市场局面？步长的答案是：自2017年开始，销售费用就从未下降到80亿元以下。

据悉，在步长制药的销售模式下，其通过事业部派驻专业学术推广队伍、与经销商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目前已形成覆盖全国 34 个省级行政区域中除港澳台之外所有地区的营销网络。

而为了维护市场营销网络，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从2011年的24.45亿元增加至2020年的83.73亿元亿元，销售费用率也由2011年的41.64%增加至2020年的52.31%。

2020年年报显示，步长制药共有1870名销售人员，平均算下来，过去一年里每名医药代表花出去了429万元的“学术推广费、咨询费”。

核心产品专利即将到期

每年忍痛割肉80亿，或许能帮步长制药勉强维持住市场份额，却没法帮其解决接下来将要面临的一大挑战。

步长制药的核心产品脑心通胶囊专利即将到期，大限是今年8月19日；稳心胶囊的专利到期日是9月27日；丹红注射液专利也将在2022年底到期。

尽管中成药专利不如西药专利那样影响大，但是专利到期后，脑心通、稳心胶囊依然会面临仿制的挑战。

2020年，步长制药的4款心脑血管疾病的化学药 “参芎葡萄糖注射液、复方脑肽节苷脂注射液、复方曲肽注射液、银杏蜜环口服溶液”在其强大的心脑血管领域“销售费用”刺激下，共取得了22.31亿元的收入，但要取代脑心通，还有待时日。

生物制药方面，步长制药仍处在初期布局阶段。截至2020年12月底，步长制药现有14个生物制品在研，主要用于治疗肿瘤、骨质疏松、贫血等疾病。

如今，国家医保局推出的“信用评价制度”，开始约束企业的商业贿赂行为，誉衡药业已经领到第一张罚单。

业界传闻的国家级重点监控目录中药版迟迟未见动静，也成为悬在包括步长制药在内的中药企业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