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大扑!吹它的人都默默闭嘴了
作者 | 我是影小妹
尽管限韩令的尾声还在,韩国电影很难进入中国市场。
但韩国导演的新片却在上周五于国内上映。
试问这个时间,此时此刻当下,还有谁比奉俊昊更能代表韩国影坛的高水准呢?
一部《寄生虫》让他拿下了戛纳、奥斯卡,带领韩国电影重新登上next level。
新片自然而然让人期待。
但似乎这次,大师也不灵了——
《编号17》
这部由奥斯卡最佳导演奉俊昊执导、新任“蝙蝠侠”罗伯特·帕丁森主演的科幻电影,本被寄予厚望。
影片阵容豪华,主题涵盖科幻、现实讽刺与黑色幽默,但上映后票房却遭遇滑铁卢。
北美首日票房仅770万美元,国内首日票房350万,周末累计勉强破千万。
对于投资超1.5亿美元的商业巨制而言,这样的成绩堪称2025年的“第一扑”。
影片故事设定在地球资源枯竭的未来,主角米奇·巴恩斯(罗伯特·帕丁森饰)因负债累累,自愿加入星际殖民计划,成为政府指定的“消耗品”。
他的任务是不断执行高危任务,死后被克隆重生,循环往复。
编号“17”意味着他已死亡16次,每一次重生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
某次任务中,米奇意外生还返回基地,却发现自己的位置已被“米奇18号”取代。
两个克隆体的共存引发身份危机,一场荒诞的自我对抗与权力博弈就此展开。
电影前半段用大量黑色幽默展现米奇的“工具人生”。
他穿着笨重的太空服,被科学家当作小白鼠测试病毒、承受极端环境伤害,甚至被同事随意丢弃在焚化炉中。
每一次死亡都伴随着克隆舱内技术员的嬉笑打闹,仿佛他的生命只是流水线上的零件。
米奇的代号取代了姓名,连基地的清洁工都对他的尸体视若无睹。
这种“异化”在开场十几分钟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主角的肉体沦为实验耗材,精神则在麻木中逐渐接受命运。
直到米奇18号出现,他才意识到“重生”并非延续,而是被彻底取代。
那句“我的死亡和克隆就完全不同了,那不再是我的延续,而是你的延续了”道出了克隆技术的残酷本质。
个体在系统中不过是可替换的代码。
影片主线之外,导演奉俊昊试图通过尼福尔海姆星球的殖民计划,影射现实社会的多重矛盾。
殖民地领袖马歇尔(马克·鲁法洛饰)以“纯白色星球”为口号,鼓吹种族优越论,其夸张的肢体语言与红帽子支持者群体,直指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及其政治遗产。
马歇尔为巩固权力,下令屠杀星球原住民“虫族”,而后者实则是无害的生物,仅因外貌丑陋便被污名化为“病毒携带者”。
这一设定不仅隐喻西方殖民历史,也讽刺了当下以“文明”为借口的资源掠夺。
与此同时,米奇与同事的关系变化成为阶级压迫的缩影。
初期,同事们对他的遭遇尚有同情,但随着死亡成为日常,冷漠逐渐蔓延。
当米奇因任务失败被责骂时,一名科学家轻描淡写道:“反正明天又会有新的米奇。”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与现实中职场“社畜”被物化的困境形成呼应。
影片甚至借虫族首领之口质问人类:“难道还该杀了他吗?”
将良知赋予被压迫者,而掌握权力的人类反而沦为真正的“怪物”。
然而,过多的隐喻最终成为影片的负担。
从科技资本主义对人的异化,到种族主义、殖民暴力、性别议题,乃至宗教与权力金字塔,导演几乎将所有社会热点塞进故事中。
米奇17与18号的对峙本可深入探讨“身份同一性”,却被简化为一场动作戏;
克隆技术的伦理争议仅停留在工具层面,未触及意识上传或灵魂归属等哲学命题。
反派马歇尔的形象过于脸谱化,其决策逻辑宛如儿戏,最终决战中,虫族大军围攻飞船的场面宏大却空洞,以领袖突然“犯蠢”草草收尾,科幻设定沦为背景板。
观众对《编号17》的评价呈现两极。
一部分人赞赏其黑色幽默与讽刺野心,认为米奇不断死亡的循环恰如当代打工人的生存写照;
另一部分人则批评影片“样样涉及,样样平庸”。
有观众直言:“以为会看到《寄生虫》式的犀利,结果只有爆米花味。”
尤其在世界观构建上,影片漏洞频出——作为全宇宙唯一的合法克隆人,米奇本应具有极高研究价值,但基地人员对他随意处置的态度缺乏合理性;
地球民众对殖民计划的漠然更显突兀,仿佛整个社会早已丧失基本人性。
与奉俊昊前作相比,《编号17》的确略显逊色。
《雪国列车》以封闭车厢浓缩阶级冲突,《寄生虫》用别墅地下室撕裂贫富表象,而本片却困在庞杂的隐喻迷宫中。
导演试图以尼福尔海姆映射“整个人类社会的当下”,但碎片化的表达让主题失焦。
当片尾响起与《寄生虫》相似的阴郁配乐时,观众不禁感到困惑:这究竟是一部充满野心的社会寓言,还是包裹着科幻外衣的好莱坞流水线产品?
或许,《编号17》的失败恰恰印证了韩国电影的集体困境。
在凭借类型片崛起后,如何平衡作者表达与商业诉求,如何真正融入好莱坞体系而非简单模仿,仍是悬而未决的难题。
当《哪吒之魔童闹海》以本土神话横扫票房时,《编号17》的“国际野心”反而成了绊脚石。
奉俊昊曾用《寄生虫》证明亚洲导演可以征服奥斯卡。
但这一次,他提醒世人:类型片的成功,从来不只是技巧的叠加,更是对人性深度的精准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