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佩奥——一个死硬的反伊斯兰分子

(译自3月20日《经济学人》)

宗教问题和美国外交政策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美国真的是一个政教分离的国家吗?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人们习惯拿出那部经典的1797《的黎波里条约》,该条约第11条明确宣布:

    “由于美国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建立在基督教的基础上,由于美国对穆斯林法律、宗教和安定不抱任何敌意,又由于美国从未参与针对任何穆斯林国家的战争或敌对行为,双方宣布,不应该因为宗教的意见而产生借口破坏两国的和谐共处。”

美国保守的基督徒们一直抨击这个条约的合理性,因为该条约本身签订的背景就是美国和当时穆斯林海盗作战,双方妥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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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勒斯

 美国前国务卿杜勒斯,曾在上世纪50年代主导过美国的外交政策,是冷战初期全球政坛上的风云人物,他之前可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和美国长老会的骨干成员。但没有明显迹象显示他的宗教身份对他的外交政策有过什么太大的影响。

恰恰是那些没什么太有宗教背景的政客们,在制定政策时显得对宗教事务比较积极,比如前美国国务卿克里,一手打造了一个“宗教与全球事务办公室”,帮助美国政府更好的了解各个宗教,权衡对于美国外交政策的影响。

刚刚下台的前国务卿蒂勒森,把这个办公室做了“降级”处理,将其和监管宗教自由事务的部门归在一块,于是受到宗教保守势力分子的不少攻击,他被特朗普拿下,也让这批人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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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际层面上,国际性的外交政策被纷繁复杂的现实状况所左右。这也意味着政客不能假装认为宗教和政治无甚牵连,宗教事务也并非无关紧要,星星之火有可能成燎原之势。特朗普本人对伊斯兰的敌意不言自明,但去年他在访问沙特的时候,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沙特的领土内有全球最圣洁的地方”,如果他认为支持他的基督教保守分子听不到这句话,那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即便是这样,当特朗普宣布麦克·蓬佩奥为蒂勒森的继任者时,美国的宗教与外交事务问题要拉响警报了。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总管的他,是一个狂热、死硬的基督徒,此前多次发表过仇视伊斯兰的言论。

即便是被定义为最“宽泛”的的那批基督教保守主义者,也对蓬佩奥的接班表示忧虑。美国资深全球事务观察家Robert D. Kaplan说:“蓬佩奥代表了美国政坛的一个趋势,政策正逐渐被神学事务所干扰,尤其受宗教保守势力的影响越来越大”,这个美国之前政教分离的原则形成鲜明的对比:“无论你私人有何宗教信仰,但执政精神必须是世俗的。”

布鲁克林智库研究员Shadi Hamid注意到,蓬佩奥在谈论伊斯兰问题上嘴上毫无顾忌,而且言语相当直白,特朗普的这个选人决定传达出一个危险的信号:“让一个对某个宗教有如此敌意的人当国务卿,这对美国的外交政策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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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十字军斗士形象的树立并非毫无缘由。在网上流传的一个视频中,他曾大谈他的《古兰经》读后感,认为这本经书鼓动暴力:“穆斯林会一直向我们步步紧逼,直到我们意识到耶稣才是真正的整个世界的救世主。”

2013年的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发生后,他的一系列言论也颇受争议,他曾公开抨击美国本土的穆斯林群体没有站出来和恐怖分子划清界限:如果你们不站出来,那就和先知穆罕默德的教导不一致,是“潜在的共犯”。

美国乔治敦大学反仇视伊斯兰运动的主导人Arsalan Iftikhar注意到,蓬佩奥一直力主让穆斯林兄弟会拿到“恐怖分子团体”认证证书,底特律大学宗教学研究员Khaled Beynoud认为,蓬佩奥这么搞,会让一些反宗教歧视的游说团体很难堪,因为这些团体中的很多人都和穆斯林兄弟会牵连甚深。

特朗普上台以来,他的执政团队也曾有把穆斯林兄弟会打为恐怖分子团体的想法,但目前也仅仅停留在嘴边上,但美国中情局内部很多人对此也持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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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兄弟会的logo

不管怎么说,蓬佩奥在自己的提名任职听证会上肯定会被问到很多尖锐的问题。不过美国副总统麦克·彭斯和他一样,在私人领域也是一个极为保守、虔诚的基督徒,对他的敌意却经常来自那些基督教保守势力的社团,他们认为特朗普把耶路撒冷认定为以色列首都,走的是一条和推动中东和平相反的路,美国国内的犹太团体也曾拿出《圣经》原文对其大加挞伐,想必蓬佩奥也会“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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