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涅-昆的考证·蒙古的名称来历·乞颜和一些蒙古部的名称来历·蒙古部西迁

额尔古涅-昆的考证·蒙古的名称来历·乞颜和一些蒙古部的名称来历·蒙古部西迁

22、额尔古涅-昆的考证

综合史集的记载,可以明确的是,蒙古族祖先战败后,来到一处人迹罕至,周围是陡峭山岭的地方,但是还住在额尔古涅-昆附近的人们则明确的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艰苦。笔者综合分析,真正的额尔古涅-昆,从史集记载判断,不存在大的河流,应该不是在额尔古纳河边,当然会存在泉水小河小溪之类。很有可能是奇乾乡东北方位的高山峻岭。

已经发现史集对历史记载是有一些遗漏的,这些提供历史材料的人们也不能面面俱到的准确知道一切。孟松林老师指出: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高原以前,蒙古人“既无书册,亦无文字”,所以只能靠草原史官根据老人的口述传说和历史掌故来写传著,这样难免有错,比如,事件发生时间上等等。

注意,史集中的额尔古涅-昆,昆与额尔古涅是分开的。按照史集的记载,额尔古涅是险峻的意思,昆是山坡的意思,额尔古涅-昆的意思是险峻的山。但是现在可以明确的是:额尔古纳是蒙古语“捧呈、敬献”之意,丘陵的蒙古语发音为“锡林”,“昆”为蒙古语“人”之意。“胡(hun)”是北亚民族语言中“人”的意思。考古学和语言学的研究表明:匈奴和东胡在风俗和语言方面有共同之处。现在蒙古语“混”的发音就是——人(homun)。所以,按照蒙古语就难以解释额尔古涅-昆。

通古斯语的额尔古纳之意是宽阔的河,昆称为山岗。激流河注入额尔古纳河,特别是又注入阿坝河以后,额尔古纳河的流量和宽度明显扩大,汛期的河面宽度更是加倍。

很有这些可能:蒙古族祖先最初避难的地方是一处周围高山峻岭的山谷。附近通古斯族告知这里的地名是额尔古涅-昆,意思是宽阔河附近的山岗。额尔古涅-昆源自通古斯语。笔者综合各方面材料,很明显这个山谷最有可能是奇乾乡东北的高山峻岭。

额尔古涅-额尔古纳的发音,或许是古蒙古语“捧呈、敬献”之意,或许是后来的蒙古语把这个发音定义为“捧呈、敬献”之意,是蒙古族为了敬仰祖先祭祀祖先。已经发现额尔古纳河流域东侧有几处祭祀遗址,比如莫尔道嘎的黄火地。就像嘎仙洞一样,时间长了距离远了,就渐渐地遗忘了。额尔古涅-昆的蒙古语意思应该是祭祀敬仰的人,给拉施特《史集》提供材料的人们也不好意思说明真相,反而夸大这里的交通不便。因为结合历史记载和现在考古,成吉思汗时代就已经废弃了到这里的祭祀。

23、蒙古的名称来历

语言的字义词义,特别是发音,不同地方和不同族群存在阴差阳错的影响,时过境迁更是带来极大的转变。这是研究古代语言文字所必须注意的。

讲一个有趣的例子,一个讲英语的外国人听到中国小姑娘说饱了,以为这个小姑娘说的是香蕉。

史集有这些记载:蒙古这个名称的部落早就存在,蒙古的词义是孱弱淳朴的意思,拉施特时代的蒙古发音就已经与古代的发音不一样了。

孟松林老师考证的是:

蒙古人和蒙古民族的族名“蒙古”来源于一座山脉即“蒙古山”和一条河流“蒙古河”。这条河就是额尔古纳河最大的支流激流河,当地百姓至今把激流河两岸的山脉称之为“蒙古山”。走访当地的鄂温克、鄂伦春和达斡尔老人并做了录音,当地人仍叫激流河为蒙古河,他们的解释“蒙古河(monggo bir)”即意为“在像独木舟一样的河谷中湍急流淌的河”。满归镇就是蒙古镇,当地人解释“满归”为“看见蒙古人洗澡的地方”,“蒙古”一词在通古斯语、鄂温克和鄂伦春语中为“独木舟”,在达斡尔语(古蒙古语)中仍保留着“蒙古”这个词意为“独木舟、木槽子”。在漂流考证的过程中发现,激流河两岸都是高大的山体和悬崖峭壁,河流湍急,落差很大,很远就能听到流水的轰鸣声。激流河南岸阿娘山峭壁的岩画上的图案均为萨满神像、神龛及生活的写照。

过去研究蒙古族的族源和蒙古民族的发源地,主要是依靠史料到史料,很少用语言学、地理学、民族学和考古学来分析研究。内蒙古大学达瓦(布里亚特蒙古人)教授说过,肯特山、大兴安岭森林住的是通古斯人,讲通古斯语,好多地名只能用通古斯语解释。随着额尔古纳森林考古发现的增多,通古斯语的应用,民族学的考证,为研究蒙古族的族源和蒙古民族的发源地提供了新的佐证,极大地促进了这方面的研究。比如:室韦(xigie通古斯语意为“森林”);斡难河的斡难(onun,通古斯语意为“长”;《蒙古秘史》中斡难河为“斡难沐涟”,即意为长长的江);萨满教的“博”,通古斯语意为“天、地、宇宙”,萨满只是传达上天旨意的使者。另外,汉字注音的原版《蒙古秘史》的时候,也有好多的通古斯语。蒙古国的《蒙古秘史》研究专家苏和巴特尔说:“《蒙古秘史》中大概有九种民族的语言在内,没有扎实的语言学基础研究不好《蒙古秘史》”。

笔者寻找的各方面材料是:蒙兀室韦的范围应该包括盘古镇,盘古镇名称来自盘古河,是鄂伦春语“翻滚流急的河流”之意。盘古镇东南30公里处有蒙可山。鄂温克满族把独木舟称之为“威呼”。有人考证认为额尔古纳河是通古斯语“宽阔河面的河”。

笔者认为存在这些可能性:蒙古族祖先逃难到额尔古纳河东岸,与这里讲通古斯语的人们杂居,接受了通古斯语对地名的称呼。也存在不同语言的相似发音带来的各种误会,听到当时通古斯语的“蒙古”发音,以为是孱弱淳朴。就像是讲英语的人听到讲中国汉语的人说“饱了”,还以为是说的香蕉。当然,蒙古族崛起时把“蒙古”发音改为“忙豁勒”,词义也变的好听了。

24、乞颜和一些蒙古部的名称来历

史集记载,乞颜是蒙古语“从山上流下的狂暴湍急的洪流”,成吉思汗的苍狼白鹿祖先是乞颜部的一个分支。现有人考证,奇乾是通古斯语“乞颜千”,乞颜部落之意,“千”是通古斯语部落之意。有多位学者专家考证:乞颜是蒙古语激流的意思,乞颜部生活在激流河流域。

有一种说法认为丁零有乞袁部,是乞颜部的来历,却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明确的是,《魏书》记载北魏有乞袁氏。这应该是乞颜部的一些人加入了鲜卑族。

蒙古族一个传说,柔然残部逃难的时候被天鹅叫声所救。因此,有的人在承认自己是“乞雅惕”的同时,又自称“其莫额德”,“其莫额”是声音或信息之意,这里指天鹅的鸣叫声,以示天鹅之声拯救了自己。这个“其莫额德”一称,久而又演化成“其莫德”或“其木德”。

笔者综合分析:蒙古族有两个部落或家族,逃入奇乾乡东北方向的高山峻岭,这两个集体最初的名称并不是乞颜和捏古斯,其中一个把姓氏称为乞颜,另一个把姓氏称为捏古斯。他们的后裔从奇乾来到激流河流域,再后来发展到到盘古河孟库依河,而且各个分支给自己取了新的姓氏。在古代,部落的分支往往会给自己取新的姓氏,这是世界各地普遍存在的。比如,孛儿只斤的姓是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开始的。

蒙古部有一些部落姓氏,与阴山燕山的族群姓氏和蒙古高原族群的姓氏相同,比如兀良合与自古以来的乌梁海部名称,巴牙兀与自古以来的巴尔虎姓氏部落名称。笔者认为,这应该是各个时期的鲜卑柔然丁零回纥溃散的人们进入额尔古纳河东岸,大部分加入了乞颜捏古思的各个分支,也有一些还是坚持自己原来的姓氏。他们互相通婚形成共同体,在8世纪从额尔古纳河东岸共同融山化铁,开启了蒙古族的崛起之路。

25、蒙古部西迁

室韦最初见于文献,始于5世纪(北魏),进入11世纪后(金前期),史书上才无室韦活动记事,经历6个世纪左右。其间,约从9世纪末起,因累遭契丹袭击等原因,一些部落西迁南徙,采用了新的称号,走上新的发展道路,中世纪后期名震亚欧大陆的蒙古族,即是他的蒙兀部西迁后发展形成。

契丹打败库莫奚,又逼使当时弱小的蒙兀部落从额尔古纳西迁。这就是阿阑豁阿丈夫朵奔蔑儿干(成吉思汗的11世祖)在战斗中死去的原因。或许是直接与契丹人交锋,或许是附近的部落遇到强敌后逃避,却想侵占邻居的地盘。

阿阑豁阿时代,仍是以狩猎为主,间接证明这时南下到额尔古纳河上游的蒙古人仍在这一带生存,没有走远。但并不是说这时还没有驯养牲畜,据史书记载,朵奔蔑儿干和阿兰高娃的上一代脱罗豁勒真及其妻孛罗黑臣,曾有“两个好骟马”,而朵奔蔑儿干“驮肉”,自然也是用马。要知道,额尔古纳南部分布着世界上最优良的草甸草场,这里很可能是内蒙古高原畜牧业的起点和摇篮。

26、鄂多哩

金朝和元朝都有胡里改名称的行政单位。元朝分置胡里改、斡朵里万户府。

鄂多哩(斡朵里 斡朵怜、吾都里):

《额穆县志》记载:

“实今旧县城北四十里北大秧地,帽儿山下有古城,适合佛纳赫之方隅里至,当即古之鄂多哩···”。现在额穆镇北大秧的西北岔村东北1公里的帽儿山,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古城遗址,出土的文物属于辽金时期。

斡朵里万户府这个名称,是元朝才开始出现的。鄂多里是风口的意思。斡朵里万户府管辖的地方,基本上就是温都部活动范围。

元朝所以出现斡朵里万户府,是把俄谟惠之野的人迁走,至少是部落上层的人家迁往依兰,便于控制监视。依兰不可能就是土生土长的俄谟惠鄂多里,因为元朝统治者绝对不会允许,更不会这么做。清皇室反复强调祖先在长白山,鄂多里在长白山。根本不可能是依兰。

荤粥、匈奴、东胡的区别

本文是2018-01-14 22:52发表的《荤粥和匈奴的区别》的扩展。(2018·2·25)

1、荤粥的来龙去脉不难判断,荤粥应该是红山文化的黄帝族南下后,在红山文化的北方部族尾随而至,这就是荤粥。历史上,如同鲜卑族南下,后面就兴起了柔然,因此北魏不得不回头打击柔然。这样的事情不是孤立的,契丹南下后北方兴起女真,金国南下后蒙古族兴起。

2、荤粥并不是匈奴。《史记·匈奴列传》明确记载:“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也就是说,匈奴和夏人有关,荤粥则是在尧舜之前很久就存在了。《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北逐荤粥,合符釜山”。

3、为什么荤粥不是匈奴?因为通过历史记载可以判断,从黄帝初期政权开始,包括颛顼——请注意颛顼也是黄帝族的一位继往开来的首领,黄帝族的军队曾经北上征讨。根据关于颛顼的记载和山海经的记载,可以推测当时完全统一了东亚北方。

4、鲜卑族就明确自己是黄帝后裔。中国最早的一部国别史著作《国语》记载{《国语》卷十四,《晋语八》},周成王姬诵平息武庚的叛乱后,成王亲自来到歧阳(今陕西歧山县东北),大会天下诸侯和四夷君长,鲜卑也被邀请出席。《北史卷一·魏本纪第一》记载“魏之先,出自黄帝轩辕氏。黄帝子曰昌意,昌意之少子受封北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莫之野”。

5、这样的情况证明,荤粥必然被远远赶出鲜卑所在之外了。《史记·匈奴列传》:“{冒顿单于}后北服浑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犂之国”。其中的浑庾应该就是荤粥的后代。就像古代陕北的鬼方部族,受到商朝的打击,被迫迁徙到贝加尔湖西部。荤粥也许迁徙到贝加尔湖东部到黑龙江上游以北。

6、在乌兰察布市察右后旗白音察干镇西约31公里处,就有一座“釜山”,恰如一口巨大的锅扣在地上。据内蒙古社会科学院潘照东和察哈尔文化研究促进会武殿林研究论证,认为黄帝“北逐荤粥,合符釜山”中的 “釜山”就在乌兰察布市察右后旗境内。

笔者认为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黄帝政权初期就大纵深的北上驱赶荤粥。后来更是统一了东亚北方。

现在有好几个地方是传说黄帝时期的釜山。这应该是黄帝政权时期,至少是整个前期,不止一次“合符釜山”。为什么选择像是翻扣的锅一样的山?可能是因为形状近似天圆地方的观念。

匈奴应该是春秋时期从兴安岭南下,与河套地区的夏后氏淳维的后代融合,形成了匈奴。匈奴南下必然受到东胡山戎的阻碍,以此只能向西南发展。注意,匈奴与柔然的命运过程比较相似。

现在考古学通过发掘蒙古高原北部的匈奴墓葬,其中的苍狼白鹿图案,DNA的检测,可以证明与祖先来自室韦的蒙古族接近。这是因为激流河一带保留着古老的犬与驯鹿传统和传说,匈奴来自于古代激流河一带,后来的蒙古各部也有许多来自这里。当然,匈奴人也是分地域的,接近河套地区的匈奴血缘与北方匈奴可能存在一点差异。

东胡的名称来自于匈奴的东部。

考古学和语言学的研究表明,匈奴和东胡在风俗和语言方面有着共同之处。“胡(hun)”是北亚民族语言中“人”的意思,这个语音在尧舜时期就已经存在,被山海经所记载。秦汉时期塞北胡人统一后被汉人称为匈奴,匈奴则自称为胡。后来胡人一词则被用来作为中国北方和西方的外族或外国人的泛称。所以,东胡的名称起源很明确。东胡是鲜卑族柔然的直系祖先,也是契丹蒙古的直系祖先。

东胡是黄帝族在乌兰察布到赤峰,北部至少到兴安盟一带的分支。随着气候的恶化,中央政权向内地收缩,这里留守的人们形成东胡。

匈奴在发展壮大中,融合了从东北到西亚,从阴山燕山到贝加尔湖的各个族群。东胡的后裔鲜卑族也融合了许多匈奴人。所以,今天的蒙古族有匈奴的基因。

但是,匈奴是山西省以北的游牧族群和来自兴安岭的游牧族群融合的后裔。东胡是黄帝族的后裔。所以,不能把东胡与匈奴的源头混为一谈。东胡不是匈奴的祖先,匈奴更不是东胡的祖先,他们之间存在互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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