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妈妈
上周五,我在家用剪刀修理眼镜框,一不小心伤了手,去医院缝了三针,在家休息了三天。
躺在家里吃着零食,想起了小时候生病。
虽然生病挺难受,但我小时候还真挺喜欢生病的。
因为我们家平时不许吃零食。
我妈是个东北人,她平时的口头禅就是“我看你像个什么”,或者“你看我像不像什么”。
举个例子,比如对我妈说“妈我想吃牛肉干。”
我妈就会回答:
“我看你像个牛肉干。”
“你看我像不像个牛肉干?”
这应该是很多东北妈妈共同的口头禅。
但是,我却没有很多东北孩子共同的一个童年回忆——黄桃罐头。
东北小孩一生病,家里就会给买黄桃罐头。
然而我妈从来不许我吃黄桃罐头。
她说,黄桃都是白桃染的。
我和我妈,不愧是母女。
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
二十多年来,我坚信着世界上并没有黄桃这种水果。
直到我来了上海,在一个傍晚,路过了一个南方人的水果摊头。
虽然我妈辜负了我的信任,但我依然相信,我妈还是爱我的。
这次划伤手,我没告诉我妈。
因为我妈太爱我了。
爱一个人,就很容易过分紧张。
上大学的时候,我耳朵孔里长了个挺疼的疖肿,疼到晚上睡觉都不敢侧卧睡,疼得我老老实实去学校对面的医院挂了个号。
医生一看我耳朵,说得做个小手术,切开排脓。
我这种没得过几种病的孩子,哪知道什么是“切开排脓”,听他说完,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我耳朵里长的那个疖肿,医生说要做个小手术给我切开排脓。”
我妈一听就急了:“家里人都没在旁边你怎么能去做手术啊,你冷静,等我和你爸过去再说。”
我拿着缴费单:“妈,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在让我缴费了。”
我妈:“你千万别轻举妄动,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
三分钟后,我耳朵上贴着纱布,龇牙咧嘴地出了诊室,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妈语气着急:“喂?我刚刚没打通你爸的电话,你别冲动,我们马上来上海。”
我:“喂,妈,我切完了。”
就是这样容易过分紧张的我妈,在有些时候,却能表现出过人的淡定。
我高中时候,腿上长了个小赘皮,走路总是会磨到,我妈带我去医院,医生说:“割掉,再缝一针。”
我妈听完说道:“这么个小口子,就不打麻药了吧。”
所以这次伤了手之后,我一边缝针,一边庆幸,还好慌乱时没有贸然给我妈打电话。
我真不敢告诉她。
我怕她再要求我等她来上海再处理。
更怕的是,她飞来上海后说:三针而已,就不打麻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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