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弗拉基米尔占领基辅和滥用历史

莫斯科是基辅罗斯的继承人吗？ 历史讲述了一个复杂的故事。

詹姆斯·皮尔斯

  2022年6月28

《莫斯科时报》

在弗拉基米尔·普京 2021 年关于乌克兰的文章中，他写道，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都是古罗斯的后裔，共享“相同的历史和精神空间”。基辅是“俄罗斯所有城市的母亲”，他引用并表示，“贵族和普通民众都将俄罗斯视为一个共同的领土。”他将历史描述为一条从俄罗斯创立的基辅罗斯穿过弗拉基米尔市到莫斯科及其帝国荣耀的或多或少的直线。

但历史是混乱的。俄罗斯的创始人可能不是斯拉夫人，教会的权威分裂了，我们现在称之为金环的风景如画的旅游区是一堆混乱的忠诚度。

金环是莫斯科东北方几百公里的古代城市的集合。它包括苏兹达尔、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夫波萨德、大罗斯托夫、雅罗斯拉夫尔、佩列斯拉夫尔扎列斯基、伊万诺沃和科斯特罗马。如今，它们是人口不多且人口减少的省级城镇，但金环曾经是古罗斯的精神、文化和经济中心。自相矛盾的是，金环是苏联人发明的。上世纪60年代，苏维埃文化杂志的记者们首次将金环规划为一条汽车路线。当被问到给这个汽车路线起什么名称时，尤里•比奇科夫从莫斯科一个下雨天的克里姆林宫伊凡大帝钟楼中获得了灵感，“就好像他们身上涂满了金黄油”。此后不久，作为苏联扩大旅游业的倡议的一部分，以及对保护历史建筑的呼吁的回应，这条金环旅游线路的概念出现了。今天，关于俄罗斯及其对乌克兰的看法的许多假设可以追溯到金环的鼎盛时期。在这些城市出现之前，基辅由多个斯拉夫部落组成，这些部落经常互相争斗，但说着相似的语言和文化。传说他们寻找一位统治者来“领导”他们并“恢复秩序”862年左右，他们盯上了留里克，瓦朗吉亚人 。

许多著名的俄罗斯历史学家和领导人坚持认为俄罗斯是纯斯拉夫血统。但1520年的一篇《弗拉基米尔王子的故事》声称留里克与罗马皇帝奥古斯都有联系。在《原始纪事》中，瓦朗吉亚人似乎是挪威人。

我们知道留里克的到来是斯堪的纳维亚人向南和向东漂移的一部分。他们有时是商人，但经常是入侵者——事实上，斯拉夫人称瓦朗吉亚人为“罗斯的征服者”。留里克抵达诺夫哥罗德时，另外两名斯堪的纳维亚移民占领了基辅。罗斯托夫的第一批人是一个芬兰部落，其他的人可能占领了金环地区。

在基辅，斯维亚托斯拉夫大公是诺夫哥罗德留里克的后裔。统治基辅罗斯很困难，东部斯拉夫人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领袖来团结他们。因此，斯维亚托斯拉夫的儿子弗拉基米尔大帝将拜占庭基督教带到了基辅罗斯——或者他至少让它成为了官方宗教。拜占庭基督教在罗斯已经传播了一段时间，采用它主要是出于实用主义。

弗拉基米尔的孙子，智者雅罗斯拉夫被派往罗斯托夫及其周边地区统治。这一地区，将成为金环，增长非常缓慢。它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周围有河流、森林，更重要的是，它远离入侵者。弗拉基米尔的政治权力也牢牢掌握在君主制手中。

但直到15世纪，基辅仍是俄罗斯正统思想的中心。不幸的是，这座城市成为了多种文明的靶子。它曾多次被遗弃，并受到继任问题的困扰。随着日益衰弱，弗拉基米尔-苏兹达尔公国正在吸引那些寻求财富和避难的移民，以躲避草原掠夺者。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在基辅的一场战斗中输给了一个新的游牧威胁——拥有欧洲最大的军队的波罗夫特人——弗拉基米尔·苏兹达尔。

在弗拉基米尔市，安德烈·博戈利乌斯基公爵一直与南方政治保持着分离。但在1169年，他向基辅派遣了一支军队，并成功地占领和洗劫了这座城市。

博戈利乌斯基并没有留在基辅进行统治。 相反，他的兄弟格列布登上了基辅王位，他回到了快速发展的弗拉基米尔镇和他在博戈柳博沃的宫殿。 但博戈柳布斯基象征性地保留了基辅的官方头衔，尽管弗拉基米尔做出了裁决。 1299 年离开基辅前往弗拉基米尔的大都会教会也是如此。

自从世俗权力移交给弗拉基米尔以来，俄罗斯的政治想象力就一直集中在一个强大的独裁者的概念上，以及由奇迹般的转变所定义的历史叙事，即使是最耻辱的失败也能转化为胜利。因此，弗拉基米尔(后来被蒙古人解雇并摧毁)和波哥柳布斯基(因其独裁倾向而被暗杀)被称为定义俄罗斯的元素。强大的国家、强大的名义领袖和强大的军队创造了稳定。

但是，当俄罗斯帝国在北方巩固的时候，乌克兰的道路却是由哥萨克军事民主制度塑造的，这种制度在俄罗斯、土耳其和波兰蔓延了几个世纪。克拉夫丘克是乌克兰最后一位独立的领导人。

如果莫斯科是基辅的精神和政治继承者，那么民主ーー而不是专制ーー可能会在俄罗斯蓬勃发展。

本文表达的观点不一定反映《莫斯科时报》的立场。

作者是马绍尔群岛学院的历史学家，著有《历史在普京的俄罗斯中的运用》和即将出版的《俄罗斯金环历史》。

原文标题是：When Vladimir Took Kyiv and the Misuse of History

Is Moscow the heir to Kyivan Rus? History tells a complicated t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