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凶杀案的飙升,是否意味着美国进入第二个犯罪高峰期
美国Axios新闻网6月12日报道称,进入2022年6月,除去6月6日这一天,美国已发生28起死亡人数大于等于4人的大规模枪击案。美国Gun Violence Archive网站(枪支暴力档案网站)披露,今年以来,美国共发生267起大规模枪击案件,几乎每天2起;截至6月14日,美国今年枪击案致死人数已达19696人,受伤人数16673人。
上述枪击案中最骇人听闻的是2022年5月14日美国纽约州水牛城Tops Friendly Markets 超市枪击案,造成十人丧生,三人受伤。凶手自称是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接着在5月24日,德克萨斯州尤瓦尔迪市的罗伯小学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大规模枪击案,19名儿童和2名成人死亡,17人重伤。
美国这一波凶杀案陡增是从2020 年开始,当年美国凶杀案比上一年飙升30%,是美国联邦调查局有记录以来年度增幅最高的年份。全美凶杀案发生率达到每 10 万人 6.5 人,凶杀案总数达到 21,570 起,为 23 年来的最高。2020 年,凶杀案在纽约市增长了 45%,在芝加哥增长了 55%。
2021 年仍然是糟糕的一年。 纽约市凶杀案在2020年的基础上又增加了 4.1%。芝加哥增加了3%,洛杉矶增加了 13%。暴力犯罪不仅在美国的城市中上升。 数据显示,2020年美国农村的凶杀案增加25%。这是美国CDC统计农村此类数据以来最大的增长。
2021年3月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地区的按摩院有八人被枪杀,八名死者中有七人为女性,六个亚洲人,两个白人。亚特兰大枪击案体现了新冠疫情以来反亚裔种族仇恨犯罪的上升。 根据美国Stop AAPI Hate网站报道,自 新冠大流行以来,亚洲人和亚裔美国人报告了 3,795 起出于种族动机的攻击。 加州州立大学圣贝纳迪诺分校仇恨与极端主义研究中心发布的一项分析发现,根据对 16 个美国大城市的样本分析,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在 2020 年上升了近 150%。
战后美国第一个凶杀案高峰期从60 年代中期开始持续到1990年代的中期。尽管当下美国凶杀案的发生率没有突破那段时期的历史最高记录,但舆论担心急剧上升的凶杀案势头预示美国可能再次进入另一个凶杀案高发的年代。事实上许多城市的凶杀案已经突破纪录。费城是美国第六大城市,人口158万,2021 年发生了 562 起凶杀案,超过了 1990 年的 500 起的最高纪录。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人口64.5万,2020年发生 90 起凶杀案,超过 1987 年的 70 起,创历史新高。其他凶杀案破纪录或接近记录的美国中小城市有十几个。
推动1960-1990年代凶杀案高峰的三个主要驱动因素是:1,非洲裔美国人口从农村向城市的大规模迁移;2,拉丁美洲国家向美国的大量移民;3,美国青年人口的大量增长。
以上三个条件在当下的美国都不成立。纽约等美国大城市非洲裔人口出现了下降的趋势;因为受人口老化的影响,美国年轻人在全美人口中的比例持续下降。美国西班牙裔占美国人口总数的 18% 以上,但在2020 年,西班牙裔占美国谋杀嫌疑人总数的 11% 和受害者的 12%。西班牙裔犯罪率和上一波犯罪高潮相比是下降的。相比之下,占美国人口 13%的美国黑人却占凶杀案罪犯的50%和受害者的 56%。低收入黑人,尤其是年轻黑人男性,既是美国暴力犯罪的主要参与者也是主要受害者。
归纳美国媒体的评论,以下原因被认为是当下这波凶杀案上升的元凶,它们分别是:新冠疫情;黑命贵运动导致的警察士气低落;和美国量刑轻罪化的司法改革。
新冠疫情的封城,打破了原有的秩序和生活节奏。因为怕感染和监狱人满为患,警察对很多罪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把一些罪犯释放。疫情中人们处于紧张状态,心理健康问题增加,吸毒、酗酒、家暴和犯罪都显著增加。
2020年5月美国爆发了抗议警察跪杀黑人弗洛伊德的黑命贵运动,运动迅速蔓延到全美国。很多城市抗议人群攻击警察派出所,要求削减警察经费,寻求社会自治。黑命贵运动极大地削弱了警察的士气,加上许多地区政府削减警察经费导致大量警员辞职。
新冠大流行前西雅图有 1,305 名警官,2020至2021两年间有360名警官离开了西雅图的警队。2021 年,西雅图警察出警减少了 27%,出警时间的迟滞达到历史最高水平。西雅图这个人口74万的城市,长期以来一直是美国最安全的城市之一,2021年发生了 612 起枪击事件,几乎是新冠大流行前平均水平的两倍。
6月11日,美国《纽约邮报》报道,今年已有超过1500名纽约警察辞职、退休,这是有统计数据以来最大规模的警察人数流失。与2021年同期相比,今年的离职人员增加了38%;与2020年同期相比,则达到惊人的46%。《纽约邮报》的报道援引有关人士的评论,认为反警察的敌意、轻罪保释改革和不断上升的犯罪率让纽约警察局的警察感到沮丧。
2015年前美国监狱羁押的罪犯人数全球第一,监狱人满为患。这不仅有损于美国的名声,也给美国联邦和各州政府造成极大的经济压力。为了应对这种压力,美国司法制度出现了量罪轻量化的趋势。轻罪保释改革就是这样一项改革,这个改革允许大部分轻罪案的被指控者在申请保释时不必缴纳保释金。这项改革的确减少了美国监狱羁押人数,例如费城地区检察官向法院移交的案件与前四年相比下降了近 30%。但不可避免地是大量犯罪嫌疑人流落社会,为社会治安带来更大的隐患。这项改革的政治意味浓厚,批评者认为这是美国进步主义民主派为了选票笼络穷人和黑人群体的政策。
加州在这方面走得更远,加州的第47号法案把盗窃950美元以下财物的犯罪,从重罪变成轻罪。因为是轻罪,法院难以判罪犯监禁;但这些罪犯又交不起罚款,警察即使抓到他们也只能很快释放。这导致一批罪犯明目张胆地到商店搬东西,零元购。
美国零售协会一个调查显示,盗窃造成的损失自 2015 年以来上升了近 60%。出于对安全和潜在诉讼的担忧,商店告诉员工和保安在目睹盗窃时不要制止干预。
华盛顿州有个叫皮科内(Piccone)的家伙,自 2017 年以来,他受到 60 起盗窃案件的指控,警方将其中的46起移交给西雅图市检察官,其中 22 起案件已经由西雅图地区法院判决,皮科内都因轻罪而释放。
h曼尼·豪扎尔Manny Huizar是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市Safeway 超市的员工,6月初这位 24 岁的售货员在超市内的卖酒酒廊被一名小偷枪杀。被杀的细节还不清楚,但他的一些同事告诉记者,小偷经常明目张胆地把一箱箱酒搬出去。管理人员告诉员工不要搭理小偷,但曼尼·豪扎尔有时会在凌晨 2 点之后对可疑人物说 “卖酒时间已过” ,希望能阻止他们。
杀害 曼尼豪扎尔的凶手尚未被抓获,该州的零售商协会警告称,随着犯罪分子的胆子越来越大,这种凶杀可能增加。
事实上,美国凶杀案飙升的原因,远远不止新冠病毒疫情,警察士气低落和量刑轻罪化的司法改革。这些原因,与其说是原因还不如说是现象。真正的深层次原因是美国的政治经济制度造成了社会的极大分裂。美国存在相当严重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在竞争中落伍的美国人生活并不好过。
任何社会必须要建立公平合理的发展机制,否则畸形的社会发展最终会拖垮整个社会,美国的高犯罪率就是一种畸形社会的写照,中国对此应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