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支持俄罗斯和巴勒斯坦,本质上还是出于对西方霸权对所有人极限施压的反感
其实这并不会引起什么震惊。所谓支持俄罗斯和巴勒斯坦,本质上还是出于对西方霸权对所有人极限施压的反感。二者本身有很多区别,但共性在于其(哪怕不是自己选的)对立面。
第一,以色列对巴勒斯坦的罪行是长期而一贯的,巴勒斯坦大灾难七十七年了,在这些年里,苏联或俄罗斯和以色列的关系也并不是彻底断绝的状态。
第二,以色列此次的罪行确实人神共愤,但我国新使节也在积极履行自己的职责,几个月走了不少地方见了很多人,这都是我国相关机构官方公众号的公开新闻。如果我们这样去解读俄罗斯,如何解读我们自己呢?也许也无需解读吧。
第三,至少在明面上,在过去的十几个月,有大国给巴勒斯坦提供过人道主义援助以上的支持吗?支持最多的(当然未必有极大的实际意义)其实仍然是很多人嘲笑的伊朗。如果看更大的国家,那就是没有。批评谁?笑谁?
第四,政策肯定是有惯性的。因为就在于很多人仍然相信以色列对自己有价值——有没有价值、是正资产负资产只有出事了才知道;如果以色列和美国搅乱伊朗,这对俄罗斯乃至我国有什么影响,影响是正还是负,恐怕就更明显了。
第五,与其说阿萨德垮台消除了什么障碍,还不如现在是俄罗斯退而求其次。也可能是给美国一个面子。再者说,就算阿萨德还在,俄罗斯难道就会对巴勒斯坦表现出更大的支持?阿萨德本人也没有啊。
第六,以色列现在有重启屠杀的态势,如果做了,在舆论层面上会继续有大国批评和谴责,因为更严重的情况也只是批评和谴责。这个和邀请他们做什么其实可以说是两件事。也不会因为邀请他们了就不谴责了,同样不会因为谴责就真帮巴勒斯坦。
当然如果胡塞重新加入,也不代表就完全没有人给胡塞任何协助。
第七,大家都明白,只有美国霸权彻底垮台了,以色列才会急剧变化。主动变化的话,对自己好一些。如果被动可能就很被动。但即使那时候,锡安主义者(不论那时候还占多大比例)也会继续谋求美国之外大国的支持,就是靠游说,靠描绘一个不一定对别人真有用的“平衡”状态争取大国支持。
不论是中国还是俄罗斯,也一定还有人信他们。因为这些社会都有跟美国社会思维模式和利益基础相似的人群,有这个土壤。
第八,有人信就有人不信,也需要有人不信,这取决于价值观和个人判断。我的判断就是,锡安主义这股政治势力(而不是犹太人这个宗教或民族群体)整体不可信。他们基于落后的时代和反动的价值观,包括而不限于扩张、输出暴乱,以及更深层次的种族主义和精英主义。不利于社会长期发展。
所以,不论他们怎么看俄罗斯,他们和中国不存在长期友好以及共同利益的基础。他们有反华的基础,现在也有反社的基础。想建构共同利益,那只能是在以色列去锡安化之后。
他们的寄生属性太强,所以他们描绘的共同利益最终是唯我独尊的利益。他们对美国乃至美国霸权的影响绝不只是正向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支持反锡安力量,既不违反很多人奉为圭臬的平衡策略,又能促使其本身更谨慎行事。
第九,带有价值观的政策,与完全实用主义的政策,彼此能区分开吗?我觉得难。
此外,以价值观或至少人性、平等、公平正义为出发点的政策一定没有“实用主义”实用吗?实用主义真的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美国需要这样一个桥头堡来维系霸权对西亚和产油国的控制——而如果没有这个政权,西亚的反美情绪有必要这么强吗?是谁在利用谁?
即便是锡安自己也一样,他们的所谓实用主义是完全建立在种族主义、精英主义价值观之上的。他们给全世界大部分犹太人民带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仇恨,而不是和平。他们说服犹太人民说,犹太人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国家——这是实用主义还是迷信,他们分清了吗?
题外话:只看个人,人到了二十岁时,很容易希望通过“我现在越来越实际”来证明自己长大了。
其实人类一辈子也不会弄明白什么是生命和死亡,那么急着证明自己成熟也只是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成熟。
很难说实用主义就真正尊重了唯物主义的世界观,这是两码事。纯粹实用主义对我们的指导也可能是比唯物主义低了一个层次的。
有人希望先立业后成家,能给孩子最好的,然后再成家生子;有人不管这些,读着书就要孩子了。太冲动,太不切实际吧?
其实到头来,前者得到的只是在世上少和孩子共存十年这个唯一确定的“回报”。其他的“利益”都是理念建构的。而后者凭某种理念(比如我就是希望早点要小孩),完全可能得到某种现实回报:比如孩子更早地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来。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根本分不那么清楚谁比谁现实。只不过有一些人愿意承认自己想法的非现实成分,有人则永远醉心于和二十岁时一样标榜自己很实际很懂这个世界——我有同学就这样,特别明显他觉得自己特别“懂”职场和人情世故,但私下大家都觉得唯有他二十年没变化,情商还那么低,还那么幼稚、虚荣。这也算不忘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