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虚无主义的现实根基

             意大利历史相对主义大师贝内德托·克罗齐(1866—1952),留下一句影响巨大的话:“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是过去发生的事实,而诠释历史希望用历史来影响现实的人,是活在当代。我们在当下看到的历史诠释更多是当代的折射。更早的太史公司马迁也说过“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未必尽同”,这是一个朴素真实的逻辑,也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中强调的认识的主观能动性。然而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在强调认识主观能动性外,更多的是对客观事物尊重,把真理定义为主客观的一统,回避了“罗生门”的纠缠。因而马克思主义史观既讲究用马克思主义逻辑方法去研究历史,更尊重历史事实和在历史中展现的客观规律。
       

      文学相对于历史理性追求而言,感性的自由空间就更大,“我写我心”更是文学一贯追求。文学以其形象化的表达方式,直指人心的刻画和高度感性化的修辞手法比史学接地气,更容易被大众接受和传播。君不见,一部《三国演义》灌溉了中国文化多少年。大金国四太子金兀术在中国民间享有很高知名度,尽管完颜宗弼真实历史形象高大很多。正是文学具备撼动人心的功能,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工作座谈会议》中指出:“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这是革命政治家的远见卓识,也是作协成立的根本原因,用组织起来的笔杆子为新中国服务。同样,文学也脱离不少现实,““五四”以来,这支文化军队就在中国形成,帮助了中国革命,使中国的封建文化和适应帝国主义侵略的买办文化的地盘逐渐缩小,其力量逐渐削弱。到了现在,中国反动派只能提出所谓“以数量对质量”的办法来和新文化对抗,就是说,反动派有的是钱,虽然拿不出好东西,但是可以拚命出得多。”革命文学的战斗力取决于被革命对象造成的腐朽现实。
       

       在革命中,文学发挥着巨大的政治作用,从而新中国成立后文学文艺的政治化路径依赖就形成,文革达到顶峰。改开初期,邓小平同志也批判过《苦恋》。但主流随着改革开放,多元利益格局形成后,文学的泛政治化被抛弃,市场化商业化兴起,取消作协的呼声也不断高涨。文学文艺呈现成小众化,多元化,商业化资本化。好的文艺作品评价标准逐渐变成发行量和收视率,文艺监管部门基本成为背锅侠,“审查是万恶之源”。对应着诗歌小说的衰退仿佛是个趋势。一部影响全国人心的小说基本没有出现过。     
    

       互联网时代的特征是信息爆炸,选择的多样化直接后果就是阅读的浅层化和碎片化和从众化,最终往往成为自己偏好的俘虏,也就是看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东西,进一步强化自己的价值观,所谓“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事实”。进而许多争辩沦为鸡同鸭讲,戾气重点的理性人就选择开骂为捍卫自己价值观的最优选择。《软埋》如果没有左翼网站的集体批判,估计也就是在方方那个价值观圈子流传。左翼的集体愤怒是《软埋》在挖土改的坟,已经不仅是对历史人物的虚无,而翻案到中国革命的根基—土地革命。同时方方的作协主席这个体制内官帽加上人民文学的加持,更激发怒火。(随带说下,路遥文学奖不是官方设立的,类似那个孔子和平奖,民间有钱人运作营销的东西)。

我要评论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共同营造“阳光、理性、平和、友善”的跟评互动环境。

站务

全部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