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在有些发展阶段不够公正公平,到底是非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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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注的只是最后这段社会最终理想的问题,说下我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把焦点放在公平或公正上面,这是一个错误,虽然公平和公正问题在正常发展的社会里最终总会有妥善的解决方案。这里的关键是,什么才是文明的本质特征,围绕本质特征谈理想,就不会把根本目标和附带结果搞混。
我个人的观点是,文明的本质是有序性这种抽象属性进化的载体。无论过去、现在、未来,也不管是人类还是外星,只要文明尚能存在和发展,就必定具备这样的本质特征;而能承载有序性进化的实在实体,也必定是文明。
这里需要说明,“有序性”的含义不是物理上的熵。对简单的物理系统,熵可以是可落实的物理量,但对足够复杂的系统,像文明社会这样的系统,就难以落实了,所以有序性这个概念,我是重新定义了的,这个定义是:系统要素之间相互协调与配合的水平,其高低用系统生存发展的能力强弱来衡量。在这个定义下,文明的进化发展,忽略特殊性而抽取一般性的话,就是有序性在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在进化。
对社会理想,当然应该围绕是否顺应有序性进化来谈。
那么,文明在有些发展阶段不够公正公平,到底是非如何呢?
可以说,至今为止的人类历史中,社会不公正、不公平是最大的现实问题,好多社会革命都与此有最紧密的直接关系。所以,马克思从解决实际问题出发给我们指出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理想肯定不是错的,即使有缺陷也是极其出色的相对真理。如果连最基本的公正与公平都无从谈起,这种社会就一定很糟糕。
只是,我们的社会实践早已远远超越了马克思时代的水平,我们发现即使相当好地解决了公正与公平问题,能引发重大社会危机的因素依然很多,社会发展水平是复杂的,也不是只用公正与公平可以诠释得清楚的,在具体时代完全以公正、公平为核心去治理和发展社会,也可能会导致失败——比如,即使人类的每个人都生活在公正、公平、轻松,美好的社会中,如果我们进化发展速度不快,一个未知的宇宙灾变就可能毁灭文明。这样马克思时代不可能研究的问题,当然需要新的一般性基础理论认识。
这就是我要围绕“有序性进化”来谈社会理想的原因所在。
在这个核心下,历史上所有针对社会不公所进行的革命,其正义性当然是不能撼动的。只是,也有相当多的社会不公是当时社会发展水平下的不得已,我们后人不能用现在的政治正确过分苛求。现在社会依然存在的一些发展中的社会不公,在社会可持续发展、问题能逐步得到解决的条件下我们也应该有一定的包容心,并且我们还不能极端地任由这种偏离文明本质的政治正确左右我们的发展。
从长远和最终来说,始终无法解决的不公正、不公平,是违背有序性进化的方向的,因为这必定限制文明要素之间互相协调与配合的水平,所以前面我说正常发展的社会里最终总会有妥善的解决方案,只是这不是核心目标,只是最终必然的附带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