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哥哥手撕资本，她横扫热搜
柳飘飘了吗官方账号作者 | 柳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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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热搜上一股战斗力满格的神秘力量很难让人忽略——
“禾伙人”。
他们原是综艺《种地吧》的自来水观众，这几天却手撕节目组，让官博在几天内掉了百万活粉，塌了一种很新的房。
人没塌，节目塌了。
这档综艺原是去年黑马，节目组网罗了十个内娱糊豆承包了农田，下地当起了农民，一不小心成了爆款。
入围了白玉兰最佳综艺，节目里十个踏实种地的嘉宾也因此深度绑定，“十个勤天”成了炙手可热的IP。
而节目塌房，缘于“换人”风波。
在19号播出的最后一期节目里，导演开了个杀青会，给所有人打了个“第三季未必全班人马”的预防针。
除了种地之外
你们还有很多梦想
需要花时间去把它实现了
接下来你们可以拥有更多自主权
去做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
结果节目前脚刚刚收官，把人整得泪眼婆娑，后脚官博就公开发布招聘。
按说第一季不乏招人前例，在节目里大大方方招了一个女会计和当地的叔叔阿姨做小工，也没闹出这么大动静。
但这回明确要招18-30岁有种地经验的男性，还是在电影学院招聘，就不免加深“换人”嫌疑。
没想到，等来的是官博一篇爹味长文。
一面将功劳归于节目组和资方。
一面又把禾伙人统统归为无理取闹的粉丝，反把本该平息的怒火点燃了。
让人梦回当年《向往的生活》同款失败公关文，陷入“骂观众”质疑。
而后“十个勤天”的大哥蒋敦豪发文回应，称“新人只是加入公司，并非加入十个勤天”。
结果因为营销号在一分钟内完成长文转发，被质疑早有准备，大哥此番回应也是“迫于压力”才发声，依然没能成功安抚禾伙人。
最后导演道歉，但因为不正面回应禾伙人诉求，还是没能结束这场闹剧。
连续几天讨伐无果，声势浩大霸榜热搜，甚至有禾伙人为这次掉粉事件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把不少网友看烦了。
又一场无理取闹的饭圈撕X闹剧？
其实不然。
01
禾伙人手撕《种地吧》和以往粉丝帮正主撕资源有何不同？
首先他们对自己的定位不是粉丝，而是观众、消费者，还是十个勤天的电子朋友，所以此番抗议颇有替朋友打抱不平的意味。
诚然，跟盲信正主、闭眼吹的粉丝不同，很多禾伙人对十个勤天的商业价值和从艺能力有所估量，对他们目前在内娱的定位也是清晰的。
即，合体绑定IP继续种地，总归比单飞划算。
他们也不忘观众的身份，从文化消费的角度，维护自己看节目的权利。
例如控诉节目里的麦田音乐节不合理的线上收费、第二季在广告里找正片，从节目内容制作方面提出质疑。
至于禾伙人最大的核心诉求，拒绝“十个勤天”加人或减人。
与其把他们归为不满解散的团粉，不如说，他们不满的是空降新人来当“太子”坐享其成，不满好好一档种地节目被做成《种地101》，有了流量后人人都能来分一杯羹。
不难发现，这跟0713翻红背后的逻辑一致，他们捍卫的是白手起家、草根逆袭的一种普通人叙事。
就像那条略显抽象的热搜#种地吧加人只能是小英#。
言下之意，能加入的只能是同样勤奋又努力的普通人，而没有和“十个勤天”共苦的新人，凭什么同甘？来了不就纯纯是享受已经打好的流量基础？
第一季时一穷二白，没流量、零片酬，住的是像被沙尘暴席卷过的宿舍，生活开销花的是自己的钱，种的产业自负盈亏。
哥几个也在踏踏实实埋头苦干。
两季下来，人均一双“战损手”。
来源|小红书@iiio
第二季扩大产业，种植面积扩大三倍，种植项目越来越多，“做大做强”的口号成了真。
后来在种地主业之外，还能兼做音乐、开音乐节和演唱会、登上春晚舞台，走出了一条糊咖翻身的新赛道。
这事若放在小有成就的明星身上，未必让人共情，恰是这十个低起点的娱乐圈边缘人物，才有了普通人逆袭的励志感。
所以观众、消费者也好，电子朋友也罢，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禾伙人，除了陷入深度共情，不知不觉也自我代入了底层普通人思维。
面对不公，反抗已成了他们的条件反射。
02
但实际上明星的普通人叙事，跟真正的普通人本质上是有阶级差距的。
好比0713在《快乐老友记2》最新一期也被骂飘了。
请《全员加速中》的猎人到家里做客玩游戏，却把人晾在烈日下半小时，玩游戏还摆烂，此前因为真诚圈粉，如今却被质疑“不尊重人”。
从粉丝的角度，他们会从节目慢综定位和剪辑误导上考量，认为0713依然在做自己。
但普通观众却已经对明星这种普通人叙事祛魅了。
因为从节目观赏性的角度看，观众只会把他们当艺人看，而非0713。
尽管看着0713熬过低谷期的人，潜意识不会把他们归为208，但客观上粉丝早已把他们抬入208之列。
所以目光一路跟随他们的粉丝，或许没觉出异常，他们依然是原来的他们。
但随机打开电视的普通观众却能一眼看穿，已经进入next level的他们，在条件更好的新处境和身份下，他们已不是原来纯粹的他们。
最近在《我家那闺女2024》里，朱旺旺也是草根打工人逆袭成知名主播的励志女主。
尽管节目里的她依然在自卷中焦虑，为了个提案忙活到凌晨6点，但还是有很多人很难共情到她。
因为客观上她也已经实现阶级跨越，享受到同样焦虑的普通打工人所望尘莫及的生活条件。
当然，这种论调粗暴抹除了她个人的能力和努力，却看到了那条客观存在的界限。
但禾伙人不同，他们和十个勤天之间的星素、阶级界限还很模糊。
禾伙人表面为自己争取消费者权益，实际是在“十个勤天”身上代入普通人视角，为他们而战。
也注定了这场抵抗资本力量之战，越努力越心酸。
在他们看来，《种地吧》堪称“内娱缅北”。
节目里十个嘉宾自发成立的公司“十个勤天”实际控股人却是总导演和副导演，分别持股70%和30%，而十兄弟只是没股份的挂名董事。
除了零片酬、没股份，还是被背刺的大怨种。
第二季刚开播时，赵一博还未回归“十个勤天”就引发过一阵换人争议，这时节目组却流出一段配好字幕的母带，疑似试图通过粉丝内斗把火力引到嘉宾身上。
这段插曲如今又被拿出来当成节目的“赛博案底”反复鞭笞。
而禾伙人，除了前期充当节目自来水到处奔走相告，还擅长和各大品牌互动拉赞助。从第一季只有4个赞助，到第二季增至16个赞助。
可到头来，却反被批为无理取闹的粉丝，被节目组扫地出门。
相似的处境，让禾伙人自动把十个勤天拉入“对抗资本”阵营。
但不管是《种地吧》、十个勤天还是禾伙人，都有既要又要的私心。
节目既要现有流量，又要更大的商业野心，十个勤天也并非十足被动的受害者。
毕竟他们也清楚，从十个糊咖到“十个勤天”，除了个人原因，也离不开平台和节目的呈现，他们在这个节目里得到的东西已经比原本想象的多。
节目火了之后，种地之余，要去追各自的梦也无可厚非。
只是经此一役，十个勤天的梦还在继续，但禾伙人的梦却不得不醒了。
03
那么在娱乐圈，给普通人造励志梦的概念能不能成立？
曾经很多人都以为《种地吧》会是内娱造梦最成功的案例。
它给普通打工人打造了一个乌托邦，让人共情、向往、备受鼓舞。
地狱难度开局，但十个人依然能用真诚乐观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虽然经常上演“白干文学”，但最后还是相信土地的力量，做成了一件件有结果的事。
第二季，“十个勤天”自发去腾格里沙漠种了180000棵梭梭树。
节目外也吸引了一批禾伙人参与公益助农。
台前“十个勤天”上演热血燃番，幕后工作人员也被发现吃了不少苦。
就连如今互不对付的节目组和禾伙人，也曾磨合出一套良性的共处模式：
除了每天的监工直播，剪辑被吐槽，后期便虚心改进；因为禾伙人喜欢后陡门的夕阳，节目就搞个“种地星球”24小时直播……
节目立意和嘉宾表现相辅相成，节目内外良性联动，本可以自成国内综艺独一份的赛道。
只可惜，节目组高估自己，格局还是小了。
上岸第一剑，先斩禾伙人。
急于变现更多可视化利益，殊不知流失了更多隐性核心受众。而被踹下桌的观众，则成了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糟糠之妻。
所以在娱乐圈给普通人造梦，无异于草台班子上演成人童话，信的人自然能得到精神抚慰。
很多草根明星自带励志色彩，看似能给人共鸣和安慰。
但一个残忍事实是，在娱乐圈，观众终究只是给明星造梦的托举人，始终被这套体系排除在外。
明星努力追梦的所谓普通人叙事，都是给真正普通人的致幻剂。
这次节目组着急掀桌，让禾伙人顿感努力追梦的人终被背刺，一巴掌被打回现实。
真正的残忍之处在于，曾经的造梦者，竟也是亲手粉碎幻梦的始作俑者。
明明节目喊着“相信土地力量”的口号，可现实却要他们相信资本的力量。
一档兜售普通人努力概念的节目，回归现实却成了黑色幽默。
而为这个概念买单的真正普通人，只能不断强调自己的需求、再不断被无视。
本应处于上帝位置的观众，姿态反而是最卑微的，声量最大，话语权反而是最小的。
所以禾伙人张牙舞爪背后的无力感，让人很难忽视。
他们不过代表一群被逼疯，再被视为无理取闹的普通人，都是资本博弈下被推到台前乱舞的小丑罢了。
比起这个，静静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发疯的那双眼睛，更让人后脊背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