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是柿子专挑软的捏——“说客”郑永年们掩盖了美国真相

特朗普是柿子专挑软的捏——“说客”郑永年们掩盖了美国真相

分享到:    时间:2018-08-25 17:21•来源: 察网•作者:  刘枫 浏览:1511评论:0字号:   无论是特朗普、美国主流政客、主流智囊、主流媒体,还是作为美国说客的郑永年们,都拼命向中国耳朵里吹风,说美国之所以将中国当作敌人,是因为中国十八大以来在经济上、政治上、外交上对美国的全球政策太强硬,郑永年们希望中国走“儒家权威主义道路”,经济上搞资本主义,并逐渐搞政治开放,对美国软下来。然而,无数的历史和现实案例告诉我们,无论对于苏联、中国还是朝鲜,美国的哲学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打不败的对手就是朋友”,“说客”郑永年们给中国指出的,无疑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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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特朗普搞贸易战是因为中国对美太强硬?——作为高级“说客”的郑永年们向中国耳朵里吹什么风?

中美贸易战以来,国内外一直有一种强大的舆论,他们通过曲解的方式,以捍卫改革开放及韬光养晦路线的“五毛”姿态出现,认为特朗普对华搞贸易战并全面反共反华,其主要原因是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外交上对美国过于强硬。

比如在南海问题上,他们主张:

【2016年南海争端中,中方蛮横无视国际法,藐视国际仲裁,并未受到国际社会的惩罚,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此刻美国正面临着现代史上最强大的对手。美国若想胜出,就必须放弃长期形成的对中国的态度。川建国今日的政策,绝不是一时一地一人的突发奇想,而是整个美国政坛在痛定思痛形成的共识。】

此外,他们站在美国人的立场上,批评中国为吞并克里米亚的俄罗斯站台,“又为伊朗站台、为朝鲜站台、为委内瑞拉站台……只要是美帝制裁的对象,没有不沾来自东方大国的温暖的”,认为这些做法招致了特朗普将中国作为当前最主要的敌人。

郑永年于2018年6月26日在联合早报发表《美国为什么要和中国进行“新冷战”》一文认为,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政治、经济外交上的做法,使美国和西方对中国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等,都让美国异常忧虑甚至恐惧……为什么美国和西方对中国如此恐惧呢?简单地说,美国这几年来逐渐形成了对中国的三个冷战判断,即政治上的权威主义;经济上的国家资本主义;国际关系上的新扩张主义。】

郑永年认为美国及西方一直对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保持友好,他说:

【90年代以来,邓小平所实施的一些重要举措,缓解了西方对中国的看法。西方认为,这些方面的变化构建成了中国共产党的“党内民主”。在胡锦涛时代,西方趋向于接受当时提出的“党内民主引导人民民主”的中国政治发展过程,即党内民主在先,社会民主在后。】

然而,郑永年认为,

【但近年来,西方在这个方面的希望消失得很快。西方的一些精英一方面理解中共十八大以后的集权,因为无论是顶层设计,还是反腐败或是党内反寡头政治,都需要权力集中,但另一方面,他们也认为这些促成了中国走上了一条和西方截然不同的政治道路。】

此外,郑永年认为不仅仅是政治,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经济、外交等方面的做法也是西方敌视中国的原因:

【在西方看来,正如前苏联经济模式是对西方自由资本主义模式的最大威胁,今天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已经成为西方自由资本主义的最大经济威胁。】【对所谓的中国“新帝国主义”的冷战思维。主要表现在西方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冷战式思维,认为这是中国国际扩张主义的体现。】

在郑永年们看来,特朗普政权敌视中国,对中国搞贸易战、金融战,对中国进行军事围堵,主要原因是18大以来中国在经济、政治、外交上的政策与西方的期望太远,差距太大,对西方过于强硬,在他们看来,中国在改革开放以来,18大之前虽然也有摩擦,但中国基本上整体上是按照西方的要求一步步走向自由资本主义的,如果继续走这条路,美国及西方会将中国视作“伙伴”,反之则是“敌人”。

郑永年在表述上述核心逻辑的基础上,说了一些貌似站在中国立场上的空头的空洞的言论,诸如:

【尽管对中国来说,这几个判断是完全错误和带偏见的,但这些判断对美国的对华政策的影响则是确实的。】
【对中国来说,不仅要化解热战的威胁,更要有勇气和美国打一场新冷战。】
【今天的中国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有能力和美国较量了。说穿了,冷战总比热战好。】
【历史上,任何一个大国的大国地位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更不是别国给的,而是斗争出来的。中国亦然。】

这些言论貌似是站在中国立场上,但都是一些空而无用、众所周知的废话、客套话,郑永年们真正要表达的,还是前述逻辑。

显而易见,郑永年们是当美国和西方的“说客”来的。高明的“说客”,是貌似站在中国的立场上,将美国和西方的逻辑重新表达一遍,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中国好,使听者潜移默化接受美国的逻辑,高级的说客都是“大忽悠”。

比如,郑永年在文章中说:

【九一一恐怖主义事件发生,美国不得不改变其对华政策,中美两国勉强地找到了一些共同的利益,或者共同的“敌人”,即恐怖主义”。】

这些其实都是美国人的论调。无独有偶,2018年8月14日,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教授黄亚生在FT中文网发表《美国共和党的“文明冲突”思维》一文,其中认为:

【共和党总统小布什刚上任后,就表现出了对中国的极大敌意。……可以相信如果9•11没有发生,以小布什为代表的共和党右翼会把和中国的冲突上升到文明冲突的领域,也许会减缓甚至冻结和中国的经济,文化和教育的交流。《华盛顿时报》曾发表评论:“如果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袭击没有发生,布什政府很可能会把其注意力集中在(应对)中国的崛起和中国对美国的支配地位所构成的威胁上。”没有9•11,中美的贸易战可能在2001年就会发生。】

在他们看来,美国似乎没有连续的稳定的对华战略,所以特朗普政权当前对华强硬政策,是暂时的,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中国按照美国及美国的说客们所说的方向发展,美国就会对中国友好,就会帮助中国通过走资本主义道路实现民主、自由、法治、繁荣、富强的现代化国家——这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

的确,特朗普为了给自己的全面反华反共政策及对华贸易战、金融战寻找理由,在美国和西方制造了很多批判中国的言论,诸如郑永年们所说的,

【美国这几年来(中国十八大以来)逐渐形成了对中国的三个冷战判断,即政治上的权威主义;经济上的国家资本主义;国际关系上的新扩张主义。】

其中,所谓“经济上的国家资本主义”,即中国的经济模式让美国和美国企业、美国人民吃了亏,这正是特朗普与中国打贸易战金融战的直接借口。

郑永年们说,

【国家资本主义导致中国内部市场的不开放,西方企业在中国失去了“竞争力”;中国国有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政治原则高于经济原则,影响西方企业的竞争力;国家资本主义是中国“外部扩张”的主要政治工具。】

总而言之,就是希望中国进一步向美国资本开放国内市场让美国人从中国剥削更多利润和财富,就是希望中国的国有企业进一步私有化让美国资本控制,美国人制造这些舆论,当然有其目的,就是奢望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这并不是郑永年第一次当说客。2014年6月10日,郑永年发表《“丝绸之路”与中国的“时代精神”》的文章,郑永年重提“朝贡体系”,并将它与“丝绸之路”连接在一起,这种高级黑的手法,在国际学术界引发了对中国一带一路政策的围攻。匪夷所思的是,郑永年在文中写道:

【中国今天所面临的地缘政治和国际形势,既要求中国“走出去”,在国际舞台上追求国家利益,同时也要求中国必须承担起作为大国的国际责任。……对中国来说,应当放弃大国地位从天而降的幻想,应当意识到大国地位需要数代人的努力和打拼。】

一方面要求中国今天就承担大国的国际责任,另一方面又说中国还需数代人打拼才能得到大国地位,这不是新加坡人恶心、欺负中国人吗?

2016年10月,在第七届香山防务论坛上,中俄两国严厉批评了“萨德”系统,并宣布明年将举行第二次反导联合演习,声调与步调高度一致,使一些人感到恐慌,关键时刻,新加坡人郑永年代表美国人来中国当说客,他在第七届香山防务论坛上恐吓中国:“如果中国结盟 就离战争就不远了”:

https://news.sina.com.cn/c/nd/2016-10-13/doc-ifxwvpaq1130189.shtml

【对于中美之间会不会发生冲突,郑永年告诉记者,最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中国有没有结盟。他说,在历史上,没有一个同盟跟一个单独国家的战争。如果中国结盟了,反而会巩固美国的同盟关系,那就离战争就不远了。因为中国有了同盟,就真正变成了美国的敌人。】

2013年7月2日,郑永年发表《“左派”与中国的命运》的文章:

http://opinion.haiwainet.cn/n/2013/0702/c232601-18984320.html

郑永年在文中彻底否定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在今天中国的指导性作用,他说:

【在中国的意识形态光谱中,左派更能迷惑人们。……尽管左、右派对中国社会都会有负面影响,但左派更甚。在革命过程中,共产党代表的是无产阶级的利益,但一旦成为执政党,其目标不应当是使无产阶级永久化……改革开放之后,共产党开始转型,从以往的阶级DZ转向经济建设,正式开始了向执政党的转型。邓小平提出建设“小康社会”的概念,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要建设一个橄榄形社会结构,或者中产阶层庞大的社会。……一种是左派权威主义,以苏联、东欧共产主义和毛泽东的中国为代表,也可以称之为共产主义的权威主义(communist authoritarianism)。另一种是东亚儒家权威主义(Confucian authoritarianism)。……儒家权威主义则通过运用国家政权和市场的力量,在很短时间里,创造经济和社会奇迹,一些已经民主化,而另一些社会的民主化也在加快。自邓小平以来,中国实际上已经很快逃离了苏联东欧的左派权威主义道路,而逐渐走上了儒家权威主义道路,这是一条先经济发展,再社会改革,后政治开放的道路。】

总而言之,郑永年认为,中国及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就是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做彻底的切割,走东亚儒家权威主义的道路,即走台湾蒋介石-蒋经国父子、韩国朴正熙、新加坡李光耀们的道路,先通过政治集权搞经济上的资本主义,再搞政治开放,逐步过渡到自由资本主义。郑永年认为,过去中国改革开放走的是这条路,未来也应该走这条正确的路。这种新权威主义的主张,本质上和茅于shi、张维ying们的差异不大,都主张经济上全面私有化和资本主义化,只不过后者认为现在就应该搞“政治开放”,而郑永年们则主张迟早要搞西方的政治开放而已。

郑永年们《美国为什么要和中国进行“新冷战”》等文章的核心问题,就是把美国人(美国的政治家和战略家)“嘴上说的”,把这些美国人别有用心制造的舆论,等同于美国人“心里想的”及“实际上要做的”。似乎中国真的接受美国人的全盘政治、经济、外交主张,诸如政治上搞分权和资主(像美国那样搞垄断资本寡头当家作主),经济上搞彻底的私有化和市场化,外交上全面屈服于美国和西方的帝国主义霸权,中美关系就和谐了。

美国人会把真实的战略计划和底牌在其主流媒体上到处说吗?其实,美国制造的这些舆论、说客郑永年们试图让中国接受的这些舆论和逻辑,完全不符合基本的历史和战略常识。

比如,奥巴马在第二个任期内就提出了将中国当作最大敌人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这和郑永年们所指责的“近年来”、“十八大”等等完全没有关系;

比如,毛泽东当年在朝鲜战场和越南战场将美国打得焦头烂额,美帝国岌岌可危的时候,尼克松1972年2月到毛泽东书房朝觐;

比如,1976年末至1977年初,美军刚刚撤出让它损失惨重的越南、越南刚刚统一,美国便抓紧机会发展与越南的关系,美驻联合国大使安德烈-杨(Andrew Young)就公开地宣布:“我们把越南视为亚洲的南斯拉夫。……越南可以发展成一个类似南斯拉夫的独立共产国家和对抗中国的缓冲器。……一个强大与独立的越南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1977年3月卡特总统特派员伍德科克访问越南,提出了几乎无条件的两国关系正常化方案;

比如,戈尔巴乔夫的苏联、叶利钦的俄罗斯,都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传统做了彻底的切割,并且全面向西方妥协投降,完全接受了西方的政治、经济、外交方案,换来的是什么?是苏联的亡党亡国,是国家的被肢解,是休克疗法,是北约东扩,是车臣的恐怖战争,是美国对俄罗斯的进一步肢解,然而,之前西方答应的全面援助却根本没有兑现;

比如,利比亚卡扎菲被美国2003年伊拉克战争吓破了胆,向西方全面妥协,彻底废除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按照美国的要求搞了新自由主义的私有化市场化改革,可是美国和西方又是如何对待利比亚的,一代枭雄卡扎菲又是如何惨死的?

比如,朝鲜走了另一条路,至今特朗普对其无可奈何,朝鲜国家安全得到了保障,特朗普还不得不与其平起平坐,与利比亚卡扎菲是否是天壤之别?

总之,无论是特朗普、美国主流政客、主流智囊、主流媒体,还是作为美国说客的郑永年们,都拼命向中国耳朵里吹风,说美国之所以将中国当作敌人,是因为中国十八大以来在经济上、政治上、外交上对美国的全球政策太强硬,郑永年们希望中国走“儒家权威主义道路”,经济上搞资本主义,并逐渐搞政治开放,对美国软下来。然而,无数的历史和现实案例告诉我们,无论对于苏联、中国还是朝鲜,美国的哲学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打不败的对手就是朋友”,“说客”郑永年们给中国指出的,无疑是一条死路。

二、特朗普政权疯狂反华,主要原因不是中国对美国太硬,而是太软——从奥巴马时代美国的“稳俄反华”战略说起

美国种族主义垄断财团及统治阶级1999-2001年左右就将已中国锁定为主要对手。2001年,何新根据来自美国的绝密情报,披露了美国有解决世界问题、称霸世界的的时间表,次序是:

【(一)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伊朗,(二)朝鲜、中国,(三)俄罗斯。】

因此,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利比亚战争和叙利亚战争,其最终目的都是剑指中国和俄罗斯。尽管已将中国和俄罗斯锁定为主要对手,但美国的计划并不是直接攻击中国和俄罗斯,而是在遏制中俄前提下,先扫清外围,诸如伊拉克萨达姆、利比亚卡扎菲、叙利亚阿萨德父子等反美政权后,再攻击中国和俄罗斯。美国在执行这个时间表过程中,初期非常顺利,连下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数城,但是在后期被觉醒的普京主导的俄罗斯所强力破坏。

众所周知,早在2016年12月30日,德国《图片报》就披露,基辛格正为特朗普制订计划以实现与俄罗斯关系正常化。基辛格认为,除与俄对话外的选择只剩下对大家而言都是灾难的对抗。2017年3月底,基辛格在华盛顿出席三边委员会年度会议时表示,世界对俄罗斯存在很深误解,他说:

【普京不是第二个希特勒,他无意推行征服政策。他的目标是恢复国家的昔日荣光。将普京塑造成全球超级恶棍——这在未来和实质上都是个错误。】

美国出现这种战略动向,其背景是普京在稳固俄罗斯自身、周边及中亚的基础上,在叙利亚战场和克里米亚-东乌克兰战场那样像当年毛泽东在朝鲜和越南那样重创美国及其代理人军队。基辛格是代表美国种族主义垄断财团和普京握手言和,试图像当年稳住中国那样稳住普京,将主要斗争矛头转向对美不断妥协退让的中国(就像对付戈尔巴乔夫的苏联和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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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基辛格推动特朗普政权试图走联俄反华之路之前,早在2012年初,布热津斯基就向奥巴马-希拉里政权提出了联合俄罗斯、日本、印度围攻中国的战略计划。

2012年1月5日,美国奥巴马政权公布了题为《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的军事战略报告,非常罕见地公开地点名将中国作为主要的对手和威胁。总体判断上,该报告认为“从长期来看,中国作为地区强权的崛起将会从各个方面影响美国的经济和安全利益。”该报告担忧和警惕中国军事力量的增长,它强调或者说命令中国“必须更明确地澄清其战略意图,以避免引起该地区摩擦”。显然这里指中国军力增长过快将与美国的所谓盟友如台湾、日本、韩国等引起摩擦。中国被明确定位为美国的敌人和对手,该报告称,“美国必须要维持在我们行动自由受到限制地区的力量投送能力”,因为“中国和伊朗等某些国家将继续追求利用不对称手段来遏制我们的力量投送能力”,美国的意图是“有效地威慑潜在对手(如中国和伊朗)和阻止他们达到目的”。[1]中国和伊朗一样,被奥巴马政权军事战略报告史无前例地将为明确的公开的两个敌人。然而,最值得关注的是,该报告涉及俄罗斯的内容只有这样一句话:“我们与俄罗斯的接触也同样重要,我们将继续在有共同利益的领域上建立合作关系并鼓励对方在其他领域做出应有贡献。”奥巴马政权制定的对华、对俄政策一目了然。

几乎同时,布热津斯基(已经于2017年5月去世)在2012年1月3日于《外交政策》发表文章,恐吓中国:

【到了某个阶段,中国会兴起更加张狂的民族主义……一个动摇不定、民族主义强烈的北京无意会促成一个强大的地区联盟与之抗衡。中国的主要邻国中,印度、日本及俄罗斯,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承认中国有权继承美国在世界图腾柱上的位置。他们甚至会试图从一个衰落中的美国寻求支持,以抵消过分张狂的中国势力。……亚洲可能会出现一段极其尖锐的国际紧张时期。之后,21世纪的亚洲将开始与20世纪的欧洲一样——充满暴力与血腥。】[2]

布热津斯基虽然正话反说,但其表述非常明显,即美国应该联合俄罗斯、印度、日本共同遏制中国。

无论是基辛格还是布热津斯基,都非常蔑视戈尔巴乔夫及叶利钦主导的苏联和俄罗斯。布热津斯基在1997年的《大棋局》中曾说:

【在苏联刚刚解体后的几年内,建立一种有效的全球性伙伴关系的主观和客观先决条件均不具备。那些民主的‘西化派’要价实在太高,而自己能做的又太少。……在前俄罗斯帝国范围内就新的地缘政治现实进行一场从帝国心态到民族心态的深刻变革。只有在这以后,与美国的真正伙伴关系才能成为可行的地缘政治选择。】

面对史无前例向美投降的俄罗斯叶利钦政权,基辛格和布热津斯基们的建议仍然是让美国继续打压遏制俄罗斯,将其继续肢解,早在苏联刚刚解体后,布热津斯基就对俄罗斯说:

【为什么不可以像不止一个操德语或操英语国家那样,成立一个以上或两个操俄语的国家呢?……这种做法或许是俄罗斯人民获得民主与繁荣的捷径。】

而到了1997年,布热津斯基明确指出:

【对俄罗斯来说关键的问题并不是领土的丧失。……俄罗斯的优先目标是自身的现代化……一种在自由市场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权力分散的政治制度,可能更有利于发挥俄罗斯人民和俄罗斯丰富自然资源的潜力……由一个欧洲的俄罗斯、一个西伯利亚共和国和一个远东共和国组成的松散邦联制的俄罗斯也更容易同欧洲、新的中亚国家和东方建立更密切的经济关系,并加速俄罗斯本身的发展。】

美国1999年美国轰炸南斯拉夫,迫使南联盟接受美国政治方案,随后干预南联盟政治选举,并通过发动颜色革命肢解南联盟,正是围堵打压俄罗斯步步推进的战略计划。苏联解体后,叶利钦政府史无前例地积极投靠美国,结果换来的是美国对俄罗斯的进一步打压和肢解政策。1999年,克林顿政府开始肢解南联盟,就是针对俄罗斯的一记重击。在这个阶段,虽然俄罗斯的工业、技术、经济处于最混乱、最虚弱的时期,中国的总体经济规模已经远远超过俄罗斯,但由于俄罗斯表现的比中国对美更加软弱亲美,所以,美国采取了稳住中国,集中精力攻击俄罗斯的战略方针。

其最终结果是,史无前例亲美亲西方的叶利钦,面临怀念苏联的俄罗斯情报部门和军队爱国力量的强力反弹乃至政变的压力下,不得不选择对美强硬派普京接班上台。2012年1月5日奥巴马军事战略报告之所以将中国作为主要对手,是因为俄罗斯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已经注定成为美国打不败的对手——即朋友。在2011年年底俄罗斯杜马选举中,普京领导的统一俄罗斯党尽管席位比原来减少近四分之一,仍为占有优势的第一大党,但关键的问题,其票数和席位都流向了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正义俄罗斯党等左翼色彩更加明显的政党中,这些政党比普京的政党更加反美,更加倾向于社会主义,因此可以普京主导的俄罗斯会在未来表现得对美国更加强硬。面对这种局面,2012年初的奥巴马政权已经做出了选择,接触与怀柔俄罗斯,打压中国。

实际上,这一战略早在奥巴马政权于2009年9月发表的《2009年国家情报战略》中就已露出端倪。此报告在列举有可能对美国构成安全威胁的国家时谈到了伊朗、朝鲜、中国和俄罗斯,但认为对美国构成全球性挑战的只有中国:

【中美之间有很多共同利益,但它谋求更多的自然资源的外交和军事现代化,是构成一系列全球性挑战的重要因素。】

在谈到俄罗斯时,只是认为两国的分歧会使美国的利益复杂化。奥巴马政府在第一任期内中止了北约东扩的步伐,并且停止了在独联体地区与俄罗斯的地缘政治竞争。2009年1月,奥巴马总统通过电话和信函等方式传达了恢复美俄关系的意愿,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给予了积极的回应。2011年9月30日,俄罗斯石油公司与美国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正式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埃克森-美孚公司将与俄石油公司在圣彼得堡市组建北极科研中心,共同开发北极能源,美孚公司将投资22亿美元开发喀拉海油田,投资10亿美元开发黑海油田。作为交换条件,俄石油公司同时取得美孚公司在美国数个项目的资产和油田开发权。2012年4月18日,双方再次签署多项具体的石油开采合作协议。[3]

早在2008年,美国国际问题智库“Nixon Center(尼克松中心)”,“CSIS(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就向美国大选中奥巴马团队提出政策建议,美国应谋求与俄罗斯关系的缓和,为此,美国应该对俄罗斯在原苏联国家(独联体国家)的核心利益表示尊重,以应对经济实力和国际影响力日益扩大的中国。尼克松研究中心的上述研究报告提出的具体对俄政策建议被后来的奥巴马政府基本全面采纳,其中包括:(1)使俄罗斯成为处理伊朗问题的伙伴;(2)在反扩散领域共同工作;(3)加强在阿富汗的反恐合作,巩固运输通道;(4)重新审查在波兰和捷克的反导计划;(5)承认乌克兰和格鲁吉亚都没有对加入北约做好准备,与北约盟友的合作选择不是让他们加入北约,而是为保护他们的主权承担责任;(6)就核裁军问题启动系列对话,进一步削减战略与战术核武器;(7)迅速结束《杰克逊·瓦尼克修正案》对俄罗斯贸易的限制;(8)致力于让俄罗斯加入WTO。[4]

在美俄关系改善的同时,奥巴马政权明显将更多的力量和资源用于对抗中国,2010年夏天,奥巴马-希拉里政权强横地插手南海问题,“重返亚洲”、“亚太再平衡战略”浮出水面。2011年初,美国驻华大使在北京王府Jing街头公开煽动颜S革命。当80年代美国需要联合中国制约苏联时,美国有其对华和善的一面,但是苏联解体后,针对中国的实际性的肢解战略就步入实施阶段,苏联刚刚解体,布热津斯基就曾说:

【我们将像对付苏联那样对付中国,我们可以从种族纷争和宗教冲突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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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虽然一脉相承,但是奥巴马时代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比今天特朗普政权的全面反华反共战略之烈度要低,其主要原因是当时美国正在准备颠覆利比亚、叙利亚以及随后的伊朗等国家。假如这些国家不堪一击,美国短时间内解决问题,那么奥巴马政权的反华反共烈度会与特朗普不相上下。

奥巴马政权“亚太再平衡战略”的一个国内背景,是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早在2009年2月21日,布热津斯基在接受美国广播公司采访时,就对美国金融危机背景下的两极分化、阶级矛盾的深化表示忧虑,布热津斯基警告美国精英:

【目前各个阶层的不满情绪都在持续增长。如果大家没有工作,并在现实中被伤害太深的话,很不幸,就会引起骚乱。1907年,当我们遭遇大范围金融危机时,不仅银行开始接连倒闭,大街上也出现了骚乱。】

布热津斯基建议美国富豪团结起来,成立国家团结基金,对美国底层民众进行洗脑,将美国底层民众对美国垄断资本的不满,通过民族主义、沙文主义、种族主义的方式煽动到其他国家身上去:

【如今的富裕阶层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不出来做些事情?他们曾赚了数亿美元、数百万美元。我想到了保尔森和鲁宾(两位均系美国前任财政部长),他们为什么不团结起来,为什么不组织一个国家团结基金,使那些赚了巨额财富的人扭转如今的局面呢?】

总之,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一爆发,美国的垄断财团就已经把目光抛向中国,准备通过搞垮中国来缓和自己的危机。布热津斯基的警告犹在耳边,2011年美国就爆发了矛头针对美国垄断财团的声势浩大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不过美国垄断财团及其智囊早有应对方案,这就是法西斯主义茶党的崛起,美国共和党极右翼的全面振兴以及2016年史无前例的极右翼的特朗普政权的出现。

奥巴马政权后期,2015年左右,美国中国问题专家、国际政治学者和美国外交专家之间就发生了关于对华关系的大辩论。2015年3月,美国外交学会发布了由前美国驻印度大使布拉克韦尔(Robert Blackwill)和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研究员泰利斯(Ashley J. Tellis)合写的长篇报告,呼吁实质性地修改美国对华大战略,引起广泛重视。报告的基本观点是:

【中国现在是并将在今后几十年中都是美国最主要的竞争者……美国把中国融入自由国际体系的努力现在导致对美国在亚洲卓越地位的威胁,并最终可能对美国的全球权利产生严重的挑战。……为此美国需要一个新的大战略,其核心是平衡中国国力的崛起,而不是继续帮助它的上升……虽然有中东的混乱以及与俄罗斯的关系紧张,但是美国总统在今后几十年中要集中力量处理对美国最大的战略挑战,即中国国力的崛起。】

其潜台词是认为,美国80年代以来对中国实行接触与和平演变战略计划,其实质是通过将中国纳入自由国际体系,使中国成为美国霸权体系“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即经济上使中国市场化、私有化、自由化、外资化变成美国半殖民地,外交上使中国服从美国帝国主义霸权主导的国际秩序,政治上推翻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扶持傀儡政权。

1978至2008年,美国对华整体上相对友好,认为对中国的接触战略及和平演变战略是相对成功的,本来,美国认为可以顺利将中国肢解的。事实上,美国对华和平演变工作已取得一定的成果,比如,中国的许多核心技术工业就已经被美国派出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杀手所摧毁。众所周知,如果没有新自由主义势力对改革开放的干扰和破坏,中国保持新中国建国以来一直有的“两弹一星”精神和模式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中国工业应该比现在的状态要“厉害”得多得多——这是美国的培植的公知及公知伪装成的新权威主义五毛们都极力否认的基本事实,他们都否认新自由主义势力对中国的经济、金融和工业产生了严重的破坏。然而,另一方面,由于新自由主义改革导致的种种恶果,诸如教育、医疗、住房、养老三座大山及国有资产流失、四千万工人下岗、非法暴富阶层崛起等等,促使中国广大人民和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重新回归马列主义。这成为美国瓦解中国的最大障碍。

新时期,美国的对华和平演变工作仍然以新的模式在继续。2011年初,美国驻华大使洪bo培在王府jing煽动颜S革命,被信奉马列主义的青年爱国网民活捉,美国人开始意识到,单纯输出自由主义普世价值以及新自由主义、市场原教旨主义等传统毒药无法肢解中国,无法边缘化马列主义在中国新一代青年和劳动人民中的巨大影响,消解中国广大民众对美国的仇恨和敌视。因此,美国一方面在外交上对中国采取了全面围堵进攻战略,另一方面则从内部采取了新的针对中国的舆论战、心理战及和平演变手段,开始用扶持新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新保守主义)五毛的方式,试图边缘化中国国内马克思主义爱国力量的影响,扶持中国国内亲美的新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的亲美势力上台(类似皮诺切特、苏哈托、蒋介石之类的人物,经济上搞新自由主义私有化,政治上搞独裁专政镇压左翼底层力量),逼迫中国走和平演变、自我瓦解之路。这就是美国2009-2013年试图稳住俄罗斯,集中力量围堵中国的第一波尝试的由来。

值得关注的是,2009年美国开始缓和与俄罗斯关系集中力量对抗中国,其直接背景是2008年8月俄格战争,亲西方的格鲁吉亚军队深受重创,这次战争是车臣战争后俄罗斯走向真正复兴的一个标志性事件。2003年至2005年,美国及西方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先后发动颜色革命,对俄罗斯步步紧逼。而2008年俄格战争之后,整个中亚局势发生深刻改变,天平倒向俄罗斯一边,俄罗斯随后将中亚地区亲美亲西方势力逐渐排挤。而美国虽然对俄罗斯普京进行了强烈谴责,声讨俄罗斯已经“入侵了一个主权邻国”,美国不可接受,并同意给格鲁吉亚10亿美元的援助。虽然在格鲁吉亚及南奥塞梯问题上,美俄关系高度紧张,然而美国对俄罗斯的真正战略,却是2009年-2013年对俄罗斯的全面拉拢政策。

更值得关注的是,美国2015年外交政策大辩论,美国将中国定性为是比俄罗斯更大的敌人,是在俄罗斯2014年在东乌克兰及克里米亚问题上重创美国和西方之后。除此之外,俄罗斯强力反对美国和西方颠覆叙利亚政权,并在2015年派出军事力量彻底扭转了叙利亚局势,使美国颠覆叙利亚政权的计划功亏一篑。

2009年以来,奥巴马政权向俄罗斯开出的价码是,北约东扩到此为止,对俄罗斯在独联体国家的利益保持一定程度尊重,俄罗斯作为一个地区强国纳入美国霸权体系。面对美国对俄罗斯的缓和姿态及拉拢战略,面对美国试图稳住俄罗斯将主要精力对付中国的心理,普京的选择不是立刻软下来服从美国的安排,而是全面清理叶利钦时代美国在俄罗斯周边布下的重重地雷,抓紧机会扩张自己的实力,其战略意图是逼迫美国承认自己的势力范围,作为一个传统的世界大国而与美国和解,为俄罗斯争取更多的权力和利益,而不是简单地屈从于美国的霸权。实际上,多年以来,普京及其俄罗斯像当年中国的毛泽东一样,一直站在和美国及西方斗争的第一线,比如,在2011年3月21日,普京就曾抨击联合国授权对利比亚采取军事行动的决议就像是“欧洲中世纪十字军东征的号令”,并严厉批评美国动不动就诉诸武力。他指出,美国对前南联盟、阿富汗和伊拉克都采取了军事干预行动,他说:

【现在轮到了利比亚。……所有这些行动都是打着保护平民的幌子。哪有什么道理?哪有什么良心?既没道理,又没良心。】

熟悉美国地缘政治策略的人应该清楚,普京对美国的强硬,是由于其国内政治基础的稳固,而如果美国不能颠覆普京政权的话,它最终不得不会向普京伸出橄榄枝,就像对待毛泽东的中国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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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2014年以来克里米亚问题及叙利亚问题上的矛盾,为了防止普京在中美间左右逢源,美国加大了对俄罗斯普京的经济和金融制裁,美国非常清楚,如果中国不能补偿俄罗斯的经济损失,一旦美国后面决定伸出橄榄枝,民族主义者普京就会相对廉价地导向美国。反观中国,虽然台湾问题对中国的重要性远大于克里米亚之于俄罗斯,中国收复台湾的合法性也远大于俄罗斯占领克里米亚,然而,中国并没有在台湾问题上采取俄罗斯式的全面强硬反击美国和西方的做法。而在中东叙利亚等问题上,俄罗斯又站在对抗美国及西方的第一线,隐然类似朝鲜战争与越南战争中中国所发挥的角色。而美国今天的选择恰恰和1970年代的选择一样,最终决定准备和打不败的对手俄罗斯的普京握手言和,而将斗争矛头对准对美国不断妥协退让的中国。

总而言之,特朗普政权之所以以非常强硬的政策对抗中国,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中国颠覆了国际秩序,妨碍了美国的国家利益,恰恰相反,中国所做的,与俄罗斯所做的,不可同日而语。普京执政俄罗斯18年来,先后通过车臣战争、俄格战争、克里米亚战争、东乌克兰战争、叙利亚战争五场战争,步步为营,从俄罗斯的核心到外围,不断击退美国和西方势力,最终攻入美国帝国的心脏中东,使美国称霸世界的计划基本上面临夭折的危险。

不仅如此,普京在舆论战、媒体战、心理战等方面利用“今日俄罗斯”等平台也让美国大伤脑筋。美国认为俄罗斯政权内部已经比较团结和稳固,亲美自由派已经基本江河日下,而且普京的反对派越来越左倾,美国推翻了普京,上台的会比普京更加反美与怀念苏联。与之相反的是,中国国内则存在强大的新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的西化派势力,美国仍然希望在中国方向取得战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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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政权当时已经制定了联俄反华的基本战略,特朗普政权又进一步深化了此战略,其根本原因是,中国对美国还远远不够强硬,也没有对美国霸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触动和伤害,但是美国却认为通过金融战、贸易战、科技战、舆论战,美国能够从中国身上剥削和榨取的利润和财富,却大于俄罗斯。

其实新中国刚刚成立的时候,美国为了防止中国与苏联结盟,就曾向中国伸出橄榄枝,毛泽东的做法则是先后在朝鲜战场和越南战场重创、重伤美国,美帝国岌岌可危的时候,美国不得不向毛泽东的中国低头屈服,抽出手来集中精力对付赫鲁晓夫时代以来一直对美相对软弱的苏联。因此,整个冷战的故事,就是毛泽东重创美国,使美国被迫与中国握手言和,美国集中精力瓦解了苏联。

冷战结束后,美国制定依此解决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伊朗,朝鲜、中国,俄罗斯,进而称霸世界的战略计划。美国的攻击原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伊朗、朝鲜,基本上处于同等规模,美国从2001年开始先从阿富汗、伊拉克下手,将最硬最难咬的伊朗和朝鲜两个小而硬的柿子放在了最后。本来利比亚卡扎菲政权的坚硬程度远远高于伊拉克,但是卡扎菲被2003年伊拉克战争吓破了胆,主动放弃核武器,并全面投稿美国和欧洲,政治上采纳西方普世价值搞自由化,经济上搞私有化市场化改革,使民众福利水平大幅下降,国内阶级矛盾激化,外交上试图在美欧之间搞投机,最终在2011年被美国和法国联手消灭。

众所周知,2013年,正当美国奥巴马政权集中精力利用“伊拉克伊斯兰国”、叙利亚“胜利阵线”等恐怖势力攻打叙利亚政权时,美国向伊朗伸出了橄榄枝,温和派伊朗总统鲁哈尼上台的三个月后奥巴马就罕见地致电鲁哈尼,与此同时伊核谈判也史无前例地进展顺利。奥巴马政权的战略计划非常明显:首先是试图对伊朗鲁哈尼政权进一步进行和平演变,让伊朗经济更加私有化、市场化、外资化、美元化,通过接触方式在伊朗培植更多更强的亲美势力。当然,更重要的则是分化瓦解伊朗-叙利亚联盟,在美国及北约出兵颠覆叙利亚政权时,防止伊朗出兵干预。这和它试图稳住俄罗斯,优先围攻中国的策略是一以贯之的。这不过是秦始皇当年就运用熟练的合纵连横之术。2015年7月,伊朗与美国达成伊核问题全面协议,伊朗似乎马上就能重返国际社会了。

关键时刻,普京于2015年9月开始,果断出兵叙利亚,扭转了整个叙利亚战场的局势,从此,伊斯兰国及叙利亚反对派的力量不断被压缩。奥巴马政府及共和党极右翼势力本来的计划,是秘密资助伊斯兰国等恐怖主义势力,等待他们推翻叙利亚、黎巴嫩等政权并对伊朗造成巨大伤害后,再以反恐为名名正言顺地出兵叙利亚,扶持傀儡政权。即便是2015年9月年俄国已经出兵叙利亚前及随后的一段时间内,美国在叙利亚的武装力量一直在帮助伊斯兰国对抗阿萨德政权。然而,让美国始料不及的是,俄罗斯的普京敢于果断出兵,伊斯兰国及叙利亚反对派在俄国军事力量面前不堪一击。直到伊斯兰国接近覆灭、叙利亚战争接近尾声、阿萨德政权已经完全稳固的时刻,美国特朗普政权才抓紧“止损”,正式攻击伊斯兰国。

毫无疑问,在叙利亚战场这种局面下,美国之前制定的拉拢稳住伊朗、集中颠覆叙利亚的战略已经完全失败,这就是特朗普政府全面撕毁伊核协议的根本原因。如果今天奥巴马政府在台上,也会搁置乃至逆转与伊朗的和解进程,以防止俄罗斯-伊朗-叙利亚联盟在中东的全面壮大。正如克林顿政权为了分化朝鲜和中国的关系,曾经在1994年与朝鲜签订了《朝美核框架协议》,然而,朝鲜并没有彻底导向美国,结果克林顿政府在后半期就已将协议搁置,拒绝执行,而小布什上台后则全面撕毁了协议。

实际上,伊朗的综合力量远比叙利亚强大,其内部也比叙利亚团结,正因为伊朗难以颠覆,叙利亚是薄弱环节,美国才制定了“稳伊攻叙”的战略计划。

对于中国和俄罗斯两个体型较大的对手,在90年代,美国认为叶利钦主导的俄罗斯政权比中国更加软弱、虚弱,更容易下手,因此将俄罗斯当作首先围攻的敌人:于是北约东扩步步为营,美国、德国、法国情报机构扶持车臣恐怖势力将俄罗斯搞得焦头烂额,并在1999年果断出手干预南斯拉夫内政,随后顺利将其肢解。

普京上台后,饱受失败苦衷的俄罗斯汲取教训,痛定思痛,果断地清洗国内亲美资本寡头的同时,通过车臣战争、俄格战争,不断巩固自身地盘,对美国势力果断出手。自2008年俄格战争之后,布热津斯基指导下的奥巴马政权,将颠覆俄罗斯的时间放在了普京身后的第二代和第三代,因此美国正式改变了克林顿时代的做法,已经初步制定了稳住俄罗斯,优先围攻中国的战略计划。面对奥巴马政权2009年以来向俄罗斯的不断妥协让步,普京全面采纳了毛泽东的战略,面对美国的拉拢没有犹豫和妥协退步,而是果断出手步步为营,先后通过克里米亚战争、东乌克兰战争、叙利亚战争接连反击美国势力在周边的存在,并在中东重创美国。其最终结果是,特朗普政权上台后,进一步深化了奥巴马政权的稳俄攻华战略,准备承认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并将主要精力和资源集中起来对付中国。新冷战时代,中国一定要汲取苏联因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们发展壮大而亡党亡国的历史教训。

中国国内存在强大的亲美新自由主义势力,是美国决定稳住俄罗斯,优先打击中国的重要原因。美国在颠覆叙利亚和伊朗问题上受挫,征服世界的时间表被俄罗斯普京暂时破坏,这是今天特朗普上台后,中国战略压力陡增的重要原因,这是美国决定集中精力对付中国的重要国际因素。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推行全面反华反共政策,其国内原因则是由于内部阶级矛盾的激化,极右翼准法西斯主义势力上台,美国急需通过搞垮中国来获得巨额收益以缓和其内部危机。

如果今天中国清理内部亲美的新自由主义势力后,在台湾、南海、东海、朝鲜等涉及中国核心利益问题上,能够像俄罗斯普京那样,果断维护自身的核心利益,不断斩断美国伸出的触角及黑手,对美国在这些中国核心利益领域的帝国主义霸权干涉进行果断反击,甚至展示出比俄罗斯普京更加强大的冲击美国帝国主义霸权的力量,美国才有可能放弃“稳俄攻华”的战略计划,美国才有可能像当年对毛泽东的中国、昨天对伊朗、今天对俄罗斯那样,对中国伸出橄榄枝。

无论是中国的历史经验还是俄罗斯的现实经验都告诉我们,只有敢于斗争、勇于斗争,并在斗争中打疼、打怕美国,中美之间才有可能存在“和平与发展”,才会有中美新型大国关系。

三、认清美国帝国主义政权持之以恒的霸权战略

从克林顿到小布什到奥巴马再到特朗普,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在执行此战略,都在推进称霸世界的时间表,当然,随着时间表的推进,每一个阶段的具体任务有区别。此外,虽然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具体的方式方法上有差异,但是外交政策的根本目的和实质则是一致的。比如,小布什时代美国更加单边主义,在伊拉克战争中考虑欧洲利益不周,而奥巴马时代则强调与欧洲的协同推翻利比亚和叙利亚政权,然而,小布什并没有突破北约的基本框架,奥巴马也没有放弃美国对北约的绝对主导权。

美国的进步左翼,只有在共产主义运动高涨时起,在罗斯福新政的年代在美国政府中掌握了部分发言权,垄断资本被有条件地限制。然而,冷战结束后,国际共运史无前例地衰落,美国政坛的特点,是民主党向中右的方向发展(克林顿政权在第二任期已经接受了新自由主义,比冷战时代的共和党还要亲资本),共和党向极右的方向发展,终于在2016年产生了史无前例的极右翼的法西斯主义特征的特朗普政权。特朗普政权及其内政外交政策并非基因突变,而是美国垄断财团为了在当前国际环境中推动称霸世界的时间表,做出的自然选择。总之,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外交政策本质上是连续的,是连续性与阶段性、党派性相统一的,在国内政治不断右翼化、极端化背景下(垄断资本对政治权力的控制越来越强),在不断加速推进美国称霸世界的时间表。

换句话说,在美国,究竟是布什在台上还是奥巴马在台上,没有根本性差别,美国的政策及战略动向是一以贯之的。假如奥巴马2000年上台,照样会发动战争发动阿富汗战争(规训与驾驭恐怖势力)、入侵伊拉克,假如布什2008年上台,照样会采取颠覆利比亚、叙利亚的既定战略(或许具体手段上会有差异)。总之,似乎无论是什么政府上台,都无法改变美国既定的世界战略。

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则完全不同,内政外交忽东忽西、忽左忽右,老一代领导人去世后,新一代上台就彻底否定前者搞彻底性的改革,直到最终崩溃。奥巴马在竞选中利用民众对布什的不满情绪说了太多的“改革”、“改变”,但上台后仍然是萧规曹随。在美国真正决定国家走向的是一个以白人垄断财团幕后的隐形统治集团,这个集团牢牢把握了美国最高统治权力并不受外界各种势力的干扰,因此美国的内外政策才能在几代人的时间里保持连贯。

面对尼克松以来史无前例地反华反共的极右翼特朗普政权,当前很多中国人将希望寄托于2018年的中期选举,认为美国国会两院(众议院和参议院)的议员选举中,如果特朗普及其共和党失去绝对主导地位,中国未来的处境会更好些。面对特朗普政权史无前例的反华反共政策,他们不敢勇于斗争,而是愚蠢地认为当缩头乌龟用一个“拖”字就可以了,最麻烦的境况,熬到特朗普下台就会有改观。其实他们没有认识到,当前特朗普政权奉行的反华反共政策,是美国白人垄断财团的政治共识,2016年大选即便是民主党上台,这一对华政策也不会根本上发生改变。

在这些人看来,美国似乎没有连续的稳定的对华战略,特朗普政权当前对华强硬政策,是暂时的,是可以改变的。他们主张中国对美国妥协退让,割让一部分利益(类似历史上的割地赔款),就可以稳定中美关系大局,为改革开放创造更多的空间和时间。其实,实践已经证明,这一做法的结果,就是特朗普政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贸易战以来,经过几轮较量,特朗普的底牌其实已经展示出来了,其目的正是不断对中国勒索和吸血,让中国经济和政治秩序发生崩溃后,颠覆肢解中国。

之所以出现上述种种错误判断,其缘由是某些中国人没有分析清楚,美国将注意力放在中国身上,或者说对中国采纳强硬政策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不同政治倾向的人结论会不一样,总结来说,会有如下答案:1、从中国获取或者剥削巨额经济财富和利益;2、将中国变成依附于美国的经济殖民地;3、改变中国的对外政策,使中国遵从美国设计的维护美国霸权的帝国主义政治经济秩序;4、颠覆中国的政治制度,在中国扶植傀儡政权;5、肢解中国,使中国版图四分五裂,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盎格鲁撒克逊种族称霸世界的潜在危险。

所谓“9·11转移了美国注意力,给中国带来战略机遇期”论的前提假设,就是认为美国并没有颠覆、肢解中国的战略目的和计划。按照这一假设,美国对华战略最多只停留在上述第一个层次。按照这一判断,应对特朗普对华强硬政策,最好的办法就是妥协、退让、投降。有的著名学者兼智囊甚至按照这一投机主义思路给领导人提出了如下战略思路:1979年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交投名状,开启了中美蜜月期。2001年,小布什政权本来计划对华采取强硬政策的,然而,9·11事件爆发后,中国积极帮助美国打反恐战争,中国甚至向美国开放了新疆边境的瓦罕走廊等敏感地区,帮助美国反恐,这才赢得了10年战略机遇期。今天,面对特朗普政权的对华强硬政策,只有中国帮助美国解决朝鲜、伊朗、委内瑞拉乃至俄罗斯等问题,才能为中美关系开创另一个蜜月期。

这一投机主义思路完全是与虎谋皮。掌控中国金融的新自由主义势力抛出的所谓“投名状”一说,是在将改革开放解读成“改旗易帜”的邪路,必须高度警惕。

我们需要明白,与二战前相比,当今美国及西方垄断财团的野蛮性、腐朽性、反动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垄断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并没有发生根本性质的变化,美国仍然是一个疯狂的帝国主义国家,其对外政策,其一是反共主义,即不允许劳动者共同所有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在地球上存在。其二,则是种族主义,以美国为首的盎格鲁撒克逊种族为霸主,德国和日本是其辅助者,他们共同防止第三世界国家和民族摆脱帝国主义体系的控制和剥削,实现真正的独立自主的发展。今天美国奉行的对外政策,上述两点依然是其出发点。无论是民主党上台,还是共和党上台,他们都是垄断财团的白手套而已。不消灭帝国主义,不反对帝国主义,不消灭垄断资本,中华民族永远不可能实现真正的独立和解放,这是中国近代以来永恒的主题,因此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这是我们这个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时代,我们不得不面临的宿命与使命。

当然,今天的世界格局与冷战期间及二战前相比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们要理性科学地把握其变化的实质。与冷战期间相比,今天的世界格局,最大的变化就是由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衰落,由于民族解放运动的退潮,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国家更加猖獗和野蛮,新自由主义、新殖民主义、新帝国主义在全世界横行霸道,西方垄断资本对劳动者尤其是第三世界劳动者的剥削和压迫已经逼近战争与革命的极限。无论是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还是后来的伊朗,都在冷战期间或者借冷战期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及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潮,实现了自身一定的独立自主,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对帝国主义的依附。而今天美国帝国主义正在做的,正是在清洗这些冷战遗产。

与二战前那个血腥野蛮的帝国主义时代相比,今天世界格局最大的不同,则是由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及民族解放运动的成果及遗产,中国、俄罗斯等国家的工业军事实力及相对独立的国家政权已经成为帝国主义霸权的最大障碍,为了对付这两个敌人,防止将其他第三世界国家都推向中国或俄罗斯,美国及其他帝国主义国家不得不向某些国家展示其文明的一面。然而,如果美国顺利地实现了上述称霸世界的时间表,整个世界将回到类似二战前的那种野蛮血腥的强盗帝国主义时代。

 【刘枫,察网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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