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怪物大片到底该怎么拍?

文 | 刘梦龙

前几天我们发文吐槽了国庆档某部“大片”,并聊了聊真正的中国式怪谈大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文章发出之后遭到了投诉,导致无法查看。

就像我们在之前文章中说的,该大片的团队在9年前那个打着鬼吹灯名头的影片中已经意识到了都市传说、隐秘生物、神秘文明,特殊组织这些题材,经过民间口耳相传、长期文艺创作、渲染在国内已经有了极大的商业潜力,但很遗憾,影片呈现给观众的,包括剧情,人物,怪物设定等,看起来就不是中国会发生的故事。

今天还是再聊一下中国式怪谈大片该怎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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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怎么对付妖魔鬼怪?

无论要拍灾难片,恐怖片,还是奇幻探险、超级英雄,中国式故事都绕不开中国社会的特点,那就是中国是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强组织社会,当代更有一个强力政府,和西方那种松散的,以个人为中心的社会结构是完全不同的。和西方普遍的小政府不同,中国社会是一个强管控社会,中国目前也没有西方那样可以放任妖魔鬼怪横行的大规模贫民窟,而中国的基层政府更是什么都管。

这样说吧,别管你是猫脸老太太,吸血僵尸,你第一个要面对的不是什么茅山道士、少林高僧,而是乡镇干部、红袖章老太太、派出所片警、遍地的治安摄像头。还没等你做坏事呢,就你那鬼鬼祟祟、阶级敌人的样子,早就该被盯上了。你好不容易甩掉了这几位,后面闻讯而来的基干民兵、特警机动队已经把你包围,架起高音喇叭高喊你投降了。作为缺乏组织度的低级怪物,你甚至都见不到人民解放军。

别管你是哪座山上下来的妖怪,面对当代组织严密的中国社会,白蛇青蛇在革命年代也得去纺织厂做女工。你唯一能做的是努力融入社会,做踏实的社会建设者,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想办法满足你那点异于常人的小爱好。你一定要喝点血,那就好好和人民政府交代,猪血行不行,鸡血行不行,为什么一定要人血?

你的毛病,我们可以一起做研究,你飞天和变蝙蝠那本领也是能为人民所用的。解放军的飞天夜叉要有组织纪律性,吸了老乡的牲口要赔偿,就是饿死也不能吸老乡的血,组织是会定期给你发血包的。总之,我们是讲改造的,是讲统战的,人民政府是会量才适用,酌情帮助你的。

中国人和美国人的不同体现在很多方面。和以松散个体为主的西方人不同,中国人天然就是倾向于抱团组织的。中国社会的强组织度是深入每个人骨髓里的,是从你进幼儿园排队开始教、经过多年教育训练,近乎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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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上现在下陨石雨,把你们市、县、乡镇各级政府一锅端了,你那七十年代当过民兵队长的二大爷,你们老村支书,村头妇女代表二大妈,那都是当年正儿八经备战过美帝苏修的,依靠党员、团员、退伍军人、村民代表、热心分子,不超过半天就能给你打造出一个坚强的战斗堡垒。

这套以党员干部,工农群众为核心,坚持集中民主制,党领导一切基本方针的基础组织架构,自有一套现成的、久经考验的管理模式来维持秩序。中国人传统的集体主义加上社会主义多年的教育,就是完美为应对大灾大难而生的,中国人也以此为自豪。

不要说这样的电影没法拍,那只是西方文艺界在自由主义的前提下不提这种叙事而已。《流浪地球》就很好说明了,面对巨大灾难,组织度也是一种特点,个体与集体的良性互动同样可以形成故事张力,并极好反映东方文明不同于西方文明的特殊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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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外国在奇幻类型中,也有这样强组织的类型片,那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X档案》。这些年,随着民间都市创作的完善,类似这种隐秘的,带有官方性质的强大组织也是越来越普遍,就像SCP里的基金会。这是必然会出现的发展,各种奇谈、故事设定越完善,你越要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妖魔鬼怪没有影响我们的现实生活。

实际上,国产克苏鲁小说就有一部奇葩作品,很好谈到了无法用唯物主义直视的唯心邪神,来到国内会有什么的合理境遇,那就是《克苏鲁来到三井子村》。

爆米花故事确实可以不谈智商,以爽取胜,但好的故事还是要讲逻辑自洽的。唯心的怪物不代表对理性和理智的否定,不能靠集体降智来强行推动故事,那样只会显得可笑。真遇到吃人的妖怪,当代社会中的中国人可不会傻到像外国人一样前仆后继掉进同一个坑里。有村委会维持秩序,有上级部门迅速增援,该移民移民,该隔离隔离,该研究研究,克总面对人民政府和人民解放军也得变大海鲜。

现实中,中国老百姓和外国老百姓最大不同是什么?那就是中国人普遍相信政府。中国的各级政府,哪怕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也被充分证明在大灾大难面前是可靠,有办法的,值得信赖的。和这种普遍认知对应,不论是面对自然界的灾难,还是超自然的灾难,中国的政府组织也都应该是可靠,有办法,能保护老百姓的。

这里更不用说一般作为灾难兜底的军队。解放军和美军作风的巨大差异,中国人民对人民子弟兵的信赖,和美国人对美军的畏惧,都是现实和传统的截然不同。就算是一样的超人,我们相信美国的大公司,研究机构会养出祖国人那样的贵物,但我们也相信,人民军队是可以培养出来自氪星的,深刻践行毛主席伟大思想的坚定红色战士。

然而某部大片中的神秘事物专门组织,完全是一个孤立的、自我封闭的劣质守望者,除了装逼,最后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就完蛋了。它甚至不如《黑衣人》里的外星人管理组织,更不用说对应我们熟悉的,党政两条线,多重领导,组织严密,大组织中套小组织的中国式机构。

中国文艺界很多人想象中的政府类组织显然不是现实中的人民政府,而是他们自我想象或者潜意识中的某种贵物。中国的文艺界为什么拍不好中国故事,是因为从意识形态源头,创作者就和正常中国老百姓不一样。他们既缺乏实际生活又没有想象力,只能用一套不中不洋的意识形态去创作。

我们假设,如果真有神秘事物专门组织,显然它应该是类似中科院联合解放军。这样一种结构的组织,必然要很好体现出一种又红又专的特殊作风,要拍这种东西,显然又能要了我们一些文艺创作者的老命。

这样的组织,当然也不会是西方类型故事里封闭、孤立,51区式的形象。相反,各级政府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关联。可能地方政府不了解详情,但真的翻开预案,里面肯定有那么一条不起眼的对策,有那么一个平时没存在感的联络通道。

说到底,中国式政府和西方,特别是美国式政府是截然不同。西方,尤其是美国的各级政府架构往往是平行,各自投票选出来的,镇是镇,县是县,州是州,联邦是联邦。就像美国每逢飓风洪水,基本就是放任自流,各自为政,甚至不少人觉得政府组织救灾是社会主义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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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遇到怪物,怪事,本质也是一种灾,当然也就只能靠本地警长和各路乡贤。而中国哪怕最低的乡镇,是一级政府的同时,也是大政府的一级组织,是确确实实,逢大事中央一定会一竿子管到底的。

这些都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基本常识,而中国的影视作品要立足于本土,当然也应该满足这些常识。归根到底,要讲好中国式怪谈,就必然要较好处理中国社会、中国政府这样房间里的大象,要较好解决集体优势和个体英雄的平衡性,要较好塑造出不同于西方个人英雄主义、自由主义、西方中心论的,有革命英雄主义情怀、集体主义优势、东方立场的新叙事核心。这不是故事创作与拍摄手法的不同,是创作者核心价值观、创作意识形态的不同。

即使创作者通过深山老林、远海孤岛,天灾异变,种种特殊的场景有意识去隔断政府、社会的影响,面对灾难和变异,不说中国人一定是无神论、唯物主义、念过几本红宝书的,起码也是天然善于组织,善于变通、讲实用主义的。

说到底,就是中国人在大灾大难,乃至妖魔鬼怪面前的反应,美国人一定是截然不同的。而如何正确体现这种不同,获得本国人民的共鸣,获得不同于外国作品的特殊魅力,正是影视本土化要去努力实践的。

中国的怪物本来可以很高级

中国很多影视作品长期以来是对外国同类型作品的亦步亦趋。换句话说,就是类型片往往缺少必要的本土化改造,更不用说推陈出新了。

比如当年那个打着鬼吹灯名头的影片,一开始是拿辽宁坠龙事件做噱头,后面拿昆仑山神秘古文明做开篇,这其实也个是经典的都市传说。这电影本身是买了《鬼吹灯》的版权,本质上说,《鬼吹灯》是一个印第安纳琼斯式的冒险夺宝故事,是《古墓丽影》《神秘海域》式现代古文明冒险题材的滥觞。但你不得不承认,《鬼吹灯》在本土化上处理得非常好,设计了一个极具本土特色的世界观。它的故事场景,个人塑造,语言特点,都是极度中国化的,带有浓郁时代特点的,是让我们看了能会心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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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年那部电影的创作者拿了一堆中国本土创意,甚至是喂到嘴边的完善设定,最后拍出个国产低配版哥斯拉和狼人。到了九年之后的今天更是变本加厉,好像他们的电影是拍给外国人看的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的穿上洋装扮作假洋人,媚外而傲内,思之使人可笑、可悲。

所以,我不得不谈一点我国的文化历史常识。我国有传承文献可证的历史久远,志怪是我国人民的一大爱好,灾异妖怪按照天人感应的政治观点,一直是正史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历代正史也好,方志也好,私人笔记也好,各类奇闻异事、妖鬼怪兽可谓汗牛充栋,而且往往是相互联系,带有指向性的。

其中有烛光斧影式的阴谋论。比如唐人笔记的名篇辛公平上仙,描绘一名落魄士人随一队自称来自冥界的神秘人马,堂而皇之的入宫迎皇帝归天的诡异故事,就被近代史学家考证可能是影射了某位唐朝皇帝不为人知的遇弑。

也有轻松诙谐,上承自山海经、白泽图式的妖怪生态,像人参娃、五仙家,柳树精,水猴子,大毛人这些都是我们从小耳熟能详的本土传说,还有类似夺风水、斩龙脉,锁龙井这样极具中国特色的怪谈。我国人民自有自己一套独立的、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传承有序、底蕴深厚的神话传说,妖怪体系,是和我国传统文化血肉相连的,是天然会引起中国人潜在文化基因共鸣的那一种存在。

和那种外国流行文化强行植入到我国观众脑袋里的外国妖怪相比,我国原生的都市传说,恐怖元素,妖怪形象更突出的是一种似幻似真,真假难辨的中国式恐怖。中国鬼怪的精髓,不在血流满面、舌长三尺、肠肚外翻的恶鬼、丑鬼、笨伯鬼,而是午夜梦回,隐隐见野狐头顶骷髅,吐内丹,拜月光,再眨眼,却见美人踏月而来,使人既爱且怕的幽鬼。

说到底,对我们来说什么样东西是可怕的?木乃伊、僵尸、吸血鬼当然可怕,但不会让我们后怕,也只是看电影的时候觉得有点怕罢了。为什么,因为它距离我们生活太遥远了,相对,为什么贞子当时会可怕到一种现象级,因为当时看贞子的人,真的是通过录像带看的。诅咒录像带是同期日本社会一个很流行的都市传说。这就是很好利用了身边的恐怖,使人们走出电影院,午夜梦回,甚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经意一转念,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样的创作手法,我们的老祖宗其实早就知道了。比如夷坚志里的李吉烧鸡,说一个早已死去的家仆李吉在临安城里卖烧鸡,被旧主认出后和主人饮酒交谈,还告诉主人,临安城里鬼占了三分之一,就混杂在那随战乱而来,无数的流民之中。临走,李吉送了一朵花给旧主,说看花微笑的就是鬼,主人一路回家,看到路上不少人向他微笑。等主人回过神来,把花丢进水沟里,才发现那是一只死人手。过了几天,主人发现,李吉又换了一个地方卖烧鸡,还是和他相视一笑,擦肩而过。

我们不妨想象一下,自己是经过靖康之变,九死一生的南宋人。从勾栏里听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了这么一个鬼故事,冷风一吹,酒一醒,当我们看到临安这座城市充满了自己前所未见,不知跟脚的陌生人,会不会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而这个故事,如今又被现代化加工,化用到了著名的网络小说《地煞七十二变》正在更新的钱塘篇中去了。

这就是故事,不管什么类似的故事,要取得成功,都要有所继承,有所发扬,贴近现实,当代的生活。我们的民间创作其实一直非常活跃,甚至可以说不断推陈出新,在外国同类题材的本土化上已经取得了极大成功。但很遗憾的是,我们的影视文艺创作界惯于会浪费这种努力,就算勉强捡起一两个热门ID,也往往要改的面目全非,仿佛非如此糟蹋,不足以显示他们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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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怪谈应该长什么样?

一般来说,艺术创作要想成功,是需要有所积淀,要引起观众文化共鸣或者猎奇的。比如说,已经翻车的木乃伊系列,前两部的成功,是巧妙运用了带有强烈异域风情的埃及元素。而第三部我们作为中国人就看的有点尴尬了,到第四部更是直接浪费南美神秘文明的元素,和故事推进毫无关系可言,票房也不出意外地扑街了。相比之下,著名的《加勒比海盗》系列,至少一直都比较重视各种西方海盗传说的发掘和改造创新,展现了一个亦幻亦真的神秘世界。

当然,中国人有中国人自己的口味,就像我们总是嘲笑洋快餐,而强调中国菜的博大精深一样,中国故事也应该是深厚广博的。我们往更深层次发掘,那就是我国那汗牛充栋,远超常人认知极限的历史文献深处确实遗留了大量、难解的神秘记载,使人浮想联翩。它作为文化创作的来源,完全凌驾于西方影视产品中如今已经重复到令人生厌的神秘题材之上。

我这里就举一个例子,地下世界是全世界都市传说都喜欢的一个题材,而这个题材的中国化是什么样的,我前几天就刚好和人谈及。太湖的主岛叫什么,太湖的主岛叫东山、西山,合称叫洞庭山,也就是洞庭湖的那个洞庭。实际上太湖主岛和洞庭湖主岛,如今的君山,是同一个名字,都叫洞庭山。

至少从春秋开始,人们就口耳相传,各种文献不断,记载洞庭主岛君山之下是空心的,洞庭的本意就是洞和庭,都是在强调岛屿之下存在的神秘空间。所以君山在道家也被称为君山洞天,位列天下洞天福地第十一。

君山底下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用麻烦大家想象了,打开道藏,里面有一部魏晋时期的灵宝五符经,用了大量篇幅描绘吴王阖闾拜托一位奇人深入君山之下探索,取得神秘古卷的故事,场景之诡异,宛如深入失落文明,让人很难不想起克苏鲁名篇《丘》中所描绘的地下文明昆扬人。

至于为什么太湖主峰和洞庭主峰重名,这当然也不是巧合。故老相传,太湖主峰是通过这一条神秘贯穿中国的地下通道和洞庭主峰直接相连的,而这又呼应了都市传说中所谓的1954长江断流惊现神秘地下河。这自然也涉及了所谓龙作为一种长期见诸官方史册,民间传闻的生物,几千年来目击不断,偏偏又始终找不到任何实体的神秘生物,到底生活在哪里,坠龙事件的真相等等。

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之丰厚是世界独一份的,稍加翻阅就会发现里面充满了《达芬奇密码》式亦幻亦真的传奇。而我们不能不痛心疾首地指出,中国内地的影视文艺创作界,一直以来是一种守着金山要饭吃的状态。同时期,虽然当代西方商业电影确实体现了一种重复的乏味,但他们在文艺创作上依然是很活跃的,比如刚刚推出,都还没正式出游戏的战壕远征系列,就已经在国内圈了不少粉丝。

是当郭帆冯骥,还是——

某种程度上,中外主流商业影视创作上出现了一样的问题,倒也不让人意外。显然这也是我国的文艺创作者外国好的一惯不学,坏的从来倒学挺快的一种体现。极度神似国足,同样是一个封闭的小圈子,摆烂一样赚钱,并集中外不堪之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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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些年这种情况不断遭遇旧体系外的挑战者,已经有了明显改善的希望。《黑神话》的成功,已经很明白地告诉我们,充分掌握现代技术,汲取传统文化元素,一部成功的文创作品可以带来多么巨大的回报。尤其是在这个西方主流商业影视作品由于投资保守,政治正确至上,明显处于下行期的特殊历史阶段,正可以说是我国影视界收复失地,乃至攻城略地的良机。

像《星鸣特攻》那样的政治正确大作,对照《黑神话》简直可以说是不惜身命,为我造势。奈何,我国的主流影视文艺界始终充斥着一群眼睛向外看的绝望文盲,既不懂中国,也不懂外国,根本抓不住,也不想抓住这样的天赐良机,一心只想靠垄断市场,炒作粉圈来恰烂钱。

这种情形是不能放任的,不然久而久之,必然造成市场的逆淘汰。劣质文化产品培养出糟糕品味的观众,最后导致本土文艺创作的不断劣化,反而为外国同类型作品的倾销垄断铺平了道路。

当然,这种劣化污染在我国影视界也已经很久了。过去我们无可奈何,直到了近些年,大势所趋,坚冰渐开,我国文艺创作上才有了一些鲜明的新气象,也取得了很显著的成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国的主流影视文化界在大势面前的抱残守缺,是迟早要遭到时代抛弃的。而我们也可以看出,我们文艺界实实在在存在着一种路线的斗争,《流浪地球》、《黑神话》这样的作品在一头,某些中国名导们的作品显然是在另一头。

时代发展到今天,中国式故事很多时候已经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创作者愿不愿的问题。我们要求影视文化作品要反应中国人的生活、文化、传统,本质也是要追求一种文化上的独立自主,是一种站起来的基本诉求。自古以来,人们看神怪奇谈荒唐,掩卷深思,再看四周围,魑魅魍魉又何止在书里,而狐仙妖鬼又何尝不是单纯到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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