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小哼 来源：财经早餐（Femorning)

上市公司和媒体联谊，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去年，上市公司瀚叶股份以38亿元高价收购自媒体企业量子云引发市场热议。上交所还特地下发问询函，问及估值是否合理。

去年还有其他的上市公司，包括利欧股份、骅威文化收购自媒体运营商，而这些收购案被质疑的主要问题也不外乎估值合理性、盈利可持续性等。

而3月17日晚全通教育的一则公告，让财经圈和新媒体圈再次炸了锅。

全通教育公告称，正筹划以发行股份方式购买杭州巴九灵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96%股权，同时拟募集配套资金。

交易双方，何方神圣？

说到巴九灵大家可能还有点陌生，但说到吴晓波和他的吴晓波频道，相信多少都有过耳闻。

图片来源：企查查

而吴晓波和他的妻子邵冰冰正是杭州巴九灵实际控制人。

买家全通教育则是曾经的大牛股——2015年股灾前，这只“在线教育第一股”曾经打败过贵州茅台、中国船舶等高价股。

当时还出了个段子，专门用于全通教育的。“全通教育，就是把投资者全都统统教育一遍。”

作为曾经的两市第一高价股，全通教育上市后16个月股价曾达到467元/股（复权后99.931元），力压茅台，市值最高点曾达到535亿元。

不过，截至上一个交易日，全通教育报7.22元/股，总市值45.7亿元，三年多市值蒸发了约500亿，缩水超过九成。

此外，全通教育的运营状况也并不理想。根据2月20日其披露的2018年度业绩快报，公司全年营收8.33亿元，同比下滑19.17%；亏损6.21亿元，基本每股收益-0.98元。

而被收购的巴九灵却是另一番光景：

巴九灵成立于2014年，旗下主要的业务及资产为包括“吴晓波频道”、“会员中心”、“新匠人新消费”、“158Lab”、“思想食堂订阅号”和“企投会”等在内的公众号。

其中， “吴晓波频道”是吴晓波最早运营的也是最核心的账号。

有资料显示，2017年吴晓波频道营收过亿，粉丝超过400万。

收入与知名度齐飞的巴九灵也是资本的香饽饽。

2017年1月和7月，巴九灵获得了A轮和A+轮两轮融资，其中，A轮融资1.6亿元，由挚信资本领投，浙商创投、头头是道基金、普华资本等跟投；A+轮融资由君联资本领投，具体金额未披露。

不过，仅在A轮融资后，巴九灵估值就达到了20亿元，成为自媒体起家创业公司中的佼佼者。

吴晓波夫妻甚至还曾在接受证券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巴九灵已经开始冲刺IPO。

虽然此次巴九灵被收购的估值未被披露，但是大概率不会低于两年前的20亿。

目前市值不过40多亿的全通教育，收购20多亿的巴九灵，值得回味。

自媒体如何“上岸”

对吴晓波和他的投资者来说，此次收购则意味着“上岸”，也就是变现。

由于自媒体可以拿到第一手的稀缺资源——流量，是很多资本与企业青睐的对象。

在吴晓波频道前，成功拿到投资的自媒体不在少数，比如说2016年的现象级自媒体Papi酱，在当年3月拿到罗辑思维、真格基金、光源资本和星途资本的1200万元投资，震动业界。

虽然后来罗辑思维却低调宣布撤资，且对这一投资公开表示反悔。但2017年Papi酱还是再次拿到了泰洋川禾文化传媒的1.2亿元融资。

国信证券2018年年中一份研报指出，2017年全年，内容创业者累计获得了50亿元投资。

微信公众号退出通道也比较明朗，主要是收购。

微信公众号“同道大叔”自2015年4月创立以来，先后获得了红杉资本中国、创东方、美盛文化等机构投资；2016年12月8日，美盛控股宣布以2.17亿元两次收购同道文化72.5%的股份。

自媒体行业估值最高的一次预收购发生在2018年上半年。瀚叶股份宣布拟收购从事公众号运营等业务的深圳量子云科技，后者核心资产是981个微信公众号，作价高达38亿元，当时，量子云累计粉丝数2.4亿，等于每个粉丝的估值接近16元。

虽然这项收购计划被宣告流产，但38亿元的估值，仍使投资者和自媒体创业者看到希望。

2018年年末，上市公司星期六对遥望网络的收购被证监会批准，后者估值高达18亿元。

巴九灵——不只是自媒体？

即便如此，自媒体是否值得投资，行业一直颇有争议。

一种观点认为，个人属性强烈的自媒体，没有投资价值，因为一个自媒体如果有鲜明的个人属性，粉丝追随的是这个人，如果让独立的个人“挑大梁”，无论是投资还是被收购，风险都不小。

也是因为如此，此前被收购/投资的自媒体，都是没有个人属性的新媒体。

吴晓波频道则是自媒体中最特殊的一类：有强烈的个人属性，却成功实现了去自媒体化。

吴晓波频道官方介绍是：汇聚了300多万认可商业之美、崇尚自我奋斗、乐意奉献共享、拒绝屌丝文化的新中产。

有投资机构则认为，巴九灵想要通过影响中产阶级的脑袋，进而影响中产阶级的口袋。

与很多自媒体主要靠流量与内容本身变现（广告+知识付费+内容电商）不同，吴晓波频道除了常规内容变现手段外，还在新媒体外的商业化延展取得很大的成功，以文字为入口提供各种各样的产品和服务。

吴晓波频道的订阅用户已经超过400万，在内容广告、内容付费和内容电商等传统内容变现手段外，其在会员模式上的探索也位于行业前面。

比如说180元一年的普通会员，可以获取到独家内容，如每天早晨的听见吴晓波、每周二晚的看晓课堂直播课程、每两周四晚听畅销书作者语音拆书。

旗下“企投家”会员费则高达49800元，主要面向有一定付费能力的企业高层读者。

2016年，吴晓波频道推出了新匠人计划，帮助传统制造业打造符合新中产消费群体的品牌。吴晓波频道不只是简单地给他们做品牌营销传播，还提供培训、电商、技术以及投资等支持。

2018年，瑞士高级制表品牌宝珀联合吴晓波频道、英国《金融时报》FT中文网共同发起的“宝珀·吴晓波青年午餐会”；今年2月，中国农业银行信用卡与“吴晓波频道”制作的联名信用卡上市……类似于这样的高端品牌联合活动，吴晓波频道有不少探索。

吴晓波频道成功地实现了个人IP化——虽然吴晓波这三个字很重要，但整个公众号的内容已经跟吴晓波关系不大了，作者也往往自称“小巴”。

同时，吴晓波频道又实现了“去媒体化”。其主体公司巴九灵已是集合营销传播公司、社群、投资等模式的混合体。

这大概也就是巴九灵能够获得上市公司收购的原因。

被收购还是借壳上市

吴晓波曾在演讲中表示，1996年，他开始写自己的第一本书，当时，他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命令：每年写一本书，每年买一套房。

他认为中国的土地最值钱，且土地价格一直处在上升通道中。

相比起房子，吴晓波对股市作为理财、增值手段并不感冒。每逢股市大幅波动，吴晓波的《我为什么从来不炒股》往往会被翻出来。

不过，对于吴晓波处于上升期的巴九灵被经营并不顺利的全通教育收购，有人猜测，此次收购行为或为巴九灵借壳上市。

不知道吴晓波“不进股市”的flag，是否会就此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