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水乌克兰——欧洲粮仓收皮之路

      上周在写了《红警政治学》后感觉还有点意犹未尽，想继续侃一下乌克兰。

      说来好笑，话说乌克兰这个名字在地理、历史课本都能看到，甚至我们爷爷辈最推崇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所讲述的国家正是乌克兰。不过这些对于我这个贪玩的小屁孩来说并不入脑，真正让我记住乌克兰的是《红色警戒》。

      第二次让我记住乌克兰是在今年8月，一部名为《Winter on Fire》的记录片在香港巡回播放，不少港青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表示希望香港能成为第二个乌克兰。那么乌克兰果真是如《红色警戒》遭遇战中那个与英、法、德、俄四强并列的“强国”吗？以至于成为“进步青年”们争相仿效的对象？

      乌克兰在刚刚脱离苏联独立时国力并不差，它坐拥苏联时代三分之一的重工业和军事工业，还占有世界四成左右的黑土地，大片国土毗连黑海，海外通商相当便利。更兼国内学校林立，人民受教育程度高，整体国力在东欧仅次于俄罗斯，发展潜力极其强大，按正路来评估，乌克兰将来能“超英赶德”绝对不是神话。

      然而上帝就是喜欢和人们开玩笑，手上一副好牌的乌克兰愣是把自己打成了重度残废，今天的乌克兰已经由一个工业国彻底倒退回农业国，除了自家产的农产品外，几乎所有商品都依赖进口；GDP位列欧洲倒数第一，堂堂首都基辅的平均工资水平居然被俺老家大肇庆超过；国民大量失业，卖身、代孕成为乌克兰女性最热门的职业……

      坦白说，我作为一个对乌克兰毫无感情的吃瓜废中，看见乌克兰现在的状况也不禁摇头叹息。我忍不住翻开积满灰尘的历史书，了解一下这个诞生过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国家是怎样走上收皮之路的。

      我们都知道前苏联的主体三国是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他们源于东斯拉夫人所建立的“基辅罗斯”，后来基辅罗斯因部落之间内耗日益激烈而走向分裂，其中的基辅大公国相当于今天乌克兰的前身。

立陶宛大公国的扩张，地图中的Kiev（基辅）就是乌克兰人的所在地。

      乌克兰自然资源相当丰富，又拥有广袤适合农作物种植的黑土地带，故被称为“欧洲的粮仓”。然而当占有金矿的国家自身不够强大的话，就必然会被周边异民族垂涎。乌克兰先是遭到蒙古人、日耳曼人的入侵，后来又被波兰、立陶宛等东欧强国统治，到了彼得大帝横空出世后又成为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数百年来一直过着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大自然赏给乌克兰的财富没能造福本民族，全为他人作嫁衣裳。

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国徽国案就是当年基辅罗斯的“倒坠鹰”旗帜。

      直到一战时期，德意志帝国趁俄罗斯内乱的机会扶持乌克兰人成立了“乌克兰人民共和国”，虽然它只是德国人用来对付俄罗斯的傀儡政权和“军粮仓库”，但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出现奠定了日后乌克兰版图的基础，其国旗和国徽也为今天的乌克兰所使用。

      一战结束后，以俄语为母语的东乌克兰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成为了苏联的一部分，而以乌克兰语为母语的西乌克兰则并入波兰。在此之前，乌克兰因列强瓜分的缘故经常出现东西分治的局面，这也为乌克兰日后的东西部产生冲突种下了祸根。

      在二战爆发初期，由于苏德秘密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因此波兰被德军闪击后，东部也遭到苏联的入侵，西乌克兰也籍此机会与东乌克兰合并。苏联表面上是一个联邦制国家，但权力高度集中，实际上与当年的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差别，乌克兰的“统一”仅仅是形式上的。

      尽管乌克兰在二战期间遭受到严重的破坏，但它走向强大却是从苏联时代开始的，这主要是归功于苏联以乌克兰作为重工业和军事工业的中心，再加上本身就强大的农业，使得“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成为仅次于“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强国（地区），而且还以非独立国家的身份进入联合国，成为联合国创始国之一。

      当赫鲁晓夫成为苏联最高领导人时，他将属于俄罗斯的克里米亚划归乌克兰管辖。因为赫鲁晓夫在进入权力核心前一直在乌克兰工作，此举多半是对自己“龙兴之地”的回报，原本是出于好意，但却为日后乌克兰埋下了一颗地雷。

      由于苏联长期将发展核心放在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导致轻工业的发展严重滞后，人民的生活水平与西方的差距越来越大，再加上腐败和官僚主义加剧等因素，使得加盟共和国之间的矛盾日益表面化，民族主义思想也开始抬头，特别在位于乌克兰境内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核泄露事故后，乌克兰的离心倾向越来越强烈，在苏联解体的前一年，乌克兰的议会就通过了《乌克兰国家主权宣言》，正式提出分家。

      1991年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而且还继承了前苏联丰富的遗产，但乌克兰并没有抓住机会大力发展，领导人克拉夫丘克和叶利钦一样迷信传说中的“休克疗法”，造就了一大批侵吞国有资产的寡头，导致任内乌克兰经济严重滑坡，通货膨胀居高不下，于是老丘克在大选中彻底休克。

      继任者库奇马转而加强与俄罗斯合作，基于现实政治来考虑，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还是从前苏联时代的发展布局来看，俄乌两国取长补短的地方比较多，相互合作更符合乌克兰的国家利益，与其被西方“专家”忽悠，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搞经济才是正道。于是乌克兰在库奇马主政时，国内的经济开始恢复。

      但是乌克兰国内的反对派并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必须“脱俄入欧”才能令乌克兰走向康庄大道。而欧美列强为了能利用乌克兰做炮灰来压制俄罗斯，也乐得大力支持乌克兰的反对派，同时通过让东欧和波罗的海三国（前苏联加盟国）加入欧盟，使得很多乌克兰人对投入西方阵营的期待愈加热切，反对派更是铁了心要让国家成为对抗俄罗斯的前沿阵地。

      于是乌克兰反对派分别在2004年和2014年发动了“颜色革命”，在《Winter on Fire》里所描述的那场运动中，反对派举起“加入欧盟”的旗号，把当时亲俄总统亚努科维奇及其幕僚斥为“卖乌贼”。在为期93天的暴乱中，乌克兰付出了125人死亡、1890多人受伤、还有65人失踪的代价最终将国内亲俄的势力扫荡干净，全面倒向西方世界。

      但乌克兰人没有意识到，西方世界从未把他们当成是自己人，乌克兰作为前苏联的主体三国之一、坐拥强大工农业的国家与俄罗斯一样都是欧美列强的眼中钉和潜在威胁。当年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也一度对西方世界充满幻想，以为把意识形态和政体改变、一切按对方的节拍起舞，别人就会将俄罗斯当成朋友，直到吃尽欧美围堵的苦头后叶利钦才如梦初醒。

      同样的，乌克兰反对派成功上台后，西方便将他们当成用完即弃的棋子，再也不“与乌克兰人民站在一边”，直到今天乌克兰依然没能加入欧盟。换句话说，这场被欧美媒体讴歌的运动从第一天开始就是笑话，乌克兰人民在反对派的领导下把自己的国家毁坏得一塌糊涂，却没能如愿加入西方世界的俱乐部。

      再者那些靠口号上台的反对派完全没有治国的才能，当年尤先科成功当上总统后，为了拉拢民意而将国家80%的财政预算用于社会福利。尤先科那种近乎“大锅饭”的政策使得国家迅速陷入严重的通货膨胀，人们的生活水平并没有因尤先科发的大红包而提高，再者国家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搞建设，GDP增长率由原来的12%直线下降到3%。到2014年波罗申科上台后玩得更绝，GDP干脆变成负增长，2015年还降到史无前例的-9.77%。

      祸不单行的是，赫鲁晓夫埋的雷也在此刻炸了。在俄乌分家的时候，克里米亚曾一度想“回归”俄罗斯，但乌克兰又确确实实管治了该地几十年，总不能白白把这优良的出海口吐出来吧。幸好90年代两国的关系还不错，最终以克里米亚成立自治程度较高的共和国（地区）告终，一直相安无事。

     曾在暴乱中维持治安的金雕特种部队在新政府上台后遭到清算，部分成员公开下跪谢罪。此举使得不堪受辱的特种部队大批前往克里米亚，配合登陆的俄军驱逐新政府的人员，宣誓向俄罗斯效忠，并获得俄罗斯国籍。

      在2014年暴乱期间，克里米亚民众担心遭到乌克兰反对派的迫害，于是向俄罗斯求援。普京立即派军驻扎克岛，随后克里米亚通过公投宣布独立并加入俄罗斯联邦。而西方国家除了谴责和不承认克里米亚公投结果外，没拿出什么干货来帮助乌克兰，此举使得以俄语为母语的东乌克兰各州都出现分家的声音，无疑让已经风雨飘摇的国家雪上加霜。

      乌克兰人彻底绝望了，在2019年初的总统大选中，他们把票投给了一位毫无执政经验的喜剧演员泽连斯基，让他登上了总统大位。很多人都惊讶地问乌克兰人：“你们选这玩意上台就不怕他把国家搞垮吗？”乌克兰人苦笑着回答：“这国家还能更糟糕吗？”再也没有热情上街的人们正是用这种极为讽刺的方式来发出无声的抗议。

      不知道今天乌克兰人是否还在玩红警？当他们看到乌克兰曾经与英法德俄四国并列时不知作何感想，假如世事都可以像玩游戏一样Load Game重来，乌克兰是否能走出一条别样的道路？

      天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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