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一所村办联中,约120人参加中考,共计24人获得了升学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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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前的高中,根本没有做题家,那时候的高中教学,也没有现在这么卷、这么拼命刷题。
跟你说说改开初期江南农村发达地区的升学率。我是1985年参加中考,所在初中是一所村办联中,初三两个班,约120人(其中三分之一为往届生)参加中考,结果总共只有24人获得了升学资格(包括初中专、中师、省重点高中、县中、普通高中),为此学校还写了张大红榜贴在集镇最显眼处。本人刚好是第24名,上了一所普通高中,但我是应届生,可能这就是我高中能够发力,1988年得以顺利考取一所重点师范大学的潜力所在。
说几件趣事。当我去学校打听中考成绩的时候,校门口遇到了一个长得像小钢炮一样的马女生,此人是个往届生,复读的时候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那种,彼时已经知道自己的中考成绩超过了中专录取分数线,因此再看到我们的时候,已变得一脸矜持,连话都不愿意跟我们讲了。而我的同座,一个白白净净,平时很爱学习的小男生,看到我的分数上了普高分数线,而他就差两分,嫉妒加失望,居然大声嘶吼着一脚就踢在我屁股上,然后要大哭着要跟我拼命,或许他认为是我抢走了他的升学机会吧?乡里另一所联中,参加中考的学生规模跟我校差不多,结果只有8人上了分数线,然后校门都被愤怒的家长用粗索给拉倒了。所以说当时虽然读书无用论颇有市场,但想读书的农村孩子还是非常多的,而如此低的升学率,说明当时也是非常卷的。
我上的那所农村普通高中,当时在县里排名为老四。前两所是省重点,升学率(高中专、大专、本科)在6成左右,第三名是县中,升学率在五成左右,我们学校的升学率则不到一成,而且绝大多数为大专,以师专、教育学院居多。所以我在我们高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好学生。
不是所有的高三毕业生都有资格参加高考。高考前一个月,县里会组织一次预考(兼高中毕业考试),结果一次考试下来,我所在班只有一个女生被淘汰掉(最漂亮的那个,我暗恋的对象,却始终没敢跟她说句话),而我们隔壁两个乡的两所高中(我们用的是甲种本,他们用的是乙种本,办学水平不同的高中连教材都不一样),预考的结果是一所学校被淘汰得只剩一根独苗,另一所则剩6个,他们统统被安插到我们学校来进行最后一个月的冲刺,高考的结果当然是剃光头。我那个班那年考得特别好,居然考了四个本科(三个应届),12个专科。所有专科都是师专和市属教育学院。
当年读书也是非常辛苦的。举个例子,暑假在家学习,天热,蚊子多,我家穷,连电扇都没有,只能把脚穿在胶鞋中,再踏在一只盛了井水的木桶中。即便是放假在家中,也是自觉地每天22点睡觉,早晨5点半起来,在干啥呢?一遍遍地刷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