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导演揭秘:战争结束60年,中国仍然埋着日军遗弃的毒气弹
一场意外的毒气弹泄露事件,引来了日本女导演海南友子小姐,她决定在中国拍一部纪录片,揭开这段鲜为日本人所知的历史。
这起事件,就是2003年,发生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的,日军遗留芥子气毒剂泄露事件。
一、日军60年后的遗毒
那年8月4日凌晨,挖掘机师傅毕海岩在该市北疆小区工地施工时,挖到了一个硬东西。
他下车一看,是个生锈腐烂的金属桶,就用挖掘机使劲铲了一下。没想到,一股刺鼻的液体从桶内飞出,落到挖掘机上。
挖掘机没有关天窗,有几滴从天窗落到了他的额头、肚子和脚上,“一股非常刺鼻的芥末油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本能地用手摸了一下落在身上的液体,然后用毛巾把液体擦掉。
事后,就是这几滴液体,导致了毕师傅芥子气中毒。很快,他手臂发黑,眼睛模糊,浑身无力,如得了重感冒,一天不到,就不能干活了。
当日,该工地挖出了5个这样的大桶。经鉴定,这是侵华日军在1945年投降前,埋在地下的化学武器,芥子气毒剂。
芥子气是一种迅速导致人体组织糜烂的剧毒。60年后再泄露,最终导致44名无辜中国百姓受伤,1人死亡。
事件引发社会极大关注,日本方面派来有关专家鉴定,确定是当年关东军遗留的化学武器。
二、国际公约禁用毒气弹
化学武器,在战争中多次被明确禁止使用。
1925年6月,37个国家在日内瓦签订了《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日本是签字国之一。
但在二战中,日本毫不顾忌。据研究资料,1937至1945年,日本在中国战场使用毒气次数为2077次。
更为阴谋的是,日本对国内从不说这段违法违人类的罪行。导致不少日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如今,60年过去了,毒气弹现身害人了,日本再也掩盖不住,一段惊人的历史浮出水面。
电影导演海南友子,就是在这样的震惊的背景下,来到了中国。
此事经有关部门交涉,几个月后,日本“补偿”了受害人损失3亿日元,事件暂时画上了句号。
海南友子则从此留在了中国,决意逐一走访受害人,揭开这段令人震惊的历史。
那么,一个年轻的日本女性,为何要执着于这段历史,一意要揭开这段不光彩的“国丑”呢?
今天,我们就来认识一下这个独立特行的日本女导演。
三、女导演其人
海南友子(Tomoko Kainan),1971年生于日本东京,大学上的是日本女子大学,学的是亚洲历史专业。这本是一个让她颇感自豪的专业,但在现实中,却让她十分困惑。
友子爱旅游,但她无论是在印度尼西亚,还是在中国香港等地,总能发现日本战争的痕迹。
在印尼,有一位老人听到日本国歌《君之代》后,曾向她哭诉当年日军的暴行。在香港,人们甚至不许她听这首歌。
“我没有杀人,但我爷爷辈在亚洲各国做的那些事情,却让我背负了很大的责任。”友子不禁对过去的历史产生怀疑,到底她的爷爷那一辈,对亚洲其他国家的人们,做了什么?
她开始努力探寻历史的真相。
大学毕业后,她进入日本著名电视台NHK工作。7年后,升至新闻总监。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也是海南友子的职业追求。
2000年,她离职单干,开始了导演生涯。曾赴印度尼西亚采访“慰安妇”,拍纪录片,揭露二战日本军国主义对他国的侵略和伤害。
影片在海内外上映后,反响强烈。
友子说,小时候,她父亲和她讲了许多日本过去绑架劳工及殖民地犯下的罪恶,但学校对这些历史涉及的不多,所以她现在想通过自己的摄像机,把这些历史讲出来,让更多的日本人知道真相。
“日本的一般教科书不太愿意涉及日本军国主义这段历史,即使涉及也是少量的。”
纪录片的拍摄,让她知道了日本军国的历史。
但这只是个开始。
四、悲苦的大地
“我一直觉得我对过去的战争是了解的,但发生在中国齐齐哈尔的毒气泄漏事件,让我很震惊,原来中国人在战争结束60年后,仍然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
她决定再拍一部纪录片。
从2003年9月开始,32岁的友子带上摄像机,单身一人前往中国东北,逐一对日遗化武受害人跟踪采访。
这些人不只是齐齐哈尔戒子毒剂的受害者,还包括之前在其他地方遭受日遗化武毒害的无辜平民。
她前后共采访60人,遍及黑龙江省5个地区。
他们,有的是漂亮女生,却终日无笑容;有的是阳光男孩,却被夺去生殖功能;有的年富力壮,却被毒气毁掉双眼;有的被炸伤身体,致四肢不全;有的身上起了鸵鸟蛋大小的水泡,30多年一直全身溃烂……
最让友子震惊的,是一个日夜不停咳嗽的老汉,咳嗽的声音很恐怖,咳了17年,即便是在夜里睡觉也从未停止过。
友子把摄像机放到他床前,录了3天。这3天友子没有怎么合眼。
“很可怕。”她说,“但我只是3天,一想到他17年没睡好觉,我心里就非常难受。”
拍摄进行了两三个月,回国后制成纪录片,名字叫《来自苦泪盈眶的大地》。
值得一提的是,此片是她自费投资400万日元完成的。
不出友子所料,影片在日本首映时,观众被震撼了。“他们说不出话来。作为日本观众,他们都沉默了,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实吗?”
放映结束后,还有不少人问她,还有多少受害者?为什么日本人会干出这样的事儿?
网友的观影感言,多表示“震惊”“意外”“哭了”“忏愧”。
有人说:“为什么我们不知情?我想是因为我们很少在学校看到它。”
有人说:“日本人对战争的悔恨,通常流下的是受害者的眼泪,想的是自己是原子弹的受害者。看了此片,我不知道如何帮助这些人。”
有人直呼“我想让更多人知道”“政府应该妥善承担起责任”。
有的老兵看后内心被触动,直接说出了当年731部队的秘密。
还有个叫木村的老兵,直接给她联系,说自己当年参加的毒气弹的掩埋,现在自己手里就有掩埋点的地图,请友子小姐和他一起送到中国。
五、告诉日本人:历史不能忘记
一部影片揭露一个事实,一段历史渐渐被越来越多的日本人获知,这是友子值得尊敬的地方。
而友子谈到自己的初衷时说,自己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日本年轻人了解真实的历史。
2004年,友子带木村前往中国送地图时,曾接受CCTV采访,她说:
“为什么很多中国人对日本人举行一些游行示威,为什么会有这些行动?他们的理由,日本人应该了解。如果是外国人在日本留下的化学武器使我们受到伤害,我们肯定会非常愤怒,所以就应该换位思考。”
当然,友子在日本难免因此受到威胁和质疑,有人认为这是日本过去干的一些坏事,她这是多此一举。
但她说:“历史是不能忘记的,特别是日本的年轻人。”
她坚持把影片放映下去,把这些经历告诉自己的下一代。
也有人问她这样跟国家“唱反调”,会不会影响自己在国内的发展,对此,友子果断地说:“不会的,不会那样的,我是为了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这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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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参考:
付小军《日本遗弃在华化学武器问题研究》(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8·4”事件恐怖回忆:挖出的毒剂喷出6米高》(2003年08月14日《江南时报》)
《毒剂伤人日方补偿3亿日元》(2003年10月20日《天府早报》)
《首位日本女导演拍日本化武贻害中国纪录片》(CCTV“新闻会客厅”2004年6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