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汉奸令人啼笑皆非的“君臣”之谊

今天我们介绍两个抗日战争时期的大汉奸，他们两人之间有一段非常特殊又让人啼笑皆非的君臣友谊，让人笑吐血之余又唏嘘不已。

前者就是世袭内蒙古苏尼特扎萨克杜棱郡王的德王，出身成吉思汗黄金家族，世袭内蒙古王公，出身高贵，道貌岸然，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满口四书五经和佛教名言警句。

后者则是内蒙古土默特部的蒙古族土匪出身的李守信，李守信祖上本是汉人，因为他祖先流亡蒙古给蒙古贵族做农奴讨口饭吃，几代人之后逐渐靠勤劳耕种赎买了土地成了自耕农小地主（蒙古语称为“达尔罕”，以前是贵族封号，后来逐渐变成自由民的称呼），也因此成了蒙古族。李守信文化水平不高，生活腐化堕落，对于近现代的各种主义一窍不通，但凭着土匪式的狡猾，从一个小喽啰混成了一个小军阀。

好了，我们就先从李守信谈起。

李守信父亲时代，这个蒙古农奴家庭已经考勤劳耕种赎身为“达尔罕”自耕农，但是依然受蒙古族地主欺压。不但受蒙古族地主欺压，还受当地活跃的汉族邪教“金丹道”的威胁，“金丹道”邪教对蒙古族非常凶残，甚至连李守信这种祖上是汉族的蒙古人也不放过。所以当地的蒙古族生活非常艰难，多次逃难，许多蒙古族参与了蒙古地主和蒙古喇嘛们组织的保安武装。李守信自幼不喜欢种地生产，喜欢舞刀弄枪，就参与了一个叫罗旺的喇嘛组织的小型保安队（俗称“炮手”），并拜了罗旺喇嘛为师。

罗旺喇嘛跟当地的土匪、马贼都有关系，李守信也通过罗旺喇嘛认识了不少江湖上的坏蛋。李守信对这些江湖坏蛋的生活非常向往，但他这时候还深受封建愚忠思想束缚，不敢背叛师傅。

罗旺喇嘛经常偷偷下山和寡妇睡觉，却因为李守信经常打兔子之类的野味，以李守信“杀生、不守佛法”为名赶走了李守信。而罗旺喇嘛这种自己睡寡妇不是个事儿，手下人打个兔子都不行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生活准则，则影响了李守信一辈子。

李守信又给几个地主当了一段时间“炮手”家丁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过自己向往的生活。

那就是，当土匪，做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江湖大坏蛋！

加入土匪后，要求投名状，投名状可不是随便杀个人就能让老大信任的。狠一些的，有杀了自己亲人的。越是心狠越没有良心，就越不能脱离土匪队伍了，老大也就越信任你。李守信为了投名状，在一次抢劫中，主动下了狠手杀了几个蒙古商人，老大一看哎呀这个小鞑子人忠良！可靠！连本民族同胞都这么杀，投名状合格了！

而李守信本人的回忆录也说，土匪们就没有一个有良心的，杀村民时犹豫，分赃时起矛盾，分得赃物后疏于防范，都会被自己人黑吃黑干掉。所有有良知的人加入土匪后都活不了几天，大浪淘沙之下，只有坏到了骨髓的人才能长久为匪生存下去。而李守信深得精髓，坏得透顶，就这么逐渐混了下去，还混成了土匪头子。

紧接着，张作霖的东北军入关，东北军在蒙古地区大肆收编土匪。李守信就带着自己的坏兄弟们投靠了东北军，摇身一变变成了东北军的小军官。这时候李守信也逐渐懂了一些国内局势，只不过李守信的世界观非常歪曲，他对国内的政治形势的判断是：“山东的老秀才吴佩孚，被奉天的胡子张作霖打败了。这就是因为秀才不够坏，而胡子最坏。”所以李守信就以暗暗张作霖为学习榜样，立志要做一个名闻全国的大坏蛋。

当了东北军后，李守信参与了多次东北军镇压土匪的军事行动，还作为主力军参与了镇压蒙古族嘎达梅林起义的过程，亲手割下了蒙古族的人民英雄嘎达梅林的脑袋。

等到了日本鬼子全面侵华的年代，李守信已经混成了东北军的骑兵第9旅57团团长，驻守于热河。由于热河省主席，东北军高级将领汤玉麟不战而逃，热河的东北军群龙无主。日本人开战了对热河东北军的诱降，然而大多数东北军都选择逃走也不肯当汉奸，而这时候当汉奸的，还都是一些东北和山东地区的土匪，如刘黑七之类的。也就是说最早期的汉奸武装，大多数人都没脸当，只有坏的没有了良耻、恶得丧失了良心的土匪们才当汉奸。

所以，蒙古人需要一个正规军军官出身的汉奸，蒙古人就加深了对李守信的上司崔兴武的拉拢。甚至在日本鬼子能全歼崔兴武部的时候，日本鬼子都没有动武，只是不停地派人拉拢，因为这时候日本鬼子太需要树立一个汉奸模范了。

然而，崔兴武在这关键时刻，却没有完全丢失自己的脸面和良心。到了准备投降当汉奸的时刻，崔兴武叫来了李守信，让李守信带队伍，自己一个人带着多年贪污克扣的积蓄溜了。崔兴武此时就是回老家当土财主，也不愿意当汉奸军官。

于是，汉奸模范的重担，就这么挑在了李守信身上了。

而这正合李守信的心意。李守信当惯了土匪，什么道德、纲常之类的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个“坏”字，以及土匪间的所谓“义气”。所以对于李守信来说，当汉奸模范，不但不是什么重担，还跟中奖了一样呢。

随后，日本人就大力扶持李守信，李守信从一个小团长，变成了看似兵强马壮、枪炮无数的伪蒙古军副司令。而这时候，李守信就认识了日本人指定的伪蒙古军的总司令——德王。

图为中年德王和李守信

德王是蒙古王公家庭出身，黄金家族，成吉思汗后裔。所以德王一直梦想着能躺着坐上大汗的宝座，虽然德王此前压根就没有任何政治和军事上的努力，可是不是有很多成吉思汗的后代躺着就能被拥立为汗嘛。所以德王接触到日本人后，立马就同意跟日本人合作，当了汉奸。

而建国的第一步就是要有军队，军队哪儿来呢。这时候大部分蒙古族武装都是散兵游勇，日本人看不上，德王自己也看不上。而正好，蒙古族的李守信带的可是原东北军正规军，日本人觉得可以，德王觉得也可以。于是在日本人安排下，扩充了兵力的李守信担任伪蒙古军副司令，出身高贵的德王担任司令。

此后，德王担任伪蒙古政府主席，李守信担任司令。总之，日本人操控下的伪蒙古政府，德王都是一把手，而李守信则是二把手。

李守信此时也就跟德王有了交往。

李守信此前交往的人物，不是土地主就是没文化的军官，就是土匪坏兄弟，反正都没有文化。而中国人的传统思维，是崇拜有文化的人。李守信认识德王后，发现德王很有文化，而且还是成吉思汗后裔，李守信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李守信幻想，自己就是关羽遇到了刘备一样，每天都兴奋地睡不着觉。

而德王，一直想躺着不努力就当上大汗，忽然就来了这么一个带着大股正规军的军官效力。也就瞬间有了流亡的元顺帝遇到王保保的欣喜，他此时也非常喜欢李守信，每天做梦都梦见自己复兴了蒙古帝国，李守信穿着一身甲胄侍卫在旁，也是兴奋地睡不着觉。

然而，蜜月期很快就结束了。

最初的矛盾，是非常限制级非常让人笑吐血的。

德王为人道貌岸然，生活简朴，他是到哪里都以封建君子的象征来行动的。而这一点也是李守信崇拜德王的原因。但是李守信呢，则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土匪啊。李守信在当了汉奸之后，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富贵荣华都操控在日本人手中，所以李守信豢养了很多妓女，不但自己享用，还用来招待各路日本人。李守信这时候居然还认为，他这是在拉拢腐化日本人，然而他自己却也天天玩弄女性，甚至在回忆录中说自己的司令部“骚气熏天”。

李守信的司令部有很多妓女，每天都有日本人进去玩女人的消息就被德王知道了。德王本人虽然长期装作不近女色，但到底也是个男人，也是有需求的。所以德王认为，李守信这么好的兄弟，一定会强拉着自己去享受一把，到时候自己假意推脱，李守信肯定会强迫自己，说：“哥，不要拘谨啊，玩玩嘛，都是男人嘛！”，然后自己就勉为其难地玩几次。即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又不坏自己道德楷模的名声，岂不美哉？

而李守信呢，则从他师父罗旺喇嘛“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身教中，就已经掌握了精髓，甚至连自己也洗脑了。李守信一直认为，沉溺女色是道德败坏的行为，是可耻的，是堕落的，连“坏”都不配。所以李守信在拉拢日本人玩弄中国女性的时候，居然能自满地认为自己这是在腐化堕落日本鬼子。至于他自己也沉溺女色，李守信全然不考虑。毕竟，他师父就是个偷偷睡寡妇，却嫌弃自己打猎杀生的老双重标准喇嘛了，这一点精髓都掌握不了，那就不是李守信了。

所以，李守信在这种三观下，自然是绝不能容许腐化自己眼中的完美主公——德王的。每次如果发现德王提自己招待日本人睡妓女的事情，李守信都会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不好意思。因为李守信觉得，德王是要当自己的明主的大人物、好兄弟，肮脏龌龊的事情不能污染了纯洁的德王，绝对不能腐化堕落德王。

于是，在这两人不同的三观碰撞下，伪君子理解不了真小人的“好意”，真小人理解不了伪君子的苦衷。李守信总觉得德王奇奇怪怪的，而德王却认为李守信为人虚伪狡诈不可深交了。

德王开始不信任李守信之后，李守信也逐渐不再崇拜德王了。

由于军队本来是李守信拉起来的，所以德王认为李守信军权太重，多次渗透李守信的部队。而李守信则认为，自己要辅佐德王，德王却不断安插人手。双方因为军权闹得不快，结果最后日本人拍了板，日本人表示你俩都别争了，军队的事情，由日本人说了算。弄到最后，德王依然是傀儡，而李守信也被迫成了挂名的司令。

然而，争权夺利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李守信对这事儿也只是埋怨，依然还对德王比较尊敬。

那李守信是怎么就不崇拜德王了呢？

事情要从出访日本说起。

当时，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分裂并侵吞中国，学界也展开了政治性的学术活动。日本学界开始大肆对蒙古历史进行研究和歪曲，大肆宣扬满族和蒙古族不是中国人。而又由于成吉思汗的武功，一些日本人又崇拜起了成吉思汗，在这种背景下，德王和李守信等人就被受邀访问日本。

在日本访问期间，他们被日本人带去了一处古迹。这处古迹叫“元寇登陆处”，是当年元朝大军攻打日本失利后，困守的一处孤岛，据说几万元朝大军困死于该岛。参观了该岛后，同行的很多人都心里不是紫薇，李守信也非常厌恶日本人的这一做法，虽然他祖上是汉人，但对于蒙古族是有非常深厚的民族感情的，他觉得日本人这是不怀好意，问德王有什么想法，结果德王却表示，以前是敌人现在是朋友，泰然处之。德王以往经常拿成吉思汗啊、元朝啊什么的训斥部下，教育蒙古人要爱戴祖先爱戴民族，结果对此毫无感想，这让李守信很为不齿。

日本人给他们安排了妓女陪睡服务。一开始时，由于伪蒙古政府大部分都是些老封建，脸一红拒绝了，一开始只有四人接受了日本妓女。李守信毫不犹豫地天天和日本妓女睡觉。其他人问李守信说这样不好吧，李守信说他妈的日本鬼子残害了多少中国女性，老子在这里睡日本娘们，也算抗日了，咋的？

结果在这种思维下，大部分访问日本的伪蒙古官员都放下了包袱，也纷纷开始睡日本妓女了。

同行的伪蒙古官员里，还有个汉族举人出身的文化老头夏恭，夏恭曾经也是李守信的崇拜对象，满口四书五经。而且夏恭为了能在日本人面前保存“气节”，在出访期间甚至没有带鸦片，每次鸦片烟瘾发作就吃止痛药。对此，李守信暗想汉奸也有三六九等，夏老爷子这等气节才是上等的汉奸。

结果夜里，夏老爷子和日本妓女开展运动时忽然鸦片烟瘾发作，差点丢了性命。这事儿一传出去，李守信大为鄙夷。

而与此同时，由于姿色较好的妓女被日本人带走了，留下招待他们的妓女都是歪瓜裂枣，德王拒绝歪瓜裂枣留宿。李守信暗想还是老德有节操。结果第二天，挑妓女时，德王还是来了，结果看到剩下的还是歪瓜裂枣，德王借口日本妓女对他的佛像不庄重，大发雷霆，闹了一晚上。反正日本人也没有理解德王的意思，没有给他换妓女，德王便轰走了妓女。李守信这才明白，老德这是个假正经啊。

然后回国拜会溥仪，德王又让李守信看不起了。

日本人安排了伪满洲国和伪蒙古政府的会晤。关于该如何会见伪满洲国的汉奸皇帝溥仪，德王和李守信等人开始了商议。

李守信虽然也满脑子封建思想，但到底是在军阀部队干过的，所以他的思想略先进一点，他认为，都是给日本人当狗，都一样是汉奸，当汉奸了还区分啥儿子孙子。溥仪是满洲的皇帝，而德王是蒙古的政府主席，应该平起平坐。不用称呼为“陛下”，称呼个“您”就好了。

而德王则认为大伙以前都是大清的子民，溥仪好歹是旧主，平起平坐有些不敬了，所以凑合着交个“陛下”吧。

李守信觉得可以，没有提什么意见。

然而，在见到溥仪后。德王噗通一声跪下了，山呼万岁，三叩九拜。李守信惊呆了。

而到了后来，反正两人都被日本人架空了，再也没有了实权。李守信反倒看破了，每天花天酒地混日子。而德王却还在瞎折腾，让李守信越来越看不起。

由于军权完全被日本人把持，李守信知道反抗无任何意义，放弃了反抗。李守信的原班人马，那些土匪出身的亲信们，也逐渐被日本人和德王清洗。新加入的一些蒙古部队，则多数都是地方武装，日本人、德王、李守信都没法完全控制他们。

德王则还看不透形势，学习蒋介石办干部训练班，经常组织军队军官进行教育培训，培训内容基本都是成吉思汗如何征服世界，成吉思汗征服世界是因为蒙古人吃苦耐劳，所以我们要吃苦耐劳，然后我们就能征服世界。

为了发扬吃苦耐劳精神，德王不准参与培训班的军官吃好的，每天以过期变质的馊肉为伙食，军官们大多数都是李守信一派的土匪流氓、以及后来加入的蒙古地方贵族出身，哪里受的了这种苦，个个怨声载道。

李守信几乎就把这军官培训班当笑话看，而日本人一开始对德王这种行为非常警惕，监视了几次后发现这就是个闹剧，只能满足德王个人的领袖般演讲需求，也就当笑话看了。

而到了这种阶段，德王依然在不断挖李守信的墙角，李守信虽然不满，但为了防止日本人猜忌，不做抵抗。而德王却在伪蒙古政府组织了一个叫“铁血同盟”的秘密组织，发展军官，德王的一举一动却让日本人很不满了。

然而，没等日本人和德王矛盾激化，已经到了1945年，日本要投降了。日本投降前夕，为了麻痹这些汉奸，组织伪蒙古政府官员开会，高调宣布要扩充伪蒙古军，德王和李守信都非常高兴。德王觉得扩充军队，离自己复兴蒙古帝国的理想靠近了，而李守信则觉得可以又贪污一笔了。

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天真而野心勃勃的德王和狡猾而又没眼界的李守信又变得亲密了，都为扩军的事儿忙碌起来。

结果俩人忙活着，忙活着，日本就投降了。

日本一投降，俩人傻眼了。日本鬼子都要完蛋了，俩人还在盘算着给日本鬼子扩充伪军，俩人能不傻眼嘛……

德王问李守信咋办，李守信问德王咋办。德王说蒋介石下令了，叫我们各司其职，等国军收编，能既往不咎。

李守信呵呵了，说老德啊，周围都是八路军啊，都是八路军啊，你傻等国军就是等死啊！

而这时候，他们周围活跃的武装力量，正是八路军在内蒙古组织的大青山游击队。

德王说那该咋办？

李守信说，跟八路商量啊，我们把张家口让给八路，让八路别消灭我们。

德王说，那该派谁去？

李守信表示，我都放弃军权不问世事多年了，我都知道我们部队里谁是潜伏的八路，你都训练军官插手军权、建立什么“铁血同盟”好久了，你总该不会不知道我们的队伍里有能联系八路的人吧？

德王惊掉了下巴，说你个坏蛋咋不早说，我们的队伍里有叛徒？

李守信表示，早说了有啥意义？给日本人出力吗？

德王这才醒悟了过来，说你告诉我是谁，我们求他去联系八路，放过我们。

李守信说：“我们的第九师师长乌勒吉敖喜尔，就是八路。还有第七师师长达密凌苏龙，也好像是八路。”

德王三观震荡，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守信则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你看，老秀才就是不如我们胡子吧。李守信早就发现了这两个师长不对劲了，不过李守信知道军权在日本人手里，他就是抓了这俩师长，还是在给日本人效力，对自己毫无好处，还不如混一天是一天，没准哪天还用得上人家呢。

而德王，则一直蒙在鼓里。唉说白了，在日本人的严密操控下，折腾就是找死，在这一点上溥仪都比德王清醒啊。

不过坏消息来了，德王和俩八路潜伏者联系后也没有结果，因为当时苏联军队也来了。乌勒吉敖喜尔他们的军队也被苏联人缴了械，还被抓到外蒙古进行了整训。八路军和苏联交涉后，苏联才放了他们回来参与了八路军。

德王和李守信听说苏联人枪毙了好些自己手下的官员，吓坏了。

然后李守信和德王各自收拾了几箱子财宝，准备坐火车逃走。李守信想着逃回热河，重新拉杆子当土匪。而德王却压根不知道该逃去哪里。

结果半路上，他们被蒋介石的人逮住了，蒋介石给他们封了官，让他们重新来内蒙古继续反共。

德王就按照蒋介石的意思真来反共了。

李守信则比较狡猾，花了好长时间把老婆孩子偷偷送去了台湾，然后因为自己实在没法逃去台湾，只能硬着头皮回内蒙反共。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两人双双被抓，然后被新中国改造。

改造后，李守信依然不忘自己和德王的“君臣之谊”。他由于是一个人居住，新中国政府给他发的过冬的煤他一个人烧不完，他经常委托一些年轻人把自己的煤白送给德王，也算是给这位老朋友最后的效忠了。

李守信晚年口述了一部回忆录，内容非常劲爆，涵盖土匪生涯、汉奸心路和对德王的多处吐槽，可读性非常强。而且对热河土匪的生活做了很详细的介绍，对那些美化土匪的现代影视剧，可是非常打脸的。其中有些史实细节，更是让人捧腹感慨，譬如“皇汉”汉奸王英，却投靠伪蒙古军。再譬如李守信描述的各类汉奸的鄙视链，如庞炳勋这种曾经是抗日英雄却被老蒋命令当了汉奸的，就被李守信等其他汉奸敬重。再譬如蒙古老英雄达密凌苏龙是如何在伪蒙古军队潜伏，保境安民的。反正非常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