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帝国的崩溃》:2020年末日到了吗?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作者:阮益嫘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网采编中心
2000年,和平学之父挪威学者约翰·加尔通(Johan Galtung)就预言:美帝国将在2025年崩溃。2009年,他在写作《美帝国的崩溃:过去、现在与未来》一书时,又将这个“崩溃”引爆时间提前了5年,即2020年。至于原因,书中的原话是:“因为乔治·W. 布什通过欺诈手段当选首任总统,4年之后又通过其他手段再次当选,加速了这一进程。”
Johan Galtung,图源:RT
美帝国与美利坚共和国:加尔通“崩溃论”的两大主角
约翰·加尔通在美国生活了大半辈子,曾预言过柏林墙的倒塌,也预言过苏联阶梯。他说过:“我深爱着在此度过了大半辈子的美利坚共和国,但同样地,我也深深痛恨美帝国在世界各地制造的种种暴行。”在他的著作中,表达着一种既支持美国,同时也反对美帝国的矛盾心理。这听起来似乎很矛盾,但是他希望崩溃的是美帝国,而繁荣的是美利坚共和国。对于美帝国,加尔通用“四足畸胎”来形容它,经济、政治、军事和文化是它的四个触角,通过经济榨取、政治服压、军事干涉及文化克隆贪婪汲食。
帝国处于巅峰时期时,的确存在一种难以捉摸的魔力。罗马帝国、英帝国等都曾有过这样的辉煌。美帝国到现在还我行我素、唯我独尊,而那些依附于它的国家也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唯美帝国马首是瞻。那么,在其“繁荣”时期都有哪些“壮举”呢?美帝国将自己置于上帝的位置,要求其他国家只能顺从。在政治上,干涉别国内政,支持大国国内独立、自治运动;在经济上,大力扶持对其经济发展有利的国家;在军事上,打着“为美国经济发展而维护世界安全”的旗号大行其道,故意挑起战争,导致枪支买卖火热;在文化上,推行霸权主义。至于美国的边缘国则是受压迫的对象,其盟友既是帮凶,也是受害者。
美国用非法甚至是恐怖的手段达到非法的目的。为一己私利、短时利益发动的非法战争,使自己陷入“沼泽地”。民意测验表明,美国的世界声望急剧下降,正由世界典范变成非世界典范,最终或沦落为反典范。美国的内部与外部、理想与现实之间已然矛盾重重。但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是用一错再错、更残忍的下一步去掩盖前一次错误的决策。这样,这个贪婪汲食的“四足畸胎”再也无法挽回濒临灭亡的局面,它的触角会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当经济、政治、军事、文化四大权力的滥用程度无法再降低时,帝国开始衰退;当四大权力不再被滥用时,帝国就走向了崩溃。
如何判断一个帝国正在衰落,或者说如何推测帝国的终结日?按照加尔通的推论,问题已经不在于帝国是否会崩溃,而是在什么样的时间、地点、情形之下崩溃。这一过程简单来说,就是由于不合理、不平等的交换模式招致怨恨,造成了交换国难以忍受的苦难,激起他们的反抗,众多矛盾激化后爆发,帝国精英们由此一蹶不振。不过,帝国大厦不会顷刻崩塌,而是会从最薄弱的环节破裂,所以在2000年后的20年内大爆发。加尔通在书中说:“2020年年底之前,美帝国中心地的四种不平等交换模式将逐渐消亡。换言之,无论它是采用更平等的交换模式,还是较不平等的交换模式,或是两者兼之,中心地都将被世界孤立。”
加尔通所指的美帝国的衰亡不等同于美利坚共和国的衰亡。美帝国的下滑,有许多话可以说,也有很多话正在说,还有许多话将要说。“衰落与崩溃”并不是说了一句“我们曾经很邪恶,但我们现在要改邪归正”的宣言后,便能马上实现的场景,也不是半夜一次揭竿起义就能产生的结果。当美国停止剥削、杀戮、控制和操纵他人时,美帝国就消失了,将变成:经济上的平等交易、互利互惠;政治上平等谈判,拒绝霸权主义;军事上的解决矛盾、实行防御性国防,而非杀戮;文化上平等对话,而非垄断真理。
美帝国衰落:人为所致的理论范型
美帝国的衰落引发我们深刻思考的是:何为国?以中国文化的视角从字面去解读“国”字,它是一个四围有边界的区域,而边界的意义在于区分彼此。然而,有些国家却总是无视边界限制,踩着边界,肆意妄为。不干涉别国,彼此尊重、互相合作,真的很难么?帝国气质嚣张跋扈了太长时间,似乎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忘记了立国之本,忘记了交友之道,以为强大就可以压制别国、剥削别国。面对各种问题、矛盾和乱象,“大棒”不灵了,“胡萝卜”也不管用了,美国还要继续将国家恐怖主义进行到底吗?美国四处开眼、八方伸手,最终又获得了多大的利益,投入产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好?今天,面对矛盾重重的局面,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美帝国是否后悔自己的人为选择么?
事物的产生、发展、繁荣、衰落往往有其内在规律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美帝国的衰落乃人为所致。这艘失控的船,在思想智慧与制度运行的燃料耗尽时必然要丧失前进的动力招致沉没。只有正确看待和对待当今世界,它才能被世界重新接纳。这个判断其实是有着明确的内涵设定的:任何国家发展都无法外在于世界历史进程与人类文明发展规律的宏大耦合机制作用,由此便会有两种存在方式难以调和的分殊结果,即走进历史深处与走向未来前程。毫无疑问,前者作为历史形态的文明标本永远嵌入世界历史轨迹当中,而后者则作为现实形态的文明主体持续书写发展征程。历史发展大趋势谁也阻挡不了,只有顺势而为,做正确的事,而不是恣意妄为,逆历史潮流而动,才能有光明伟大的未来。如果有一天,美帝国真的想通了,世界和平的共同体也许会欢迎它加入。然而问题在于,历史一再告诉我们:在人类文明进步的既有光谱中,无论是古老封建帝国还是现代资本帝国,从未出现借助“冥想”或“良心发现”就能把握乃至最终扭转历史命运的成功案例。在这个意义上,约翰·加尔通及其《美帝国的崩溃》就具有了历史归纳法的重要意义。从历史的大尺度意义来看,无论诸种形态的帝国历程以何种方式强势崛起,甚至是深刻影响着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成功与失败杂糅为“辉煌的衰落”不仅同宗同源,而且最终难都以摆脱主观为祸必然转换为客观规律审判的历史宿命!人类历史进程并非是古今循环论的过程,约翰·加尔通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三个维度“平心而论”美利坚的帝国化进程,是基于“非常不赞成个人抱以偏见”来考察当前的美国的,但是的确描绘了“帝国逻辑”在不同时代条件下存在着相似的表达效应,从而把冷战结束后福山轻率的“历史终结论”在人类历史大趋势层面上作了有力的澄清,也把福山的老师塞缪尔·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探讨引向了深入,这是具有重要理论意义的学术努力。
无独有偶,美国宪法学家与政治理论家布鲁斯·阿克曼(Bruce Ackerman)也敏锐地观察到了现代民主政治视阈中的美利坚共和国正走向衰落,与约翰·加尔通的“美帝国崩溃”逻辑形成了同向分析路径。在2010年出版的新著《美利坚共和国的衰落》中,布鲁斯·阿克曼认为,美利坚共和国在走下坡路,究其原因是:美国体制的反民主性,人民不再在场,司法权力在消极主义与能动主义之间进行政治性选择,总统所代表和控制的行政权力不间断地扩张,联邦政府权力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国会权力利益集团化。这一切都在侵蚀着美国体制的民主性,并将美利坚共和国日益拖入了大国兴衰的历史周期律。在美国宪法政治的重大实践中,凭借反恐战争的名义扩大自己的权力,导致美国总统不再是顾大局、有担当的政治家;而肆意利用民众情绪一时的波动,取代了人民在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理性判断,导致总统反而成为了操弄民意的煽动政客。因此,布鲁斯·阿克曼得出的结论是惊人的:总统制让美国的共和宪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言而喻,在布鲁斯·阿克曼的“美利坚共和国衰落”逻辑中,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小阿瑟·施莱辛格(Arthur M. Schlesinger, Jr)的思想影响,他的历史学研究涉及许多在美国有重大争论的历史和现实问题,包括《杰克逊年代》《罗斯福年代》《美国政党史》《美国历史的周期》等十数种史学论著在内研究成果,把美国思想史与政治史有机结合起来,深刻影响了20世纪美国史学研究进程,自然也为布鲁斯·阿克曼的创新性理论建构提供了重要的思想资源。通过上述观察者的思想逻辑,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基本判断:美国的宪政民主是在资本主义基础上形成的资本民主,而不是人民民主。基于资本民主的美国政治制度化过程,正在加速推进美国走向“资本帝国化”崩溃的历史路向。
必要的余论
面对广袤的自然科学研究领域,爱因斯坦说:“探索奥妙对于人类而言,是最为美妙的事情。”对于人文社会科学而言,探究人类历史发展与文明演进的奥秘,同样具有深刻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各种科学研究的展开形态,都为人类思想世界的丰富性建构提供了现实可能。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就开宗明义地指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就是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正是由于人的主体力量打破了地域性束缚,推进不同文明交汇而形成了世界历史,人类解放才不是一个地方、一个国家所能独立完成的事业。正如马克思所说:“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问题,也不是一个民族的问题,而是涉及存在有现代社会的一切国家的社会问题,它的解决有赖于最先进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由此,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才必然成为提升人类文明交往质量与优化交往方式的实质性与现实性表达结果,这是历史性的结论,而不是任何主观臆想的结果,更不是现代资本帝国的思维框架所能达成的智慧成果。
这样来看,基于2020年这个约翰·加尔通的《美帝国的崩溃:过去、现在与未来》设定了“崩溃节点”,我们需要作出客观审视的结论是非常必要的,这就是:2020年的美国能否走向崩溃?历史性重大命题的确证性,总归要交给历史与未来的裁判,才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在当前,特别是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大背景下,如何看待美帝国的崩溃,无疑是一大理论热点,同时切实建构起进入问题内部的分析逻辑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对此,以下几点的讨论有助于把握约翰·加尔通的思想进路。
第一,显性的衰落拐点支撑机制并不清晰。加尔通作出了基本预测:“2020年年底之前,美帝国中心地的四种不平等交换模式将逐渐消亡。换言之,无论它是采用更平等的交换模式,还是较不平等的交换模式,或是两者兼之,中心地都将被世界孤立。”应该说,加尔通给出了相当明确的倒计时日程表,但是,这要以两个重要条件为支撑。一是,美国的发展性危机在加速积累,而且鲜明表现为与其他竞争国家的差距越来越小,危机的问题化与风险程度居高不下,导致现实的美国对现实的世界影响力大幅缩水。二是,美国作为“全球性帝国”的体量已开始了不可逆的结构性与功能性“塌缩”,也就是说,替代性国家已经显性出现,替代性的国际制度体系启动了新的调整过渡程序。事实上,前者的“问题累积效应”至今并未达到峰值,美国的国家能力生存空间与制度调整空间仍具有可观的存量地带,不足以说明具象化的衰落拐点已经具有了稳定性的表达。同时,自二战结束后美国并未在事实上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帝国”,从战后初期的冷战帷幕开启到“两个平行市场”和两大阵营形成、“三个世界划分”“意识形态斗争”等的人为推进,均说明国际机制层面的“全球化并不全”,但是资本帝国的全球扩张意识和实践始终在推进过程中,并未形成真正意义上全球范围的“美帝国”。
第二,论证逻辑的宏大叙事与微观解构尚不匹配。在历史发展大趋势意义上,任何“帝国逻辑”的可持续性成本都要遭遇全球要素结构在“力的平行四边形”扰动中的供给乏力,这源于世界霸权的结构并不等于世界政府的架构,霸权的强制力不具有国家认同的强制力保障,因此,历史趋势性分析也就无法精准对应性替代国际博弈动态性变化,毕竟霸权世界不是“好世界”或“好政治”的制度性安排,无论是“中心—边缘”等差效应还是利益博弈形成的“治理绩效”递减收益,都没有做好微观解构层面的逻辑设定,这无不源于以生存发展质量为轴心的全球博弈实践尚未提供更加有理论总结的量化素材,只能说对“美帝国”理论建构的宏观分析压倒了崩溃进程的微观系统化表达,应然性与实然性的契合度还处于不完备状态。
第三,全球性发展风险及其国别化影响的治理能力指标没能达到系统化测量。风险社会的联动性与全球化进程密切相关,这给世界各国发展的阶段化、类型化描述带来了现实困难。相比之下,国际治理体系变革的迫切性与国家发展正义的现实性更具有首要特征,积极建构发展共同体、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已客观成为制约美帝国肆意扩张的现实诉求。当代西方资本主义面临的发展困境根源在于追求世界的资本主义化,资本主义化成为所谓现代性的最本质特征,但是这并不妨碍非资本主义化的思想建构与实践探索做具有的历史合理性存在。也就是说,当代世界绝非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由此,“美帝国的崩溃”理论逻辑与现实境况,也不是资本主义这个单一维度下的历史过程表达,而是冷战结束后全球资本逻辑被深刻嵌入具有某种社会主义因素的“再全球化”过程中的高光过程之一。这就通过全球发展的公共性维度进一步制约或延缓了美帝国的发展节奏。
总之,“美帝国崩溃”所代表的霸权护持逻辑必然走向难以为继,是不可阻挡的历史大趋势,但是,“美帝国崩溃”所构成的现实条件尚未实然性达成,由此,2020年作为美帝国崩溃、美利坚共和国获得新生的时间节点,更多地是具有象征意义,说明了历史发展规律对终结资本帝国发挥了越来越迫切的主客观诉求价值,这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题中应有之义,全球化代替不了世界历史理论的实践过程,相反,它只是世界历史总进程的一个组成阶段,在这个意义上说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帝国兴衰史具有大尺度的历史时间表,但在具体历史刻度上的精准测量尚需综合考察,才是更加科学的研究结论。
2020年成为“美帝国崩溃”的末日,只能是象征性大于实质性的时间节点。人类历史发展的未来还有诸多更为宏大的论域与微观研究的课题,留待实践这个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来作出坚实的解答,那么,时间标尺该发挥何等功能呢?卓别林说,时间是伟大的作者,她能写出未来的结局。而马克思的思想逻辑,更着眼于我们是历史的剧中人和剧作者,他毕生致力于为人类解放与历史发展迎来光明伟大的未来,写出难以辩驳的真实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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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美利坚的“天朝上国”心态
来源:北京日报 2020-5-28
作者:孙成昊(美国问题研究学者)
一场空前的疫情让“头号强国”美国颜面无存。特朗普领导下的联邦政府闭目塞听,不仅对其他国家的抗疫经验充耳不闻,还不遗余力地污名化中国以及世卫组织。漠视生命、对外嫁祸,“特式抗疫”导致美国成为全球疫情重灾区,也折射出美国霸权的自傲与衰落。
这种自傲,首先就表现在对待病毒态度轻慢。从一开始,特朗普政府就没把疫情放心上,为迎合“反智主义”选民群体更是一再藐视理性声音。当疫情在本土暴发蔓延,美国还是固执地认为自身医疗卫生条件世界第一,控制疫情轻而易举,结果在扯皮泼污中与防控窗口期失之交臂。面对失控的局势,特朗普政府非但不自我反思,更不肯拉下“世界老大”的面子借鉴“他山之石”,反而将气一股脑撒到别人头上,抹黑栽赃、甩锅推诿一波接着一波。种种操作既不尊重客观事实,也对自身和全球抗疫极不负责,只让人嗅出心态失衡的陈腐酸味儿。
二战以来,美国一直以世界霸主自居,“一览众山小”的孤傲在历任美国总统的演讲中可见一斑。然而,小小新冠病毒却轻而易举将美国掀翻在地,带来的打击甚至不亚于“珍珠港事件”和“911恐袭”。何也?
一方面,美国固执地认为自身政治体制最先进,根深蒂固的制度优越感已经让美国政客失去查缺补漏的动力。但事实证明,他们引以为傲的总统制、联邦制、两党制已成为掣肘美国抗疫的痼疾。特朗普在整个抗疫过程中缺乏担任总指挥的智慧和魄力,整个决策体系也缺乏对总统的权力制衡。而且,联邦政府也无力统合各州抗疫政策,在当前的复工复产问题上也与各州政府分歧明显。加之两党恶斗在抗疫期间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丑陋的党争极化和选举政治互相交织,都让美国疫情积重难返。
另一方面,美国“世界中心”“天朝上国”的自大心态也让整个国家无法与时俱进,无意接受国际形势的变化,拒绝顺势而为。当今世界正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格局相较于冷战结束后发生了翻天覆地之变,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实力相对衰弱,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无可阻挡。可美国却依然抱着“天下第一”的心态,试图通过“大国竞争”打压新兴国家的发展势头,不愿正视后发国家的制度优势和宝贵经验,仍然沉醉在“第一大国”的迷梦之中。闭关锁国、故步自封,以至于大多数美国民众也处于懵懂无知而优越感十足的状态,直到疫情给美国社会带来巨大创伤。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一个国家实力再强大,面对未知的危险不警觉,反而任由政治偏见主导国家决策,摔跟头是必然的。美国想要战胜新冠病毒、重赢世人尊重,当务之急是溯源并清除体内的“政治病毒”,放下“过气霸权”的自傲,尽快学习相关国家成功抗疫经验。否则,就只会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入戏过深,机关算尽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