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基斯坦首都钻林子,找野猪【持续更新中……】

1月16日

“你不能出去,野猪会攻击你的,”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密林小道上,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白色圆帽的司机见我要打开车门下车拍照,厉声警告我说。

今天夜里,我带着学生们跟巴基斯坦外交部长吃完晚餐已经九点多,接穆沙希徳参议员的电话,邀请我和老梁到他家喝茶。夜深了,我们起身告辞,参议员披上羽绒衫送我们出来。

参议员家门口有一片从喜马拉雅山林延伸下来的树林,林子里有一条深沟。参议员带我们走进森林,他的秘书打着手机上的手电在前面给我们照亮,保镖端着枪紧跟在我们身后。参议员带我们爬上小桥,指着桥下的灌木说,“每天夜里这个时候有成群的野猪从这个桥下穿过,每群野猪至少有20头左右。”

我很想拍到野猪的照片,但是万一林子里跑出来的不是野猪,而是塔利班咋办?“我今天太累了,就不在这里守候野猪了,”我说。

“我让我的司机开车绕行林间小道,也许能碰见路边觅食的野猪。”

在林子里行驶不到十分钟,我们的司机一边停车一边小声地对我说,“路的左边有两头野猪。”我看到在20米外的草丛上两头野猪,一大一小,就像两头肥胖的河马一样,猪妈妈和猪宝宝。黑暗中我打开手机对着猪妈妈和猪宝宝不停地按快门。猪妈妈看见了我在拍照,带着猪宝宝,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跑进了漆黑的丛林。

“瞧人家首都的生态环境,首都的夜里是属于野猪的,”老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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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

黑暗中,黑色大胡子塔里卜从白色长衫下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浓重的眉毛下,睁圆了蓝色的大眼睛警惕地朝两侧的丛林扫了一眼,带着我们跨过一座小石桥。塔里卜沿着林边的喜马拉雅山道,健步在前面带路。走到锡亚琴冰川路的叉口处,打开手电,看到草地上一片狼藉。塔里卜粗壮的大手在前面拨开荆棘,走到沟壑边缘,他朝我挥挥手,我把相机光圈放大,没敢打闪光灯,对着十几丈深的黑沟,一口气按了十几次快门。

我来到伊斯兰堡已经快一周了。连续几个晚上,参议员邀请我深夜到他家附近的林子里,陪着我去“狩猎”野猪。这片林子位于喜马拉雅山南坡、克什米尔南部。

今天晚上,会武功的小吴开车送我到参议员家。我们把车停在参议员家门口的一顶军用帐篷旁边,军用帐篷里住着参议员的三个保镖。

我拨通了参议员的电话,参议员的秘书托菲克接的。

“参议员方便接电话吗?”我问。

“他可以接电话,”托菲克说。

“哈罗,我亲爱的弟弟,”参议员说。

“我们已经到了您的家门口,您现在有空跟我们去搜寻野猪吗?”我问

“我现在正在跟你们大使吃饭。20分钟后,我吃完饭,邀请你们来我家喝茶,”参议员说,“我马上安排要我的保镖带你们钻林子,找野猪,他有经验,既能找到野猪,也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从军帐里出来的不是身穿黑色反恐服、端着自动步枪的年轻保镖哈桑,而是上身穿白色长衫、外面黑色外套,下身穿宽松白色裤子的老保镖塔里卜。塔里卜伸出手跟我们握手,他的手力十分有劲,那是一双可以轻松地扭断敌人脖子的大手。

“小吴,握了他的手后,你还敢跟他打架吗?”我问。

“硬打,我肯定打不过。我靠巧劲也许能制服他。”

看着塔里卜从腰间掏出手枪,老陈问同伴阿克拉姆教授,“您不是也有一把勃朗宁手枪吗,戴在身上了吗?”阿克拉姆教授绅士地微笑摇头说,“我只是回到我乡下的村里随身携带。”

巴基斯坦是一个私人可以持枪的国家。我们今天去的拉瓦尔品有枪支市场,上周去的白沙瓦有世界最大的枪支市场。在首都伊斯兰堡,两百美元就可以买到一把枪,还白送你两百发子弹。当地权威专家对此评论说,“巴基斯坦跟美国一样,有一个暴恐难以根除的社会制度。”

塔里卜带着我和小吴拐进丛林另一条黑幽幽的小道。塔里卜腰粗膀圆屁股大,但健步如飞,我是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在他后面。在林中走了一万多步,我大汗淋漓。塔里卜在一个山坡的拐角处突然放慢了脚步,再次冲我招手。我看到了草丛里卧着两窝野猪,都是猪妈妈带着猪宝宝。我赶紧举起相机去录像,被惊扰的野猪在猪妈妈的带领下,钻进树林深处。

走出林子,看到山坡下有一处深宅大院,亮着灯的门卫有两个端着长枪的警卫。塔里卜示意我赶紧把照相机藏起来。那里住着这个国家最神秘的人物,他家宅邸周围为禁区,不准拍摄和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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