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摸透特朗普“做交易的艺术”的中国香港地产商
美国总统特朗普,曾写过一本书《做交易的艺术》,自从他二进白宫一个多月以来,在处理国际事务上,一直在运用一贯的“交易艺术”逻辑,不按常理出牌,试图通过极限施压和宣传时段来达成目标。
特朗普未踏入政坛之前,与他在商业上打交道的华人企业家不少,《一波说》以为,若说摸透特朗普“做交易的艺术”,香港瑞安集团主席罗康瑞肯定是“佼佼者”之一。
到上海发展,改变了“上海姑爷”罗康瑞的一生
香港瑞安集团主席罗康瑞
2025福布斯中国香港富豪榜上,现年77岁的香港瑞安集团主席、香港瑞安房地产主席罗康瑞,以身家14亿美元排名香港50大富豪之末位。
罗康瑞,1948年4月出生于香港,祖籍广东省普宁市流沙南街道泗竹埔村。
罗康瑞的父亲罗鹰石,是香港鹰君集团创办人,母亲是现任鹰君集团共同创办人、非执行董事的罗杜莉君女士。罗鹰石、罗杜莉君共育有9名子女(6子3女),罗康瑞是其第四子,也是兄弟姐妹中最早自创事业、独当一面的。
罗康瑞,出生在香港,曾就读于香港圣约瑟书院,后赴澳大利亚留学,1969年毕业于新南威尔斯大学的建筑工程系。返回香港后的罗康瑞,最初是在家族企业鹰君集团做事,1971年,他离开父亲的公司,并向父亲借贷10万港元(有利息的贷款),开始创业,创办了瑞安公司,时年23岁。
罗康瑞是家中9个孩子中的第四子,父亲起初并不看好他的创业。有一天,他经过父母的房间,听到两人在为自己创业在争论。父亲罗鹰石当时说:“算了,这个儿子没用的,不要浪费时间了!”好在母亲罗杜莉君苦劝,最后父亲同意借给他10万港元,但要求到期要连本带息一起还。
鹰君集团共同创办人、非执行董事罗杜莉君
2018年11月17日,鹰君创办人罗鹰石遗孀、亦为共同创办人、仍出任非执行董事的罗杜莉君,在香港铜锣湾富豪酒店举办百岁寿宴。
自罗鹰石2006年辞世后,外界关注人称“鹰君罗老太”的罗杜莉君,通常会把她与鹰君家族争产联系起来,可很多人可能忘了,鹰君罗老太恐怕是香港上市公司中年龄最大的高管,自1963年起就出任集团董事,她也是集团的共同创办人。
如果说罗杜莉君当年说服丈夫罗鹰石借钱给儿子创业,改变罗康瑞的人生,而1980年代当罗康瑞决定到上海发展,则是改变了他的创业人生,且得了一个“上海姑爷”的雅号。
1982,独立创业十多年后,罗康瑞来到上海考察,也迎来了人生最大的改变。后来,他接触到与他年龄相仿的干部,并被他们的理想和干劲所打动,后于1985年决定到上海发展,也才有后来瑞安房地产在上海开发的经典项目“新天地”、“创智天地”、“虹桥天地”等。罗康瑞曾表示,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就是去上海发展,在香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毕竟香港的市场空间有限,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
“上海姑爷”的雅号,是被称为“香港财爷”首任财政司司长梁锦松给取的名号。梁锦松一次在与上海市领导一起聊天时,说到罗康瑞在上海有很多投资,“他是你们上海的姑爷”;当时上海市领导也回应,他们觉得也是。
经香港媒体报道后,罗康瑞“上海姑爷”称呼就传来了。事实上,无论是罗康瑞的前妻何晶洁,还是现在的太太朱玲玲,娘家都不是上海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拿多点好处,不会去想对与错
特朗普
美国总统特朗普近日在国会发表第二任期上任后的首次演说,除了重申“美国优先”,在本土政策上还提出“重塑美国梦”的计划;在对外关系上,与上一个任期一样,依旧高举关税大棒,除了俄乌冲突,在对待巴拿马运河、格陵兰岛等问题上,均毫不掩饰他一贯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
特朗普总统,也是一个商人,特朗普集团是其家族的商业帝国,他曾于1987年出版过一本自传,名叫《做交易的艺术》。无论是过去从商,还是如今从政,处理国际事务,为了实现他的目标,他都会用交易的策略来推动。正如他本人说的,他的“做交易的艺术”,核心要素之一就是“重视宣传”,而“虚张声势”是他做宣传的“最后一把钥匙”。
为了让交易的谈判达成,特朗普往往会将自己作为谈判协调方、或者主导方的作用最大华,想办法让自己处于“只赢不输”的地位。《一波说》注意到,二次入白宫这一段时间以来,特朗普也给国际社会化带来了新的现实——将商人的“交易的艺术”广泛运用到外交与国际事务上,比如让加拿大成为美国“第51州”、强要格陵兰岛,扬言重新拿回巴拿马运河等,特朗普无不是注重宣传、虚张声势、讨价还价、极限施压等商业博弈的“艺术”,而且还凸显了他一贯的“自恋”、自我,也有想一出说一出、欺软怕硬等。
过去,特朗普将精力放到经营商业帝国之时,与不少华人企业家打过交道,若提到最摸透特朗普“做交易的艺术”的,香港瑞安集团主席罗康瑞肯定是“佼佼者”之一。当年,罗康瑞与其他几个香港企业家与特朗普合作了11年,光是官司也打了4年,而且让特朗普连输三次,《纽约时报》曾报道称,香港财团曾拯救特朗普,又把他打败!
陈明立夫妇与特朗普夫妇合影
提到与特朗普打交道的华人企业家,一定要提到印尼华裔企业家陈明立(Hary Tanoesoedibjo),他被誉为“印尼的特朗普”。此次,特朗普二次入主白宫,也令他受到广泛关注。
陈明立在去年福布斯印尼富豪榜上排名第36名,上榜身家14.5亿美元,他是印尼的电信电视业大亨,也是一位地产大亨,还是特朗普家族在印尼生意的合作伙伴。早于2015年,他就与特朗普签订价值10亿美元协议,在雅加达兴建“特朗普大酒店”,以及开发巴厘岛的六星级度假村。
陈明立创办“印尼团结党”,在寻求参与印尼大选时,他也仿效特朗普风格,喊出“让印尼再次伟大”口号。
《在商言商》讲述的“当特朗普遇到郭令明”故事
祖籍厦门同安的新加坡酒店大亨郭令明,也与特朗普打过交道。郭令明在发表的《在商言商》新书中,用了一个篇章来讲“当特朗普遇到郭令明”之故事。
书中提到,1992年,美国地产泡沫破裂,令特朗普背负10亿美元负债,当时银行催要还款,要收回他心爱的纽约广场酒店。特朗普为了“体面”的退出,急切寻找新买家,几度打听后,他向新加坡地产大亨郭令明展开讨好攻势,邀请在伦敦见面并共进早餐。
1995年,当郭令明以比特朗普七年前支付价格少8300万美元拿下纽约广场酒店后,令他想不到的是,此后几年,特朗普还是继续纠缠他,要求在广场酒店扮演“更重要的角色”。2004年,一个以色列买家以6.75亿美元从郭令明手上收购此间酒店,比当年他支付给特朗普的买价,高出了3.5亿美元。
2015年,当特朗普成功选上美国总统时,郭令明“大吃一惊”,虽然彼此再无交集,但对他来说,纽约城市广场的交易,可说是他个人收购生涯中的一次标志性收购,而且他面对的是一位更具标志性的卖家——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特朗普!
罗康瑞、朱玲玲伉俪
特朗普2015年首次当选美国总统时,身在新加坡的郭令明“大吃一惊”,香港瑞安集团主席罗康瑞也对特朗普有过一个独特的评价:“我跟他合作过11年,也打过4年官司,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当上美国总统那样一个全世界最权威的位置,我觉得大家都要小心,他会怎么去做事,我的经历是不太理想的,所以我相信肯定接下来还有问题会发生。”
话说1990年,当年的地产大亨特朗普买下纽约曼哈顿的一块77英亩黄金地段的地皮后,遇到美国房地产萧条,成了特朗普手中“烫手山芋”。负债10亿美元、濒临破产的特朗普,为摆脱困境,于1994年引入“白衣骑士”——来自香港的Polylinks财团。
当年,由新世界的郑家纯、瑞安的罗康瑞、远东发展的邱达昌等几位香港富豪共同组建的Polylinks财团,以9000万美元向银行买下了特朗普贷款所欠本金达2.5亿美元的债权、并支付600万美元的税款,取得特朗普开发的一个名叫River South公寓地产项目的70%%权益。
River South公寓是后来开发的项目,在特朗普手上,当时仅是纽约火车站附近的一块地皮。到了2005年6月1日,郑家纯、罗康瑞等与全球最大私募基金凯雷集团及ExtellDevelopmentCompany签订协议,以17亿美元出售此项目,其中,特朗普可分得当中的30%权益(注,特朗普当时可分得的权益约39亿港元)
让罗康瑞、郑家纯、邱达昌等人想不到的,一个月后,特朗普就纠缠发难了,向美国法院起诉罗康瑞等“贱卖”行为,并索要赔偿10亿美元。
当时,特朗普在起诉书指责,Polylinks财团在出售纽约物业上涉嫌诈骗、陈述失实、明显疏忽、避税、私下交易及利益矛盾,并入禀索偿约索赔约78亿港元(十亿美元)。
此次官司前前后后打了4年,特朗普是“三连败”,据罗康瑞后来透露,特朗普当时已不拥有项目股份,但依协议可得30%的分红。罗康瑞还说:“他的目的就是要拿多点好处,他不会去想对与错的。”
远东发展主席兼行政总裁邱达昌
远东发展主席兼行政总裁邱达昌,是当时“拯救特朗普”的香港财团组成的四位香港富豪之一,他曾透露,South公寓项目2005年出售时,包括特朗普在内的各投资者都分了钱,“特朗普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不过他是一个生意佬,他会做Deal(交易)。”
耐人寻味的是,10年之后,当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时,态度似乎发生了改变,他还放话:“If you speak to Vincent and Henry, tell them I think they are fantastic people。(如果遇到罗先生和郑先生,请告诉他们我认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特朗普还说:““You let them know that Donald Trump has great respect for them, O.K.?(请让他们知道,唐纳德·特朗普非常尊敬他们,OK?)”
在许多人看来,特朗普不单以德报怨,还有点“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有人通过此经典案例,分析特朗普的个性特征:“特朗普属于极端外向、亲和力极低、经验开放性很高但是分析性思维一般、尽责性极高、情绪稳定性不高但自信、压力容忍度高以及极端自负(或自恋)的人。”
过去有传闻罗康瑞等与特朗普是以庭外和解结束争端的,罗康瑞曾透露,当年为了联手应战特朗普发起的诉讼战,聘请了顶级的英国律师。打官司时,他们的律师声明指出,特朗普的指控皆属错误及误导,纯属子虚乌有;并明确指出了特朗普的“心怀鬼胎”:“目的是想通过转移视线的方法,把本来不属于自己利益的部分,从其他投资伙伴身上攫取更大的金钱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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