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心!当儿科医生都病倒了,很多人开始感受到医闹的苦果

(本文由共青团中央(gqtzy2014)综合整理自微信公众号“北美留学生日报”(ID:collegedaily)、“央视新闻”,新浪网、澎湃新闻、中国青年网、医脉通、360个人图书馆,转载请注明ID和出处)

2018年1月,一场全球肆虐的流感让中国各个医院里挤满了患者,然而,医生们却纷纷累倒病倒。

每年学医的大学生越来越少,因为担心医闹、收入不高还有众人都知道的高饱和工作量,医疗行业正面临严重的“缺乏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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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是在这场流感战争中第一个“告急”的科室。

上海基本每个医院儿科平均要排队4小时;

深圳某医院一名儿科医生一天看了将近300个病人,是普通门诊工作量的3倍,不少医生带病坚持;

天津某三甲医院甚至因为儿科医生全部病倒而导致儿科停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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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家长在门口抱着孩子抱怨,“看病怎么这么难。”

可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景象?因为儿科医生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正在越来越少。

医闹说:杀死那个医生

根据《中国医生执业状况白皮书》的数据,截止2018年1月9日,中国有66%的医师经历过不同程度的医患冲突,其中经历过语言暴力的占51%,我国每所医院平均每年都要发生27起暴力伤医事件。

在儿科,这种现象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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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科,是打针都有可能遭受医疗暴力的。一针不见血护士就有可能挨打挨骂,更别说那些对病儿直接负责的儿科医生了,挨打挨骂甚至已经成为了正常现象,每个医生都要时刻做好被患儿家属打骂的准备。

“我就这一个孩子!”

“孩子生病我们当然着急,你就不能忍忍吗?”

“我儿子有个万一好歹你也别想好过!”

“这都治不好,你配当医生吗?”

“你没吃饭,关我屁事?

2015年,一名上海的儿科医生就曾经在朋友圈发过这样一条心酸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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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位医生只是被骂还算好的,还有医生被病患家属逼着“下跪道歉”,部分医生甚至他们的家人生命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2016年10月3日,莱钢医院35岁的青年医生李宝华在值了一夜的班后被一名患儿父亲砍死。

事发当天,李宝华先是在值班室被砍,随后跑到护士站后未能获救,又被拽到办公室被砍死。

李宝华当时身中15刀,头部12刀。在砍完人后,行凶者甚至一度阻止医院抢救李宝华。

而李宝华被杀的原因,是因为行凶者的孩子患有严重的先天性疾病,患儿病逝后,患儿父亲将儿子的死亡归咎到了李宝华的身上,因而将这名年轻的儿科医生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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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4日,一名5月大患儿因重症肺炎入住平阳县人民医院,下午病情急剧恶化抢救无效死亡。家属集结数十人打砸医院儿科病房,辱骂医务人员,并殴打一名怀孕六个月的护士,打人者边打边骂,“我的孩子没了,你的孩子也要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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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30日,一名新生儿在抢救31小时死亡后,患儿家属拒绝尸体解剖,一口咬定是医院注射疫苗致死,索要120万元赔偿,将尸体停在儿科病房,持刀追砍医务人员,将儿科科室打砸,将电脑等办公设备全部砸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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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医生无法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甚至连自己的至亲骨肉都无法保全。

2016年6月13日,湖南益阳岳家桥卫生院一位医护人员的孩子被患者砍伤,而这位孩子仅仅十岁。

凶手在医院记恨上这名医生后,尾随该医生的孩子上学放学,并在孩子上学途中持刀连捅孩子13刀。【图片太过残忍,小编不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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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无数儿科医生都曾经遭受过病人家属的“死亡威胁”,甚至连带着医生家属都要小心翼翼。

这群儿科医生面临着巨大的工作压力,日夜不休的在挽救其他人的生命,可讽刺的是,他们连自己的生命甚至自己孩子的生命都保护不了。

就像有句话说的一样,在外科看病,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大人。而在儿科看病,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儿童和一群大人。

更令人心寒的是,不光病人家属不把他们当作一个人对待,甚至社会看待他们的眼光都是异样的。在层出不穷的医闹事件背后,有大批的网络暴民在大声叫好。

2011年哈尔滨医科大学硕士研究生王浩被凶手杀死之后,某网站做了调查,六千名参与调查者之中,有四千人对这件事表示高兴。纵览医闹新闻下面的评论,各种评论也是冷漠到令人心寒。

没人尊重他们,没人关心他们。那些不该他们承担的风险,这个社会在逼着他们承担,医生已经成为了一个“高危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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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逐渐消失的儿科医生

在中国,儿科医生是一个极其吃力不讨好的职业,以至于它正在逐渐消亡。

根据2017年5月发布的《中国儿科资源现状白皮书》显示,中国儿科医生缺口已经超过20万,而当前中国儿科医生总数才仅为10万人左右。

要知道中国0-14岁儿童目前有2.6亿,这10万儿科医生要服务2.6亿儿童,平均一名医生要服务2000名儿童。

而这个缺口在目前并没有被填补上,反而正在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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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的年轻医学生,宁愿去内科、妇科,也不愿来儿科做医生,在医学生中流传着一个顺口溜,“金眼科,银外科,打死不去小儿科”

到2011年,我国儿科医生在15年内仅增加了5000人。每年中国有80万医科生毕业,成为医生的只有2.2万人,而成为儿科医生的只有300多人。

不仅新增医生人数少,本身已经是儿科医生的人也在逐渐离开这个行业。

据调查,34%的儿科医生在两年内有辞职计划,23%的儿科医生不确定。基层医院儿科医生选择两年内辞职的比例更高,达到了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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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认为,儿科医生虽然面对的是“医闹”这样的高风险,但对应的,他们的收入也高于平均。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儿科医生的工作量平均是非儿科医生的1.68倍,但收入仅为他们的四分之三。

36%的儿科医生税前收入在3000元以下,76%在5000元以下,收入在5000元以上的比例仅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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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医生每天看30个流感病人,上一周白班,再拿着一周的休假和近12万美金的月薪,还抱怨累;中国的医生一个上午就要看50个孩子,一天下来要看上百个,拿着2500块的月薪,操着12万美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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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事儿多,还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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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多科系不同,儿科又被称为哑科。在这个行当,很多时候认真和耐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因为孩子和成人不一样。

孩子生病时,没办法准确的表述自己,也形容不好哪里难受;而陪同孩子的家长则是关心则乱,除了催促他再给孩子多看一下之外,并没法回答一些关键性问题。

像有的家长工作忙,并不知道小朋友班上是不是有人感冒,也不知道小朋友晚上到底吃了什么,甚至还有不少给小朋友乱吃药的。

是的,当自家孩子生病时,再有基本常识的人也会乱了阵脚;更何况,现在很多人都不了解流感的基本预防和护理;再加上小朋友免疫系统弱,很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

家长只看到了自家那一个生病的孩子,可医生每天眼中有上百个生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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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爆发,中国大部分医院的儿科都陷入瘫痪,不是因为病儿太多,而是因为医生严重不足。所以患者至少要排三四个小时的队,于是他们怨声载道地在医院门口怒骂,“看个病怎么这么难!医生都是干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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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长时间的等待后又会催生出更多的医闹事件,更多的医生选择离开,医疗资源更加不足,然后恶性循环、积重难返。

再过十年,可能就是我们抱着我们自己的孩子在医院门口大喊,“为什么没有医生给我的孩子治病?”

关键还是信任

下面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90年代初,医患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儿科还没合并到临床医学,医生比现在够用。

像我们家那种三线小城市也没几个大医院,平时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基本都是就近解决。

和很多小朋友一样,我小时候也是个弱鸡,每年流感都能中标。

因为我很容易感冒,6岁那年的感冒和往常一样,奶奶也没想着非要带我去大医院打针,就和往常一样去了附近的医院。

不知道我是药物过敏,还是当时的点滴里有杂质。

原本我还在叽叽喳喳的和奶奶说话,突然整个人变得安静了起来,接着就开始抽搐,没抽多久就休克了。

当时正赶上午饭时间,输液室里也没几个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奶奶只能抱着我满医院的找大夫。

最后,当然是找到了。

多谢一个老医生,他给我脚上扎了一针,硬是把我从休克状态给扎醒了。

也正是因为这次经历,导致了我们家到现在都拒绝去小医院看病。

很多人可能有经历过信任危机。我们知道,现在家里孩子少,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命。可这些医生护士曾经也都是孩子啊,在家里也是他们父母的命。

我们也知道,每个工作都不容易,儿科医生也一样。可问题是不少人get不到儿科的难处,也不知道给一个不能言语、只会大哭的孩子诊断起来有多难。

痛心!医生一晚接诊40人后猝死

1月23日,青海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外科大夫郭庆源值完夜班后,出现胸闷、心慌、气憋等症状,经同事为他检查,初步排除心梗。就在同事帮其办理住院手续时,他突然出现抽搐症状,后经四个小时抢救,不幸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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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庆源医生生前照片

郭大夫年仅43岁,2009年从武警医院转业到地方医院,事发当晚共接诊40人,原本8时30分下班,因交班等工作一直未能按时下班。妻子是他的同行,两个孩子中最小的仅五个月大。同事介绍,事发前一小时,他还接到郭大夫电话,叮嘱他关注一名病人复查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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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庆源同事的朋友圈

2017年12月29日,山西榆次人民医院43岁医生赵变香在病房查房时突发脑出血,呼吸和心跳骤停,后经抢救无效离世。

505病房是赵变香大夫倒下的地方,她倒下之时,就是在查看这个病房里的病人。“你妈怎么样?”这是赵大夫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是笑着问患病老人的女儿。

可能是要交代啥呢,说了半句忽然就晕倒了。”老人女儿赶紧抱住赵大夫,大喊“护士!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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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赵变香医生

赵变香倒下后,呼吸和心跳骤停,同事们在病房中就地紧急施救。经过近20小时全力抢救,赵变香大夫因蛛网膜下腔出血,抢救无效,不幸逝世。

赵变香同事回忆,12月28日18时,赵变香接上夜班,到12月29日12时看完门诊,又去查房,赵大夫连轴转,工作了18小时,也许是过度劳累,引发了赵大夫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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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变香医生生前照片

2017年9月16日晚,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一位医生深夜猝死,年仅40岁,孩子还不到1岁。

这名医生名叫陈彦东,是哈医大一院的心内科医生。他的妻子也是一位医生。据她回忆,当天22时左右,陈彦东一切正常,半个小时后,她发现陈彦东不对劲了:“面色青紫”。心肺复苏、人工呼吸、拨打“120”,她尽一切努力抢救爱人,却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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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东生前喜欢运动

据陈彦东的同事回忆,陈医生每天都要在7点前到达医院,因为8点进入导管室前,他要查房。除了自己的患者,他还要担心下级医生的患者,加起来30多人他都要亲自看一遍。

8点之后,导管室内,陈彦东作为主刀医生,每天要为多位冠心病患者做心脏支架手术,一个手术1个小时。手术间隙,他还要抽时间去其他科室会诊。

“每天连轴转,没有喘息时间,午饭经常被省略掉,最常吃的就是冰凉的饭。”同事书,陈医生接诊的通常都是危重病人,他们的病情变化快,压力更大。每一天手术后,陈彦东都不回家,要在医院整理病历到九、十点钟,“就算回到家,吃口饭,还得学习”。

2006年11月29日,@南京发布的一条微博:手术台边,一名医生连续手术十几个小时后累到倒地打盹。这位医生是南京市妇幼保健院乳腺科的陆澄主任,当天他一共做了七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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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的工作量和劳累程度有目共睹,我国去年医疗机构就诊人次接近80亿,患者数量与日俱增,医护人员数量供不应求。如果医护人员不加班加点,恐怕是很难撑起这庞大的诊疗量。有些医院人手不足,甚至出现了“黑+白+黑”或者“白+黑+白”的值班制度,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医生群体极易罹患上心脏病,发生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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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医生带病坚持工作,为了不耽误手术,只能利用自己的间歇时间挂水

作为医生,他们透支了自己的健康,但是很多人依然“累并快乐着”。

如果因为一个医生的态度不好,就去给整个行业的医生下定论,未免有些一叶蔽目。

信任的坍塌,只需要一秒;而重建起来,却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下次,当你再碰到看起来很年轻没什么经验的医生时,希望你能带着平和的心、给予他们最大的信任。

也许只是一个微笑,也许只是一次耐心的等待。可就是这些点点滴滴,也许可以帮我们重新修好昔日坍塌了信任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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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够更多地理解医生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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