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乎听人提及山西晋中灵石县中医医院院长李可的故事，这个人很离奇啊，居然会用有毒药物（制）附子？人民网提到过他[1]。

不但会用，而且用量敢达到180克那么多[2]。

搜了搜相关论文，有91人（非随机对照，而是历史治疗记录）的统计，用了破格救心汤联合西药治疗难治性心力衰竭，有效率可以从75.56%提高到86.96%[3]。

个人猜测大剂量用有毒性的药物，反而没有毒死人，除了可能用了甘草，里面的某些成分和（制）附子的某些有毒成分发生了竞争性吸收，降低了毒性以外[4，参考的是龙胆泻肝丸里的关木通和其他药物配伍降低毒性的实验]。

也有可能（制）附子是内分泌干扰物类的成分，剂量大时毒性反而小？美国现在发现有些内分泌干扰物是有这个趋势的[5]。

这个李可居然听说是记者出身，自学的中医，匪夷所思……

（但中医临床论坛也有人说他平时并非每次都用到180克那么多……也是10到30克得用[6]……对了，那个论坛里有人说是制附子，本身毒性已经比生附子未经炮制时降低了，所以可能反而用的时候要遵循古方时得加大剂量？……

呃，此文没有建议相关患者随便用制附子的意思……毕竟李可那样有经验的医生难找……）

(刚听说，还有一种说法是极端阳虚怕冷的人，用制附子时的剂量加大毒性反应也会小，因为心脏跳动速度本身就慢什么的……对正常人用那个剂量反而会死，而不是说剂量大了毒性反而变小……总之没有经验的人不能随便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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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搜了搜，广东中医院也搞过一次破格救心汤的不同制附子剂量对照试验，在两组都有西药打底的前提下（不能绝对双盲，因为难治性心率衰竭有死亡可能的，容易死的病绝对双盲按现在的伦理道德标准是无法通过道德委员会的审查的）。

实验组的破格救心汤里用了60克熟附子（就是制附子，炮制加工过所以有毒生物碱已经减少了，不过就是这样煮药的时候也要先煎降低毒性），对照组用了30克熟附子，结论是剂量大产生了更好的效果[7]，不过某些亚型疗效不显著。

不过这类实验最大的意义是再一次证明，用小白鼠LD50中毒致死中量数据，等比例按体重放大推导出来的安全剂量不见得都合理，由此创建的规则可能反而把对特殊体质的危重症患者有用的药方变成非法药方了。

应该针对不同情况的人设定不同的安全剂量才合理，不能假定大家都是克隆人基因一样，肠道菌群也一样，各种偏差条件都一样。

但是这就需要大量研究经费的投入做后续研发了。类似砒霜治疗早发幼粒性白血病白血病就研究了不少年，最初也是从砒霜、蟾蜍毒、轻汞减少肝癌死亡率的偏方弄出来的癌灵一号注射液上发展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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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寻找李可--传媒--人民网：http://media.people.com.cn/n/2013/0514/c363943-21478728.html

[2]李可开方制附子上来就是180g，朱良春以身试药有胆有识！http://mini.eastday.com/bdmip/170628185632855.html

[3]破格救心汤治疗难治性心衰的临床研究_爱学术：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a1a89c49bc6bff8008b43345ca41edd7318947a18e7f9386.html

[4]单味中药配伍含马兜铃酸中药后肾脏减毒作用的实验研究进展_爱学术：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9e34d7aacc0ae6f1eb167f2c17d25986318947a18e7f9386.html

[5]剂量越小，毒性越大？这是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化合物：https://new.qq.com/omn/20180927/20180927A0UFFA.html

[6]为什么200克附子没事，30克附子却出事(这帖子的贴住居然是质疑水放少了所以生物碱溶出太少，别人反驳说人家的水和甘草也是等比例放大的)：https://bbs.iiyi.com/thread-3414641-1.html

[7]不同附子剂量破格救心汤治疗难治性心衰的临床研究：https://wenku.baidu.com/view/ac7819e92cc58bd63186bd38.html

[8]含砷中药治疗白血病研究:谈谈癌灵1号注射液对白血病的治疗：http://xueshu.baidu.com/usercenter/paper/show?paperid=b87d6f0a8f0d3b664e0369a7d4fbf34c&site=xueshu_se