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新歌《罗刹海市》能不能对号入座?不妨理一理《聊斋》的故事脉络

这两天,刀郎推出的一首新歌《罗刹海市》火的一塌糊涂。

《罗刹海市》实际是蒲松龄《聊斋》里面的一则奇幻故事。

刀郎为什么要借用蒲松龄的鬼神故事创作这样一首歌,他到底是不是像很多人说的,在含沙射影的骂人?为什么有人呼吁公众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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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来理一理《聊斋》里这个故事的脉络,看看里面有没有哪些地方可能真的与刀郎本人对的上号。

《聊斋》里的《罗刹海市》描写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罗刹国,一个丑美完全颠倒过来的世界。​

刀郎的歌取材于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大致情节是这样的:

有一天,罗刹国来了一个叫马骥的年轻人。他是个游走海外的商人,遭遇飓风,漂泊至此。

这里的人个个都非常丑陋,但由于罗刹国跟我们华夏审美标准是完全相反的,所以这里的人看到俊美倜傥的小马帅哥,都像见了鬼一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马帅哥想找个地方吃饭,结果满屋子人惊得鸡飞狗跳,跑得一个不剩。

无奈他每天只能靠捡拾剩菜剩饭果腹。

所幸当地一位见多识广之人好心款待了他。席间马骥即兴献唱一曲,赢得主人赏识,并推荐他去见了国王。

为了避免自己的容貌吓到国王,见驾之前马骥把脸涂成了炭黑。

大殿之上,他献唱几曲,结果惊艳全场,国王龙心大悦,对他大加封赏。小马哥也因祸得福,从为名流显贵所不容,跻身上层,成为风云人物。

刀郎的新歌就是取材于《罗刹海市》故事的这个部分,现在我们来看看二者有没有映射关系:

2002年,刀郎凭借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横空出世,空降流行乐坛。彼时,刀郎虽然已并不年轻,但名不见经传,所以,对娱乐圈而言,刀郎仍可算是一位落魄的“新人”莽撞地闯进了娱乐圈的“罗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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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成名前组乐队,闯新疆,下海南,一直未见于公众视野,可谓怀才不遇,时运不济,正好和处于困境中的马骥的境遇暗合。

罗刹国的人个个都非常丑陋,越丑的人官阶和社会地位越高。

这是否是在暗讽流行歌坛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名咖大腕没有什么实际才能却把持着话语权,越无才无德者地位越高,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因为刀郎之前遭遇过很多歌坛前辈的恶评,被坊间广为猜测与这些人存在恩怨,但此前一直保持沉默,是否此时爆发反戈一击,借机释放压抑已久的怒火,也不是没有可能。

由于罗刹国是以丑为美,以美为丑,所以这里的人看到美男子马骥后都唯恐避之而不及,跑得一个不剩。无奈小马哥每天只能靠捡拾剩菜剩饭果腹。

而音乐才子刀郎2002年左右火了后,受到圈内那英、汪峰、杨坤等一些人犀利的攻击,确实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这里他借用“罗刹国”之名是否是想说,那些对他音乐的评价也是“美丑不分”,“黑白颠倒”?同时也是不是想控诉他也遭遇到了同行的集体排挤,施展才能的机会和空间被压榨,在夹缝中度过了一段艰难时光。

再回到故事里,马骥经一位伯乐的引荐,在涂炭黑遮挡面部的情况下,在国王的宫殿进行了一场现场展示,获得国王的认可,并被赐以高官厚禄。

这段如果我们引伸下去,确实也能挖掘出一些很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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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刀郎是不是想说,只有真正懂音乐的“伯乐”才能发现他的音乐才华,从而反讽否定他的人都是外行。

二则,马骥需要靠遮挡面部才能获得赏识,是不是在说现在的中国流行乐坛的生态:标签化、刻板教条僵化、先入为主、裙带关系严重。要想发现真正优秀的歌手,必须像高考那样把姓名、考号装订起来,把身份隐藏起来接受评判,才能保证公平公正。

故事里国王的宫殿可以理解成我们的音乐殿堂,而这种即兴展示则有点类似国内现在如火如荼的各类选秀节目。

宫廷初试莺啼后,马骥旋即获授官职,跻身上层。

这或许也代表刀郎的期许:他的音乐事业的发展不是少数几个大咖所能阻挡的,在中国的流行乐坛,一定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们的冥思遐想。用创作这么神圣的事来挟私报复泄私愤,也许我们都低估了这位乐坛才子的胸怀和格局。

就《罗刹海市》这首歌本身而言,无论从歌词还是曲风,都刷新了我们对刀郎过往风格的记忆,确实给听众耳目一新的感觉。

也许作者本人就是纯粹在做音乐,就是想进行一次大胆的尝试,给如止水一般平静的中国流行乐坛吹进一阵薄荷清风,掀起几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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