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这次大选,会开启美国走向衰败的进程

我知道这个名字有点标题党,似乎很武断,可能很找骂,但仔细想了想了,就得这么起,因为这可能就是我的最终结论。

提起这次美国大选对美国制度的损害,有人说是特朗普耍赖或者拜登(疑似)作弊,亦或者两边铁粉未来可能的不服开打。但事实上,这些撕裂都是将是短期的,就跟戈尔和小布什当年闹得那出一样。再过几年没人会记得。如果问题只在这一层,美国还有的缓。

但这次大选中,这个国家一些更深层的机制,确实出了问题。让我们慢慢道来。

1

 正式开始这篇文章之前,我们先讲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曾经存在过一个跟美国极其相似的国家,它有极其强大的武力,却奉行共和制度。它的政治体制由一个领袖和参议院(senate、元老院)和众议院(公民大会)组成,它的军队维护着已知世界的全球化进程,它给了自己公民极大的人权,却又对部分外来者执行奴隶制,并以这些外来者的血汗维持帝国的活力……

是的,这个同时兼具伟大、文明、卑微、野蛮等矛盾特质的国家,就是罗马帝国,或者按他们自己的说法,叫SPQR(元老院与罗马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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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的衰败,起于一件事,公元212年,罗马皇帝卡拉卡拉颁布《安东尼努斯敕令》,宣布向所有境内民众普发公民权——在此之前,罗马公民权必须通过继承、赎买或者为帝国服兵役的方式获得。

卡拉卡拉普发公民权,并非因为他是激进自由派,而是他的皇位得自父亲,上台之后在与参议院的斗争当中居于劣势,所以力图用扩大公民基数的方式调整罗马的选民结构,制衡参议院……

说简单点,就是政治斗争需要。

但卡拉卡拉没想到的是,他的这项改革将罗马推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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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罗马之前搞得有限公民权那一套,虽然不公平,但却是有效的。罗马公民们要么有家族、文化继承,要么为帝国出过钱、流过血。拿到公民权后既有荣誉感、也知道自己该用选票干啥。

卡拉卡拉这么一搞,罗马的核心民族意识、公民的荣誉感、民众参政议政的旧有秩序,一下子全没了。罗马顿时如狂风中的沙画,随时会被吹散。

果然,《安东尼努斯敕令》颁布之后,整个罗马立刻爆发了财税危机、兵役危机和国家认同感危机。人头税系统瘫痪,蛮族雇佣兵化,更为重要的是,罗马公民的自豪感和认同感消失了。

于是就进入了“混乱的三世纪”,罗马皇帝换得快如走马灯,帝国内战无休无止,更关键的是,后来再出无论多少“大帝”试图改革、励精图治,想“让罗马重新伟大”,都于事无补了。

因为帝国的底层设计早已被卡拉卡拉玩坏了。

民主是个好东西,但无“门槛”、过分泛化的民主将是一场灾难。

这是《安东尼努斯敕令》给西方人的教训,按理说他们应该牢记。

但如今,极其类似的事情,正在“新罗马”美国上演。

2

这一届的美国大选,现在看,马上要进入一个“双赢”的结局,既特朗普和拜登即便决出胜负,得票差也在微末之间,然后双方都宣称自己获得胜利,闹到最高法去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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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的趋势看,如果不出现奇迹,如果不God bless America,这几乎是必然结局。

而今年选情之所以如此胶着。主要是因为邮寄选票。

之前的稿子提到过,邮寄选票这个制度,最早是美国人在上世纪70年代为了保障选民在不可抗力、确实无法到投票站去投票的情况下,搞出来的“权宜之计”,之前一直就是小范围应用一下。

该制度的真正泛化是在奥巴马时代,支持者身份更加多元化的民主党人发现,他们的选民中有相当高的比例参政热情并不高、懒得去投票站投票,于是就鼓励各州推动相关法案的改革,以便扩大自己的基本盘。这么一改,有些地方的邮寄投票甚至可以网上注册,连注册那一趟腿都懒得跑了。可以说,这就是为了党派斗争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的。

当然对这场改革,共和党人做过抵制,但之前文章说了,当时联邦最高法一直在民主党手里,告也告不赢。

而今年的新冠疫情,又让邮寄选票一下子成了大问题,眼下特朗普被翻盘的那些个摇摆州,除了佐治亚和亚利桑那(这两个州的情况很特殊),很多都是民主党干州长,这些州长们在选前都干了一件事,就是以新冠疫情为理由,用立法、政策鼓励自己选民,用邮寄的方式投票。

于是搞出了5500万张邮寄选票、以及美国参选人数120年以来最高,这两个史无前例的纪录。

很多人将这两个纪录的创造(尤其是后者),解读为美国人对民主政治热情的在回归。因为美国这些年的有效投票率一直在50%-60%之间徘徊,今年到目前为止已经飚到了70%以上,密歇根这样在大选中“翻蓝”的州,算上邮寄选票居然创造了89%的投票记录。

但这真的是美国人“民主精神”的回归吗?未必。

过去,在美国,投票也是蛮辛苦的一件事。想象一下,大选日你得驱车赶往投票站,排上很长时间队,投下自己神圣一票,跟咱中国人到银行、居委会去办个手续应该是差不多的量级的——现在很多银行和居委会还都不用排队了。

考虑到美国有些州县地广人稀,投票的成本就更高。这样模式,本来天然屏蔽掉了很多参政热情不高的人,选民如果对两个候选人都不是“真爱”,很可能就不去投了。

事实上,2016年,特朗普正是通过这个漏洞战胜了希拉里。在选举前的民调中,很多路人粉都说支持希拉里。但大选一开始就见了真章,在决胜很多“铁锈州”,特朗普的很多铁粉大老远跑去给自己的特总投票,请注意,这些人的邻居很可能是倾向民主党的,只不过也没那么真爱,于是就放过了。

有人说2016年的大选,是特朗普发现美国沉默的大多数的过程,所以那批没去投票的人,或许才是真正“沉默的大多数”,他们当中很多是底层黑人、忙于工作而年轻人或者对政治不太感冒的妇女,很多是倾向民主党的,他们比他们的爱川普的邻居们相比参政热情不高,本来跟政治是无缘的。

但当2020年,民主党利用“县官不如现管”和防疫这两个优势,给邮寄选票大大的搞了一波推广,这一群体的民意就泛上来了。由此造成了一统计邮寄选票,特朗普就被翻盘的情况。

说白了,四年前特朗普靠愿去投票站跑一趟的铁粉胜出,四年后拜登靠寄了张选票的路人粉得胜。

很有趣,美国大选过去是争夺中间选民的游戏。但双方四年一个来回,比的不是谁更能说服既有投票选民,而是谁更能拉着更多“沉默的大多数”去投票。

邮寄选票的异军突起,在不考虑民主党“投票舞弊”(可能性不大)的情况下,就是这次美国大选出现的最大新情况。

如果不被叫停,邮寄选票在未来很可能成为一种愈演愈烈趋势,因为得胜的民主党食髓知味,看到邮寄选票对自己有好处,肯定会利用拜登在任总统的优势力推,民主党相比共和党本来就占优势,邮寄选票的BUFF再一加,共和党将来更没翻盘的机会了。

这很像两千年前卡拉卡拉为了跟元老院斗时所玩的招数。 

3

那么,抛开美国的党派之争,这样的趋势对于选举制度来说,是个好主意吗?

肯定不是。甚至对美国来说,选民的无限度泛化反而是亡国的毒药

让我们复习一下刚刚讲的那个故事,无门槛的民主,不是民主制度的盛世,而恰恰是它的灾难。

其实美国在建国之初,那些开国元勋们本来就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给选民投票设立了很多的门槛。

从1776年到南北战争那段时间的历史咱就不说了,该时段美国的制度基本就是罗马共和国时代翻版,只有白人精英阶层有真正意义上的投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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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战争打完以后,黑人在法律上与白人平权了,但投票的隐性门槛依然很多,各州都有各州的“地道”:比如亚拉巴马的税收证明、马里兰要测智商,或者干脆种族隔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反正就是不让你黑人去投票。

这些规定的共同目的,就是让真正能投票的多数选民,都维持在那个价值共同体内部。当时,就是白人的价值观。

当然,这些“糟粕”都被后来的黑人平权运动一点点给改过来了。但到了19世纪末,美国在联邦层面上,又搞出了个移民配额制。

这套制度给美国每年接受的移民成分的规定。

比如英法德、爱尔兰等美国白人的“自家人”,美国人真的是敞开怀抱,允许他们每年几十万几十万的向自己移民。还在迎接他们的纽约港,把法国国礼自由女神像安在了那里。

但东欧和拉丁美洲,美国人就给他们每年几千配额。

土耳其帝国,每年几百。

印度这样的,每年几十。

中国?干脆就不允许你移民。

《排华法案》你总听说过吧?就是这套制度里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这套制度,在立场上酷似纳粹德国种族主义,在具体执行方式上又有类苏联计划经济。今天的美国人看来,真是要多反动有多反动。

但它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哪怕是反动的道理。

因为移民就是未来的选民。同时代的美国在各族裔平权和妇女投票权运动上确实大有进步,内部的投票门槛一降再降。但在对外,美国却提高了移民的门槛。本质上,这就是美国在州层面开始消除“投票门槛”后,在联邦层面上建立起了另一道更严厉的“投票门槛”。

这说明,当时的美国政治精英想的还很清楚,投票门槛必须有,在内建不了,就在外面建!

当时的美国精英对投票门槛的执着,就像特朗普一定要修他的墙一样。

 

与此同时,当时美国对移民的“美国化”也非常成功。比如获得公民身份的考察是异常严苛的,移民局在给你绿卡之前会问很多问题,查你对美国崇尚的那种自我奋斗的精神是否认同,同时入籍誓词啥的必须全文用英语背诵,没有英语说不流利,改用中文或者西班牙文背这样的“人性化设计”。

所有这些,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让最后投出选票的那只手,必须来自一个“真正的美国人”,他必须对美国民族理念、立国精神高度认同,防止跑偏。

或者按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话说,投票者自己也必须是“被选择的人”。 

但这个体制,到二战以后也玩不下去了,因为冷战期间美国要跟苏联搞对抗。为了打造自己“民主灯塔”和“自由世界领袖”的形象,对移民再这么挑三拣四显然不合适了。于是美国就在五六十年代逐步把“移民配额制度”给废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今天看到这种移民政策大框架。

这样一来,美国守了两百年的“投票门槛”几乎就被拆干净了。 

4

 不是没有人担心过这个事情。

美国科幻三巨头之一海因莱因,写过一本备受争议的科幻小说,叫《星船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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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在当时的美国地位有点类似于大刘的《三体》,后来被翻拍成了电影《星河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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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游戏《星际争霸》提供了最初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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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星河舰队》还是《星际争霸》其实都有意的把《星船伞兵》的真正内核给丢了。

《星船伞兵》对美国的影响,很像前几年的《三体》带给中国的,正如在中国引发热议的《三体》一样,《星船伞兵》本质上也是本“政治科幻小说”。

海因莱因在书中描绘了这样一个未来世界:未来,美国因陷入内乱而毁灭,重建国家的军人们痛定思痛,定了一条规矩,只有服过兵役的人才能够成为“公民”,未服兵役的人则都是平民。新国家的宪法保障所有人的生命、财产权,但只给公民以选政府和总统的投票权……

这样的小说一出手就在当时的美国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很多书迷、媒体都质问海因莱因,为什么要以正面歌颂的形式描写这么一个“法西斯国家”。天赋人权么!投票权人人该有么!怎么能服了兵役才给公民权呢?

当时的美国已经有点“政治正确”的影子了,海因莱因对这滔天的质疑保持了沉默。但他的理论,其实在《星船伞兵》一书中已经借人物之口说的很明白了:

“在人类历史上,从绝对君主制到完全的无政府主义,人类已经尝试了上千种政治形态,所有这一切尝试的出发点都只有一个,即提供一个稳定、高效、具有善意的政府、维持社会的运转。

而所有社会体系都通过同一种方式来实现这个愿望,即把公民权限制在那些被认为有足够的智慧,具有足够意愿,可以公平地使用这种权利的人之内。我重复一遍,‘所有社会体系’。即使那些所谓的‘无限制的民主’,也要把不少于四分之一的人口排斥在公民权之外,以年龄、出身、投票税、犯罪记录等等为理由。因为他们知道,不加区分的让所有人都来投票,将是一场灾难。”

 

你今天回头看看,海因莱因跟我们的大刘一样,真的都是科幻小说家外衣包裹下的大思想家。他们都用科幻小说,给自己民族提出了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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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海因莱因的话美国人听不懂,或者说不愿懂。他们继续在拆门槛。

移民制度放宽之后。投票权唯一的隐形门槛,可能就剩下了到场投票了。美国公民如果愿意在大选日到投票站去跑一趟,那说明他至少还算是个最低意义上的“积极选民”,应该为选举费费功夫,愿意在选前花时间了解、思考一下竞选双方的主张。

反之,假如一个选民连腿都不愿跑,只愿意在大选尚未开始前早很多天,提前寄个信把票投了,甚至注册都走的网络流程。那么这样的人参政意愿能有多强烈呢?谁能保证这种人不是只看了一个竞选广告、或是凭着自己一时的主观好恶、或者单纯因为身份原因就把票给投了呢?把这样的“懒惰选民”拉进严肃的政治选举,除了搞乱政治还会有什么效果呢?

当然,这里要说明一点,今年的新冠疫情,导致可能确实有些人因为太怕染病而没有去投票站。(这里不讨论一个合格选民有没有像共和党鼓吹的那样要冒着被感染风险去现场投票的问题)但从邮寄选票导致投票率超大幅度拉升这一点看,肯定也存在很多“消极选民”被硬拉进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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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如前一篇文章所说的,投票的过于“简便”化,投票门槛的一再消失,正是麦凯恩等美国正牌保守主义者们所惧怕的。而且这种趋势如果不加遏制,未来肯定会进一步发展,不如最现成的问题是:邮寄投票既然有合法性,那么网络投票、手机投票能不能有呢?

想象一下,未来的美国老百姓,可能刷着抖音,打着游戏,顺手就把手机上突然弹出的选票给投了,没准还能在两党僵持不下的时候,用手机搞个全民公决啥的。而他们可能根本无暇了解自己决定的这些国家大事有多严肃。

在自由主义者看来这可能是个乌托邦,但保守主义者巨的,这玩意儿就是“暴民政治”么,当年苏格拉底不就这么被雅典人投死的吗?伯罗奔尼撒战争雅典不就这么败给斯巴达的吗?

所以共和党一定会为“邮寄选票”的事到联邦最高法院去打这场官司。

不仅仅是因为这次计票关乎特朗普的连任。

也不仅仅是因为邮寄选票的推广会让他们在未来的选举中永无翻身至日。

更是因为,他们觉得美国的投票门槛,不能再这么降下去了。

这样下去美国药丸。

所以下一步就要看联邦最高法院怎么判了,联邦最高法院是美国建国者为保障其制度设立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保守派占比6:3,不是没有给愈演愈烈的邮寄选票泼冷水的可能,但一般情况下,最高法院是不愿意下场直接去拉两党政治斗争的偏架的。司法权干犯行政权,这个先例开了对美国危害更大。

 所以美国现在面临的是一个难题,管,司法权干涉行政权,开了恶劣先例,不管,邮寄选票进一步泛化,两党政治失衡,投票越来越不严肃,舞弊和纠纷风险都会剧增。

反正怎么选,似乎都是要完。

当然,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曾创造很多神奇的案例,我们看看这次他们能不能化腐朽Wie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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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作为旁观者,我们再来讨论一个问题。

从雅典、罗马到今天的美国,在建国之初其实都设立过“投票门槛”等防范过度民主化的制度。但为什么最终都失效了呢?为什么西方的投票门槛总是一再降低,最终越过难以承受的界限,拉着国家走上衰亡呢?

这显然不是什么“民主潮流大势所趋”。

学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历史有一个总趋势,叫“内部阁僚外部化、权力化”,中国历史上的历代帝王,总是在不停的给自己身边的秘书班子赋权,让他们替代本应掌握实权的外朝官,当这些人成为外朝官后,后面的皇帝再提拔新的秘书班子,重复这一循环。

从隋唐初期的中书省、到唐德宗跳过中书省设立翰林、再到明太祖废丞相设内阁、再到雍正皇帝架空内阁大学士设立军机处……

这种循环的成因是皇帝们总要面临现实而具体的政治斗争,为了从外朝官那里重新夺权,他必须给一批身边人赋权,让他们帮着自己一起干。这样出于现实目的的小修小改不断累加,会给传统社会的集权政体不断积累不可消除的冗余,最终当整个体制积重难返时,制度就衰亡了。(参考清末改制之艰难)

同样的,西方政治体制其实也有一个类似的死循环,只不过由于西方政治的根基不是中央集权而是民主选举制,这种冗余积累不发生在政府内部而是选举中。参与选举的双方,在现有选民势均力敌或者某方居于劣势时,总会有人基于现实利益,想从现有选民之外再拉一批支持自己的人来入局,以改变力量均势。双方不断玩这种游戏,投票门槛就会越降越低,最终超越限度,让制度走向衰亡。

卡拉卡拉普发公民权,是因为他在现有罗马公民中无法获得足够多的支持,与元老院抗衡,而罗马当时又无力继续外战,为皇帝积攒支持和荣誉。

林肯签署《解放黑人奴隶宣言》,是因为联邦军在南北战争中陷入劣势,林肯必须做点什么挽回败局。

民主党这几年力推邮寄选票,是因为他们太想在此次大选中击败特朗普,但在“积极选民”中又实在凑不到绝对多数……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政治游戏者们都知道,拉支持自己的新人入局,比改变局内老人的思想,容易的多。

但这是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它有时能推动社会的进步,有时却将社会推向深渊。而这个过程其实是盲目的,因为政客们在做这些时,想的并不是千秋万代,而是怎么越过眼前这道坎。

正如中国古代皇帝为了政治斗争不断在政府内部叠床架屋一样,西方的政客们在不断的从既定选民之外拉人入局。两者都是出于眼前的政治利益,而忘记了政治制度设计的初衷。

民主在超越一定限度之后,其制度性的衰亡就是不可避免的。眼下的美国,正在越过这条线。

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将看到美国这座“民主灯塔”的崩塌。不是因为经济、军事或者别的什么问题,而恰恰是民主制度的底层,已经被新卡拉卡拉们玩坏了。

这场选举,将永载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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