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属于欧洲？是的，别狂妄自大，欧洲的未来超乎你想象

自从欧盟出现后，就一直有不少人唱衰这个经济联盟。然而，欧盟纵然有一万个问题，但真正决定欧盟成败的只有一个主要矛盾。那欧盟的主要矛盾是什么？欧洲人是否能够解决？也许，我们可以从德意志统一过程中找到答案！

一、稀松的日耳曼邦联

在德国统一之前，德意志地区由既不神圣，也非罗马，更非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统治。其状态类似于中国的周朝，各国奉神罗皇帝为正统，但内政外交均各行其是。

最后一任神罗天子就是拿破仑的经验包——奥地利皇帝弗朗西斯二世。这老哥自从法国大革命之后，就一直组织反法联盟围殴法国人。结果每次都被拿破仑打得鼻青脸肿。

1805年，三皇会战失败后，法军反攻奥地利并攻入其首都维也纳。弗朗西斯二世被迫放弃神罗帝号，宣布帝国解体。

神罗解体之前，德意志的情况是南北两强并立，中间夹杂着一堆小国家。这南北两强分别是南边的奥地利和北边的德意志，中间夹杂着巴伐利亚、萨克森和不来梅等37个小国。

需要注意的是，奥地利和普鲁士虽然都同属于德意志民族，但普鲁士并不在神罗体系之内，而是一直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存在。

神罗大家庭解散后，中间那堆德意志邦国瞬间就成了没娘的孩子。普鲁士人不自量力跳了出来，想要给他们当爹。

可当时想给德意志邦国们当爹的不止普鲁士一个。

普鲁士国旗

1806年，拿破仑与普鲁士为争夺莱茵小国抚养权，爆发了耶拿会战。此战中普鲁士被拿破仑废了武功，拿皇自任莱茵联邦保护者。

1812年，拿皇在莫斯科折戟沉沙。转过年来，莱茵联邦就脱离法国独立，一堆没娘的孩子想要认祖归宗，重回奥地利的怀抱之中。

可几经沉浮的弗朗西斯二世却没有兴趣重新恢复神罗帝统。最终一帮小国联合奥地利和普鲁士这两个大块头组成了日耳曼邦联，定都法兰克福。

这个邦联的情况可以参考今天的欧盟，法德现如今扮演的角色就是当年奥地利跟普鲁士扮演的角色，由于这个邦联是双核驱动，再加上小国众多，法兰克福议会实际上跟今天的欧洲议会一样，百无一用。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跨时代的一步呵！

法兰克福

二、德意志的统一之路

18世纪80年代，英国工程师瓦特改良了蒸汽机，从此蒸汽机大规模运用于生产领域，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此爆发。

瓦特改良的两年后，德意志就引入了第一台蒸汽机。但几十年下来，始终没有形成成规模的大生产，德意志各邦国的生产模式依旧以小生产为主。而阻碍德意志地区向工业化发展的最大阻碍，就是邦国林立。

已故经济学泰斗科斯先生曾提出过一个叫交易成本的概念。所谓交易成本，指的是完成一笔交易的时候，产生的各种与此次交易相关的成本。这种成本可以是因为交通不便产生的，也可以是因为政策原因产生的，还可以是技术条件限制产生的。

比方说，互联网兴起之后，人们在线下购物比以前在实体店要便宜得多。那是因为过去受限于技术，生产者和消费者没办法直接对线。货物的交易需要通过实体店这个中间商，所以消费者需要供养这个阶层，这就是他们的交易成本。网络购物的兴起很大程度上就是在粉碎这个交易成本。

罗纳德·科斯

更确切地说，资本主义的发展方向就是旨在粉碎一切阻碍它的交易成本，从而让商品更便宜，好方便它卖得更多。

而欧洲邦国林立的局面就是一种极大的交易成本，光是一个德意志地区就有39个国家，67种关税，加上法律驳杂，度量不一，货币割据，从普鲁士到巴伐利亚，一路上要交几十次关税，兑换几十次货币，还要熟悉几十个国家的法律避免中招。这中间的成本着实是吓人啊！

所以，资本主义为了粉碎交易成本，就必然会产生这样一个诉求，那就是把过去一堆小邦国全部碾碎，变成一个法德这样的中等国家。

等资本主义发展到更高的程度，中等国家的存在也会成为交易的阻碍，到时候这些国家必然会被碾成一个更大的实体。直到有一天，把整个世界“定于一”。

最先意识到关税问题的是普鲁士，当时普鲁士国内各城镇之间在税收上也是自行其是，每过一个城镇就要收一次税。

1818年，普鲁士高级财政顾问卡尔·格奥尔格·马森针对这种情况在国内开展大刀阔斧的改革，废除各地关税，由中央政府统一征收，这使得普鲁士境内货物的流通成本大大降低。

但普鲁士在本土之外还有几块飞地，从本土到这些地方需要经过其他邦国，这就导致卡尔的这项改革有着很强的外延驱动力。

1819年，施瓦茨堡与普鲁士签订关税条约，把税收大权交给普鲁士，然后由普鲁士政府按比例转移支付。

在往后的几年里，哥达、梅克伦堡、绍姆堡这些小邦国也纷纷效仿施瓦茨堡与普鲁士签订关税条约。条约的签订，使得这些国家与普鲁士在事实上成为了一个同呼吸共命运的经济共同体。

马克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统一的经济基础必然苛求统一的上层建筑。

如果上层建筑不统一 ，那经济基础一定会把他打到统一为止。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只要这个经济基础还在，他就会源源不断地向落后的上层建筑发起挑战。

关税同盟的好处是肉眼可见的，1828年，南边的巴伐利亚和符腾堡见状也联合一众小国组成了一个关税同盟。

同年，中部的萨克森、黑森、不来梅、汉堡等国也搞出了一个关税同盟。

反倒是被认为最有可能统一德意志的奥地利表现消极，这也让它与历史大势失之交臂。

中部的关税同盟由于缺乏核心领导，没两年就崩了，成员国基本上被普鲁士主导的北方关税同盟吸纳。

1829年，南北两大同盟开始接触，此后每年都会就关税问题进行磋商。

直到1833年，经过四年的磨合后，两大同盟最终完成合并。至此德意志关税同盟正式成型。

直到30年后，后知后觉的奥地利才想起要加入同盟，结果被普鲁士拒之门外。开玩笑，让你进来搞双核驱动，那不就成欧盟了吗？

到了19世纪60年代，德意志地区除奥地利外，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统一的经济主体。法兰克福议会那样的上层建筑已经无法适应时代需要了。

当代重大问题已经不是通过演说和多数派表决所能解决的了，而是通过铁和血来解决。时势造英雄，历史老人终将会选出那个人来贯彻他的意志。

从1864年开始，俾斯麦以关税同盟为依托，顺应德意志经济发展的需求，通过三场王朝战争，先后打败了德意志北边的丹麦、南边的奥地利和西边的法国，1870年俾斯麦借战争之威，迫使关税同盟各诸侯国交出实权，完成了德意志的统一，历史在这一刻终于水到渠成了。

俾斯麦

三、明日的欧洲

今天的欧盟，情况跟当年的关税同盟颇为类似，经济上已经实现了高度整合，政治上却是诸侯割据，号令不一。

这种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严重违悖的情况，是必然要被消灭的。

欧洲统一的经济基础已经具备了，现在面临的最大阻碍就是上层建筑问题，而上层建筑问题的最大来源却不是欧洲国家，而是美国，以及美国培养的代言人，如冯德莱恩之流。

美国是绝不愿意看到欧洲统一的，那太可怕了，谁能面对那样一个国家呀？好在，自马歇尔计划以后，美国在欧洲已经营渗透了数十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甚至可以抵挡欧洲统一的历史潮流。

但问题是，美国是不可能长盛不衰的，一旦美国衰落，阻碍欧洲统一的最大外部力量就会消失。到时候，欧洲人要么通过对外战争实行俾斯麦式的和平统一，要么发动内部战争完成秦始皇式的天下归一。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欧洲距离统一，只缺一名雄主和一场战争了。茫茫欧洲，难道还出不了一个拿破仑吗？

可最关键的问题是，美国真的会衰落吗？会的，美国作为旧制度最大的获益者，他注定要与新兴国家因利益分配问题发生冲突。因为，新兴力量为了发展，肯定要索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可空间就这么多，而美国又占的最多，不找他要找谁要？

这就导致新兴力量一定会与老霸主发生存量博弈，而老霸主肯定是不愿意自身利益损失的，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遏制打压。

如此情况下，双方想不打起来都难啊！

新兴力量既然能与老霸主掰手腕，那么无论最后是输是赢，他一定有让老霸主元气大伤的能力。

不过我认为老霸主大概率会在与新兴势力的较量中获胜。

为什么呢？

因为笔者在史书中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历史上，总有一些出头鸟自以为天命在身，然后不自量力地朝旧日霸主发起挑战，比如张角之流，还有两次世界大战的德国，都是如此。

但霸主就是霸主，几百年的底蕴摆在那里，就算它再腐朽，也有发动最后一击的能力呀！谁挨了这最后一击，那就必死无疑。

历史编剧安排这些出头鸟崛起，往往就是为后面那些真命天子趟雷的。

请不要过度解读，我说的是一战时期德国跟英国的事情，千万不要把历史与现实生搬硬套哦。

比如一战时，老霸主英国在与新兴力量德国的较量中元气大伤后，以前被他压制的国家如美俄日等国纷纷趁势而起，然后开展一场精彩纷呈的逐鹿之战，最后角逐出一位新的霸主取代了日不落帝国。

历史不会简单重复，但有些规律是大差不差的。比如，如果旧时代的霸主不死，新时代的王者就无法崛起，而要扳倒老霸主，注定要付出血的代价，这个角色可不能让主角去扮演，不然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所以历史的编剧只能安排一个或数个国家率先崛起，去扮演这个开启乱世的角色。

对了，出头鸟的名额只需一个就够了，如果命运安排了数个国家同时崛起，某些国家或许可以逃避当出头鸟的命运，比如当年美德日同时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崛起，他们都被历史赋予了挑战英国的威能，结果德日当了嫁衣，而美国当了霸主。可若是同一个时期内，只崛起一个国家，并且只有这个国家才有能力把老霸主拉下马，那这就是宿命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为欧洲趟雷的国家会是谁罢了！

文史君说

现在的欧洲，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看起来是一个个扶不起的阿斗，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美国力量作用下的表象罢了，并不是欧洲的根子真的烂了。相反，这个唯唯诺诺的病夫身上蕴含着无穷的潜力。21世纪属于欧洲？我们可以保持期待。不过，时代的主角，谁说只能有一个呢，你怎么看？

参考文献

徐弃郁：《脆弱的崛起：大战略与德意志帝国的命运》，商务印书馆，2021。

方连庆：《国际关系史（现代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周璇：《默克尔：一切梦想终将成真》，台海出版社，2023。

（作者：浩然文史·西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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