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特权吞噬社会的时候,我们该如何自处?——董某莹事件联想
这个叫董某莹的名字也算是轰动全国了。一个涉世未深,却满怀心机的年轻女孩与一个官职不大,背景也不甚深的中年女人,便使10多个或深居高位的官员,或许学富五车的高级知识分子为虎作伥,为其不大的特权背书,使中国传统士人的风骨彻底沦丧。当然,比起某些动辄贪污几十亿上百亿的高官来这事儿不算太大,可它像块石头扔进水里,一圈圈漾开了。
为什么震动如此之大呢?因为当特权这玩意儿,像藤蔓一样盘根错节蔓草难除,把社会缠得死死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特权到底有多顽固?顽固到什么地步?
教员秘书王li讲过一段话:
“教员早就看明白了,从上到下,好多地方,都成了“独立王国”。你不碰它,它好着呢,红旗招展,模范单位,劳模代表,风光得很。可你只要伸手去“摸一下”,嘿,几乎都有问题!
那里面,是“公、侯、伯、子、男”的封建统治啊!土皇帝一个,一句话就是法,…………”
教员自己都忧心忡忡:“这样下去,GCD就要被人民打倒了。”
这问题,是教员“经常睡不着觉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可怎么办?整D,不行!教育,不行!整风,不行!三反五反,人也杀了,大老虎也枪毙了,官也撤了,什么招都用了,还是不行!”
教员自己都叹气:“我什么办法都用了,最后没有办法了,就来一个自下而上的运动……”这才有了后来的尝试。
(以上是王li先生的原话。)
连教员用尽了浑身解数,甚至准备“跌得粉碎”,都没能把这盘根错节的“土皇帝”和“天然的经济特权、超经济的政治特权”连根拔起。这特权,扎根有多深?
谁都知道特权就是那个叫“历史周期律”的东西带来的,让人心里堵得慌的是,连教员这样的人物,都没能打破那个叫“历史周期律”的魔咒。
有位外国友人评论教员说:“mzd是中国历史上最让人感到遗憾的人物!”
为什么遗憾?因为“如果再给他十年,他一定能打破历史周期律。”
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重复上演的剧本”:革新者打天下,盛世,然后权力固化,资源被少数人垄断,底层失去希望,最后崩盘重来。秦汉唐宋明清,哪个逃得掉?“
可教员是个例外,立志要彻彻底底改写这个剧本,不要建一个新王朝!
教员知道历史会循环,所以想破解它,用“大民主”和“公有制”这两条路,让人民当家,让经济不被资本掌控。
可历史,没给他足够的时间。1976年,他走了,他走后,他想构建的体系没能实现,他最害怕的事情——国家再次滑入那个他曾试图打破的历史周期律之中——能避免吗?
当雄才大略,才华横溢的教员,当身体虚弱到写字都困难的教员,写下了他生平最后一首诗的时候,心情该有多么苍凉,悲壮与不甘啊。
《诉衷肠·赠ZNL》
当年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
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
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一个领导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的巨人,一个早就看透了“苏联的政权变了颜色”的智者,一个为“建立红色政权牺牲了那么多的好青年、好同志”而深深忧虑的老人,耗尽一生,用尽所有办法,甚至准备“跌得粉碎”,却终究没能斩断特权的根须,没能跳出那“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宿命轮回。
那么,当这同样的阴影,以董某莹这样具体而微的方式再次笼罩下来,当“县官不如现管”、“假话满天飞”、“做官有特权”这些教员当年痛斥的现象卷土重来,我们这些后人,除了唏嘘和遗憾,还能做些什么?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重复上演的剧本”再次拉开帷幕,看着“土皇帝”们在各自的“独立王国”里,继续他们的“一句话就是法”?
这问题,比董某莹事件本身,沉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