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中国崛起最需要的不是鸽派或鹰派,而是龙派(一)

【本文为张文木教授《战略学札记》心得之八,部分精彩内容在社区定期更新,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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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电视上看日本外相前原诚司,其形象使人想起《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与中国清末相似,男性中“宝哥哥”——当下日本称之为“食草族”、中国称之为“小鲜肉”——辈出的时候,国家也就开始衰落。

2.政治家们娴熟运用枪杆子和笔杆子是国家战略能力的重要体现。进入21世纪的美国政治家真的失去了这种能力。其特点是他们善于纵火——他们还拥有比如所谓“一小时打击”这样的纵火高科技,但拙于控制和引导火势,结果总是引火烧身。2001~2003年美国人用枪杆子启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结果便是目前中亚亲美政治力量日益孤立,人民反美——而不是美国希望的所谓“民主”——浪潮日益高涨。2011年年初美国人又用笔杆子在整个中东煽起“茉莉花”动荡,其结果是亲美政权纷纷瓦解,遍布于中东的反美火星已有燎原之势。可以预言,如果美国再将这种“动荡”引入中国,其结果将在东亚,至少在中国就会出现“东风压倒西风”[1]的政治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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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战争

3.日本“3·11”灾难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天灾来自海啸和地震,人祸来自核泄漏。核武器是日本右翼长期追求的目标。对前者,我们已有学人“伸出温暖援手”[2],表示“大爱无疆,有难同当”[3],对后者,我们不能忘记要坚决进行揭露和斗争。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4]九级大地震毁灭了日本的核储备,重挫了日本的核能力。

4.2011年3月11日发生的日本海啸和地震震出了福岛一号核电站三号反应堆使用铀钚混合型燃料的内情,这说明东北亚“核查”的对象不能光是朝鲜,还要包括日本。所谓“朝核问题”应改为“东北亚核问题”。

日本与欧洲国家不同,它毕竟是遭受过美国原子弹打击的国家。对美国人而言,日本拥有核武器比朝鲜拥有核武器更为可怕。在东北亚核查问题上,美国人最不便直说的就是日本核问题。也就是说,一个已拥有核武器的日本是美国在亚太的绝对敌人,而无核的日本则是可以让美国放手纳入“后院”且死心塌地为美国效命的“盟友”。日本东部地区发生的“3·11”九级大地震的政治意义在于它几乎瞬间毁灭了日本几十年来埋头发展的核能力,同时也为美国放手日本右翼势力搅局亚洲除去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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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核电站事故

5.目前中国学界有人提出“先秦时代的国际关系”[5]的概念,认为战国时期的“七国”已是主权意义上的“国家”,似乎中国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6]。事实上,那时相互战争的诸侯或“邦”与周王朝还是臣属而非“国”际关系,“七国”之上在法理上还有个“周”国家形式存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孟子才说:“春秋无义战。”孟子解释说:“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7]这就是说,当时的战争,是在周王朝宗法权内部的纷争,不是主权国家与主权国家的战争,因而是没有正义性可言的。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建立秦朝,从法权关系上说,只是周王朝宗法主权的继承和继续,而不是对七国“主权”的强行兼并。不承认这一点,在法逻辑上就会推导出中国本来就不是一个国家,而是由秦始皇强行将其他“主权国家”兼并后统一起来的国家的结论,由此,中国包括“战国”时期在内的先秦历史中连贯和统一的(宗)法权基础便会断裂或荡然无存;秦王朝及随后的历史就成了非法的存在;由此,中国的历史就被削去了一半 ,中国历史只能从公元前221年的秦朝而不是从公元前21世纪的夏朝开始。这在学术上是不对的,在法逻辑上是混乱的,在政治上更是糊涂和危险的。

6.战略的主要任务不是打击和削弱敌人的力量,而是造成使敌人不能使用力量的形势。敌人被打败多不是因为无力,而是因为动弹不得。

7.美国“击毙”本•拉登,一切都是彩排好的,就像是在上演仅有排练人叫好的大戏,大戏过后正反演员迅速消失,根本不让观众上台与演员“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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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拉登

8. 美国这么一个大国,用十年时间“击毙”了一个本·拉登,反而将塔利班越打越多,这样的成绩,奥巴马还好意思对着全世界说美国“无所不能”[8]。

9.美国金融问题的源头不在华尔街而在中东。

10.高科技抵不过塔利班。

参考文献

[1] 这里转借毛泽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在路线问题上没有调和的余地”句,详见《毛泽东选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434页。

[2] 《专家:超越道德和解历史 向日本伸温暖援手》;(原题:《让我们向日本伸出温暖的手——100名中国学者的倡议书》);http://mil.huanqiu.com/Observation/2011-03/1565984.html。

[3] 刘江永:《面对天灾,中日有难同当》,http://opinion.huanqiu.com/roll/2011-03/1560269.html。

[4]逭,huàn,逃避:~暑(避暑)。该详解见江灏、钱宗武:《今古文尚书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40页。

[5] 目前国内学界有人提出“先秦时代的国际关系”或“先秦国家间政治”的概念,认为战国时的“七国”已是主权意义上的“国家”。《研究先秦时代的国际关系》一文认为:“可以肯定,春秋时代的那些‘国’,既不是城邦,更不是简单的部落,而是具备所有‘国家’特征的实体。那里有国家认同、有疆界、有包括军队和税收体系在内的,功能相当完备的政府。国内还有对研究‘先秦国际关系’的禁忌,视之为‘国内关系’。然而,先秦时代各国的关系显然是‘主权国家’之间的关系,是外交关系。”载《凤凰周刊》,2004年第28期,第75页。

[6] 威斯特伐利亚体系(Westphalian System),意指由1648年10月24日签订的象征三十年战争结束的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确定的欧洲国家间的法权关系,以及建立其上的国际和平体系。签约双方分别是统治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室和法国、瑞典以及神圣罗马帝国内勃兰登堡、萨克森、巴伐利亚等诸侯邦国。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核心是承认国家主权像人的生命一样不可随意被剥夺,从1648年以来,国家主权的观念已经存在了350多年,被世界各国普遍接受。

[7]《孟子•尽心下》,刘俊田、林松、禹克坤:《四书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634~635页。

[8]2011年5月2日,奥巴马在白宫主持一项颁奖仪式时再次表示:“国家兑现了承诺,正义得以伸张,世界因为拉登之死变得更美好、更安全。今天让我们知道,作为一个国家,我们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奥巴马:击毙拉登证明美国无所不能》,http://news.qq.com/a/20110504/00032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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