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国外民谣(Folk)音乐的历史来看中国民乐的问题

【本文来自《现在中国音乐是跟风,不能说是中国风,真正的中国风应该从民乐开始?》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我自己很少听中国音乐,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崇洋媚外(从学生时代起我就一直是西方价值观的否定者),而是可以找到的中国音乐,要么缺少个性,要么没有创造力,还有就是文化层次很难接受。因此,实际上我是三十岁之后才开始听音乐,因为那时恰好中国有了网络,可以大量接触世界上的东西了。

  我感兴趣的,是国外"Folk"类型的音乐,一般翻译为“民谣”,这至少和我们的民乐有相当多的共同之处。因为已经听过至少几十万首曲子,很多乐队或作曲家都听过全集,所以这方面我还算有资格谈下感受。

  国外的民谣,按时间认真追溯上去的话,有一个非常雷同的地方,就是好音乐基本难以跨越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再早的话,当然不是没有流派风格的传承,而是那些传承的东西,与我们现在认为的那种风格的音乐,从创作水准到演唱水平都完全不在同一档次上。

  而且,就算同样风格流派,想被现在的人识别出来也是相当困难的,这有点像我们听自己的古代戏曲一样(可不是现代表演出来的京剧、黄梅戏!)。

  当然,他们的有些“古代名曲”一直都在,只是没被现代乐队重新发掘创作(重新编曲也是再创作)之前,完全不是我们现在听到的东西。这方面,我至少对两个影响比较大的风格流派大规模地搜集过早期历史上乐队的全集:希腊民谣和凯尔特民谣。

  从上述历史看,国外最有影响力的民谣音乐流派,其实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后爆发式发展出来的,更早的文化根基和积累当然不容否定,但更重要的是几十年内的创新。

  这种爆发的原因,我的理解是,首先,经济发展是重要因素,没有大众的文化水准普遍提升,就没办法产生大量的高水准和层次的音乐。其次,经济发达也并非唯一重要原因。

  比如,美国很大,但Blue grass的吸引力肯定不及凯尔特和希腊民谣,甚至也未必赶得上南美的Nueva canción/Andes,而本来是小民族音乐的各犹太音乐分支,其总的优秀作品数量却差不多可以希腊和凯尔特比肩。

  这种错位,我的看法是,音乐不是无病呻吟,遭受苦难和动荡是创作的重要动因,犹太民族自不必说,凯尔特人流浪于世界各地,希腊70年代的工人运动,都是与音乐与艺术创作密不可分。

  因此,我对中国音乐的看法是,我们已经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了足够的成就,音乐未充分发展,撇开客观原因不谈(总不能指望我们多灾多难),主要主观原因是创新问题——我们的根基和积累远不是凯尔特希腊可比的,引进,我们已经做了不少,但自主创新不足才是问题所在,应该思考是什么东西束缚了我们的创造力,在市场化上找原因是本末倒置,也无效。

  具体地说,中国有自己独特风格和文化水准的音乐现在还是一直存在的,而且也在逐渐增多,我可以给出些例子,早一些的,阿炳《二泉映月》,范睿的埙曲《追梦》,贾鹏芳的《睡莲》、陈悦的《乱红》等,现在有些古风乐队也有比较出色的作品,比如流觞曲水的《起战歌》、《倚醉》、《弑梦计》等,这些显然都是属于民族音乐范畴(我这些举例是范围很狭隘的一部分,只考虑了汉族音乐,加上少数民族音乐的话,肯定会更多),但也各有各自的创新。希望这种自主创新的星火能最终燎原,而不要被从外部引进的大水浇灭——我们中有些人偏偏就是愿意反着理解,这是问题。

2021-04-05
文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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